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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五年前對寧靜的印象還不錯,此時陳慶也是恨起了她來。

他剛才有問過醫生,他身上多處骨折,腹部縫了十幾針,之所以會發生車禍,不是因為逆道而行,直接的原因是因為右腳腳%e8%a3%b8崴傷,無法用力的踩住刹車,才會導致車子直接撞了過去。

他怎麼會崴傷腳%e8%a3%b8?

“幾點了?”葉致遠已經醒過來,嘴%e5%94%87蒼白得毫無血色,整張俊臉宛若從瓢潑大雨之中淋濕後撈出來一般,除了眼眸還是宛若黑曜石般晶亮耀眼,整個臉都白得嚇人。

“六點。”陳慶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開口。

“天快黑了。”他支撐著坐起來,腹部的上因為他的動作疼了起來,他卻連眉毛都沒有皺,靠在*頭。

“是天快亮了。”陳慶冷聲開口。

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的他,猛然震住,抿著%e5%94%87瓣,望著陳慶。

“手術後,你睡了*,這會剛剛天亮。”陳慶望著他,遞了杯溫水向前,溫聲的解釋著。

聞言,葉致遠蹙眉,也就是說,加上他做手術的時間,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天*了。

“她呢?”他開口道。

“誰?”陳慶似乎是故意為之,心裡還在氣那個女人怎麼就把他給傷成這樣了。

靜謐的空氣裡,葉致遠並不作聲,眸色深邃淡漠,不發一言。

“她訂了早上八點的飛機離開這裡。”陳慶無奈,搖了下頭,還是將得到的消息告訴他。

蒼白的臉愈發緊繃,他掀開了被子,撐著剛剛做完手術的身體下*,隻是還沒有走下地就已經痛得渾身冒汗,大手抓緊了*頭的欄杆,五個指骨攥得發白,劇烈顫唞著,看得人心悸。

他捂著腹部,調整呼吸,魅惑的薄%e5%94%87沒有一絲血色,閉眸,連濃密的睫毛上都是因為劇痛而滲出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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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城機場。

寧靜並未帶很多的東西,隻是拿了一個隨身的小包,手牽著辰辰,朝裡麵走去。

“媽咪,我們是要去度假嗎?”辰辰仰著小臉,看著她。

“恩。”寧靜輕點下頭,伸手將辰辰的衣領整理好。

“可是,去度假為什麼不帶上爹地和悠悠呢,我答應過悠悠不會丟下她的。”辰辰撅著小嘴,一臉的不開心。

“辰辰,在爹地,悠悠和媽咪之間,如果隻可以選擇一個人,你會選誰?”寧靜蹲下`身子,雙手捧起辰辰的臉。

辰辰貌似掙紮了兩秒鐘,然後慢悠悠的開口,“我選媽咪,我隻要媽咪。”

“恩,乖。”寧靜雙眼升起水霧,知道這樣對辰辰來說很殘忍,可是沒有辦法,她必須離開這裡。

“媽咪,辰辰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不準壞人欺負你。”辰辰伸出手,摟住她的脖子,軟膩膩的說著。

寧靜的心瞬間被鋪滿了柔情,抱著兒子肉呼呼的身體,輕拍著他的後背。

辰辰,隻要有你,媽咪什麼都可以堅持。

醫院,病房內。

葉致遠俊臉蒼白如紙,挺拔健碩的身體靠在靠枕上,神情有一絲恍惚,可是深邃眸子裡那一絲血紅的固執,卻深深遮掩著。

“備車。”他冷聲命令著。

“你說什麼,你不知道你傷的多重嗎?”陳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將話重複。”

“你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你要是倒下了,讓致遠傳媒和暗夜該怎麼辦啊……”陳慶忽略掉他語氣中的涔薄,大著膽子回道。

葉致遠蒼白的指骨攥地很緊,心裡有一把漫天大火在安靜地焚燒,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的理智和神智都快要被徹底焚燒乾淨。

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浮起一層淡淡的水汽,他抬眸,蒼白的臉上依舊透出成熟與睿智。

“她要去哪裡?”蒼白的指骨緩緩攥緊,他啞聲問道。

“普羅旺斯。”陳慶答道。

然後,眼睜睜看著他走下*,扯過旁邊已經準備好的西裝外套,他有些忍不住,蹙眉說道:“為了她,你連命也準備不要了。”

葉致遠的身體也頓了頓,手攥緊欄杆,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指骨隱隱發顫。

“放心,我死不了。”

他暗啞的嗓音緩緩說著,像是對他又像是對自己承諾。

無奈,陳慶上前,扶住他的身體,跟著他一起下樓。

颯颯的冷風,在飛快的車速中吹得呼嘯起來。

黑色車子閃爍著光芒,像是帶著追風般的速度,帶著不要命的膽量往前衝著,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裡,隻知道他很趕,他隻希望快一點,再快一點。

腦海裡閃過寧靜的臉,他就要抓不住了......

醫院到機場,明明是那麼近的路……

可為什麼還不到......

----------會追上嗎?還是會追上呢?好吧,我也不知道。--------

候機大廳裡---

已經響起了提示聲,寧靜知道她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但她已沒有回頭路可走,安子皓,她定是不會再耽誤他,而葉致遠,五年的糾纏,她已累了,此時離開是最好的決定。

年少時我們總是會說,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永遠愛你,我永遠不要原諒你,隻可惜並不是所有都能到達那個叫永遠的地方。

寧靜拉著辰辰過去安檢,身後是香城金燦燦的陽光,陽光下那對母子的身影被拉長。

飛機起飛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

寧靜靜靜地靠在位置上,凝視著窗外那大片大片荒涼的景色,兜兜轉轉五年的時間,她身邊依然一個庇佑的人都沒有,麵對未知的明天,長長的睫毛倏然顫唞了一下,她側過臉,下意識地握住了旁邊辰辰的手。

辰辰嚇得不輕,紛嫩的小臉泛著蒼白,感覺到媽咪掌心的溫度,小心翼翼地抬頭問道:“媽咪,剛才那個人真的是爹地嗎?”

寧靜心臟猛然一顫,平靜了許久的痛意還是蔓延開來,握緊身側的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辰辰。

“他給我看了一個東西,他說叫結婚證,那上麵有媽咪和他的照片。”辰辰低下頭嘀咕著,雖然對那個結婚證還不是很明白。

“不是。”寧靜狠下心,既然決定斷絕,那就讓一切都結束吧,知道和不知道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媽咪,叔叔剛才流了好多的血,我看他眉頭都皺在一起,是不是很痛,還是快要死了呢?”

將他腰間的安全帶係好,從他身後伸手,將他上半身抱在懷裡,近距離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不會的,叔叔隻是受了傷,不會死的。”

輕輕的聲音,似是對著辰辰說,又似是對著自己說。

“可是,媽咪叔叔真的流了好多的血,他身後都是血。”辰辰不死心,依然撅著小嘴將自己看到的跟寧靜彙報。

“好了,辰辰,他身邊有叔叔,一定會很快送他去醫院的,不要擔心了,趕緊睡一覺,我們要做很長時間的飛機。”秦沐語清透的小臉依舊有些蒼白,卻沒有太大的情緒,她垂下睫毛輕輕撫慰著身邊的辰辰。

辰辰靠在她的肩膀上,小手摟著她的腰,撅著比油壺還要高的小嘴嘟囔著,“好想悠悠哦。”-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寧靜無言,隻是將兒子摟的更緊,她必須這樣做,香城,已容不下她們母子了。

辰辰,對不起,雖然沒有爹地,沒有悠悠,但是媽咪一定會給你一個溫暖歡樂的童年。

腦海裡忽然又閃現剛才在機場出現的那一幕,他滿身是血,著實也將她嚇壞了,他拉著她的手,近乎於哀求她“不要走”,可她還是甩開了他的手,坐上了飛機。

她輕輕垂眸,看不到她眼裡到底閃爍著怎樣的光彩,隻是%e5%94%87邊那一抹淺淡的笑容漸漸散去,再也無法笑起來。

嫣紅的%e5%94%87輕輕抿著,靠著椅子,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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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普羅旺斯是法國東南部的一個地區,也是世界聞名的薰衣草故鄉。

寧靜抱著兒子,往家的方向走,每天下午這個時間點,她都要去接兒子放學,然後帶兒子回家。

她住在郊外的公路邊的小房子裡,一幢灰牆紅瓦的房子,門前有一個大大的園子,裡麵長滿了薰衣草,房子雖然不大,但房主是一個特彆好的人,平時她上班,房主都好心的幫她看著孩子。

轉眼間,來這裡一個月了,她很喜歡這裡,這裡安寧不喧嘩,平淡卻不乏味。

到了門口,將辰辰放下來,房主去城裡探%e4%ba%b2了,今天隻有她和辰辰兩人在家,從包包裡拿出鑰匙開門。

“啪嗒”一下,雕花大門被打開。

清脆的高跟鞋聲響在光潔的大理石上,隻是卻沒有聽到身後孩子的聲音,寧靜轉過身來,叫住調皮玩耍的兒子。

“辰辰,回家了,要先把作業寫完才可以......”

後麵那個字沒有說出來,呆呆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葉致遠,他怎麼會在這裡?

“叔叔......”辰辰小聲的叫了聲,身子害怕的向後退著。

“辰辰。”寧靜一個慌神,將辰辰給抱在懷裡。

“媽咪,怕怕,叔叔流了好多的血......”辰辰將小腦袋靠在寧靜的肩膀上,瑟瑟發抖的小手摟著寧靜的脖子,整個身子偎進她的懷裡。

葉致遠站在他們的身後,腳邊是一個行李箱,身上穿著一件煙灰色的風衣,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染上一層金色,再加上他突然的出現,她沒有反應過來的眩暈,一時間他像是從遙遠的國度穿越而來。

“辰辰。”葉致遠看著她懷裡的小人兒,愛憐的叫著,他剛才隻是看了一眼,就發現兒子似乎是瘦了那麼一點,臉上嬰兒肥的樣子被換上了一層精肉,皮膚也黑了些,不過更顯帥氣和精神。

此時寧靜抱著辰辰站在門邊,手臂輕拍著辰辰的後背,哄著他。

“辰辰,叔叔那天隻是手破了,所以才會流了血,現在已經好了,辰辰不要害怕。”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寧靜的手裡將辰辰抱了過去。

辰辰忽然被他抱著,不舒服的扭動著身體,想要離開,可是他的手臂太有力氣,他根本掙不開,隻得膽怯的問道,“叔叔,你真的好了嗎?”

“是真的,叔叔給你看。”說著,他伸出大手在辰辰麵前晃了晃,五個手指頭靈活的打著圈。

“嗬嗬,是真的,叔叔你真的好了。”辰辰在他的手上仔細的檢查後,然後興高采烈的大呼起來。

不遠處站著的寧靜,像是被他們排除在外的陌生人般,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