兄妹長得不怎麼像嘛。”張大嬸八卦地說,馬金昌長得粗獷帥氣,這“馬家妹子”卻是嬌小玲瓏,精致秀麗,看著不像是同胞兄妹。
姚子琳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嗬嗬笑了笑,張大嬸問道:“你哥哥今年幾歲啦?”
“大概……二十吧?”姚子琳自己也不確定,張大嬸笑了。
“你怎麼連自己哥哥幾歲都說不準啊。”
“對不起……”姚子琳哪能告訴對方自己失憶了,彆說馬金昌幾歲,她連自己幾歲都不知道。
“那你哥怎麼還不娶妻啊?二十歲也不小了。”張大嬸說這話時,故意瞟了瞟身邊的萍萍,後者羞赧地低了低頭。
“抱歉,我也不知道……”姚子琳隻能這麼回答了。
“哦……那你呢?馬家妹子,你有沒有婚配?”張大娘繼續八卦,馬家兄妹倆才住到這個村子沒幾天,就有成堆的大嬸大媽托她來詢問,叫她打聽打聽他們兄妹倆有否婚配。主要都是問這馬家妹子的,小姑娘雖然氣色差了點,長相卻絕對是方圓百裡內無人能比的,村裡不少見過她的未婚男子,魂兒都要掉了,好幾戶人家都想跟她結%e4%ba%b2。
張大嬸問過馬金昌,對方卻滿臉不高興,隻說妹妹現在身體不好,暫時不想提這些。張大嬸估計是妹妹長得太美了,這當哥哥的都舍不得讓她嫁人。
姚子琳羞窘地搖頭:“沒有……我不知道這些……”
“那你喜歡怎樣的人家?要不我幫你問問?”張大嬸熱情地問。
“我不知道……”姚子琳實在不懂得應對,隻好道:“這些事,讓我哥做主吧……”
“那也是,這事兒你也做不了主。”張大嬸諒解地說,自言自語道:“哪天我得找你哥好好聊聊。”
又聊了幾句,張大嬸便領著女兒告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不如死
杜雨晴坐在沙發上,正翻看著今天的報紙,敲門聲傳來——篤篤篤……
“誰?”她謹慎地問。
“杜姑娘……是我……”門外是何嬸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沉,杜雨晴沒想太多,起身開門了。
門剛打開一半,猛然被頂了開來,杜雨晴差點被撞倒。她往後一個踉蹌,定睛一看,門外除了站著神色惶恐的何嬸,還有數名士兵。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穿著威武藏青色軍裝的高大身影緩步走進屋內,充滿壓迫感的影子將她整個籠罩住。毫無感情的雙眸鎖定在杜雨晴身上,她隻覺得身上的血液頓時凝結了,仿佛掉進了冰窟裡。
砰!房門被關上。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住,杜雨晴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眼前的還是那張她熟悉的絕美俊顏,卻帶著一股叫她陌生又恐懼的肅殺感。蔣世均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光是看著她就讓她感到身上泛起陣陣寒冷的刺痛。
杜雨晴並不清楚姚子琳是死是活,但她知道馬金昌一定是已經采取行動了。她這幾天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每天隻看報紙,卻一點信息也掌握不到。
而今蔣世均找上門來,她能推斷,一定是姚子琳出事了!同時,自己也大限已到了。他必定已經掌握了一切情況,自己做過的事,再也隱瞞不住。
杜雨晴不自覺地往後退去,蔣世均步步進逼,像拿著刀刃的屠夫走向待宰的羔羊。杜雨晴腳步淩亂,幾乎摔倒。她自我保護地將手護在%e8%83%b8`前,蔣世均猛然使勁抓住她的手腕。
“啊……”杜雨晴痛叫,蔣世均用力之大,幾乎把她的手腕捏碎。
蔣世均麵無表情,一手扣著她兩隻手腕,將她整個提了起來,杜雨晴雙腳離地,她感覺兩條手臂都要被扯斷似的,她疼痛地掙紮起來。
“世均……世……”她求饒地喊著:“啟軒……啟軒!你原諒我……”
蔣世均的手再度用力,痛得杜雨晴再度哼叫,他眼內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仿佛自己捏著的是一隻沒有生命的木偶。
“啟軒!你原諒我吧!”杜雨晴哭著哀求:“我隻是太愛你了……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太痛苦了……”
蔣世均忽然鬆開了手,杜雨晴落在地上,她還沒站穩,冷不防又被揪住頭發。
“呀……”
蔣世均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扯住她後腦上的頭發,杜雨晴的頭皮都幾乎被扒下來。她沒來得及痛叫,一把手槍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嗚……”她雙目圓瞪,心驚膽戰地地看著頂在她口腔內的槍。
蔣世均摳動擊錘,食指放在扳機上。杜雨晴已經嚇得手腳發軟,近乎暈厥。他依舊用冷若寒霜的眼神著她,這般輕蔑,這般鄙夷。杜雨晴見過他這種表情,他當年用槍指著自己父%e4%ba%b2葉繼興的時候,就是這種模樣的。
她認命地閉上雙眼,一滴淚水從她臉頰滑落。
良久之後,堵在她口裡的槍移開了。杜雨晴粗喘著,有點不可置信地睜開婆娑的淚眼。
蔣世均揪住她頭發的手稍微用力一扯,杜雨晴整個往後摔倒,她重重撞在了一旁的邊幾上,將上麵的一盆花也撞落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巨響。
她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開了,疼痛地在地上半爬起來。
蔣世均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最好從現在開始,每分每秒都祈求子琳儘快回來,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口氣一丁點起伏也沒有,不帶威脅,不帶恐嚇,隻是在陳述一件事情,聽在杜雨晴耳中,仿佛是從地獄傳來夜叉的傳召,叫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蔣世均對外麵低聲喚道:“來人。”
“是!”守在外頭的兩名士兵隨即進來。
“帶走。”蔣世均說完,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
兩名士兵將杜雨晴架了起來,半拖著帶走了。杜雨晴神色木然地被帶到了一輛囚車上,在車上,她被扣上了腳鐐和手銬。
車子將她送到一處偏遠的牢房,她換上了囚衣,士兵推著她往裡麵走。黑暗潮濕的牢房內彌漫著陣陣腐爛的惡臭味,杜雨晴剛走進去就幾乎要吐了。
她心裡的恐懼感在不斷擴散,在一個牢房前經過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名曾經送她去上海的護衛,對方臉色憔悴,滿臉胡渣子。他也認出杜雨晴來了,正用怨毒的目光瞪著她。
杜雨晴心底一涼,低著頭從他前麵走過。
士兵把她帶到一處又臟又黑的牢房,毫不留情的往她背後一踢,杜雨晴撲倒在地上。牢房的門關上了,被鎖上了重重枷鎖。
杜雨晴嗚咽著,疼痛地爬起,抱著膝蓋蜷縮起來。
----------------------------------------------
一碗冒著熱氣的暗紅色湯水放到了姚子琳麵前,湯水裡還有一隻%e9%b8%a1蛋和數顆桂圓,外帶幾塊當歸和薑片。
馬金昌道:“你喝一下這個吧……”
“哦。”姚子琳點頭,她聽話地端起來,往湯水上吹了吹氣,輕輕呷了一小口。
雖然夾雜了一點苦當歸,但依舊能嘗到紅糖的甜味,姚子琳感覺這味道還不錯,逐漸大口地喝起來。
馬金昌見她終於能喝下湯水了,欣慰不已。姚子琳喝了一半,才醒悟地問:“哥,你不喝嗎?”
“不喝。”馬金昌忙搖頭:“這個湯水是給你調養身子的。”
張大嬸有叮囑過他,說男人不能吃亂當歸。馬金昌道:“以後每隔幾天我就給你煮一次,這樣你的身子就能慢慢調理好了……”
“哦,謝謝哥。”姚子琳由衷地說:“你對我太好了!”
馬金昌臉蛋一熱,幸好他皮膚黑,看不出來。他難為情地低喃:“這是應該的……”
姚子琳把湯水喝完,裡麵的%e9%b8%a1蛋和桂圓也都吃掉了。她收拾著碗筷,到廚房洗乾淨去了。馬金昌看著她走遠的倩影,心頭嘣嘣直跳。
若是她永遠都不恢複記憶,那就好了……
他心裡暗自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做刺繡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穿著白緞薄馬褂的年輕男子,兩手吊兒郎當地插在褲袋裡,走進陳設華美的屋內。幾名下人見了都跟他問候:
“大少爺。”
“大少爺,您回來啦……”
魏俊豪愛理不理地應著:“嗯……”
他吹著口哨曲兒往客廳走去,他的母%e4%ba%b2魏夫人正和一名帶著瓜皮帽的中年人坐在八仙桌旁,桌麵上擺放著一些珠寶首飾。
魏俊豪隨口道:“母%e4%ba%b2,陳老板。”
“哦,回來啦?”魏夫人微笑頷首。
“大少爺。”陳老板也點頭問好。
魏俊豪正要走開,見魏夫人從一個精美的錦盒裡取出一隻綠油油的翡翠手鐲,他不禁好奇地看了看。
魏夫人慎重地把手鐲交給陳老板,對方接過去,對著光線仔細看了起來。
“怎麼樣?”魏夫人幸喜地問:“你覺得值什麼價?”
“這個嘛……”陳老板狡黠地轉了轉眼,似乎不是很乾脆。魏夫人隨即臉色一冷,哼道:
“你彆想誑我,這鐲子我可是找了好幾家珠寶行鑒定過的,你給我說實話。”
陳老板見狀,不好瞞她地直說了:“這是帝王綠翡翠,頂級貨,價值連城的寶物啊,黃金萬兩都買不到。”
魏俊豪一聽,更加來勁了,躲在一旁細看起來。
魏夫人滿意地把手鐲拿回來,寶貝地用絲手帕包好,再放回盒子內。那陳老板問:“魏夫人,這麼個寶物,您怎麼弄到的?”
“哼,不告訴你。”魏夫人驕傲地說,對一旁的丫鬟道:“把盒子收好,放我屋裡,誰也不許動。”
“是,夫人。”丫鬟謹慎地雙手捧過盒子,往魏夫人房間去了。
那陳老板還不折不撓地追問:“魏夫人,您就行行好,告訴我那鐲子是哪來的吧?到底是哪家玉石商人,能搞到這般名貴的寶物啊?”
“嘿,我就不樂意跟你說。”
他們還在聊著,魏俊豪尾隨著那丫鬟,來到魏夫人住的房子。他躲在窗外,見丫鬟把裝著手鐲的盒子放在一個架子的暗格裡。
一道陰謀的光芒在他眼內閃過……
最酷熱的時節已經過去,院子邊上的梧桐樹,葉子越發繁茂。就算是白天,坐在樹下也能感到陣陣陰涼。
架子上擺放著幾個圓形的大簸箕,簸箕裡是黃橙橙的玉米粒。穿著白色上衣、灰色襖裙的姚子琳,正站在簸箕前,把裡麵一些壞掉的玉米粒挑出來扔在地上,一隻母%e9%b8%a1帶著幾隻小黃%e9%b8%a1在她腳邊走著,啄食著她丟下的玉米。
院子的木門被敲響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馬家妹子!在嗎?”
姚子琳認出是張大嬸的聲音,忙應道:“我在家,您進來吧……”
張大嬸推門而進,她的小女兒萍萍和二兒媳婦李氏也跟在後麵。張大嬸搖著葵扇笑道:“哎呀,我們家裡不透風,要悶死了,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