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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沙緣 滄溟夜 4440 字 2個月前

“你想要什麼?想不想大江南北走一走,想不想酸甜苦辣嘗一嘗,想不想征戰沙場,想不想去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岑風眼中透著迷茫,忽而一笑道:“我的幸福便是每天能看見皙,我的幸福便是能跟皙在一起。”

宿沙望著岑風眼中流露出的濃烈愛意和深深眷戀,輕歎一口氣,“除了佑皙,你難道沒有彆的想要的?”

岑風思量片刻,軒眉一揚,淡笑道:“還真有一個。”

宿沙眸中一亮,急聲問道:“是什麼?”

“除了太子府和皇宮,我從來沒有去過彆的地方。我想出去看看,街上的燈是否比宮裡燈更美麗。”

宿沙微微一笑,“那我們今晚便出去。”

岑風像是聽到了很好的笑話一般,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怎麼了?”

岑風輕笑搖頭,“你認為皙會準我出去嗎?”

宿沙秀眉微蹙,深望著岑風。

“皙說過,他無法給我的,是自由和感情。”岑風仰起頭,靠在椅背上,目光呆滯的望著樓頂,“我長得與皙一模一樣,皙做事謹慎小心,他不會允許我的存在被人察覺並加以利用,你認為,這樣的我,出的去嗎?”

宿沙方要張口,岑風左手輕抬,製止了她,輕聲道:“我知道你想去求皙,可我勸你不要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皙不會答應你。他做事有底線,在底線之上,你做什麼他都可以容忍,若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他便會盛怒,你見過他盛怒時的模樣嗎?烏雲壓境,暗無天日,似滿天呼嘯的弩箭,萬箭穿心,他周身的空氣厚重的幾欲讓人停滯呼吸。”

宿沙讚同的點點頭。

岑風淡笑:“看來你已經體會過了,那你一定是觸碰了皙的底線而沒有告訴他,事後他知道了,對嗎?”

宿沙輕笑:“不錯。”

“我和你從某些方麵來說,都是皙的底線,你想想,若是你跑過去,向皙要求,讓他的兩個底線暴露在敵人眼底,皙會答應嗎?”

宿沙垂眸思量,然後搖頭一笑:“不會。”

“非但不會,反而會加派人手看緊我,然後限製你的行動。為了防止我們預謀,皙一定不會再讓你見我。”

宿沙笑道:“不錯,他一定會這麼做。”

岑風笑的雲淡風輕,“我是他的影子,隻需想想,便知他會如何。所以我勸你,不要去求他,甚至不要讓他知道。”

宿沙點點頭道:“好。”

“顏兒這丫頭行事謹慎,聰慧機敏,你要小心,不要被她察覺到了什麼,她是皙的心腹。”

宿沙撲哧一笑:“怎麼聽起來像是我們有所圖謀似的。”

岑風輕笑:“我們確實在圖謀。”

“哦?謀什麼?”

岑風%e5%94%87角一勾:“謀屬於我們的清淨。”

宿沙眸中波光一閃,深深望著岑風,“等你傷好了,我們去蓮渚月。”

“那你可還願為我揉肩?”

“不會。”

“為何?”

宿沙放下茶盞,抬眸注視著岑風,“因為你不是佑皙。”

第114章 第二十一章 蒼煊樓裡遇伊岐,忘歸湖邊練風士

“姑娘,這湖名叫忘歸湖,湖邊那個涼亭叫蓮渚月,與姑娘的憶鳳閣緊挨的是澤雲閣和晏清閣。”

宿沙抬手指著一個黑色瓦頂的樓問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顏兒順著宿沙手指的方向望去,“姑娘,這裡是蒼煊樓,是殿下跟眾大臣商討國事的地方。”

“殿下可在?”

“方才伊相求見,若是伊相未走,殿下一定在。”

“你退下吧。”

宿沙思量了片刻,邁步走向蒼煊樓。

轉過長廊,宿沙便看見了杳盧靜靜的站在門口,含笑望著自己。

宿沙剛想上前問候,便聽到裡屋傳來爭執的聲音。

“殿下,相裡淩飽讀詩書,文采高絕,雖性情疏放,卻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將他調回上域,怕是不妥,一則水庫修建還未具規模,二是時間緊迫,臣沒有合適的人選來接任水庫都管。”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難道從我統國中連一個水庫都管都找不出來嗎!”佑皙的聲音冷厲。

“若是殿下重用相裡淩,又何必再去找人。”那道清亮聲裡夾雜著一絲固執。

佑皙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水庫都管隻能是他,必須是他,非他不可嗎!”

“殿下此話是在質問他,還是懷疑我?”

“伊岐!你越來越放肆了。”

“是我放肆,還是殿下疑心太重,不錯,相裡淩是宣國人,可那又如何,他在統國住了五年,他不喜歡宣國的武道,他喜愛的是統國的風情和統國人的才情,所以他才會來到統國,並甘心效忠。”

“甘心效忠?他的忠藏在肚子裡,你怎知他效的是誰家的忠,又是再給誰賣力!”

“我是不知,但我看得到,他做事儘心儘力,毫不隱瞞,行事灑%e8%84%b1,不拘於時,他才情萬丈,%e8%83%b8有丘壑,這樣的人心中自有黑白,又怎會行小人行徑!”

“好一個心中自有黑白,若他有家人受製於宣於亦,而你又對他有賞識之恩,他不得不效忠,又不得不背叛,我倒要問問你,何謂黑,何謂白!”

“殿下又怎知相裡淩是受製於宣於亦,殿下所說根本就是一個假設!沒有真憑實據,隻是妄自猜度!”

“你放肆!”佑皙怒極,厲聲喝道。

激烈的交鋒,言辭的激進已經容不得宿沙多想,伸手推門而入。

聽到開門聲,兩個人回眸望去。

佑皙%e5%94%87間怒意微斂,靜眸回望,宿沙衝佑皙莞爾一笑,然後看向佑皙對麵站著的那個男子。

這個人便是方才佑皙口中的伊岐吧。宿沙細細打量著,隻見伊岐身著玄色紫袍,身形挺直,一身朝服,威嚴肅穆,似是剛下朝,廣袖靜垂身後,俊眉朗目,風儀秀徹。

於此同時,伊岐也在打量著宿沙,白色紗衣,風姿高潔,絕世容顏,讓人登時愣在原地,眸中儘是驚豔,眼中再無他物,細看去,她深邃眸中的那股冷寒又似漠然,將人拒絕在千裡之外,%e5%94%87角的疏離如薄霧般纏繞其間,卻又若有似無的隱著淡定淺笑,讓人看不分明,不敢靠近,生怕驚擾,唯恐褻瀆。

宿沙輕輕走到佑皙身邊,柔聲道:“早膳沒有吃多少東西,要不要吩咐膳房再做些。”

聽到此話,伊岐垂眸躬身,拱手說道:“若殿下無事,臣先行告退。”

佑皙不置一詞,伊岐拂袖,轉身離開。

宿沙走到佑皙身後,輕柔的為佑皙揉捏著肩膀,輕聲道:“相裡淩是宣於亦的人?”

佑皙閉著眼睛,將頭靠在椅背上,“嗯。”

“可有證據。”

“有。”

“那,為何不據實以告。”

佑皙緩緩睜開眼睛,輕聲道:“因為伊岐性子太直,太固執,若是他知曉相裡淩是宣於亦派來的,必會殺之而後快。相裡淩對我來說,還有用,我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那你不擔心伊岐告訴相裡淩,你懷疑他?”

“伊岐不會,”佑皙搖頭淡笑道:“他非但不會,反而會更加重用相裡淩,讓相裡淩更忠心於他,然後向我示威宣告,我是錯的。”

“若是他敗了呢?”

“若是伊岐敗了,他便會向父皇遞交奏折,自貶官職。”

宿沙微微一笑:“這世上竟還有如此有趣的人?”

“伊岐性子耿直,凡是追求完美無缺,隻要認定的事,認定的人,便會積極的去準備,去攻克,去追求,專一專情。”說到此,佑皙回眸望著宿沙,“你可還記得,河圖城街上的那首情詩?”

“記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首詩,是伊岐寫的。”

“果然是個情癡,那掬夏呢,她怎樣回應伊岐的感情呢?”

佑皙%e5%94%87間漾起一抹笑意,“掬夏喜好自由,向往無拘無束的生活,她不喜歡束縛,所以,對於伊岐的感情,她隻會罵一句呆子,然後去睡覺。”

宿沙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妙人。”

佑皙抬眸望著宿沙的笑,心頭一鬆,抬手摟住了宿沙的腰,%e5%94%87角也劃出一抹清澈的笑。

聽著屋內隱約的笑聲,杳盧嘴角輕挑,目光放至蒼穹,朗朗晴空,豔陽高照,雖夏日以至卻春意不消,跟著屋子裡的淺笑低語由淡轉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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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皙接連十日都早朝,宿沙雖不明緣由,卻也跟著他一起早起,然後再去找岑風,坐上一會兒,下午便跟杳盧商議,訓練風士之事。

杳盧不敢擅自做主,便詢問佑皙,佑皙思量片刻,應允了,隻是叮囑杳盧,以宿沙的身體為重,莫要急功近利。

一時間,宿沙便也忙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般無所事事。

訓練風士的地點,宿沙選在了忘歸湖邊上一個相對僻靜的樹林。

三十個風士盤膝而坐,眸中精光微綻,默默注視著宿沙。

“現在,你們選擇身體周圍的一片枯葉,緊緊盯住,將體內丹田處的真氣緩緩釋放,靠著意念力去控製它的走向,將它送至指尖處,懸而不動,然後力道放小,逼出一股細微真氣出體,靠近你們方才緊盯的那片枯葉,真氣分散,包裹住枯葉,很好,就是這樣。”宿沙緩緩走在三十個風士之間,邊觀察,邊解說。

有的風士注意力不夠集中,聽到腳步聲,意念力一散,樹葉翩然飄落。

有的風士雖注意力集中,但是真氣的控製力度太猛,一下子便刺破了那乾枯脆弱的葉子,葉子支離破碎,落在地上。

宿沙看到後,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便開口勸慰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你們刻苦修煉,莫說一片葉子,便是手中寶劍也能揮灑自如。”

一個風士麵上一喜,“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另一個風士開口接道:“當然是真的,我%e4%ba%b2眼見過姑娘靠真氣禦笛。”

“啊?真的嗎?”

“太神奇了。”

“姑娘,你能不能讓我們見識見識啊。”

“是啊,是啊,姑娘給我比劃比劃吧。”

一時間,大家的興致高漲,宿沙麵色平靜似波,淡淡道:“可以,不過要等到你們可以自如操控枯葉的時候。”

“那姑娘,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隔空控器呢?”

“若是勤加練習,一個月之內便可操控枯葉。”

一個風士道:“姑娘,操控劍器是否需要充沛的真氣才可?這樣說來,我們除了要練習對真氣的操控,還要內力渾厚。”

宿沙讚賞的看著說話的風士,點點頭道:“不錯。”

另一個風士:“那姑娘能否教我們一些增加內力的法子?”

其他風士附和道:“對啊對啊。”

宿沙說道:“欲速則不達,內力的增加不是一日之功,要靠十幾年不停的修煉方可有所成就,你們能把隔空控器練好就已經很不錯了。”

“姑娘。”一個恭敬的聲音響起,“若是在控器時遭敵人重創,真氣被打亂,會不會反噬。”

宿沙順著聲音的來向望去。隻見瑞雲虎盤膝坐在最後麵,靜靜的,專注的,用心的看著自己。

宿沙肯定的回答道:“會。所以你們要好好修煉,精確控製體內的每一分真氣,並且操控自如,這樣才不會被反噬。”

另一個風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