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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文人嘛,正好可以趁機辦一個文人才子們的聚會嘛。

二皇子隻需要挑選出一個好些的莊子,請上諸多文人墨客前來,談的好了便可以組建一個文會詩會之類的組織, 慢慢地挑選其中可用之輩為自己所用。

可是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

二皇子可不打算請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窮酸腐儒,以及一些不識趣的人過去。

有資格列席的,自然都應該是出身各大世家名門的才俊,以及在朝中嶄露頭角的新臣,或者是在文壇身負名氣的大儒才子才是,那才不算是辜負了他一番心意。

可問題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隻憑著一個詩會文會的名頭,他怎麼能就這麼直接的邀請這些人上門?

彆的事情二皇子倒是不在意,可問題的關鍵是——禦史們那群見人就上口咬的家夥會怎麼想?錦衣衛那些聞到血腥味就湊上來的家夥會怎麼想?

最重要的是,剛剛才表現出對自己讚賞的皇帝會怎麼想?

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請了這麼多朝中棟梁,天下名士過去,你這是想乾啥?非法集會?有沒有官方許可證?是不是太平日子過夠了想搞事?

壞處是明晃晃的擺著的,可是這個點子卻是真的好,一時間倒是真的把二皇子給為難住了,若是沒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再好的點子也是明珠暗投。

如此一想,這般好的點子棄之不用,真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對此,阮琨碧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她的腦子想一想新鮮點子還成,可是事情牽涉到了政治性的問題,她就是毫無辦法了。

她頭腦再好,前世也不會涉獵過這些,今生的更加不必說了,對於二皇子的一係列問題,隻好也是無能為力。

到頭來,還是二皇子妃一句話點醒了他:“殿下既然要請人,何不請的再多一些,索性也請一請金陵的閨秀貴女們,也好掩人耳目才是。妾身記得,王府在金陵城南有一個莊子,裡頭的梅林開的極好,紅豔灼人,現下正是俏麗的時候,不妨就以賞梅為名頭,向金陵下帖子好了,咱們也是圖的一份風雅,彆人也說不得什麼。”

二皇子想了想,也覺得此言大妙,極為讚歎的看了看二皇子妃,顯然也是念起了自己嫡妻的好處來,心裡頭頓時有了幾分感念,握住二皇子妃的手柔聲道:“阿玳果然是我賢內助,知我心中所想甚多,合該受我一謝才是!”

他這句話的確是由衷之言,從骨子裡頭講,二皇子是一個標準的古代男人,極為注重嫡庶分彆,在府裡頭也很會跟二皇子妃做臉麵。

事實上,二皇子妃對著自己府裡頭的侍妾們乃至於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下手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也隻是懶得去理會罷了。

一來,那裡頭又沒有他的真愛存在,不必為了幾個玩物跟嫡妻翻臉,二皇子妃又有分寸,不會弄死那些家裡頭有實力的壞了他的大業,挑的都是那些死了也就死了的,娘家不敢鬨上門來的那種。

二來,二皇子也是顧忌著隴西李氏那邊的意思。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這個外甥自然很%e4%ba%b2,可是二皇子妃這個女兒,乃至於二皇子妃所生下的兩個外孫,那才是他們未來的希望。

二皇子如果在自己的府裡頭搞出來一堆庶子出來,他們自然便也會心生一抖——媽的,總不會老子辛辛苦苦幫著他當了皇帝,他回頭立彆人做了太子吧?哦艸,那我們幫著他到底是圖些啥?

礙著這一層的關係,二皇子從來都不會表現出對於二皇子妃的不滿來,一直都是極為愛重她的。

再者,無論怎麼說,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二皇子心裡頭對於這個嫡妻也是很有幾分情意的。

而最為隱晦的理由則是為了他自己——他是元後所出的嫡子,按禮法道理來講,這個位子原本就是應該傳給他的,說的明白些,皇長子也不過是妾生子罷了,哪怕韋明玄這個後來的中宮嫡子在他的麵前,也是應該矮一頭的,所以他天然就是會支持嫡妻與嫡子的,畢竟那是他立身的底氣所在。

二皇子妃麵上的笑意極為柔情,盈盈的眼眸中似乎全然是對於他的愛意:“妾身原本就與殿□□係相關,幫助殿下本就是應該的,哪裡敢擔得起一句殿下的謝意呢。”

二皇子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委實是辛苦,我都是知道的,哪裡當不起這區區一句話了。”

二皇子妃微微一笑,卻沒有再繼續接著這個話頭說下去,似乎是剛剛想起來一般,口中勸慰道:“阮姑娘雖然聰慧,卻也不是萬能的,已經想出了這般好的主意,哪怕後麵沒想出法子來,殿下也應該好好的謝謝她才是,可不要輕慢了人家。”

二皇子臉上閃過一絲厭煩之色,眼底是深深地陰鬱之色,哼了一聲,道:“她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擺譜,真把自己當成一碟菜了。怨不得永寧侯急著跟他們分家,之前看著阮承峻還是個拎得清的,現在看一看,他們家大概把腦子都長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二皇子是一個標準的古代男子,自然也有極為嚴重的大男子主義,可阮琨碧那種小女生卻是先天的喜歡作天作地,要男人疼這她順著她才行,二皇子會喜歡才怪呢。

他喜歡的,自然是那些小鳥依人乖巧聽話的了,阮琨碧這種長相一般家世一般的,一般都不會往腦子裡頭記得,也隻是礙著她現在還有用處罷了。

哦,本質上來說,阮琨寧也是這一掛作天作地的,可是阮琨寧有逆天的顏值在支持著她進行各種作,她一旦作起來,世間的男子也隻會覺得“啊,女神真是嬌憨可愛”“啊,女神的真性情真是耿直,好戳我萌點呢”“女神酷愛來跟我作嘛,接受女神各種作不拒絕”,可相比之下阮琨碧啥都沒有,被嫌棄自然就是理所當然的,

二皇子妃深知上眼藥適可而止的道理,有些話說得多了反而會叫人起疑心,所以也就適時的換了話頭,上前輕柔的替二皇子整了整衣領,道:“既然要請人,那就應該派遣一個有分量的上門去才好,殿下要請的這些人妾身也曾經聽聞過,都是極為心高氣傲的,派去的人若是身份低了,他們隻怕會覺得是羞辱呢。”

二皇子凝神想了想,也覺得深以為然,拍拍二皇子妃的手:“放心吧,我心裡自有分寸。”

二皇子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他叫自己府上的幕僚列了現在留在金陵裡的有分量的人出來,尤其是聞名遐邇的大儒才子,以及剛剛登上朝堂的後起之秀。

畢竟他還要請金陵的貴女閨秀們過去,總不好請過去一堆胡子發白滿臉褶子的過去糊弄人,那不被人罵死才怪呢。

他看了看自己手頭上的那張請柬,是給永寧侯府世子阮承清的,二皇子轉向一邊的下人道:“好生送到永寧侯府去,千萬不要怠慢了。”

那下人顯然也是知情識趣的,順從的應了一聲,便準備出門去了。

“且慢。”一道悅耳的女聲穿了過來,那下人轉身看過去,才發現是那個最近才出現在主子身邊的女人——阮琨碧。

那下人是二皇子府上的奴才又不是阮琨碧的奴才,這些日子早就受夠了阮琨碧對著他們呼來喝去,可是到底也是在二皇子麵前,阮琨碧又是客人,他也不好表露出什麼來,還是一躬身,柔聲問道:“阮姑娘有何吩咐?”

阮琨碧沒有去看那下人,不過一個奴才罷了,不值得她去費什麼心力。

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二皇子身上,柔聲道:“明旭,這份請柬,不妨就叫我上門去送好了,正好,我也見一見許久不見的大伯母他們,好好的聯係一下感情才好。”▽思▽兔▽網▽

阮琨碧很久之前就想去永寧侯府看一看了,畢竟在她的心裡頭,那裡頭的一切將來都將是她的東西。

再者,她既然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靠山,自然就不會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裡不敢上門,永寧侯再怎麼囂張,也不過是一個侯爺罷了,可二皇子卻是真正正正的皇子,便是再怎麼張狂,也要跟自己低頭。

項羽的那句話說的很是——富貴不歸鄉,如衣繡夜行,誰知之者。

自己也很應該上門去叫他們那群看人低的東西見一見,免得他們老是用老眼光看人才好。

二皇子的臉上還是掛著笑的,可是卻不是往日裡的那種柔情四溢的笑容了,反倒是極為隱晦的帶了幾分不耐之色,輕聲道:“你不是已經要了一張帖子,要去給那個賀文昶了嗎?哪裡來的時間,再去永寧侯府送帖子呢?”

人知道的東西都是極為有限的,更何況阮琨碧對於許多現代的事情也隻是一知半解罷了,不信隨便找一個大學生來問一問,隻要不是專業學這個的,誰還記得初中電路圖是怎麼回事?

這段日子下來,二皇子從阮琨碧嘴裡頭挖出來的東西,已經是越來越少了,自然而然的,對她付出的耐心也就越來越少了。

事實上,他已經在計劃著把這個成日裡異想天開的女人怎麼乾淨利落的處理掉了,不然,就衝著她那張不知道把門的嘴,以及那個招惹是非的性子,早晚有一天會連累到自己。

給永寧侯府的這一張帖子,可是關係著他與永寧侯府以及崔氏一族的關係,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哪裡敢把帖子交給阮琨碧去送。

誰不知道阮琨碧跟永寧侯府已經是鬨翻了,他要是公然叫阮琨碧去送帖子,那豈不是打了永寧侯府的臉麵,沒得給自己拉仇恨。

阮琨碧看起來又不是一個拎得清的,誰知道她腦子一抽筋,會乾出什麼事情來,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二皇子真是哭都來不及了。

再者,自己私底下跟她談情說愛也就算了,明麵上叫她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替自己去送帖子,這一看就想搞事吧,二皇子除非是腦子壞掉了,不然才不會叫她去呢。

阮琨碧眉梢微微的動了動,見他麵上有幾分猶豫之色,臉色便壞了起來,她穿越過來之前也隻是一個學生,並沒有在社會上真正的曆練過,有什麼話也不會遮掩,反倒是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責問道:“怎麼,就這麼一件小事,你居然都不肯答應我嗎?”

她冷笑了起來,道:“你是不是看我沒什麼用處了,就想著把我一腳踢開?所幸我還沒有蠢到家,沒把最重要的東西跟你說,”阮琨碧斜了斜他,寒聲道:“罷了罷了,隻當我看錯了人就是了,你隻不理會我也就是了,隻盼你將來萬萬不要後悔才好!”

天下的男人這般多,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還真是跟自己擺譜了,他也不想一想,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與性子,討一個皇子喜歡很難嗎?

可不是非他不可的!

二皇子眼中光芒一閃,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了她,輕輕地將她擁到自己懷裡,滿臉關切的道:“你這小腦袋裡頭都在想一些什麼呢,我自然是不想叫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