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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抗議。因為陸名章一直覺得她雙手不沾陽春水,她為了把那個距離拉近再拉近,決定學會什麼事情都自己學著做。於是……

對於她此番舉止,陸名章抗議的最直接方式就是,直接上手去搶她手裡的抹布,“西月,這些事不用你做,那是戒空與玄清的工作,你可彆搶了他們的飯碗。”

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抹布,陸名章抬頭就將之往二樓打得不可開交的三人擲去。

“啪”地一聲,臟兮兮抹布正好砸中戒空和尚的大光頭,三個打群架的人也因此各自跳開,中斷“運動”。

“誰?誰暗器傷人?”戒空年輕俊朗的臉龐滿是憤怒,氣衝衝地抓下頭頂上的臟布質問。

瞧他光頭、臉頰被一條條烏黑水痕流過的狼狽樣,楊西月拚命忍住笑。

倒是陸名章,他就沒這般客氣了,“還玩?彆以為虛晃幾招花拳繡%e8%85%bf就想混過該做的工作!”揚聲斥責,半點不留情麵。

耶?被發現啦!這陸名章怎麼精得像鬼,連這點心思也被拆穿?

三人無奈互視,默契十足地一同飛身躍起、跳下一樓,足下勾來長板凳,圍著方桌翹著腳,坐沒坐相,一副懶洋洋模樣,這是坐等被伺候的節奏。

陸名章才不管三人的萎靡神態,搶來水桶塞到身著道服、留著兩撇黑黑小胡子的玄清道士手中,“乾活去,彆以為我不知道前兩天都是西月幫你們擦桌抹椅的。一天不修理你們皮癢了是麼?”

“沒……沒關係,是我自己無聊想找些活兒做的,陸大哥,你彆怪他們二人……”以為自己多事害兩人被罵,西月難掩緊張。

“聽見了沒?”玄清得意地摸著%e5%94%87上兩撇翹胡,狂得二五八萬。這是我和戒空做人成功,人家西月姑娘才願意幫我們……”

“西月自己喜歡,幫你們洗衣縫補打理一些小瑣事就算了,她可不是來店裡乾粗活的。”陸名章冷嗤,“還是,我要從你的工錢裡扣出一部分給西月作為盤纏啊?”

說到盤纏,西月又在這裡住了幾天了。那個找人的事情……倒是有點忘在腦後了,不過這都不重要,她隻要記得回家就成。

管菜刀嘿嘿邪笑,打著歪主意問:“西月姑娘啊,你閒著無聊乾脆幫天下第一大廚——我,上街去采購食材,你說如何?”擺明要把自己負責的活兒推給彆人。

西月還沒回話呢,陸名章已快手如電,刮他後腦勺重重一記,“你想得倒是挺美,給我老老實實地自己去選購!”

被打得往前一栽,狠狠撞到桌子,管菜刀翻臉了,“姓陸的!你不知道打腦袋會變笨嗎?”

“你夠笨了,不差我這一掌。”陸名章毫不留情。

“你……豈有此理!我和你拚了!”桌子一掀,管廚子衝上去就要揍人。

“閃啊!”戒空、玄清見機得快,早拉著還傻愣傻愣的西月躲到一旁準備觀戰,嘴裡不住呼喝。“快啊!上啊!你這把菜刀還管不管用就看今天這一役了。”這標準是隔岸觀虎鬥的嘴臉啊。

隻見管菜刀直接揮著菜刀上,陸名章懶得與他開架,閃過他的飛撲攻擊,身子微旋,退至安全之地,神情好不邪惡的涼涼道,“我想你大概是想欠我還不夠多,竟敢摔壞店裡的東西?”

詭異的眼光瞟向原本安放在桌上、如今摔成滿地碎片的陶壺瓷杯。

聞言,管菜刀硬生生地止住攻勢,害怕顫唞地隨他視線瞧去……“不——”掩麵慘叫,其聲哀絕,恍若死了爹娘般淒厲,堪稱驚天動地。

玄清、戒空二人哈哈大笑,樂得手牽手,圍著他跳舞,嘴裡不住直喊:“一萬兩、一萬兩……”

這、這些人是怎麼了?不過是摔壞了一組茶壺杯子,有必要這麼誇張嗎?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西月滿心疑竇,悄悄地移到陸名章身邊,“呃……陸大哥,什麼一萬兩?”

“沒什麼!隻不過他得賠我一萬兩黃金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口氣,陸名章輕描淡寫。

啊?一萬兩?什麼杯子這般值錢?西月瞠目結%e8%88%8c,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就一萬兩。”陸名章肯定地點點頭。

“陸大掌櫃啊——”充滿諂媚、奉承的聲音飄了過來,管菜刀一改方才橫眉豎眼的惡人樣,嘻皮笑臉地討好,就差抱大%e8%85%bf了,“看在我為你作牛作馬、燒菜煮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分上,咱們打個對折,五千兩你說怎樣?”

“九千兩。”大發慈悲,網開一麵。

“六千兩?”試圖討價還價的。

“八千兩。”一口價。

“七千兩?”再通融一點嘛。

“八千兩。”最後底限,絕不鬆口。

管菜刀直接哭喪著臉,“嗚……八千兩就八千兩……”好不淒絕地哀泣著,就差眼淚嘩啦啦了。

“你放心,我會記在賬上的。”陸名章好整以暇地附送一句,表示自己絕不會忘記。

☆、【七十二】傳說中的黃世仁

【七十二】傳說中的黃世仁

“恭喜!恭喜!”戒空、玄清拍著管菜刀的肩膀,笑得前仰後合。

這幸災樂禍的家夥!“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恨恨瞪了兩人一眼,管菜刀奉送他們一人一腳,匆匆飆了出去,隻留下一句大吼,“老子上市集采購食材去。”

“乾活了。”陸名章催促著眾人。

被他們這一鬨,又耗去不少時間了。

“唉!”玄清苦著臉歎氣,“歇業一天不成?”可憐啊!他們已經被壓榨很久,好一陣子沒得休息了。

“行!”答應得乾脆,陸名章笑道,“一日短缺的營收記在你賬上,如何?”

“嘿嘿……我看還是算了……”驚恐地直搖手,玄清拉著笑倒在地的戒空匆忙逃離找事做,就怕自己會成為繼管菜刀之後的第二個犧牲者。

就不信治不了他們。陸名章心中暗笑,眼見大家乖乖地各回崗位做事,他轉身正想走人,卻瞄到西月滿臉的問號。

“怎麼了,西月?”

“沒事,我就是好奇,為什麼一套壺跟杯子就要一萬兩黃金?那是玉做的?也不至於這麼值錢吧?”西月很直白的把疑問說出來。

陸名章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卻是說道:“西月,今天咱不在店裡了,吃過早飯我帶你在城裡好好逛逛走走看看,明天我便給你雇一輛車……”

雇車?西月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住,“你這是……要趕我走麼?”

“不是,你想到哪裡去了?”陸名章連忙解釋道,“明天雇輛車,我陪你一起去找人。”

“掌櫃的,你要出遠門啊,那是不是要歇業了?”旁邊擦桌子的玄清“一不小心”聽見這麼重量級的消息,就“飄”了過來。

陸名章瞥了他,說道:“想的美。”然後轉過對西月說道,“你放心,我出去這生意也不會耽誤的,讓他們三個全權打理就是了”

周扒皮,黃世仁……剝削啊!

“讓他們三個人來忙一個客棧,會不會太累了?”西月還是比較擔心他們的。

陸名章就大方地說道:“反正這又不是第一回了。回頭回來我查查賬目便好了。他們三個完全可以勝任,你就放心吧。”

戒空和玄清欲哭無淚啊。我們要告官,不公平待遇,這是虐待勞工,我們要上衙門去告他去!嗚嗚……

楊西月還是忍不住看了看明明正傷心、卻還要假裝忙碌的兩個人,心裡深深的同情了一把。

陸名章是個做事有效率的人,果然帶著楊西月在城裡好好玩了一天,然後,晚上好好休息,第二天一大早,馬車就在門口等著了。

“西月姑娘,路上小心啊。掌櫃的,你路上可不能趁機欺負我們西月姑娘,更不可以趁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就趁機吃豆腐……掌櫃的,要不然還是歇業吧?”管廚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知道是為了西月還是為了自己可憐的未來。

陸名章說道:“你還是擔心好自己吧,如果你不介意一萬兩的話,歇業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

管廚子:“……”當他沒說。

玄清道士跟戒空和尚算是從廚子管菜刀這裡學聰明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個,西月姑娘,你走了就不要太想我們了,有空回來看看啊。”聽聽,這話多有深意,不愧是專研佛學的。

“西月姑娘,自己小心一點,記住啊,防火防盜防掌櫃。”道士的話更有哲理性啊。

西月早就習慣他們的方式,笑著說道:“放心吧,等找到人了,就算回家我有機會也會來看你們的。還有我姐姐,她也是個活潑之人,如果可以我還會帶她來的,我姐姐最喜歡交朋友了,說不定你們還會成為好朋友。”

“好啊好啊!”三個人異口同聲。

陸名章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了一遍,說道:“好好照看著店,若是給我發現你們偷懶,回來有你們知道的。”

“知道了知道了。”三個人默契十足。

在吵吵鬨鬨裡,西月上車出發了。這次,但願會更順利一點。

馬車一路出了城,西月還是覺得不是很安心,“陸大哥,我們要從哪裡找起啊?都過了一個月了,會不會找不到人了?”

於是,駕車的陸名章安慰道:“不會的,隻要這個人還活著,就一定能找到的。昨天我不是將你的畫像拿去叫人臨摹了一些麼?我會找江湖上的朋友幫忙打聽,你想找的人,一定可以找到。”

“真的麼?”

“當然。”陸名章說的輕鬆。不過,他沒說的是,請江湖上的朋友打聽,無疑就是暴露了自己的所在。

西月自然不會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那就好,姐姐不能離開家,可是她那麼喜歡方公子,我一定要幫姐姐找到人。並把人帶回去……”想到姐姐,西月笑的甚是開心。

他們沿途尋找,遇鄉村城鎮必定停下來,陸名章也必定會去聯絡他的江湖朋友,送畫像幫忙尋訪。

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西月都快灰心喪氣了,“陸大哥,這麼久還沒找到人,怎麼辦啊?”

“彆喪氣,找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可預計的,何況你僅憑一張畫像如同大海撈針,端起沒有結果也是常事。可是你要相信老天爺,他會看到你的心意看到你的用心良苦,你一定會達成心願的。”陸名章擁著她,安慰著。

西月歎口氣,“有你陪著我,我就不那麼擔心了。”

陸名章拿起邊上的乾糧和水袋,“先吃點東西墊墊,待會兒就能趕到鎮上了。我們再休息休息就出發。”

“好。”

休息過後重新出發,正午的時候剛好進了城鎮。這是個小鎮,鎮上有那麼兩三家客棧,有過路的人,都在此歇腳打尖。

陸名章停妥了馬車,扶了西月下車,店小二見有客人上門,連忙出來相迎,“兩位客倌,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準備些飯菜,要好一點的,拿你們點的招牌菜,還有水和乾糧也準備一些,我們吃完要立即趕路的。”陸名章利落地交待完畢,便扶著楊西月坐下,“咱們坐著先休息一會兒。飯菜待會兒就來了。”

“嗯。”西月柔聲應道,隨著坐下來。

店小二沏了壺茶上來,“兩位客倌,你們稍作,飯菜很快就好。”送完茶水,店小二就撤走了。

可是,客店裡意外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