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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沙緣 滄溟夜 4340 字 2個月前

姑娘在身後默默守護,這樣不好嗎?為什麼非得追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相處之道呢?即便非要追尋,那尋到後會幸福嗎?”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宿沙突然間恍然,原本眉間那絲輕愁隨著杳盧的話淡淡消散,糾纏了自己一天的問題就被杳盧幾句話給點破了,宿沙眸中隱著欣喜,嘴角絲絲飛揚,秀眉輕挑,說道:“謝謝您。”隨即便要起身去找佑皙。

“姑娘。”杳盧輕聲喊住,“你忘了禁足十日了。”

宿沙一愣,眸中漸漸黯淡下來,是啊,自己怎麼就把這禁足十日給忘了。

杳盧看著宿沙眼中的黯然,“其實,姑娘想要告訴殿下,不一定非要說,”杳盧抬手指指桌上的筆墨,“寫也可以。”

宿沙望著杳盧似父%e4%ba%b2般%e4%ba%b2和的笑容,心下了然,不禁莞爾一笑,神情似是有些靦腆,“我從來沒有愛過人,不知道該如何去愛,怎麼去說,還請先生指教。”

杳盧透出一絲深睿的笑意,“姑娘隻需遵從自己的心即可,不一定非要說什麼,寫上殿下的名字,或者寫下自己的感受,以殿下的睿智,不會不明白的。”

宿沙垂眸淺笑了一下,走到桌前,杳盧抬手磨墨,宿沙執筆懸在紙上,略微沉思了一下,提筆寫了下去。

第98章 第五章 紙上傳情終覺淺,一曲笛音道相思

“殿下。”杳盧輕聲喊道。

佑皙坐在案前,手裡拿著探子收集的宣國各地情報,應聲抬頭。

杳盧將手中薄紙遞到佑皙麵前,佑皙不明的望著杳盧,怎麼這個情報沒有用蠟封起?

打開一看,上麵隻有六個字:佑皙,我知錯了。

望著這繡小乾淨的字跡,想起那丫頭一臉委屈知錯的表情,還有糾結躲閃的眼神,若是此刻站在自己麵前怕是會忸怩著,斜眸輕瞟自己,低頭不語。想到此,佑皙禁不住笑了起來,%e5%94%87角飛揚,眼角透出濃濃的愉悅。

杳盧看到佑皙嘴角噙著的笑意,心中一緩,也無聲的笑了。

“這法子是你出的。”佑皙輕抬眼眸,略含深意的掃了一眼杳盧。

“真是什麼都瞞不了殿下。”杳盧道。

“你對她說了什麼。”佑皙頭未抬,仔細看著那張輕薄的紙上娟秀的字跡,佑字筆鋒有些長,知字寧靜悠然,錯字比其他字更為規整認真,似是寫的極為用心。

“姑娘想要與殿下並肩而戰,而不是依附殿下`身後,一無所用,屬下隻是略微開導,姑娘是聰慧明理之人,許是想通了,想要跟殿下談談,隻是這禁足十日......”杳盧抬頭看了一眼佑皙。

“規矩不能破。”佑皙望著烏黑清亮的墨跡,淡淡的說道。

“那,杳盧願做信使。”杳盧躬身道。

“信由丫鬟送,你還有更重要的事。”佑皙拿起一個信物和一個信封交給杳盧,“這筆錢交給伊岐,每筆賬目均記錄在冊,錢款要落到實處,下屬官員中,若有貪汙受賄之人,三族之內按死罪論處。”

“屬下領命。”杳盧接過,轉身離去。

屋裡隻剩佑皙一人,兩手輕輕捏著信的兩端,細細看著字跡,眼底和嘴角的笑意越發濃厚。

“姑娘,”一個丫鬟走進靜清閣,將食盒放置於桌上,側%e8%85%bf行禮,“公子有信要奴婢交給姑娘。”

宿沙靜靜的站在窗前,麵色平靜無波,“知道了。”

“奴婢告退。”丫鬟反手將門關上。

待丫鬟走後,宿沙心頭一喜,快步走到桌前,顧不得午膳,匆忙拿起那個信封,從中抽出一張紙。

還是自己早上寫字的那張紙,隻是後麵加了一句話。

宿沙輕輕念出,“可知錯在哪裡。”旋即細細想了起來,佑皙寫這句話的用意是想讓自己好好反思,自我檢討。

宿沙轉身走到案前,磨了磨墨,思量了一下,提筆寫了下去。

“公子。”丫鬟行禮後,將信封放置在桌上,隨即退下,佑皙停下手中密函,拿起信封,抽出信紙展開,上麵又添了一句:私下行動,未作萬全準備,反令自身受傷。

“明白之人行糊塗之事。”佑皙有些寵溺的對紙上字跡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對寫字之人,思想了一下,佑皙提筆。

宿沙拿著手中紙,輕聲念道:“日後又該如何?”這不是讓自己立軍令狀嗎,還要白紙黑字寫個清楚明白,若是自己以後再次行差踏錯,這就是證據。

宿沙有些鬱結,佑皙這是逼自己,讓自己想個通透。

佑皙看著紙上墨跡:絕不自行謀斷,凡事均上報,若有違背,不再見你。

不再見我?佑皙一陣好笑,這個丫頭到底在想什麼,居然想出這麼個懲罰的法子。

宿沙默默念著:你這是在罰你,還是在罰我?

嘴角牽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宿沙心中甜甜暖暖,絲絲縈繞,彌漫至眼角,溫和柔軟。

佑皙軒眉蹙起,眸底波光一閃,隻見紙上寫道:你管教不嚴,任我肆意行事,當罰失職之罪。

這個丫頭還真是伶牙俐齒,明明是自己寵著她,她居然還給自己扣了個罪名出來,佑皙%e5%94%87間一絲若有若無的壞笑,看來是得用些法子了。

宿沙暗自在心中猜測,佑皙會怎麼說呢?若是讚同,他會想出什麼法子來約束自己,若是反對,自己又該如何說?

等到丫鬟把信交給宿沙,宿沙展開信紙,心中驟然一寒,隻見紙上寫著:說的不錯,需嚴加管教才可,從明日起,骨笛交由我來保管。

壓下心中慌張,宿沙執筆寫道:管教是指行為,不是針對武器。

佑皙看到後,揮筆答道:明日更改法令。

宿沙心中一陣悵然,原本想連帶上佑皙,沒想到,偷%e9%b8%a1不成蝕把米,把骨笛都給賠出去了。默默想了想,佑皙吃軟不吃硬,要是硬抗他定會連焠鱗都收走,為今之計,隻能采用迂回之策。

想畢,宿沙寫道:每晚戌時,我為你吹笛可好?

這等小心思定然不會逃%e8%84%b1佑皙的眼睛,佑皙心中暢快,不禁笑出聲來,引的杳盧詫異抬眸,隻見佑皙軒眉輕揚,意欲飛揚入鬢,眼中透出春日的榮光,溫暖和煦,%e5%94%87角似是掛著夏日烈焰般濃厚的笑意,說不出的溫朗舒心。杳盧淡淡一笑,也隻有宿沙的溫字淺語才能讓殿下這般開懷暢笑。

展開信紙,一個“好”字沉沉的壓在懸浮的心上,宿沙心頭頓時一鬆,忽而莞爾一笑,這等小手段如何能入佑皙的眼,他隻是寵著自己,不願逆自己心思罷了。

佑皙打開信紙,上麵寫道:佑皙......

千言萬語化作那聲佑皙,佑皙仿佛聽到宿沙在自己耳邊,帶著濃濃的,包含著感激和愛戀情緒的聲音,溫柔低婉的喊著:佑皙——

心頭微醉,佑皙輕柔的將紙疊起,珍藏一般的收好在黑檀木裡,輕撫著木盒表麵那層光澤,清涼滑膩,佑皙眸底泛起層層眷戀,突然間,心中竟然有些迫切,渴望夜晚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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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宿沙站在靜清閣,右手持笛,秀目溫遠,眺望遠方,慢慢閉上眼睛,心底、指邊都是佑皙,緩緩一笑,舉笛送至嘴邊,一首《相思引》,輕柔劃過宿沙的%e5%94%87間,繾倦纏繞著青絲萬千和飄袂的白衣,散向靜清閣的四周,隨後滑向天際,拂過蒼穹上鑲嵌的爍奕星光,卷起萬重光華,如瀟瀟暮雨淡淡灑在整個西啼苑中。

丫鬟停下手中活,側耳細聽,侍衛凝神靜氣,生怕沉重呼吸驚擾吹曲之人。

杳盧眼中泛起淡淡的傷愁,紅塵消逝,浮華皆空,佳人不再,相思為誰?

佑皙靜靜站在涼亭內,任由湖風吹起衣袂長袍,想起宿沙桃花般的容顏,星光般的眼眸,深邃如海卻又平靜如止水,晶瑩白皙的素手,清淡揉點著骨笛,情緣萬點隨著曲音絲絲入心,情根深種隻為那一抹嫣紅,縱然前方是荊棘萬壑,縱然身旁風景無數,都不如心底那碧波淺笑,回眸嫣然。

一曲吹畢,宿沙慢慢睜開眼睛,眸底帶著深深的愛戀,望著涼亭的方向,看向亭內之人。▽思▽兔▽網▽

佑皙抬眸回望,宿沙白衣如玉,襯著天上月光,似是乘風的仙子,欲飛天而去,又似一抹墜落凡間的精靈,迷茫不知所措的癡站在那裡。

曲音圍繞在苑內,似是滲透到每個人的骨髓裡,久久不散,相思成憶。

後續的九天就在來往的信和戌時的曲中,靜靜度過。

十日過後,宿沙走出靜清閣,看著閣外翠色紗幔般的柳枝和淡紫色丁香,竟是恍如隔日般,輕輕踏上青石路,宿沙靜靜的走在通往涼亭的路上,榕樹枝葉繁茂,樹冠如巨形傘麵,遮住日光,微風徐徐,攜著絲絲清香,沁人心脾,宿沙深深呼吸著這清新的空氣,漫步在園間小路上,四下淡淡的張望著,突然間,宿沙發現,除了通往湖邊的一條正道外,還有一個蜿蜒小路,曲曲折折不知伸向何方。

宿沙好奇的看了一眼,前麵似是有間樓閣在樹後麵若隱若現,便抬腳前去。

靜思閣。宿沙望著匾上的字,會不會是佑皙住在這裡?若是的話,自己該說些什麼,這十天都是通過筆墨來溝通,自己竟然漸漸喜歡上這含蓄的交流方式,雖古樸卻掩了尷尬,若是直麵佑皙,自己倒不知該說什麼了,想畢,宿沙準備轉身。

“是你?”一聲叫喊,尖銳刺耳。

宿沙回眸一看,匡澤站在院中,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他非要這麼大吼大叫的說話嗎,宿沙麵色平靜無波,冷淡的說道:“傷好了?”

“怎麼你們見到我都是一個說辭?托你的福,還死不了。”匡澤有些諷刺意味的斜眼瞟著宿沙,“不是說次日要來為我療傷嗎?為什麼沒來?女人說話果然是做不得數的。”

宿沙也沒打算瞞他,“被禁足,無法出去,便托了彆人。”

“哦?”匡澤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嘴巴大張著,眼中儘是不可思議,“還有人能禁的了你的足?”

“有。”

“佩服啊。”匡澤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以你的功夫,恐怕沒那麼容易被禁箍住吧。”

“被禁十日。”

“十日?”匡澤驚訝的望著宿沙,“不僅被禁,還是十日,你快告訴我此人是誰,能將你禁住,定是不同凡響之人。”

“此人你認識。”

“哦?”匡澤眼波微轉,心下思量了一下,“不會是那個有事沒事手裡都拿著塊玉的人吧。”

“不錯。”

匡澤心中一驚,那人真是厲害,竟然連麵前的女子都收服了,“你甘心被禁?”

“心甘情願。”宿沙淡淡說道。

匡澤聽著宿沙的聲音,“我怎麼聽著你的聲音有點耳熟。”

“天下之大,麵容相似之人尚且無數,更何況是聲音。”

“嗯,有道理。不過有件事我想提醒你。”匡澤一臉神秘的說道。

“什麼。”

“那個囚你的人可是有妻室的,若你喜歡他,你可要想好了,按照先後順序,你可做不了大,”匡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