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猛然之間,公孫錦的神經繃了起來,“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這一次,沈紹徹底失去了耐性,“最後一次,他在哪!?”
這都多少年了,沈紹還是一點沒變。公孫錦無奈地歎息,“金穗大廈。”
22:10
河海路上,基本都是寫字樓和商鋪。到了這個時間,大多關門歇業。隻有少數幾家店麵還亮著燈。處於中間地段的金穗大廈一片漆黑,數不清的窗戶中隻有一扇亮著微弱的燈光。
李海棠坐在值班室裡,把台燈移動到收音機前麵,調了頻道,聽著沙沙聲。
很快,聲音清晰了起來,女主播甜美的嗓音讓他滿意地靠回椅子上,端起布滿了茶鏽的杯子,一口一口抿著,享受地閉上眼睛,聽起老早年的流行歌曲。歌聲在值班室裡飄飄蕩蕩。
美酒加咖啡,我隻想喝一杯,想起那過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愛情像流水,管他去愛誰,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他跟著甜美的歌聲哼唱著,唱出來的卻變了味兒,走了調兒,活像被掐了脖子的老鴨。不知怎的,台燈忽明忽暗,把他的臉照的好像是癩皮狗身上的禿斑,片黑片黃。
他正聽的興起,被鬨著故障的台燈搞的心煩意亂,起了身拍了兩巴掌,可憐巴巴的老舊台燈閃了閃,徹底熄滅。值班室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美酒加咖啡,我隻要喝一杯,想起了過去,又喝了第二杯……
在歌聲中,他的冷汗順著脖子流下來,因為他看到窗外也沒了燈光,對麵大廈都停電了,但是,手邊的收音機為什麼還在唱?
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到鬼。“做賊心虛”是貪婪者避也避不開的情緒。他哆哆嗦嗦地往桌子下麵摸去,那裡麵有個工具箱,可以找到錘子、板子或者是大號的螺絲刀。當他的手摸到一樣東西的時候,外麵傳來緩慢而清晰的腳步聲。
噠噠、噠噠……
雙眼在黑暗中瞪得渾圓!一滴冷汗流過吞咽唾沫而聳動的喉結。
走廊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值班室外麵。
房門,被打開時發出的吱嘎聲格外明顯,一束昏暗的光順著門縫爬了進來,他張張嘴,卻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下意識打開了手電筒,一束強光照在門外那個人的臉上,他先是驚訝,再是安心。長長吐了口氣,埋怨著:“你想嚇死老子?”
對方不說話,慢慢地走了進來。他也撐著桌麵站起身,不耐煩地白了對方一眼,問:“你來乾什麼?”
對方還是不言語,這時候,他本能的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怖感。下意識地朝著門口那邊蹭,並擠出一個難看到極點的笑容來,說:“這麼晚了你有事啊?我正要上廁所呢,今天吃壞肚子了一直拉稀。那什麼,你等我一會。”
不等說完,他衝過對方就要跑出去。誰料,忽然被抓住了衣服猛地向後倒去。他也不是吃素的主兒,使勁朝著後麵的人踹過去一腳,趁著對方閃躲的時候拚命往外邊跑!才剛踏出去一隻腳,冰冷的匕首緊緊貼在他的脖子上。
李海棠故作鎮定。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下意識吞咽了唾沫,壯起膽子,試著說:“葛洪,你這是乾什麼?”
“你出賣我!”忽然出現在金穗大廈的葛洪,顯然非常狼狽。使勁將李海棠推到牆上,惡狠狠地說:“今天,那些人發現我了。幸虧我跑得快。知道我在那裡的人隻剩下你。你出賣我!”
“沒沒沒。”李海棠一口氣說了三個“沒”,生怕下一秒就被匕首割斷喉嚨,“葛洪,你彆開這種玩笑。我,我怎麼可能出賣你?我都不知道你在哪裡。”
“放%e5%b1%81!”葛洪低吼一聲,“姬韓斌被抓了,江蕙死了,知道我在哪的隻有你!”
“不,你真的誤會了。”李海棠慌亂地舉起雙手,放在牆麵上,“江蕙告訴我你離開之後,我就不知道你去了哪。你想想看,以我的這點地位,江蕙會告訴我你的去向嗎?我就是個跑%e8%85%bf的啊。”
“我不管這些!”葛洪的聲音在發抖,“他們都出了事,我像過街老鼠一樣到處躲藏,你卻高枕無憂的在這裡享受。你他媽的,不是你出賣我們,會是誰?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似乎,葛洪的神經已經繃了很久,一門心思認定就是李海棠出賣了他。不管李海棠怎麼解釋,他都不信。最後,李海棠也快被逼瘋了,“你到底想乾什麼?殺我滅口?我警告你姓葛的,你們的把柄可都在我手裡。你敢動我,我讓你全家不得好死!”
“你說什麼!?”
隨著葛洪一聲暴怒的吼聲,李海棠的脖子流下了鮮血。
作者有話要說:有特麼感冒了T T
今晚就這一章。明天小妖放假,白天不能寫。晚上爭取更一章(真不敢保準啊)
☆、第45章 修改版45
脖子上的刺痛讓李海棠冷靜了些,忙說:“有話好說。真不是我出賣你,但是我隻知道一些事。啊!不要殺我,真的,我有你想要的東西。”
“少他媽胡扯!”
“不不不,真的。江蕙臨走前交給我的。”
壓在脖子上的匕首頓了一下。葛洪氣喘籲籲地問:“說,她給你什麼了?”
李海棠忙不迭地回答:“她給我一個郵包,讓我幫忙保管。說是回來後找我要。”
“郵包在哪!?”葛洪急切起來,手裡的匕首不受控製,險些刺進李海棠的脖子。
生命受到威脅,李海棠隻好乖乖交代郵包就在更衣箱裡,更衣箱的鑰匙在抽屜裡。
葛洪扭頭看了看桌子,隨即再一次威脅李海棠,“過去拿鑰匙,把櫃子打開。我警告你彆耍花樣,否則,我切了你的腦袋。”
李海棠再三表示絕對老實聽話,隻要你拿了東西馬上離開,以後再也不要回來。葛洪不耐煩地罵了兩句,逼著他快去拿鑰匙開櫃子門。
按照葛洪的要求,李海棠的雙手舉過頭頂,身體慢慢離開牆壁。葛洪一直在他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同朝著桌子那邊走。
桌子有一大二小三個抽屜,李海棠打開右邊小抽屜,露出裡麵亂七八糟的東西。葛洪焦急的催促著,快找。
如果葛洪有些經驗,就不該讓李海棠使用單手翻找鑰匙。
剛剛觸打了抽屜,李海棠的雙手忽然扣住葛洪持刀的手掌,使勁朝外掰了一下。葛洪的手被掰開,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幾乎是同一時間,李海棠照著他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這一腳實在很用力,直接把葛洪踹到了門外。
李海棠的五官猙獰,拎著一把大號鉗子朝著葛洪走去。他憤憤地吐了口唾沫,譏笑道:“就你還想殺我?彆做夢了!”說著,撲了上去,騎在葛洪的身上,高高舉起手裡的鉗子!
嘭的一聲,鉗子打在了地麵上,濺起一串火花。葛洪的閃躲及時,才避免腦袋開花的命運。
第一下沒打中,李海棠更加紅眼。另一隻手要去抓葛洪的頭發,卻被葛洪一腳踢開了手裡的鉗子。
就在這時,走廊的儘頭忽然傳來急促的跑步聲,李海棠嚇了一跳。沒等他想清楚是繼續殺了葛洪,還是立刻逃走,走廊儘頭的腳步聲已經跑到了跟前。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來人的臉。一張他非常熟悉的臉。李海棠嚇的魂不附體,驚慌失措地從葛洪身上爬開。他太驚訝了,忘記了逃跑,隻能呆呆地看著那個人……
這不可能!
李海棠充滿了驚懼的眼睛慢慢放低視線,落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葛洪的臉上,“你,怎麼會有,有兩個你?”
地上的葛洪也發現了“自己”頓時愣住。^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新來的“葛洪”打眼一看對麵的現狀,猛地對李海棠大喊,“快跑!”
不管誰真誰假,對他來說都是個威脅。不用對麵的人叫喊,他也知道要跑。李海棠轉身就朝著樓梯方向跑過去,地上的“葛洪”猛地抓住他的腳踝,死死拖住!
這時候,後來的“葛洪”也撲了上來,還撿起李海棠丟在地上的鉗子,作勢要跟“自己”打鬥一番。
李海棠破口大罵,不得不回身毆打阻止自己離開的“葛洪”。但是三人打作一團,很快他就分辨不出哪個是要殺他的葛洪,哪個是後來的葛洪。
看衣服,都是深色的、看臉,都一模一樣。就連聲音都所差無幾。李海棠快瘋了!
局麵過於混亂。
李海棠要跑,一個“葛洪”攔著他,還要殺他;另一個“葛洪”已經不顧他的死活,跟“自己”扭打起來。很快,李海棠發現,自己才是最倒黴的一個。兩個葛洪的拳腳基本都落在他的身上,在這麼下去,不被捅死,也被打死。
後來的“葛洪”殺意畢現,追著“自己”叫罵,“你他媽的是誰!?”
“我是葛洪!”要殺了李海棠的葛洪大吼著,“你他媽的是誰!?”
“放%e5%b1%81,我才是葛洪!”後來的葛洪也不遑多讓。
顯然,要殺李海棠的“葛洪”沒了耐心,眼睛恨恨地盯著對方。微微轉頭,跟李海棠說,“他是員警!你要是不想被抓,跟我一起殺了他!”
李海棠當下駭然!殺員警?開什麼玩笑!
“不殺他,咱倆誰都跑不了!”第一個“葛洪”叫嚷著。
李海棠瞠目結%e8%88%8c地看著第一個“葛洪”。這人方才還想殺了自己,現在居然要合夥殺員警!這個肯定是真的!
雖然分辨出了真假,可李海棠卻不想遂了任何一個“葛洪”的願。他想的清楚,他被任何一個人抓到,自己都沒好。不是被殺,就是坐牢。但是,如果他們倆都死了,自己不就安全了?
“好,咱倆一起殺了他!”李海棠橫挪一步,站在盟友身邊。
如此一來,戰線分明。
十幾分鐘前還相互廝殺的兩個人,槍口一致對外!後趕到的“葛洪”沒有半點勝算。
就在兩個人猛撲上去的時候,他忽然拿出一樣東西,直直地指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衝到半路的“葛洪”倒吸了一口涼氣,“合璧!”
李海棠瞬間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拿著合璧的葛洪才是真的!那麼,要殺他的、慫恿自己一起殺了對方的“葛洪”必然是假的。方才居然還賊喊捉賊,虧著手慢,不然把真的葛洪殺了,自己肯定吃槍子!
李海棠怒吼了一聲,轉身撲向身邊的“葛洪”。
可惜,實力懸殊太大。眨眼間,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