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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燕國富裕的郡縣收購些常用的藥材和木炭。”

小白雲有些摸不著頭腦:【去昌黎郡的人不是還沒回來嗎?】

“有備無患。”祝淩拍了拍裝著一百金的小箱子,“反正他這錢也是百姓的賦稅,就當我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吧。如果昌黎郡沒什麼問題,我就把收購來的東西運到各郡貧苦些的地方做慈善。一萬兩雖然看起來挺多,但要惠及一郡貧苦些的百姓,就極其勉強了。”

小白雲若有所思:【好像也是……】

正當它思考的時候,祝淩的意識小人突然抓住係統小白雲,和它來了一個貼貼:“統統~”

小白雲的運算卡殼了一瞬:【幹、幹嘛?】

“為了讓百姓多受益,怎麼買最合理,我思來想去,全天下好像有隻有你能做到了!”

小白雲驕傲地挺起%e8%83%b8膛,坦然地接受了誇獎:【那當然,我可是係統誒!】

“為了百姓能過的好一點,就隻能請你能者多勞了。”祝淩笑道,“統統這麼好,又這麼厲害,肯定能拿出最好的方案吧!”

【算你有眼光!】小白雲扶了一下頭頂的金太陽,氣勢十足道,【等著!過兩個小時,我就把最佳購買方案給你!】

第151章 殺意

◎“皇帝會被欲望控製,可先帝不會。”◎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在小白雲信誓旦旦的FLAG的推動下,一直正常地不行的昌黎郡,終於快馬加鞭地送來了一封求救的書信———昌黎郡瘟疫爆發,如今數千人染病,已死去上百人,郡裡的藥材幾乎消耗殆盡,有一個縣城發生了嘩變,染病的百姓攻破了縣衙逃竄向了周邊,瘟疫已經進一步擴散了!

消息傳到燕京的朝堂上,百官對於這個問題爭論不休,出兵出糧食出藥材那必是義不容辭,可是出人———那可是九死一生的瘟疫,就算事後有潑天的功勞與富貴,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能在這件事上插得上話的,官位都不會低於三品,誰都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和前途去拚這樣一個未知!

這件事在朝堂之上吵了兩天也沒吵出結果,燕焜昱屢次拂袖而去,朝會不歡而散。

第三天,底下仍然吵吵嚷嚷,燕焜昱猛地一拍扶手———

“都給我閉嘴!”

嘈雜的聲音霎時一靜。

燕焜昱的目光從底下站著的百官臉上掃過:“你們個個飽讀詩書,身居廟堂,受著燕國百姓的供養,領著我頒發的俸祿,等到了燕國百姓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卻在這兒推諉,一個個貪生怕死,簡直是朝堂蠹蟲———”

他起身抬手,目光裡壓抑著無盡的怒火,一個個點名:“宋司徒?祁司馬?鄭司空……”

他把那些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叫了一遍,沉沉道:“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今日散朝前,必須推選出去昌黎郡的人選!”

“篤篤———”

有人敲響了祝淩的門。

祝淩睡眼惺忪,頭昏腦脹地爬起來。因為她派去調查的人去得早,所以她的消息幾乎和燕京收到的加急信前後腳到。確定了是瘟疫後,她那總價兩萬多兩的米麵糧油、藥材木炭連夜安排去了災區———其他玻璃賣出的錢和她手頭剩下的可流通的現錢,基本上全砸在了裡麵。

援助災民需要大量的錢,本來計畫讓曹工匠他們在玻璃上再鑽研鑽研,爭取做得更精美、賣出更高價格的想法也顧不上了。祝淩讓他們連夜打造出了一批銀鏡,雖說物以稀為貴,東西多了單價會下降,但也不會降太多,仍然可以賣一大筆錢。而她昨晚白天和珍寶閣談了一筆關於銀鏡的合作,晚上又利用從老師手裡軟磨硬泡拿回的熹微許可權安排好了救援物資的去處……一直忙到天亮才睡下,還沒睡多久,就被敲門聲吵醒。

所以———

“曾夫子,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祝淩努力撐開自己的眼皮,看向曾烈,目光裡滿是怨念。

她不是鐵人,她真的很困!

“蘭亭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曾烈先是擠進屋裡,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他說讓你看完後就把這封信燒了。”

祝淩:“……?”

發生了什麼,要寫這麼厚一封信?

她從曾烈手裡拿過來,還沒拆開,就聽到曾烈說:

“信送到我就先走了,我還有急事。”

祝淩:“……?”

她心裡湧起了一點怪異的感覺。老師每次給她安排事情,如果自己抽不開身,就會托其他先生轉達,因為曾烈善武,所以他幫忙轉達的次數是最多的,每次都是光明正大、明目張膽地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就算有事要忙,也要先抽幾分鐘來看個熱鬧。

所以……這個反應,很不對勁。

“等等。”祝淩手一伸,攔住曾烈,然後迅速拆開信,一目十行,第一頁才剛看完,她的臉色就黑了下來,她咬著牙,又把剩下的紙頁匆匆過了一遍。

在曾烈的訕笑中,祝淩收起信紙,轉身去屋內拿了權杖:

“我去燕王宮一趟。”

宋蘭亭自行請纓前赴昌黎郡,這本是件好事,隻是……

燕焜昱想,歷數災情,從未有過這般重臣親赴危險之地的,更別說宋蘭亭這一月有餘在朝堂之上與他公開作對,他若是應了宋蘭亭的請求,無異於送他去死,那史書之上豈不要記載他“氣量狹小、不容能臣”?

但另一方麵,燕焜昱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宋蘭亭為人狡詐,偏又邏輯嚴謹,他就算想要鬥贏,恐怕也需數年,但他一走,朝堂之上,三公之中,祁道安是他母族之人,鄭瑄和所代表的鄭氏雖早早表明了不參與任何黨爭的態度,但他們會效忠坐在燕國皇位上的人,這也是他的助力。

隻要宋蘭亭死了……隻要宋蘭亭死了———

在他腦海裡這個想法愈演愈烈時,殿外忽然傳來宮人的通報,說烏子虛求見。

燕焜昱心頭突然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是了,就算宋蘭亭死了,他的徒弟烏子虛同樣可以接過他的位置,宋蘭亭為國而死,他手下的人短時間內都不會對宋蘭亭的遺囑有什麼不服,這段時間內,足夠烏子虛將他的勢力收歸己用了!

烏子虛比宋蘭亭年輕,隻要不出意外,他能在這個朝堂上呆更久,呆到將這個朝堂變成他的一言堂為止!就算烏子虛現在還對他存了些許君臣情誼,可宋蘭亭一死,他怎麼可能不遷怒?

在他思索的時候,烏子虛已經從推開的殿門進來了。燕焜昱立刻揚起一個虛偽的親切笑容:

“子虛來找我做什麼?”

階下的烏子虛一拱手:“我來此請陛下將我派往昌黎郡!”

“昌黎郡如今瘟疫橫行,十室九空,可謂是危險至極,子虛啊……”燕焜昱臉上露出明顯的為難神色,“你的老師今日在朝會之上已經向我主動請纓,說要去昌黎郡了。”

他點了點麵前的案幾:“這聖旨我都開始寫了……”

“未蓋朱印,還有轉圜的餘地。”烏子虛又道,“老師身為司徒,一旦出事,便有擾亂中樞的危險。”

他不急不緩地拋下更重的籌碼:“我本身就對醫術有些研究,此次若能趕赴昌黎郡,我的友人也會陪我一同前往。”

璿霄會陪他一起去?⊙思⊙兔⊙在⊙線⊙閱⊙讀⊙

燕焜昱差點脫口而出他的%e8%85%bf怎麼辦,但在開口前,他忽然又想起璿霄早就給他完成了最初的續骨流程,後續隻要太醫令好好按照他的方子做便可後,又強行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味不明地說:“子虛的消息倒是靈通。”

“並非消息靈通。”他聽到烏子虛回答,“隻是老師最近的行為,讓我有不太好的預感罷了。”

“不若———”燕焜昱點了點桌麵,試探著問,“我派你師徒二人一同出使昌黎郡,宋司徒為正使,你為副使,如何?”

如何?不如何!

祝淩心頭泛起一絲冷笑,燕焜昱這番話一問出來,便知他有多貪心不足!

“我此番前來,隻是為了老師不親赴險地,若我們師徒二人同去,那便毫無意義。”

燕焜昱仍舊不死心:“師徒同去治疫,難道還不能稱為佳話嗎?”

祝淩抬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陛下……做人不要太貪心。”

燕焜昱僵硬了一瞬,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站在他麵前的人不是烏子虛,而是那個數次差點要了他命的璿霄。

他乾笑了幾聲:“子虛真會開玩笑,我為了在昌黎郡受苦的百姓而提議,怎麼能叫貪心呢?”

“我入宮的消息老師很快就會知道,若陛下真心想讓我出使昌黎郡,還要早下決斷。”

祝淩不想在這兒和他虛以委蛇,按老師信中所交代的後續,燕焜昱這皇位也坐不了多久了。如果她替老師去疫區,祝淩想了想,等她回來時,皇位上應該就換成她的學生了吧?

———畢竟不管她是在燕京住,是在永寧城住,還是在應天書院住,燕焜昱都會隔三差五的派人來找她,讓人給她細細講述他%e8%85%bf的感覺和用藥的分量,生怕自己的%e8%85%bf出了差池。

要不是燕京政權剛剛交替完畢還不算太穩,一旦發生動盪後百姓會首先遭殃……她早就麻溜地把燕焜昱幹掉了!

被祝淩一頓嗆,燕焜昱麵色也有些不好看,要不是他心%e8%83%b8寬廣,他現在就可以治烏子虛一個禦前失儀!

他壓下不虞後細細思索,烏子虛和璿霄都會醫術,去昌黎郡治疫必然比其他人要好,按照烏子虛的心性,不將疫情徹底控製他是不會回來的,但治疫危險,稍有不慎便會累及自身,他隻要在治疫結束後他們最放鬆的時候派人去做些手腳,便能一舉解決兩個麻煩!尤其是那個璿霄,仗著自己醫術精湛,屢次以下犯上,簡直大逆不道!

烏子虛一死,宋蘭亭後繼無人,他的麻煩自然就小了。隻是……燕焜昱想起烏子虛曾經信誓旦旦說視他為友的話語,心頭終究還是有幾分不忍。

但這幾分不忍並不能促使他改變決定,他提筆蘸墨,在紙上書寫,最後落款的朱印,豔如赤血。

晚間,燕王宮鳳棲殿偏殿。

“燕焜昱派烏子虛去昌黎郡?”躺在柔軟床榻上的人微微皺眉,“怎會如此?”

她與宋蘭亭在宮變之後也是有合作的,宋蘭亭前幾日才派人來說以後的合作對象換成烏子虛,若烏子虛去了瘟疫橫行的昌黎郡,她要怎麼合作?橫跨半個燕國合作嗎?

“白日烏子虛持權杖進了長年殿,一個時辰後才走。”賀折竹坐在床邊,神色難辨,“他寫了一張聖旨,就收在他的案桌上,內容我已經讓人去默了,過會兒給你看。”

賀折竹內心十分複雜,換作曾經在大皇子府的時候,就算府裡九成人都聽她的,所有人都對她忠心耿耿,她也恪守一個妻子的本分,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