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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逝,大小姐她……她怎麼會,怎麼會……

“唔,唔,唔。”她不斷地掙紮著,可是被長歸用布條封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嗚聲。

孟氏麵色難看,洛傾雪這般對待小孟氏迎春院裡的人,何嘗不是變相地表達對她的不滿;她沉著臉,“既然到了榮禧堂,就將人放下吧;這粉茉在迎春院也這麼多年了,向來老老實實的,瞧著實在不像會是做這事情的人。”

“……錦笙也是打小服侍傾雪的。”洛傾雪也不反駁淡淡地道。

孟氏頓時怔了下,麵色黑沉著,“這也不能任由你隨便抓個人來就能安上罪名了不是。”

“老夫人救命,老夫人明鑒啊,奴婢沒有拿夫人的簪子,奴婢真的沒有。”粉茉剛得了自由便猛然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頭求救求饒著。

洛傾雪卻是冷冷地輕笑一聲,聲音很輕但在場眾人卻都聽得很清楚,“本小姐隻讓長歸帶你來榮禧堂,可從未告訴過你,是因為孟姨娘丟了簪子。”

‘唰——’

粉茉麵色陡然變得蒼白,她緊緊地咬著下%e5%94%87,吞了口唾沫。

“行了,這事在院子裡鬨得不小,她聽說了也沒什麼奇怪的。”孟氏淡淡地替她撇開關係,事實上也是如此;大宅後院的女子向來無聊得緊,這些消息自是傳得極快的。

洛傾雪仍舊麵無表情,語氣也淡淡的,“是沒什麼奇怪的,隻是孫女很是好奇,這粉茉大清早的不好好呆在迎春院,跑到花園裡溜達做什麼?”

“奴,奴婢;奴婢……”粉茉張口,牙齒卻很不聽話,磕磕巴巴的。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說明簪子就是她拿的。”孟氏語氣很是不耐,“傾雪,祖母以為你向來是個好孩子,難道為了維護那個賤婢就這樣將罪名隨便找個人安上嗎?你太讓祖母失望了!”

洛傾雪卻絲毫不以為意,“若沒有足夠的證據,傾雪自是不敢勞煩祖母的。錦笙將托盤呈給祖母瞧瞧,長歸將粉茉提起來。”

“是。”兩人齊齊應聲。

洛傾雪一把抓住粉茉欲縮回袖中的右手,撩起寬袖,漏出的指尖果然是有破損,她淡笑著,“你要如何解釋,這破了的手指?”

“奴婢隻是早上不小心被刀劃破了。”粉茉吞了口口水。

“哦?”洛傾雪輕哼,“被刀劃破了,竟然會留下碎布的殘絲,這刀長得也挺神奇的,改明兒讓本小姐也見識見識。”

粉茉麵色‘唰’的一下變得更加的蒼白如紙,她吞了口唾沫。

洛傾雪卻是慢條斯理地,將她指甲中的碎布殘絲取出來,淡淡道,“沒想到吧,你早上隻想著要將那發簪栽贓到錦笙身上,卻不小心被那發簪劃破了指甲,碰撞時由於緊張,你的指甲掛住了托盤裡的衣衫,著急時,你隻能用力撕扯,衣衫破碎時,碎布的殘絲也留在了你的指甲裡。”

“……”粉茉牙齒不住地顫唞著,薄%e5%94%87嚅了嚅,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若是本小姐沒有猜錯,那托盤被掛破的邊緣殘留的血絲應該也是你的吧。”洛傾雪淡淡的從懷中掏出一支發簪,正是之前孟氏丟出來的小孟氏丟掉的那支,“祖母也仔細瞧瞧,那彩雀掐絲的末端處,是不是有淡淡的血絲;若傾雪記得不錯,隻要這血是出自同一個人,放在水裡,是會相溶的。您若是還有懷疑,不如讓人取了水來,直接驗證。”

粉茉整個人已經徹底怔住了,她的心緊緊地懸起,跪在地上,四肢癱軟,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

孟氏麵色卻越發的難看,細細地瞧了那衣衫破掉的碎洞,以及洛傾雪後來呈上來的從粉茉指甲裡取出來的碎布殘絲,還有那發簪上的血跡,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粉茉。

“粉茉,你說!”她還是不信。

“奴,奴婢……”粉茉努力地吞咽著口水,閉上眼深吸口氣,她左右是已經逃不掉了;心中輕輕地苦笑著,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她早就該明白的,孟姨娘是什麼身份,大小姐又是什麼身份?

以卵擊石,結果早就已經注定好的;就如同那次烏骨%e9%b8%a1的事情,她曾無意間聽見喜樂姐姐提起過,可最後呢?

她抬起頭,深深地打量著洛傾雪;她真幸福;生來擁有非凡的身份,傲人的地位,長得又美,人與人,果然是不同的。

粉茉深吸口氣,強壓下自己心中翻騰的苦澀,臉上早已經是眼淚橫流,她跪好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對著錦笙淡淡地說了聲,“抱歉!”

話音剛落,眾人都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隻聽見一聲悶響,“砰——”

“來人呐,快,請大夫!”首先回過神來的田嬤嬤失聲叫道。

洛傾雪也怔住了,她實在沒想到,粉茉竟然,竟然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撞柱身亡。

“粉茉,粉茉,你沒事吧粉茉?”耳邊隻聽見有人激動的呼喚聲。

粉茉張了張口,眼睛望著洛傾雪,輕輕地抬起手,“大,大小姐……”

“……”洛傾雪閉上眼深吸口氣,縱使早已經下定決心,可卻仍舊不習慣這種眼睜睜瞧著一條鮮活的生命被自己逼迫而亡的感覺,俯下`身蹲在地上,握著她努力抬起的手。

“對,對不起。”粉茉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七竅中不斷有血溢出來。

隻是一眼,洛傾雪就能看出來,她是真的打定了主意不活了;撞得那般的用力,腦中的血脈破裂,藥石無靈。

“嗯。”洛傾雪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那隻握在手心原本還努力抬起的手頓時癱軟了下去,直到最後她的眼睛還直勾勾地瞧著錦笙,帶著深深的愧疚;洛傾雪抬手扶下眼皮,“好生葬了吧。”

“是。”有丫鬟應聲。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見洛傾雪有些心不在焉的,錦笙有些擔憂。

孟氏更是麵色蒼白如紙,待她回過神來剛好瞧見田嬤嬤指揮著下人用白布將粉茉覆蓋正準備抬出去的場景,麵色越發的蒼白,幾近透明般,“反了反了反了!”

“那個賤婢!”她咬牙切齒的,對粉茉憎恨到了極點,竟然膽敢在榮禧堂尋短見。

“老夫人,您要不要先回房歇會兒,老奴已經讓人去準備壓驚湯了。”田嬤嬤眉頭緊鎖,語帶擔憂。

“……哼!”孟氏冷哼一聲。

洛傾雪此刻卻沒有那麼多的心思跟孟氏周旋計較了,隻淡淡的道,“既然真相已經清楚,那祖母請容許孫女帶錦笙回素瑤居。”

“……”孟氏癟著嘴,直接將洛傾雪也恨上了,轉頭不看她。

洛傾雪本來也不指望孟氏能有多喜歡她,隻對著田嬤嬤道,“祖母身子不好,你定要好生照顧著,有什麼事記得差人去素瑤居說一聲。”

“是。”田嬤嬤躬身,“大小姐慢走。”

“哐當,嘩!”

茶杯落地,摔成碎片的聲音,“當真是反了,那個洛傾雪瞧瞧那樣子,哼!”

“老夫人息怒。”田嬤嬤有些無奈,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老夫人竟然變得,讓她都覺得有些陌生了,“今日之事,大小姐並未做錯;若是錦笙當真被安上那樣的罪名,往後讓大小姐如何自處?”

“哼,大小姐,大小姐;張口閉口都是大小姐,怎麼嫌棄我老婆子不中用了?”孟氏氣衝衝的。

“老夫人息怒!”田嬤嬤頓時跪倒在地。

孟氏麵色陰晴不定,眼神狠厲,“孟貞嫻那個蠢貨,既然這麼不安分,就讓她在庵堂多呆一段時間吧。”

“……”田嬤嬤卻是不敢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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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榮禧堂回來,洛傾雪懶懶地倚著憑幾,旁邊的小香幾上已經空了四個酒壺,而她正端著酒杯,淡淡地品著;麵無表情,眼神清冽。

“發生什麼事了?”從正院趕回來的薑嬤嬤,皺著眉頭小聲道。

錦笙抿著%e5%94%87,壓低了嗓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臉上儘是自責,若是她小心一點,也不會,不會……

“……”

說話間,酒壺又空了一個。

薑嬤嬤蹙著眉頭,瞧見洛傾雪又抬手給自己斟酒的動作,頓時麵色更是難看,抬手阻止了她,“小姐,您彆再喝了。”

“我沒事。”洛傾雪懶懶地,躲開薑嬤嬤的手,抓著酒壺,滿杯,一飲而儘。

“可是小姐,您……”

薑嬤嬤搖搖頭,俯身在錦笙旁邊說了幾句什麼,錦笙便頂著那張實在不太能入眼的臉跑了出去,她自己則是立在軟榻前,%e4%ba%b2自為洛傾雪斟酒,動作緩慢,聲音輕柔,“小姐,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她若是知曉小姐您這般傷心,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小姐,那丫頭最後心心念念的是給您道歉,您這般糟踐自己又是為何?”

“……”

當洛傾寒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時候,洛傾雪神色慵懶,眼神迷離,懶懶地趴在軟榻上,倚著憑幾。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他今日去了校場,快天黑時方才回府;因為他的性子清冷,院子裡的下人也都不敢在他麵前談論八卦,他自然是不知曉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洛傾雪轉頭瞧著,“哥哥,你來了;陪我喝一杯?”

“……”洛傾寒沉默了下,“好。”

薑嬤嬤皺了皺眉頭,“少爺,您……”

“不妨事,上酒!”洛傾寒冷聲,轉頭對著薑嬤嬤道,“讓銀珂備上浴湯和醒酒茶。”

薑嬤嬤抿了抿%e5%94%87,有些無奈,不過也隻能點頭,“是。”

屋內,薑嬤嬤將錦笙領著,隻餘下兄妹兩人。

“不開心?”縱使已經儘量輕柔放緩,可聲音卻仍舊透著冰冷和僵硬。

“沒有。”洛傾雪淡淡地笑著,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一股與平日裡不同的嬌媚,柔美。

“因為那個丫頭?”洛傾寒繼續道,“哥哥敬你。”

“不是。”洛傾雪舉起酒杯,一口飲儘,那淡淡的帶著苦澀的味道彌漫著口腔;對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她能夠狠戾決絕;可還是不習慣啊;低頭看著自己那雪白纖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