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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歡喜的很。

可是現下看看,你隻怕要再欠我一世。

若有來生,我必要做世間第一吝嗇人,任你如何%e8%88%8c燦蓮花,也需得連本帶利還債才是。

這些天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是想起年幼時的事情,現在回想,恐怕那是我一生當中最好的時光。

今日此信,既是訣彆,自此佛俗兩隔,不必再見。

短短幾行字結束,他們之前的多年感情也結束了。

阮琨寧很難去形容心裡的感受,像是被一把很鋒利的刀捅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出血時,那種鈍鈍的疼。

真狠心啊玉奴,連再見我一麵,居然都不肯了。

三天前,寒山寺。

永空大師看著跪在佛前的人,再度問了一遍:“真的不後悔嗎?”

玉奴微微一笑:“不後悔。”

永空大師注視他一會兒,忽然歎一口氣:“癡兒。”

玉奴神色淡淡:“世間許多事情,本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他這般神色,永空大師也不由得動容:“真的不去見她最後一麵嗎?”

“不必了,”他垂下眼睫,道:“她說過的話卻不肯認,總是叫我傷心,還有什麼好見的?”

“明明喜歡她,”永空大師低低的歎了一句:“做什麼非要嘴硬呢。”

玉奴沒有再答話,隻是靜靜的望著一側莊嚴肅穆的佛像,目光不悲不喜。

佛前的香氣繚繞在他周身,下意識的,叫他想起了那一日,謝宜舫去見他時說過的話。

他說,阿寧並非此世之人,隻是因緣巧合之下到此,加之命格極煞,並非長壽之態。

除非拜入佛前,否則,隻怕會年少早夭。

他這樣說的時候,玉奴禁不住在側搖頭。

阿寧那樣的性情,倘若當真拘束在佛前,於她而言,隻怕比早夭更加痛苦。

他對此似信非信,隻是問,如此玄幻之事,空口無憑,如何能做的準?

謝宜舫說,再過些日子,她必有一劫,那便是先兆了。

後來……果然如此。

他問,如何能化解呢?

謝宜舫答,她既非此世之人,解難自然多些,除非有一個同樣不該存世之人去替,否則,萬法皆是無計可施。

蕭三公子,你本有早夭之像,可是得人相助,方才延壽至今,是嗎?

那話或許是真的,或許是假的,玉奴自己其實也不確定。

可是,他不敢賭。

作者有話要說:  伏筆在191章,師傅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啦

還有,最開始的時候就說了,阿寧拿寶黛之間的故事去誆他,其實是伏筆,因為寶玉最後做和尚了啊~

話說,你們還是愛我的,對吧~

第253章 吵架

作者有話要說:  注:黃桑年紀往下砍了砍,但還是大很多,謝皇後之後的事情統統被砍掉了,嗯,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這日, 崔氏入宮去看阮琨寧,一道說了會兒話,麵上卻忽的閃過一抹遲疑之色。

猶豫了幾瞬, 她到底還是低聲道:“阿娘有幾句話要說, 你聽聽也就是了,不要往心裡去才是。”

阮琨寧見崔氏神色凝重,也猜到不會是什麼小事,神色也隨之暗了一瞬, 輕輕地將手裡頭的湯匙放下。

靜蘇上前一步接了她手裡頭的玉碗, 示意了宮人們退下, 她才道:“阿娘心思聰慧, 遠非我所能比,隻管說就是了, 我聽著呢。”

崔氏有些期期艾艾,卻還是壓低聲音說了出來:“倒不是為了彆的,真的講起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還不是為著此次三甲的安排, 陛下做的……委實是太隨心了些, 長此以往, 朝中難免有人非議, 日後真的傳了出去,對陛下的聖明有礙,對你的聲譽自然也是不好。”

阮琨寧的眼瞼微微合了合,沒有言語。

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此次科舉的三甲都曾經去永寧侯府提過%e4%ba%b2,事情還鬨得挺大,皇帝大概是心裡頭不痛快,不僅瓊林宴沒有去,便是現在要給他們派官也是懶得搭理。

直到前幾日,他連禮部上的折子也是留中不發的,問得急了,這才不情不願的打發他們去翰林院修書去了。

那是三甲的頭名,出身又是不俗,壓上一兩日或許還不會有人說什麼,可是長久一來,朝野民間隻怕都會有所非議,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皇帝都算不上什麼好事。

阮琨寧自己倒是沒什麼,左右彆人說幾句罷了,又不會掉一塊肉,至於後世怎麼言說,那她就更加不在意了——那時候她都死了,還管那些身後事做什麼。

她隻是不願意,叫皇帝的名聲為此壞了。

在彆人眼裡頭他或許不算是仁君,可是阮琨寧見到的是他一日有大半都是消磨在奏折上的,也隻有晚間稍稍能得些功夫罷了。

她不願意為了自己的緣故,折損了他的辛苦,壞了名聲。

阮琨寧低著頭,指甲慢慢地劃過身上的衣裙,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低聲道:“知道了,等他回來,我再勸他也就是了。”

崔氏雖然擔心女兒聲譽受損,卻更加擔心為了這個惹得他們夫妻失和,隻叮囑道:“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說話可要有個分寸才是,可不要叫陛下為此不快,反倒是傷了你們夫妻情分才是。”

阮琨寧點點頭:“阿娘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眼見著午時將至,皇帝就要回來了,崔氏到底是外婦,見了皇帝反倒是有些尷尬。

再者,阮琨寧是皇後,想要召見家裡人隨時都是可以的,是以崔氏雖然不舍阮琨寧,卻也沒有久留,很快便起身離去了。

皇帝回來隻見了阮琨寧一人,麵上倒是微微有些奇怪,畢竟昨夜入睡前,阮琨寧還念著叫崔氏來陪陪她的,便隨口問道:“你母%e4%ba%b2不是今日入宮來嗎?竟走的這般早。”

阮琨寧上前去替他寬衣換了常服,這才道:“誰叫陛下天威太重,母%e4%ba%b2不敢久留,這才早早地離去了。”

皇帝笑了起來,伸手輕輕地點了點她的下巴,又低頭在阮琨寧額頭上%e4%ba%b2了%e4%ba%b2,這才柔聲道:“好好的,我可不曾得罪你,怎麼又笑話人?”

阮琨寧斜眼看他,抿著嘴微微一笑,嗔怪道:“忽然想了,怎麼,不成嗎?”

她生的美,做出什麼表情都令人覺得美麗異常,皇帝素日裡都是縱容她的,也不覺得冒犯,伸手攬住她,低聲道:“成,自然是成的,隻要你高興,怎樣都好。”

阮琨寧這才有點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皇帝的禦膳按製是三十六品的,自然,要是想要累加也是可以的,隻是多了也是吃不完,隻三十六品,便足夠皇帝與阮琨寧二人用了。

阮琨寧不習慣彆人在側伺候,皇帝也由著她,再後來,索性叫內侍侍立一側,凡事都%e4%ba%b2力%e4%ba%b2為,成婚短短時日,居然真的把她喜歡的菜色記得差不多。

阮琨寧心裡頭藏不住什麼事,再者,皇帝的心思可是比她要深沉多了,也不必遮遮掩掩,想了想,卻也不好說的太過於直接,到底還是儘量宛轉著道:“這幾日你倒是不算忙,午膳時候也回來的早些。”

皇帝抬手替她夾了片魚肉過去,微笑道:“怎麼,早些過來陪你,不好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阮琨寧心裡頭有事,平日裡喜歡的魚肉吃在嘴裡也覺得沒什麼味道,也隻是道:“自然是好的。”

“說的真好聽,”皇帝微微一挑眉,神色有點不滿的道:“我每日忙完了便過來看你,你明明閒著無事,竟也不肯到書房裡頭去陪陪我。”

阮琨寧被他噎住了,試著為自己辯解一二:“……你的書房是軍機重地,機要文書那麼多,時不時的還要召見臣工,我過去總是不好嘛,叫彆人見了像什麼樣子,上折子參的可不是你。”

“你這張嘴,簡直能說出花來,”皇帝斜她一眼,一針見血的道:“不是因為你要懶嗎?”

“懶就懶了,”她一挑眉,道:“夫君勤快也就是了,我懶一點也沒關係的。”

皇帝斜她一眼,目光中卻全然是笑意:“你倒是真敢說。”

阮琨寧見他心情正好,心下一動,低聲試探著問:“我聽說,你把三甲……全發配到翰林院修書去了?”

皇帝麵上看不出什麼來,眼底的神色也是不辨喜怒,將手中的杯盞放在桌子上的聲音卻略微大了些。

眼睛看著阮琨寧,他慢慢的道:“你消息倒是靈通。”

阮琨寧見他如此,便知道他是有些不高興了,可是話說到一半就停住,總不是那麼一回事。

猶豫了一瞬,她到底還是繼續道:“三甲都是朝廷好容易選出來的,如此行事,難免會引得朝野非議,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呀。”

“我們認識這麼久,我竟還是不夠了解你。”

皇帝接了一側內侍遞過來的帕子輕輕地擦拭了自己的%e5%94%87角,慢慢地道:“還是今日才知道,原來你還是個會疼人的。”

阮琨寧見他如此,不由得輕輕的歎一口氣,伸手去拉住他的衣袖,皇帝盯著她,神色莫測,倒也沒有閃躲。

她低聲勸慰道:“我同他們都沒有見過,哪裡有什麼會不會疼人的?還不是為著你?”

“我心領了,”皇帝把手裡頭的帕子扔回桌上,話說的客氣,麵色卻難看了起來:“能叫你這般費心,委實是感激不儘。”

阮琨寧被他的幾句話堵得有點惱,心裡頭又有一點委屈,急道:“你有什麼話便直接同我說便是了,做什麼這般陰陽怪氣,沒得叫人聽了心裡難受。”

“我才說了幾句呢?你便不高興了,說是為了我,可是這一番為我的情意,也太過淺薄了些。”

皇帝看著她,眼底有幾分難以言表的情緒,忽的冷冷一笑,道:“你心裡難受,我心裡便是舒暢不成。”

阮琨寧看著他,忽然覺得有幾分無力,低聲道:“不然呢,你以為我是為了哪一個?”

皇帝的聲音裡頭突然添了幾分怒氣,道:“我怎麼知道你是為了哪一個?誰知道你心裡頭念得又是哪一個?你一顆心那麼大,總沒有我的位置便是了!”

“你是為我提起他們生氣麼?沒影兒的事情,你這是做什麼呢,”阮琨寧見他這脾氣發的莫名其妙,心裡頭也不高興:“你之前還有後宮三千呢,我可說過什麼嗎?”

“你有什麼好說的,”皇帝看著她,忽的微微一笑,慢慢地站起身來,眼底似乎閃著幾分難言的灰敗,他甩開阮琨寧握住他衣袖的手,聲音低的幾乎要聽不清:“反正……你也不在乎。”

話一說完,也不管阮琨寧有沒有聽見,便轉身往自己書房去了。

阮琨寧眉頭蹙起,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看了許久,才重重的把一側的筷子拍到桌案上,語氣也不怎麼好:“莫名其妙!”

雲舒雲夏在一邊低眉垂眼的站著,眼見著他們不歡而散,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