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1 / 1)

聿沙緣 滄溟夜 4284 字 2個月前

少銀子,問我要!”

“屬下領命。”杳盧轉身離去。

佑皙起身離開桌案,走出房門,向靜思閣走去。

“怎麼又是你!”匡澤躺在床上,一見到佑皙,大聲喊道。

“緣分使然。”佑皙淡笑著走到匡澤身前,“可有好些?” “你跟昨晚那個女子有什麼關係,她不會是你派來設計降我的吧。”

“一時誤會。”佑皙笑的雲淡風輕。

“誤會?我總共見你三次,兩次都是重傷,兩次都是你救了我,而你卻告訴我這些都是誤會,說出來有人信嗎?”

“也算巧合。”

“巧合?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那個女子昨晚剛傷了我,你後腳就把我接到入府,這跟上次有什麼分彆!”

“有分彆。”佑皙輕笑道。

“哦?”匡澤睜大他那好奇寶寶的眼睛,“什麼分彆?”

“上次那個女子是救你,昨晚那個女子是殺你。”佑皙似笑非笑,悠悠然說道。

“你!”匡澤眉頭一怒,“你到底是誰?”

“昨晚你雖輸了,但能傷到那女子,實屬不易。”佑皙悄然岔開話題。

“哦?你知道我傷了她?其實以她的身手,勝我隻是時間問題,她身形極快,短時間內,我根本無法破解,而且她招數變化多端,處處均是殺招,招招刺我死%e7%a9%b4,但是她好像太心急了,好似在趕時間。”匡澤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她如何勝的你?”佑皙追問道。

“她點了身後侍衛的%e7%a9%b4,然後吹了一首曲子,我早該知道的,從她用笛子勾走我的銀鱗索我就該知道的,她就是憑借魔音殺死宣國侍衛的妖女宿沙,隻是當時我太想挑戰這個對手了,絲毫沒往那兒去想,以至於,唉,落了個慘敗啊。”匡澤無不感慨的說道。

“那你如何傷的她?”

“哼,她一心想要結束戰局,絲毫沒有察覺我暗自運真氣到銀鱗索上,我本想在她臉上劃上一道印跡,即便我輸了,她也不得好過,沒想到,她雖沒察覺卻反應迅速,躲開了那一擊,隻是當時她離我太近了,所以傷到了肩頸。”匡澤有些孩子氣般得意的笑著。

眸中寒光一閃,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

“對啊,你到底是誰?”匡澤好奇的望著佑皙。

佑皙嘴角挑起一抹蠱惑的笑容,黑眸緊縮,眸底陰冷,聲音冰寒,“你活在世上一天,我便不會告訴你。”言畢,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匡澤一愣,呆呆的望著佑皙遠去的背影。

原來是這樣,她心急才會受傷,佑皙靜靜走在通往湖邊的青石路上,定是昨日在街上,她發現了匡澤,暗自記下匡澤下榻的客棧,準備晚上降服他,不料自己突然帶她入宮,她獨自深思,怕也是在想如何克製匡澤吧。

隻是一點不明,佑皙放慢腳步,右手輕輕摩挲著羊脂白玉石,既然她白天決定了要去降服匡澤,那她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反而是回宮後決定夜探匡澤,不對,佑皙立刻否定了,應該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告訴自己,出宮後換衣去殺匡澤也是預謀好的,她算準了一切,也隱瞞了一切,獨獨沒有算準自己會為了跟她詳談提前回府,想到前日在普華寺禪房那香豔的一幕,佑皙心中湧起一團疑霧,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宿沙在一天之間,性情變化如此之大,前日還是個羞澀的丫頭,昨日就變成了冷然無波。

自己哪裡做錯了嗎?還是蕎兒跟她說了什麼?佑皙搖了搖頭,不對,在入宮之前她的神情就不對,總是淡淡的,也拒絕與自己對視。佑皙走到涼亭,停下腳步,應該是她入靜清閣沐浴之前,自己說帶她去見一個她想了一天的人的時候。

佑皙眸中波光一閃,眸中恍然,這個丫頭該不會覺得她一無所知,而自己故意隱瞞吧。

佑皙不禁苦笑了一下,若真是這樣,自己真是疏忽大意了,宿沙愛著自己,卻對自己的過去、現在一無所知,想想在遲安家裡,單憑宿沙一句:我比你大太多,自己就怒氣橫生,而現在,宿沙也隻是暗自沉思,完全抵不上當時自己怒意的十分之一,這個丫頭還在背後默默的幫助自己,知道自己想要收服匡澤就自行決斷,雖然初衷是好的,但是錯在私下行動,若是她有個萬一,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起她昨晚的痛哭,佑皙靜默不語站在涼亭內,內心暗自譴責著,昨天的話說的太重了,十日禁足也罰的太狠了,現下真真是後悔不已,這才第一日,自己便後悔了,後麵那九日該怎麼辦,佑皙無奈的捏了捏眉心。

第97章 第四章 杳盧從中穿針線,宿沙提寫芙蓉詞

看著佑皙的神情,杳盧也無奈的輕歎,早就提醒過殿下,現在後悔了,感情之事,是當局者迷啊。心下思量了一下,轉身走向靜清閣。

宿沙聽到腳步聲轉身回望,杳盧站在自己身後,善意的望著自己。

宿沙微微頷首,示意杳盧進屋,“他的傷怎樣了。”

“無妨,需要靜養。”杳盧走進屋內。

宿沙點點頭,“謝謝。”

“姑娘太客氣了。”杳盧接過宿沙手中的茶盞。

“上次你救了金和小豹,在普華寺幫我療傷,這次又幫我救了匡澤,我都不知,該如何謝你。”宿沙語氣真誠,一絲淡笑浮在嘴邊。

“姑娘客氣,這些都是殿下的安排,杳盧隻是依照殿下的命令行事。”

一提到佑皙,宿沙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去,還有九天,他真的如此狠心嗎,還是說,他會秉承那句做錯事便要受罰,囚禁自己滿十日。

“姑娘,匡澤在府中。”杳盧深望著宿沙。

宿沙一驚,抬眸望向杳盧。

“殿下全部都知道,隻是昨夜見到姑娘身上的傷一時氣極,話重了,也罰重了,姑娘切莫放在心上,殿下是擔心姑娘才失了方寸。”杳盧看著宿沙眼底的黯然解釋道。

“他呢?他叫你來的?”

“是我自己想來,殿下此刻正在涼亭內懊惱呢。”

噗哧一聲輕笑,宿沙想著佑皙無奈的用手指揉捏著太陽%e7%a9%b4,忍不住笑了出來。

望著宿沙的笑,杳盧神情也愉悅了起來,“當局者迷,還望姑娘體諒殿下。”

“我並不怨他,是我太任性了,換做受傷的是佑皙,怕是所有有牽連的人都會被我殺光。”宿沙平靜的說道。

杳盧讚歎的看著宿沙,“姑娘如此通情達理,是殿下之福。”

“先生能忠心輔佐佑皙,也是佑皙之福,宿沙自小便欽佩先生,先生能有如此高的武功造詣,定是後天刻苦的努力,日夜苦練,方能有所成就,小時候師父便告訴我,這世上有兩個當世武道高人,一個是彌牟大師,一個就是天池劍的擁有者,所以我仰慕您已經很久了。”

杳盧定定的望著宿沙,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那個滅世的妖女薩姑也是個明理之人,想來,愛能傷人,更能迷惑人,所以薩姑才翻了滔天大禍,所幸沒有教壞這個徒弟。

“先生跟隨佑皙多久了?”宿沙看著杳盧不語,啟聲問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二十二年。”杳盧聲音沉穩,平靜。

宿沙眸中一驚,“二十二年?”

“不錯。”杳盧點點頭,輕笑道:“你可願聽我講個故事?”

“宿沙洗耳恭聽。”

杳盧思索片刻,低聲說道:“二十年前,我年少不經事,以為學到了絕世劍法,便下山劫富濟貧,一日經過一家青樓,被裡麵淒婉的唱詞吸引,遂進入閣樓一觀,誰曾想,這一觀一望,那女子的音容笑貌便印刻在心底。我放棄了劫富濟貧的初衷,轉而改道做了一個殺手,要求老鴇不許她接客,隻要有高價,我不問是和緣由,一律殺無赦,而這一切,隻因為我曾對其許諾要攢錢為其贖身。”杳盧眼中突地閃過一絲傷痛,“可我還沒有攢齊銀兩,那女子便被一個富家子弟收為小妾,迎娶那日,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哭喊著被老鴇推上了花轎,卻無計可施,若是那富家子弟能好好待她,我也就認了,可是,洞房當晚,因為那女子寧死不從,跳湖自儘。我一時忿恨,伺機殺了那個富家子弟,不曾想,那富家子弟的父%e4%ba%b2買通了當世數十個武功高手,尋機圍攻我。”

宿沙安靜不語,默默看著杳盧。

“奮戰完,我重傷倒地,是殿下沿途經過,救了我。那時殿下才四歲,他對我說想要報仇就跟著他。我當時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點頭答應了。殿下一夜之間便端了那富家子弟的府邸,按照私下經商罪,流放到極南之地。”

“殿下說他為我做了這些,隻換取我十年的忠心跟隨。我當時生無希望,想想十年還其恩情也夠了,便同意了,可是這十年下來,殿下心中的抱負、識人審事無一差錯,行事淡灑卻霸氣天下,不禁對局勢了如指掌,還在談笑間收服人心,我看著殿下長大,雖是部下,卻亦師亦友,殿下待我極好,十年之期轉瞬即逝,殿下問我去留之時,我便心生留戀,不願離開。殿下笑著不語,從此決口不提此事。”

“你難道沒有想過,那次刺殺是佑皙故意安排的,隻為收服你?”宿沙輕聲問道。

“曾經想過,可是即便如此,我也認了。”杳盧深望著宿沙。

宿沙望著杳盧額前的皺紋,眸色深褐似濃茶,眼角的滄桑微微帶出一絲愁苦,嘴角的細紋卻寫滿了堅定,宿沙起身,在杳盧麵前行了一禮,杳盧麵色一驚,慌忙扶起宿沙,“姑娘這是做什麼!”

“宿沙知道先生曾帶佑皙去過普華寺,並無微不至照拂一年,若不是先生,宿沙隻怕今生無緣與佑皙相見。”宿沙緩緩說道。

“姑娘真是折殺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殿下曆經苦難才能與姑娘相遇,兩情相悅,又能在一起,本是見幸福的事情,姑娘可彆心裡彆扭了,有什麼事隻需告訴殿下即可,我還從來沒見過殿下手裡有難事呢。”說罷,杳盧輕鬆笑了笑。

“先生覺得佑皙手中那塊羊脂玉除了被撫還有彆的用處嗎?”宿沙啟聲問道。

杳盧不明所以的望著宿沙。

“我不是佑皙手中那塊一無是處的羊脂玉,隻需在他孤獨或沉思的時候拿出來摩挲幾下,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性格,愛情不是施舍憐憫,兩個人的相愛應該建立在平等、信任、互助的基礎上,而不是我一無所知、一無所用的每天隻需笑對佑皙,躲在他身後,我要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經曆風雨,攜手人生。”宿沙語速平緩,語氣清和堅定。

“姑娘之意,我大致明白些,我曾聽殿下說姑娘來自遙遠的異世界,那敢問姑娘,你方才所說的是不是異世界的相處之道?”

“是。”

“那異世界的婚配是怎樣的呢?”

“一夫一妻,公平對待。”

“那他們都幸福嗎?”

宿沙一愣,想起滿世界居高不下的離婚率,是啊,他們真的幸福嗎?

杳盧看到宿沙眼中的迷茫,輕聲說道:“隻要幸福,公不公平,平不平等又有何妨呢?殿下在前統攬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