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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了。”

洛青雲深吸口氣,咬著牙。

她說,他信!

隻因她是他這輩子最疼愛的妹妹,是他就算傾儘性命也要保護的人。隻是那件事情卻是事關重大,這整個鎮北侯府,誰人不知,她與沈月梅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傾雪見過祖母,祖母萬福。”

瞧著孟氏並不太好看的臉色,洛傾雪中規中矩地行了個萬福禮,然後低著頭垂下眼瞼,靜靜地立在孟氏麵前呢,“不知祖母召見,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你不出去聽聽,如今雲都都將鎮北侯府說成什麼樣子了。”孟氏%e8%83%b8口上下起伏著,話音未落,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牽扯到心脈的傷,她捂著%e5%94%87又開始大口大口地咳嗽了起來。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轉頭看向田嬤嬤,“不是說祖母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嗎,怎麼還是如此;母%e4%ba%b2的忌日剛過,傾雪這兩日都呆在院子裡整理母%e4%ba%b2留下的遺物,當真沒有太關注雲都發生的事情,不知是哪個不知事的竟然膽敢讓祖母這般生氣?”

“……”

聞言,孟氏的身子怔了怔。

“祖母,您身子不好;大夫說了,最是忌諱情緒劇烈波動的;便是有那不懂事的下人直接交給嬤嬤們調教就是了,何苦這般生氣。”洛傾雪一邊輕輕地拍扶著孟氏的背,一邊輕聲道。

孟氏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絲毫不得勁。

可她抬起頭看到洛傾雪的臉,仍舊是那般的端莊清華;那雙眸子,仍舊如當初那般清澈透明,帶著十足的真誠,絲毫不像是撒謊的模樣。

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孟氏眉宇微微顰蹙著,無力地罷了罷手,“罷了,說起來就氣人。”

“這!”洛傾雪怔了下,低著頭故意沉下來,“田嬤嬤,到底怎麼回事?上次白大夫說的話,難道你都忘了嗎?那些個勞什子的煩心事,誰告訴祖母的。”

田嬤嬤有些小意地抬頭看了看孟氏,見她沒有反應這才深吸口氣,言簡意賅地將事情始末闡述給洛傾雪聽。

“到底是誰傳去的,這麼混賬!”

洛傾雪朗聲,轉頭看向孟氏,“祖母,您快彆氣了;這命格之說本就荒謬,您可萬萬彆聽那些人胡說。”

“你當真這麼想的?”孟氏還是有些狐疑。

“這是自然。”洛傾雪深吸口氣,看著窗外,似是帶著懷念又似是終於釋懷的模樣,“傾雪想得很明白了;母%e4%ba%b2去了三年,父%e4%ba%b2也孤單了三年;難得如今有個人能陪在父%e4%ba%b2身邊,這樣就很好了。”

孟氏沉默了,“……”

“母%e4%ba%b2生前便一直掛心著父%e4%ba%b2;如今沈姑娘能代替母%e4%ba%b2陪伴在父%e4%ba%b2身邊,若是母%e4%ba%b2知曉也應當開心的。”洛傾雪再次開口道,“不過,以沈姑娘的出身到底貧寒了些,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家也不能一日無主;雖然這話由傾雪來說有些失禮,不過,祖母您也該考慮考慮給父%e4%ba%b2尋個伴兒了。”

不能是妻,隻能是一同攜手走下去的伴侶,僅此而已。

孟氏低著頭,也在思索著洛傾雪的話。

“老奴聽說前幾日,老爺%e4%ba%b2自跑到丞相府指名道姓地要見文小姐,這不回來就病倒了。”田嬤嬤猛然像是想到什麼,“其實老奴覺著文小姐與老爺倒是相配;雖然文小姐是自梳女,不過隻要她願意,以文丞相與老爺的身份,向皇上討個恩典還是可以的。”

洛傾雪低著頭,兩腮還泛著微微的酡紅;似是害羞,又似是小意的模樣;孟氏終於打消了懷疑,點點頭,“文韻詩那姑娘的確是不錯的,隻可惜卻是個心頭有人的。”

“老夫人可是糊塗了,這女子誰不是如此;更何況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田嬤嬤語重心長,“聽說文小姐如今也病倒了呢。”

兩人相見之後雙雙病倒,就算是巧合,隻怕也很難不讓人多想。

孟氏眉梢微微揚了揚,“哦?”

“老夫人,沈姑娘和白大夫到了。”

後麵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聽到小丫鬟彙報道。

“讓他們進來吧。”孟氏原本備轉移開的注意力頓時又被拉了回來,頓時田嬤嬤有些無力地與洛傾雪對視一眼搖搖頭。

“月梅參見老夫人。”“白青參見老夫人。”

“行了,都坐吧。”孟氏點點頭,麵色微微沉著。

“謝老夫人。”

“傾雪你也來坐。”孟氏朝著洛傾雪招了招手,洛傾雪淡笑著,“傾雪站著就好,瞧著祖母的精神頭好了些,不知可有什麼想吃的,孫女讓銀珂做了送來。”

孟氏擺擺手,“一把老骨頭了,哪用吃得那麼精細。”

“誰說不用的,這大夫們不常說病啊要靠三分治療七分養的;這吃得好,可比喝什麼藥都有用,更何況是藥三分毒呢;白大夫,你說是與不是?”洛傾雪撅著嘴,轉頭和田嬤嬤小聲商量著什麼,然後交代給錦笙。

錦笙悄然退走,田嬤嬤滿意地點點頭。

瞧著這樣一幕,孟氏的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自她病倒之後,雖然洛永煦,洛永康兄弟仍舊如往常般,早晚問安;女眷們也大都晨昏定省,可她心靈裡卻總是覺得空落落的,好似缺了點兒什麼。

如今看到洛傾雪這般小心翼翼的,頓時好像缺的那一塊被填上了。

白青抬起頭朝洛傾雪微微笑著,眼底還帶著眸中壓抑的情愫,“大小姐對醫術的理解越發的透徹了,老夫人的身子正是如大小姐所言,藥補不如食補。”

“說起來孫女三年前在人牙子手裡買了個精通藥膳的醫女,這麼幾年在安大夫的調教下倒也懂得不少,田嬤嬤也認識的,就是何念念,改明兒孫女就將她派過來,到榮禧堂服侍祖母吧。”

說到這裡,洛傾雪頓時眼前一亮,淡笑著,“如此,孫女也能放心些。”

“那就多謝大小姐了。”田嬤嬤頓時開心著,這年頭除了宮裡,其他地方的醫女可是很難得的。

在這個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在這個女子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年代,女子學醫,那可不是什麼正道。

洛傾雪撅著嘴,“田嬤嬤這是說哪裡話,祖母好了,我們才能好不是。”

“好了,你們兩個。”孟氏沒好氣的搖搖頭,隻是眉宇間的喜悅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話說回來,白青,永煦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前兒你就說隻是傷心過度,偶然風寒,可這都快十日了,怎地還沒有好轉;反而越發的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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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從座椅上起身,畢恭畢敬地俯身,“回老夫人話,老爺的身子,並沒有什麼異樣;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白青學藝不精,請老夫人責罰。”

“……”孟氏眉宇微微顰蹙著。

“連太醫來過都束手無策,白大夫查不出來也實屬平常。”洛傾雪攬著孟氏的手臂,眉頭微微蹙起,“聽說酬神謝佛能讓%e4%ba%b2人諸事順和,傾雪與清遠大師私交不錯,不如傾雪再去趟相國寺吧,咳,咳咳……咳咳……”

見狀,齊悅眉頭緊鎖,“小姐,清遠大師說了您的身子……”

“咳,咳咳。”洛傾雪單手捂著%e8%83%b8口,咳嗽得險些喘不過氣來;良久才回過神來,輕喝一聲,“齊悅閉嘴。”

然後轉頭看向孟氏,“孫女禦下不嚴,倒是讓祖母看了笑話。”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隻是你這身子。”孟氏抿著%e5%94%87,“若是酬神拜佛可以,咱們府上不也有庵堂嗎,不一定非要你到相國寺那麼遠的地方跑一趟,更何況這都三年了,你這身子,哎……”

洛傾雪垂下眼瞼,心中陡然劃過一道冷意,“祖母您這說得什麼話;我……傾雪縱然不喜父%e4%ba%b2對沈姑娘的,可到底他也是我的父%e4%ba%b2,是整個鎮北侯府的主心骨,隻要他能好起來,傾雪什麼都願意的。更何況,鳳臨使者來訪在即,父%e4%ba%b2這個時候若是再不好起來,到時候隻怕是……”

軍心渙散,那可是帝王收回軍權的好借口啊。

孟氏聞言,眉心猛然突突地跳了兩下;三年前那件事情因為靜安太長公主在才讓洛永煦,才讓鎮北侯府免去那一劫;如今三年時間已到,洛永煦與宋芊芊之間的關係;想到這裡,她的心沉了沉,宋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打壓洛家的機會。

“行了,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孟氏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你方才從相國寺歸來,此刻又去,若是讓旁人知曉定不知會如何說;更何況你的身子也禁不起再三顛簸了;眼瞧著都是快及笄的大姑娘了,有事沒事彆忘外跑,沒得讓旁人笑話了去。”

洛傾雪低著頭,莞笑輕言,“謹遵祖母教誨;隻是父%e4%ba%b2那裡……”

孟氏轉頭看向沈月梅,之前雖然受過杖刑;可那些下人哪個不是踩低捧高的,瞧著洛永煦對沈月梅的百般維護和愛憐,下手倒是極輕;這不才過幾日,人已經活蹦亂跳了。

“沈姑娘,我想問問此事你怎麼說?”孟氏閉上眼深吸口氣,暗沉的眸色中蘊著淩厲。

“老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沈月梅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抬起頭勉強扯了扯嘴角,“阿煦生病,月梅也很憂心,隻是月梅也不是大夫,實在不知阿煦為什麼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哼!”

孟氏頓時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不知?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不知,在你沒來鎮北侯府時,我家永煦可是好好的,活蹦亂跳的一人,現在卻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你會當真不知?”

“……”沈月梅垂首,貝齒輕咬下%e5%94%87,“月梅聽不懂老夫人的意思。”

“坊間傳言,沈氏有女,名喚月梅;命犯七劫,刑克六%e4%ba%b2;這沈月梅是誰,你難道會不知?既然知道自己是刑克六%e4%ba%b2的命格,還膽敢故意接近我們家永煦!”孟氏抬手,拐杖狠狠地杵在地上發出‘吭’的一聲悶響,“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沈月梅也不是沒有經過場麵的,聽著孟氏那聲聲詰難和責問,她心中無比明了;原來如此,是想借機趕她離開?

她臻首微微抬起,轉頭看向洛傾雪;這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