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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被人創造出來。

比如崔博弦所作的那首《洛神賦》,就同阮琨寧前世的記憶差不多,還有謝宜舫所做的幾幅名畫,也同前世有幾分牽連。可是這兩者都有一個共通,那就是,這些作品的誕生確實是在他們能力限製當中的,符合他們實力的。

至少,按照阮琨寧與崔博弦以及謝宜舫的相處,他們並不是穿越者,而是因為自身的才氣足以支持那些作品的產生罷了。

可是二皇子?嗬嗬!

打死阮琨寧,她也不相信這是他自己寫出來的。

要麼是他身邊有一個本事的人給他捉刀,另一個,就是他身邊有穿越者。

不過目前看來,同阮琨寧並沒有什麼很直接的關係。

彆說不一定有穿越者,就是真的有,阮琨寧也不會傻傻的跑過去來一場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之類的狗血劇,她更相信的是——同行是冤家。

再者,她自己從來都沒有暴露過後世的那些東西,可是這個穿越者如果真的存在的話,一下子吐出這麼一首後世人儘皆知的詩詞來,對於同時存在的其他穿越者來說,簡直是怕自己的靶子不夠明確,迫不及待的給自己加了個吸引人的特效一樣。

彆說什麼在二皇子庇護下不會出事的事情,事情隻要是做了就不會不泄露一絲痕跡,真的查起來,除非二皇子是玉皇大帝法力無邊,否則總是會露出馬腳的。

為著阮琨寧這一出,二皇子醞釀的極好的情緒瞬間被打斷,麵上的神色有了一瞬的陰霾閃過,可是謹慎的看了看皇帝神色,見他沒有做聲,看起來也沒有動氣,便硬生生壓住了心底的不快,訕訕的站在哪裡沒有出言。

皇帝倒是不以為忤,一手撐額,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阮琨寧抬手輕輕地掩了掩口,一臉歉意的解釋道:“不小心嗆到了。”

皇帝笑著搖搖頭,左臉頰上的那個酒窩隱隱的顯露出來,沒有再看她,而是轉向二皇子:“繼續。”

二皇子的不快也隻是轉瞬罷了,隨即臉色便恢複如常,定了定心,繼續一臉迷之陶醉的道:“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這一首詩下來,周遭人的眼神都或多或少的有了幾分變化,二皇子自然是有所察覺,眼底的自得之色便愈加的添了幾分。

二皇子妃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恰到好處,既貴氣又嫵媚,看向二皇子的時候眼底是深深地愛敬與讚譽,隻是眼底的最低端染上了幾分不為人知的陰翳,一閃即逝,沒被任何人發覺。

作為皇家優良教育產生的皇子公主們,哪怕是不是什麼精彩絕豔之輩,可是藝術的鑒賞力也不會低。

二皇子的這首詩,委實是稱得上一句無雙精妙了。

中秋的圓月,人生的離合,從人、月對立過渡到人、月融合,詞風清麗雄闊,心緒開闊明快,果真是難得一見。

韋明玄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酒,眼見著二皇子得意也沒有說什麼,要是誰的詩作的好就可以做儲君,那還有皇子們什麼事,再者,皇帝也不是那種喜好這些的人,從前世起韋明玄便看明白了,皇帝從來都不喜歡那些滿嘴跑馬的人,二皇子又何必沒得上去討嫌。

他此刻倒是想的透徹,可是其他人卻不是。

饒是皇長子素來不喜歡自己這個弟弟,見了他此刻如此的大出風頭心中不快,卻也不得不含笑讚譽道:“而皇弟文思斐然,令為兄甘拜下風,當浮一大白。”

二皇子沐浴在意中人驚歎的目光之下,簡直比冬日裡曬了日光浴還要叫人舒服,聽了皇長子的話也謙遜的推辭了幾句,目光含笑的回敬了,目光這才落在皇帝身上,等著他的讚譽,眼底全是期待之色。

皇帝卻沒有說什麼,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麵前的桌案,隻是笑了笑,淡淡的向隆德總管道:“時辰也差不多了,煙火是不是應該開始了?”

二皇子的感覺,就好像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被扇了一個耳光,而且還是不能還手扇回去反而還要謝恩的那種,一時間麵上的笑容帶了幾分扭曲了,麵色也是難看的厲害,之前的那些讚譽與驚歎的目光此刻更是覺得刺心,呆呆的立在席位裡,一時間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可是他現在也隻是皇子罷了,不會有人真的為他去下皇帝的麵子,尤其是皇帝在明顯的表示了對於他的詩不感興趣之後,不去踩兩腳已經很好了,哪裡會去幫一幫呢。

還是二皇子妃緩緩地起身,麵帶關切撫慰的帶著他重新坐了下來,二皇子看著自己的嫡妻,眼底閃過一絲暖意,隨即便被陰霾重新占據。

隆德總管輕輕地拍了拍手,周遭的宮人內侍會意,逐一將院內的燈火熄滅了,唯一的光亮便是遠遠相隔的宮人們手裡掌著的燈,帶起一片朦朧的光暈。

煙火的狂歡開始了,漫天都是五彩的光輝,襯著蔚藍的夜空,果真是極為好看。

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夜空中的煙花上,不時的讚歎幾句,事實上,哪怕那上頭的煙火醜的不堪入目,他們也是會一樣讚歎的,像這種在宮中生活就必須知道的潛規則,是不會有人主動去打破的。

皇後的目光並沒有像眾人一般,落在天空上的幻象上。

她入宮多年,已經見過無數次的這等盛景了,而人就是這個樣子,再珍貴的東西,倘若見得多了,也就不覺得稀罕了。

這些日子,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當然,她還是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皇後,不會有人真的輕慢她。叫她難受的是自己周遭人的變化,兒子對於自己的冷淡,以及丈夫對自己的毫不留情。

皇帝不喜歡自己,她是知道的。

哪怕是當初不知道,可是在宮裡頭過了這麼多年要是還不知道,那真的就是蠢到家了。

可是她沒有辦法,人的情意要是能順應自己的心來去自如,那就不會折磨那般多的癡男怨女了。

饒是如此,她也沒想到,隻為著自己的做的一點手腳,隻為著一個隻認識沒多久日子的女人,皇帝居然收回了自己的宮權,在後宮如此下自己的臉麵。

她既覺得有失顏麵,更覺的心如刀裁,那一道口諭,真是入骨的痛楚。

皇後的手指捏在了一起,眼睫也無意識的眨了眨,眼神定格在一側的皇帝身上。

他同自己一樣,目光也沒有在天上五彩繽紛的煙火上,而是,穩穩地落在阮琨寧身上。

那是皇後不曾見過的眼神,溫柔的,內斂的,隱忍的。

阮琨寧額頭上有傷,並沒有梳起頭發,隻是隨意的散了頭發,可饒是如此,依舊美如明月,皎若燈火。

她的頭發很長,懶懶的垂到了皇帝身邊,像是一場不可觸及的夢境。

此刻,眾人的目光都彙聚碰撞在天上,也沒人去注意夜幕底下,一個男子那顆難以察覺的癡心,哪怕他是高高在上,承受人間無窮仰望的帝皇,竟也沒有得命運半分寬宥。

皇帝不易察覺的伸出手,似乎想觸摸她近在咫尺的發梢,可隨即便受了驚一般的收回了。

他的手指緩緩地蜷縮回了袖中,皇後眼見著他衣袖極輕極輕的顫唞了幾下,最終歸於平靜。

四周一片歡喜讚歎的聲音,熱鬨繁盛的很,可皇後從沒有覺得如此刻一般,她似乎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身處冰原一般的刺骨涼。

她心裡頭是麻木的疼,酸酸的,澀澀的,說不出的難受。

可是她沒有辦法說出來,甚至於連一絲都不敢表露出來,那隻會被人肆無忌憚的嘲笑,而不會得到任何的憐憫——皇後也不需要那些無用的廉價的憐憫。

到頭來,她也隻是像所有人一樣仰起臉,不叫眼淚流出來,泄露出自己心底那份深深的,不能說出口的哀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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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完美人生

阮琨碧近來很是春風得意。

她原本隻是後世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車禍之後再睜眼卻已經奇跡般的到了古代來,穿成了這家重傷的嫡女。

在她看來,這正應該是她圓滿一生的開始才對——多少穿越前輩把日子過得歡喜富貴, 她也不差著些什麼, 自然也不會輸給那些人。

她接收了前任的記憶,自然也不至於過得太過於捉襟見肘,叫自己活的破綻百出,好在前任的腦袋實在是傷的厲害, 自己才可以以一個失憶為理由搪塞過去。

也幸好, 原主的%e4%ba%b2媽智商不高, 又對於僅有的這個女兒關切異常, 自從自己醒來之後便隻顧著噓寒問暖百般關愛,儘情的表達對於失而複得的女兒的憐愛, 關心則亂之下,自然也不會去懷疑什麼,如此之下, 這才沒有被她看出什麼毛病來。

至於自己這個身體的%e4%ba%b2爹嘛, 成日裡忙著尋花問柳, 不乾一點正事, 哪裡會真的去顧忌自己呢。

因為接收了原主記憶的原因, 她印象最深的人自然也隨之接收了。

第一個自然是害的原主死去的庶兄阮承峻,從小到大他們彼此之間你來我往的爭鬥了這麼久,終於分出了勝負,真正的阮琨碧已經魂歸西天了。

而在事情出了之後, 超乎阮琨碧理解的是,他居然隻被原主的父%e4%ba%b2打了四十板子,便將此事輕飄飄的掀了過去。

古代的庶子庶女不都是很低賤,甚至於主母可以將他們發賣的嗎?憑什麼自己這個嫡女差點死了,阮承峻區區一個庶子就可以如此輕易的被饒過?

難不成阮承峻是他的孩子,原主便不是嗎?憑什麼把兩個孩子的地位擺的差這麼大?

活了大半輩子,居然也隻是一個五品的小官,行事又是寵妾滅妻不分嫡庶,這種渣爹,不要也罷!

當然,她習慣性的忽略掉了阮承峻被打的半死,也險些救不過來的事情。

至於阮承峻是家中唯一的兒子,需要他將來支持門楣的事情,就更是自然而然的被忽視掉了。

至於原主的母%e4%ba%b2,就更是十足十的蠢人了,明明是正室卻被幾個妾侍壓的抬不起頭來,一點正室的威儀都沒有,原主之所以會落到這個地步,有很大的原因是要怪到這個母%e4%ba%b2身上去的。

就連自己的女兒險些要救不過來了,她居然還不會用處雷霆手段好好處置了那個庶兄以及那個不安分的秦姨娘,反而是守在床邊哭哭啼啼的,這更是叫阮琨碧發自內心的看不起她。

真是不公平!

憑什麼彆的人穿越過來都是公主郡主或者國公之女,或者就乾脆是天潢貴胄,享受著的也都是最好的一切,而自己呢,居然就隻是一個低到塵埃裡的小官之女,天生的就要被人壓一頭!

看看這一家都是些什麼東西,爹上不得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