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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楊錦弦都微微為難,周少賢他伯父……也就是她的大舅舅。

她頓了頓,說:“差點就出了人命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能做主,不管是案件還是周少賢他伯父,我都必須稟報給我爹去處理。”

她說完,扶起來李嬸,“你先去休息,這件事情交給我爹,隻要周少賢是乾過的,他逃不了!”

門外,剛剛過來的楊西月和滿願不明所以地扶走了李嬸,順子也跟著去了。

沒想到的是,楊淮也在。

楊錦弦迎上去,“爹,剛剛李嬸的話你都聽見了麼?”

“都聽見了。可是弦子……”楊淮好像有許多的苦衷,可是到了嘴邊,又給吞了回去,“這件事還需要求證。現在我還沒辦法說什麼。”

楊錦弦一陣失望,“爹,你不要每一次遇見什麼事情就躲行不行?你是朝廷命官是要為百姓請命的,彆忘了我七歲那年你考上進士的時候是跟怎麼說的。”

“我,我沒忘,我隻是……”楊淮支支吾吾,似乎有苦難言。

楊錦弦重重地一哼,“你真的讓我失望!這麼畏首畏尾你還是我楊錦弦的爹麼?姓周的怎麼了,他糟蹋人家的姑娘,害的人家破人亡,難道就因為他是我那過世娘%e4%ba%b2的侄兒、我的表哥你就縮手縮腳想要置之不理麼?”

“你,你……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我……”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怕他伯父你的大舅哥吧!”

楊淮沒再說話。

楊錦弦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氣得徑自走人。

方凜跟在她後麵,跟著她走出去好長一段路了,覺得她氣差不多消了,才問:“周少賢的伯父你大舅舅,是吏部尚書周秉聰麼?”

楊錦弦聞言頓住,回頭錯愕地看著他,說:“你怎麼知道?”

方凜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臉上卻是平靜,語調更是十分平淡地回道:“湊巧知道罷了。”

“恐怕沒那麼巧吧。”楊錦弦話裡有話。

方凜不再言語。很顯然,他不願意多說什麼。

楊錦弦也就沒再追問,隻是心裡那種突兀的感覺,又更明顯了許多……

突兀的感覺,是她自己不能控製的,忍不住是看方凜,卻總看不見他眼中的神情。

小三子放了出來。

對著楊錦弦和方凜千恩萬謝,又是跪又是拜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楊錦弦讓他退下去休息,她實在沒心情,隻要想到周少賢,還有李嬸那個棘手的大麻煩……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歎口氣,就往客房走。

方凜下意識地跟了過來,“大小姐要去看周少賢?”

“周少賢解了毒之後,就一直睡著還沒醒來,我還是去看看比較放心。”楊錦弦說道,諸事纏身,十分煩惱,她也許都沒注意到,現在跟方凜說話都不那麼劍拔弩張了。

方凜卻也不點破,隻跟在她後麵——直覺,好像跟上去比較安心一些。

還沒進到客院,就聽見裡頭傳出來的吵吵嚷嚷,叫嚷,對罵,還有打砸的巨響。

楊錦弦腳步一頓,回頭看看跟在身後的方凜,“好像……出事了!”

他們快步奔進了院子裡,客房的房門打開,裡麵“乒乒乓乓”、“劈裡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還有周少賢扯著嗓子的罵聲——

“楊錦弦呢,讓她給本少爺滾出來!敢下毒還不敢承認了是不是?有本事想弄死本少爺就給我出來啊!放開……楊錦弦你個小賤人你給我滾出來!你倒是出……你個狗奴才給我放開,再拉著本少爺,本少爺連你一起打!楊錦弦,你給我滾出來……”

罵聲不斷,口口聲聲都是“賤人”。

“姓周的你給我再罵一句試試看!姑奶奶也是你罵得的!”楊錦弦已經火冒三丈,想也不想衝了進去。

房間裡,周少賢讓一個捕快和順子給攔著,死活要衝出門,他們既不能讓周少賢出去又怕傷到他,兩頭為難又不敢下狠手。

“楊錦弦!”周少賢定睛瞧清門口進來的是楊錦弦,不知是哪裡來的蠻力,一下子掙開了順子他們,朝楊錦弦飛撲過去!

☆、【十一】胖揍一頓再說

【十一】胖揍一頓再說

方凜一腳側踢過去,他連忙倒退。可是又不死心,手腳並用的出%e8%85%bf出拳。

方凜腳尖朝他的膝蓋踢過去,周少賢吃痛地一下子跪在地上,拳頭被方凜握住動彈不得,隻能憤憤地瞪著他罵道:“放開本少爺……姓方的你算哪根……啊!”周少賢一聲慘叫。

楊錦弦隱隱還能聽見骨頭“咯咯”的聲響。

“出言不遜!”方凜冷冷地送他四個字,又一腳過去。

周少賢又是一聲慘叫,“楊錦弦你這個賤人你竟敢下毒謀害本少爺還唆使一個粗使下人來打我,你不要命了你!放開……啊,救命,放開……”

方凜無視他的慘叫,冷淡問道:“不放又如何?”

周少賢隨口便是臟話,“我叉你*祖宗!你居然敢這麼對小爺,勸你……啊,輕點!我勸你識相的放開,否則我挖了你祖墳!把你祖宗*都挖出來鞭屍!”

“口無遮攔!”方凜眼色一冷,毫不留情一巴掌便扇過去。

力氣之大,讓周少賢整個人一歪重心一晃,跪不住摔在了地上,嘴角滲出血來,他捂住發疼的臉,更加破口大罵,“姓方的你算什麼東西,你敢動本少爺……”拚了命地想衝上去打方凜。

卻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回去,“再敢出言不遜我就廢了你!我的祖宗*也是你罵得的?!”

“方凜,你……你敢……”

“那你倒是試試看。”方凜嘴角狠狠一揚,這聽起來輕飄飄的話卻有十足的殺傷力。

楊錦弦心尖兒上也跟著微微一顫,這神態舉止絕不會是說嚇唬人那麼簡單。她都為周少賢捏把冷汗了。

雖然她極為討厭周少賢,可也擔心萬一他再出言不遜方凜會不會真的廢了他?若是出了人命,便不好了。

她無意對上他的眼神,莫名地打了個冷戰。

方凜此人……果然深不可測,無法估量。

……

總之,周少賢是安靜了。一句話不敢再說,一聲不吭。

很好,她的目的達到了——周少賢的毒已經解了,還有力氣打人罵人,這就夠了。即便又被打成了豬頭……

楊錦弦看看周少賢乖乖被人扶回床上去的,跟那個囂張狂妄目中無人的周豬頭差彆真心大,她深深覺得,有時候,對付某些人,以暴製暴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順子,照顧好表少爺……待會兒拿點藥過來擦擦。”臨走的時候,楊錦弦還不忘貼心地吩咐一句。

看他的臉都腫起來了,方凜下手可真夠重的。

“是,大小姐。”順子應得順暢。可看見方凜跟著楊錦弦出去,還是忍不住都跟了出去,都……我因為那個捕快小餘也跟上了。

小餘跟順子對方凜佩服得五體投地,跟到了外麵:“方公子,你這麼好的身手能不能教教我們?”

“我不是一直在教麼?”

“不是啊,就剛剛那兩招擒拿……”順子連忙比手畫腳。

看他比的辛苦,方凜也隻是淡淡道:“功夫,隻要下苦功肯練便能練好,我不過勝在一個快字。”

“可是方公子,我從沒見過像你身手這麼好的!”捕快小餘煞有介事地說道,在方凜製服周少賢的一刻,他儼然就是這個小捕快的偶像了。

順子忙點頭附和,“我也想像方公子你一樣當個大俠!”

最後,方凜隻是說:“好好學,好好練,保土安民守護一方太平,就比當什麼大俠都來得重要。”

順子年紀還小,似懂非懂,卻也點點頭。

捕快小餘點頭如搗粟。

……

楊錦弦隻當做自己是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沒看見,聽的太多於自己沒有半點好處……不知是為什麼,同方凜相處的越久,她越發的對他的來曆感動、害怕。

她又想到了那個明黃色的龍紋繡袋。

該慶幸,當初沒有打開去看。

第二天一早。┆┆思┆┆兔┆┆在┆┆線┆┆閱┆┆讀┆┆

周少賢就不顧一切攔阻地離開了太守府回去了,他手底下的那幾個人也都蘇醒了一起回去。

等到楊淮和楊錦弦知曉他離開,已經晚了。

“姐,那個表哥差點被毒死又被方公子打了一頓,現在回去了,會不會……存心報複啊?”楊西月看著空空如也的客房,忍不住一陣擔心。

楊錦弦看著她,沒說話。

楊淮歎了口氣,說道:“他這麼一回去,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爹……”楊錦弦比他更重地歎了氣,“今天就算我們在這兒,也不能攔著他回家呀。他本就是……就算他怎麼樣,我們也攔不住他。”

楊淮沉默了一會兒,搖頭歎著氣,走了。

楊錦弦望天,心裡對這個爹失望到了極點——不就是一個周家,為什麼爹他做什麼都怕三怕四、瞻前顧後的?

“姐,或者爹他有什麼苦衷的,隻是不好對我們說。”楊西月細心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楊錦弦不說話,隻衝著她搖頭苦笑。

“那他回去了,我們要怎麼辦啊?李嬸的事情萬一被他知道了,他會不會找李嬸報複算賬?”

“表少爺那麼壞,肯定會的!”滿願回答的斬釘截鐵。

楊錦弦無力地衝著楊西月扯了扯%e5%94%87,周少賢的睚眥必報精神是連滿願這個小丫頭都知道的事情,如果被他知道了李嬸的存在,還有他中毒的真相,李嬸肯定是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命運。

“大小姐是打算一肩抗下所有事情?”在後麵半天沒出聲的方凜突然說道。

聞言,所有人都錯愕地轉回去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楊錦弦詫異不已。

方凜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說道:“依照周少賢這種人的脾氣秉性,中毒險些丟了小命,又挨了我一頓打,加上他有其伯父撐腰,他自然不會肯輕易放手善罷甘休;而大小姐你……”

他略一頓,楊錦弦便問道:“我如何?”

“大小姐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也勢必不會將那個孤苦無依又有冤在身的李嬸給供出去,所以,大小姐唯一的選擇,便是一肩抗下這‘下毒害人’的罪名了。隻是,這麼一來,是要給楊家招來莫大的禍事了。所以,令尊這不是膽小怕事,也不是畏首畏尾,他是怕你們會受到牽連怕你們姐妹會受傷害。”

☆、【十二】弦子牌金算盤

【十二】弦子牌金算盤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自己的%e4%ba%b2爹的心思,還要靠彆人來提醒,想想自己女兒真是失敗,楊錦弦隻能換了個說法,“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

方凜說的雲淡風輕:“因為父%e4%ba%b2隻有一個,錯過了再沒有。”

呃……

不得不承認,方凜的話句句切中利害,也句句都點中她心中的軟處。

“那……要怎麼辦?”楊錦弦呆呆地望著他,問了出口。莫名其妙失了神。

方凜%e5%94%87際輕輕一勾,說:“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那不就是什麼都不乾傻等麼?”楊西月納悶地說道。

耳邊的西月的聲音,讓楊錦弦抽回了心神,她愣了一下,想起昨天因為周少賢中毒而擱置,今天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方公子,你可願意陪我去街上走一趟?”

街上?方凜頓了頓,隨即又擺出無所謂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