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個非常非常特彆的人,好像這周圍什麼事情得瞞不過若知的眼睛似的。
她和東方凜的事情、蘇沫以的身份……外人能知道的、不能知道的,若知通通都知道了。她,會是什麼人?
“我說弦子啊,你是不是真的很好奇我是身份啊?”若知突然說。
楊錦弦愣了一下,也不否認,“是啊,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什麼都知道得這麼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那些不為外人道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話到了嘴邊,若知又吞了回去,她總不能跟楊錦弦說,她在這裡的身份是東方凜他侄女兒吧,這特麼糾結的關係,說出來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還不如不說。
於是,她也就沒說:“唉,你還是彆問了,反正你遲早會知道的,早知道不如晚知道,知道了我的來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你隻要明白,我不會害你就可以了。”
楊錦弦一點也不意外,“好,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問了。我相信你不會害我的。”
“你真的一點不怕我會背後害你麼?”
楊錦弦搖搖頭,“你要害便害吧,我已經這樣了,應該不能更慘了吧?”
誰知道呢?未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
若知歎口氣,“我一定會把你弄出這個地方的,我就不信了,東方凜那個混蛋心就那麼硬!實在不行我就把他打死!”
楊錦弦愣了一下,“他現在是皇帝,你確定要進宮行刺麼?”
“我……你就當我是說笑吧。”若知繼續歎氣,總不能回去改男主吧?難不成把男主弄死把男配扶正吧?再這麼下去,女主不離開這個春風得意樓,她也回不去啊啊啊啊!
人生真是太糾結了,有沒有?
楊錦弦越來越看不懂若知了,總覺得這個比西月還小的小姑娘滿是秘密,更覺得她好像不跟他們在同一個世界似的。她的想法和她的話,更是一直神神秘秘、懸乎不已。
可是,說不定她曾經的遭遇十分可怕,所以也沒什麼奇怪的。
“若知,我先回去了,你若是困了、就再睡一會兒吧。”
楊錦弦告辭,若知也沒攔著,讓她帶上門,自己也躺下了。
然後,望著房梁長歎:東方凜啊東方凜,你真是本姑娘筆下最沒出息最坑爹的男主了,我真想把你掐死啊!
她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掐死男主的衝動,翻個身,繼續睡覺。
在春風得意樓的日子過的比在冷宮裡還快。
轉眼已經過了半個多月。
每日裡除了陪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練舞,便是看著若知各種出糗各種逗趣,和若知跟蘇沫以那狐狸兩個人的鬥嘴。
整個春風得意樓的人都看得出來,若知壓根不怕蘇沫以會把她隨便打發了,她十分有靈氣,放到哪裡得不會有人相信她是從春風得意樓出去,而且,她總有辦法讓點她名的客人服服帖帖,當然,怎麼做的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可是,後知後覺的楊錦弦終於察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這幾天總聽見有人一進門便高喊著“錦瑟”,她許久才反應過來,在春風得意樓裡,她就叫錦瑟。之前還好,如今是越來越多了。
若知一陣風一樣得竄出來,拉著她就往房間撤,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在房間裡了。
“若知?出什麼事了?”
“出大事了!”
“出什麼大事了?你彆急,慢慢說。”
若知跳起來了,“我很急啦,現在是大事件,你第一天到春風得意樓的事情你還記得吧?我讓你彈了一首曲子。”她的眼神滿是期待
楊錦弦不明所以地點點頭,“那又怎麼樣?”
“就是那首曲子鬨的。”
“到底什麼意思?”
“你出名了。”
若知坦白說道,“就是因為那首曲子,你現在已經是全京城人儘皆知的春風得意樓頭牌花魁了。蘇沫以也壓不下來了。”
☆、【四十二】錦瑟無端惹風波2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成了頭牌?”楊錦弦是似乎明白了。
若知點點頭。
楊錦弦%e8%85%bf一軟,癱坐在地上,春風得意樓的頭牌,這幾個字代表了什麼?
“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若知越說心裡越愧疚,朝自己後腦勺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真是豬腦子啊,居然忘記你是不能太出名太搶眼的,我就不應該讓你現身!還有蘇沫以那個比我還豬腦子的豬腦子,說誰的名字不好、乾嘛說你的?現在事情大條了!”
楊錦弦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覺得耳朵嗡地一響,就聽不見若知都說了什麼。
若知急得直跳腳,“不行,我總要想個辦法阻止才行。”她按了一下楊錦弦的肩膀,便急急忙忙跳出了門。
此時樓下的蘇沫以也急。
主子隻是發她來這裡受罰,並沒有……那個什麼,故而,無論如何,她都是要護楊錦弦周全的。
不知何時,大堂裡鬨哄哄的,前所未有的哄鬨,是個人進了大門、都叫喊著要“錦瑟”出來。
蘇沫以鎮定自若地站在台上笑道,“錦瑟姑娘今日不適,恐怕是不便出來見客的。”
“蘇媽媽,這句話你都說了半個月了,還是換一句話吧。”
“是啊,這錦瑟姑娘的身子是有多弱,怎麼養了半個月還是絲毫不見好?是不是需要去宮裡請個太醫來瞧瞧?”
賓客們紛紛起哄,口氣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大牌。
來這裡的、卻都是皇%e4%ba%b2貴胄、得罪不得,至少明麵上蘇沫以是得罪不了的。
若知臉上蒙著麵紗,快速奔下樓來,趁著眾人混亂之時,便把蘇沫以給扯到一旁去了,“蘇狐狸,我現在有個計策,你要不要聽?”
“你想乾什麼?”蘇沫以裝出一副戒備神情。
若知便不客氣地給了她一記衛生眼,“行了、彆裝了,真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底細什麼來曆什麼人麼?現在樓上的楊錦弦才是重點,你也不敢讓她缺根汗毛吧?”
蘇狐狸沒好氣瞥她一眼,卻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還有一件事她終於確定,這個狡猾的比狐狸還難纏的小丫頭、果然一早便知道她的來曆,所以敢在春風得意樓裡肆意妄為,絲毫不擔心她蘇沫以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說吧,你有什麼主意?”
“這樣……”若知示意她湊近,附耳說了一大堆。
蘇沫以不禁睜圓了眼,她自詡狐狸、也不禁要對她佩服許多,她不愧是東方家的人。
“為何是我?”聽到最後一句,她訝異地喊出來。
若知忙捂住她的嘴,“大姐,你想弄得人儘皆知是不是?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說你做不做吧,你不想乾、我就去找彆人,你也知道我跟你主子的關係,到時候我去他麵前告你一狀、說你護楊錦弦不利,我看你怎麼辦……”
“好,我認栽!我來!”不等她說話狠話,蘇狐狸利落打斷。
若知在心裡偷笑許久。
少頃。
滿堂賓客還在哄鬨,大堂所有的燭火又在同一時間滅了。
滿眼儘是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卻聽得一個清脆如黃鶯出穀的少女嗓音輕輕道:“今天晚上錦瑟姐姐身子的確不適,故而小女子幾人陪著姐姐一同為大家表演個節目,請諸位多多包涵。”
聽得這聲音,眾人已經想入非非,嗓音如此美妙、想必主人是個十分嬌俏的女子。
這麼想著、便都安靜下來。
黑暗中,幾束昏黃從上投射下來,集中落在舞台之上,一名身著水袖舞衣的女子背身而立,在眾人的期許之中,緩緩轉過身來、朦朧的燈火映襯之下,那女子的容貌傾國傾城、絕豔無雙,卻不是春風得意樓最為惹眼且業界備受關注的最年輕媽媽蘇沫以蘇狐狸是誰?
沒想到,那個平時風情萬種的女子,穿上舞衣之後更是這般的驚豔,美得不可方物。隻見她水袖輕揚、琴音跟著響起。
那琴音不知來自何方,卻十分的空靈、引人入勝,配合著水袖一起一落、一時間讓人恍惚掉入了仙境。
“不寄紅箋寄素帕,君若解語應識它。春風後、又生發,陌上新枝芽……”
輕快靈動的歌聲圍繞著琴音和曼妙舞姿,仿佛是為了映襯琴聲的空靈,這嗓音靈動之中帶著出奇的靈性,明明是略帶憂傷的詞、卻被她唱出了希冀和美好。
周遭的昏黃燈火處處點亮、卻又昏昏黃黃、看不真切。
真像是入了夢,醒不來。∴思∴兔∴在∴線∴閱∴讀∴
“一朵搖曳鬢邊斜,君若見我憐韶華。蟬聲遠、蛙聲近,透窗紗……”
昏黃燈火複又一一黯淡下去,琴音和歌聲跟著一轉、全成了淒婉,連舞姿也慢了下來,緩緩地,仿佛伊人雙淚垂。
“長安柳並洛陽花,君若看遍早還家。
三五夜、數盈缺,
獨坐抱琵琶。
當時一去萬裡沙,君若念我消年華。
風和雪、音書絕,情難罷。
我也曾跨東風騎白馬;我也曾天上人間叱吒;
惆悵是夢中攜手看晚霞;惆悵是共了明月隔天涯。”
琴音嫋嫋斷絕,歌聲漸漸歇,待燈火恢複往昔的富麗堂皇,琴聲、歌聲皆已難覓其中。
眾人這時才一一清醒過來。
“小女子獻醜了。”蘇沫以在舞台上盈盈一拜、豔若桃李、顧盼美目生輝。
掌聲隨即如潮而起。
早就溜回去的楊錦弦不禁鬆了一口氣。
若知卻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來,“這次我看那個蘇狐狸還怎麼置身事外。”
楊錦弦不知為何、拽了拽她的袖子,她疑惑地轉回,“乾什麼?”
“你是從哪裡找到的這些點子?”楊錦弦十分誠懇的請教道。
不管怎麼說,若知又救了她一回。
“這是我想的,我自己的主意,不是彆的什麼人想的。”若知對她的問題頗有意見,煞有介事地糾正道,“弦子姐姐,你要明白、我若知是個非常非常有天賦的好孩子,像這種點子我都是一想一大把。”
“好吧,你非常聰明、非常有天賦。”楊錦弦被她逗樂了。
若知頗為氣惱地瞪她。
楊錦弦“咯咯”地笑了起來。
樓下還在喧囂。
有人還在叫著“錦瑟再來一曲”,蘇沫以尚未換下舞衣,卻是從容不迫道,“錦瑟姑娘今天已經罰了,待改日她身子好些、再來為大家表演,還請見諒。”
“就是,錦瑟姑娘曲藝精湛,若是十分不便、就不勉強了。”
說到底,“錦瑟”雖然沒露麵,但好歹是出場了,眾人也能諒解、也就不依依不饒、棄之不舍了。
蘇狐狸福了福,借口上樓換裝,便離開了。
她是來找楊錦弦的,不用敲門便進了。
為此若知還嫌棄了她一下,“自己說了進門須得敲門,你怎麼自己先帶頭犯了?”
蘇沫以狐狸顯然是有話想對楊錦弦說,便沒搭理她,徑自說道:“錦瑟,今天這招數隻能用一次,往後再用便不管用了。可是,往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這種事情,你想好怎麼辦了麼?”
楊錦弦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嘴巴蠕動了好一下,隻擠出來幾個字,“走一步、算一步吧。”
“彆這麼灰心喪氣的,總會好起來。”若知拍著她肩膀安慰道,“想想你的女兒、想你的爹和你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