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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多一人 如是我聞 4398 字 2個月前

十】傳聞中的頭牌

琴音似乎就是從那兒來的。

眾人篤定了。

卻不想,那女子停下彈奏動作,轉身飛舞著離開。

一室之中,琴音悠悠依舊。

燈光一散一聚之間,焦點轉向半空中。

幔帳翩飛、幔帳之後,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隻見那纖細十指在琴上遊走,輕櫳慢撚細細挑。

琴音從空靈轉向堅毅,像是一個不肯向命運低頭屈服而轉向命運宣戰的堅強巾幗,每一個音符之間都有堅持和不懈奮鬥的力量在裡麵。

隨著琴音深入人心。

……

燈光弱去。

琴音漸淡。

鈴鐺聲起,仿佛從四麵八方、無處不在。

……

最後一個鈴鐺音響,燈光徹底消失。

黑暗襲來。

……

周圍驀地亮起。

眾人來不及回味之時,便恢複了燈火通明。

此時的燈火通明與之前的黑暗神秘形成了對比,讓人誤以為,

剛才的那一切,鈴鐺、琴音、舞蹈,仿佛都是一場美妙的夢。讓人久久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卻是不可能這麼多人同時入夢的。

眾人麵麵相覷,掌聲如潮。

“好!妙啊!精彩絕倫!”

“春風得意樓不愧天下第一樓,果然獨具匠心!”

“能%e4%ba%b2身經曆一場、不枉來世間走一遭!”

樓下讚許聲此起彼伏,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蘇沫以從人群之中走上舞台,笑得風情萬種,“雕蟲小技,獻醜了。”

“我就說她特彆不要臉吧?”若知很嫌棄得指著舞台上笑的完美無瑕的蘇沫以,“她每次都說這種話,明明心裡暗爽到不行。現在她要開始去收錢了。”

“……”楊錦弦無言以對。

“聽我的準沒錯吧。”若知又突然轉過來說道,“我給你安排的工作一點都不麻煩對吧?”

楊錦弦愣了一下,便明白若知是指安排她在高處彈琴那件事,其實,她一直就在樓上,隻是因為當時燈光來回、轉換讓人產生了視覺上的誤差,覺得她是在半空,其實一直就在走廊上。

結束後她便離開,那些人自然也瞧不見她。

這一場表演下來,表演的誰也沒有露臉、卻又讓所有看的人都留下了深刻到難以抹滅的印象,這才是若知的高明之處。

不知道,像她這樣聰明的女子、為何也會在春風得意樓?難不成,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心酸過往?

楊錦弦看著若知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憫。

若知卻是渾然不知,正洋洋得意道,“有我在沒意外,現在蘇沫以那隻老狐狸也不能說我什麼了。”

“……”楊錦弦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怎麼看,她得不像個有悲傷過去的人。

沒多久,蘇沫以便上來了,並且是筆直朝楊錦弦和若知兩個人走來。

若知也正等著她來。

“搗蛋鬼,這一次算你完成的不錯,我便不罰你了。”

噗!一口老血啊!若知激動得跳起來,“我乾的這麼漂亮你不給我獎金就算了,你至少也要有句誇獎吧,你居然這麼輕描淡寫的就了結,你也太沒良心了!”

“我還沒把你趕出去、你就感激不儘吧!”蘇沫以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當場翻臉,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龐便化作冷麵閻王,“識趣的、便老老實實待著彆鬨,若是鬨將起來,樓底下那麼多達官顯貴、殷商富賈,我隨便找一個就把你送過去,看你到時候還嘚瑟。”

若知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你不用在口頭上占我便宜,反正你敢惹我、我就敢惹你,不信你就試試看,要是你敢隨便找個人把我賣了、我就有辦法把你這春風得意樓拆了,姑奶奶我說到做到!”

“你要是覺得合適,那你就拆吧。但是,彆把你身邊的人給帶壞了就好。”蘇沫以也好像是鐵了心了,丟下這句話便走了。

楊錦弦和若知麵麵相覷,楊錦弦不明所以,若知卻笑出了聲音,“我就知道,她奈何不了我的。”

“為什麼?”楊錦弦一肚子的疑問。

“因為她不敢啊。”若知說,“你放心吧,有我在,誰都不能動你一根汗毛的。還有,也絕對沒有誰敢動我一*發。包括蘇沫以那個風騷貨色。彆人怕她我不怕。”

“為什麼……”楊錦弦還是想問。

“因為我呀,在這裡待不久的。”若知神秘兮兮的說,“我什麼時候想走了便能走。”

楊錦弦滿是疑惑地看著她,“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不騙你。反正這個地方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彆說是小小的春風得意樓了,就是皇宮大內也隨便我走。我會來這裡,都是因為你。所以,什麼時候我把你弄走了、我自己也會走。”她說的頭頭是道,一點不像在開玩笑。

楊錦弦聞言,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什麼叫做、你來這裡都是因為我?我並不認識你呀。”

“但是我認識你啊!這就夠了,反正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好好地離開春風得意樓,你隻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要是這句?到底要說幾遍才會明白?若知上一秒還陽光燦爛的小臉、此時便烏雲密布了,“你能不能換個問題?”

“不能。”楊錦弦答得斬釘截鐵。

若知要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歎氣,她要怎麼跟楊錦弦說,她是穿越來的創造了這個故事的人?

她是故事的原創,原本定位是想寫個杯具。但是寫完之後發現自己太坑爹、劇情各種腦坑、於是想稍稍改變一下故事,結果就穿進來了,成了一個身份非常特彆的人。

這個特彆,就是她自己之前埋的一個忘記填的伏筆。

想知道是什麼?接著往下看唄。

“總之呢,我是一個神奇的存在,你遲早會知道我是誰的。”若知無奈地說道,她指的“會知道我是誰”,是指在這個世界裡她的身份、而不是那個在真實世界裡的她。

……

她們兩個人坐在角落裡聊天,卻不知道,下麵的世界、已經翻天覆地了。

那個一曲驚鴻的女子,成了今晚最大的懸念。

所有的清泠空靈和懸念,都是為了那個出現在半空中、始終未露麵的女子,儘管今晚全場誰也沒有露臉,可是,她卻成了所有人心目中最念念不忘的一個。

尤其是她的曲子。

從溫柔婉約到清泠空靈,再到後來的堅毅執著,無不吸引著那些聽完全曲的人,眾人爭相想目睹、那個彈出如此曲調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可是,春風得意樓的當家人蘇沫以卻輕描淡寫地說了四個字:“她叫錦瑟。”

就四個字,再多也沒有了。

於是,一個叫“錦瑟”的春風得意樓新一代頭牌花魁在京都一夜成名,第二天便全城人儘皆知。

昨天晚上,那個叫錦瑟的女子,藏在幔帳之中、單憑一曲便征服了無數人。

當然,這個消息毫無懸念地被傳入了宮。

此時,若是有春風得意樓的常客來到,便會認得,跪在慶安宮裡這個一襲勁裝的女子,便是春風得意樓的當家老板蘇沫以。

春風得意樓是為京都第一花樓,也是大興第一花樓,之所以能在大興王朝驚天動地的帝位更替之後短時間恢複過來,背後沒有靠山是不可能的。

而這靠山,便是現坐在案後明黃色雕龍大椅上的、麵無表情到仿佛世界儘與自己無關的東方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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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這個文就變成了極品亂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幾個文同時寫,我有一種自己錯頻的感覺。

☆、【四十一】錦瑟無端惹風波1

“昨天晚上的事情……”

蘇沫以在底下跪了許久,東方凜一邊批閱著奏折、許久才緩緩開口。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屬下疏忽,請主子責罰!”東方凜才起了個頭,蘇沫以連忙請罪。

他卻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似乎不屑得問道:“錦瑟是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她很快便明白君上話中所指,“正是她。”

“她沒有尋死覓活?”

“……並沒有。”

“也沒有傷心難過或者罵人?”

“……也沒有。”

難不成,她是不在乎了麼?東方凜心裡有一刻閃過這樣的念頭,卻很快就否決了。

蘇沫以猶豫了一下,說,“還有明月郡主她……”

那個丫頭麼?東方凜隻是淡淡說道,“由著她去吧,她玩膩了自然會回來的。”

蘇沫以點頭稱是,很快便退下了。

慶安宮裡,卻一下子陷入死寂。

東方凜遣了眾人退下,大門關上,仿佛這個世界裡,隻有他自己。

楊錦弦,你是仗著朕絕不敢殺你,才敢這麼膽大妄為麼?

春風得意樓。

三樓,楊錦弦的房間。

一大早,楊錦弦便醒了。昨天晚上,她並未晚睡,也更可能是習慣使然,時間一到她便再難入睡,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

她居然在春風得意樓了。

她居然,在春風得意樓裡也沒尋死覓活,而是安全地活下來了。

這一定是一個好的開始,一定會是一個好的開始,一個、好好活下去、好好麵對困境的開始。

這個世界,也許沒有誰失去誰就活不下去吧。

沒有了那個人,她也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即使,他殘忍得把她丟到這裡來。

可是,她並不怪他。換了彆人,應該都會一刀給她個了結吧?他竟然還讓她活到現在。

這麼一想,她反而要感謝東方凜,至少,他留了她一條命在,這便是最大的恩情了吧。

繞著圈子說服自己,楊錦弦便輕鬆許多了,換好了衣服出門。她記得,若知的房間、就在她隔壁的隔壁。

在這春風得意樓裡,她也沒有其他熟悉的人了,便去敲了若知的門。

“你醒了麼,若知?”

“進來吧。”

她也早起麼?楊錦弦猶豫了一下,推門而入,便瞧見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到出神。

“你乾嘛怎麼早起來?”楊錦弦正看著她,想著她是在為什麼事情傷神,她驀地便轉過來了。

“你嚇我一跳,”楊錦弦拍拍心口壓壓驚,“你怎麼了?這一大早的發什麼呆?”

若知雙目無神地搖搖頭,“我隻是不知道自己想乾什麼而已,好無聊的。”

什麼意思?楊錦弦的思維顯然有些跟不上她。

“楊錦弦,你為什麼要起這麼早,整個春風得意樓裡不會有第二個像你這麼一大早醒的。”果然,她下一刻就換了話題,這思維豈止是跳躍,根本是在蹦極。

楊錦弦:“……”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麼?

她似乎是自言自語,“其他人現在都在睡覺,包括蘇沫以那個妖精……不對,她應該一大早進宮去了才對。你趕快回去睡覺了,今天晚上會熬到很晚的,大約是到子時……應該是子時,雖然在我們那裡,一般年輕人都是這個時間之後再睡的。”

楊錦弦又聽不懂她的話了,卻也不追究。她也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全春風得意樓最早休息的,便是她和若知。那個時候還不到亥時,若知便說,她是第一天來、還不習慣,拉著她就回來睡覺了,看若知的模樣,完全不怕蘇沫以。

現在瞧她說話的語調,楊錦弦隻覺得,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