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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那裡是沒有的。

對阮琨寧來說, 所有甜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一個兩個的接連進了口, 她就有點刹不住車了,將捧在手裡的手爐放到桌子上,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撕著吃,惹得侍立一側的兩名內侍一直在盯著她看。

阮琨寧╭(╯^╰)╮:看就看唄, 反正我也不會少一快肉。

內侍甲&內侍乙(*/w\*):女神做什麼都好看!吃東西什麼的真是萌死啦!

不過了一會兒,阮琨寧才有點臉紅的發現,這一串葡萄露出來的部分,幾乎全被自己吃掉了,露出來的那一半光禿禿的擺在琉璃盞上,說不出的刺眼。

她輕輕地咳了一聲,默默地將自己的手收回衣袖當中,偽裝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名內侍上前一步,走到了阮琨寧的麵前,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可能要受到一場斥責了,卻不想他輕輕地幫她把那串葡萄翻了個身,把阮琨寧沒有吃到的那一麵露了出來。

阮琨寧兩眼放光:(☆_☆!)你是好人!

那名內侍有點羞澀的朝她笑了笑:“殿下覺得開心,奴才也跟著開心。”

阮琨寧\(^o^)/~:“好開心!”

內侍甲(づ ̄3 ̄)づ╭❤~:我的女神真是又美膩又萌萌噠呢!

內侍乙┗|`O′|┛:小婊砸居然搶了我在女神麵前表現的機會簡直是不能忍!

在一個毫無自覺的人與兩個監守自盜(?)的人的共同配合下,琉璃盞裡頭的那串葡萄終於變得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阮琨寧抹了抹嘴,這才覺得有些尷尬,另一個內侍眼明手快的把僅剩的梗拿出去毀屍滅跡了。

阮琨寧\(^o^)/~:你們都是好人!

宮裡頭除去帝後那裡外,彆處也見不到這樣好的葡萄,她也不能巴巴的跑到皇後那裡去,所以事實就是,阮琨寧此刻正帶著皇帝的書房裡。

她倒不是想著來溝通一下關係,或者說是來找撩的,而是來辭彆的。

阮琨寧在宮裡頭呆的太久了,雖然還不到係統任務的一個月時間,可是在她的心裡麵,簡直是度過了好多年一樣的漫長,以至於她不念書好多年,可還是深深地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痛苦。

至於任務什麼的,完不成就完不成吧,反正她也不是很缺這一點積分。

隻是應該怎麼跟皇帝說這個問題,還真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二呢。

前幾日她便來說過一次了,隻可惜被皇帝給拒絕了,皇帝問她 “這裡不如你家裡好嗎?”,阮琨寧哪裡敢說“這裡這麼垃圾當然不如我家裡”,隻好客氣著說“比自己家好多了”,哪裡知道皇帝這麼不上道,隨即就道“既然如此,那你還走什麼”,就這麼直接把阮琨寧打發了。

這一次,可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退縮了。

阮琨寧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便見著皇帝帶著隆德從外頭進來了,身上還穿著大朝時的袞服,麵上的神情是她不曾見過的端肅。

她之前一直很屌絲的認為,做皇帝應該是很爽的事情,手握世間最大的權柄,美人啊金錢啊全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應該是世間最為令人歆羨的事情了。

可等她真的到了宮裡,見了皇帝的生活模式之後才知道,原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的。

大齊是三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的,除去大朝小朝之外的上午,皇帝上午都要在宣室殿召見臣子,商議或者加賦或者減稅或者官員升遷貶謫,以及地方滑坡泥石流天災人禍之類的事情,下午則要對著一人高的折子死磨,晚上的活動視下午工作的完成程度而定,不過總的來說,空閒的時間極少。

像是後世那些某某皇帝深入民間或者裝逼或者查案或者英雄救美之類的事情,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發生的幾率簡直是小的嚇人。

甚至於,她進宮這些日子以來,見著皇帝的次數掰著指頭都可以數的出來。

皇帝見阮琨寧來了,倒是有些奇怪,畢竟平日裡她對自己都是避之不及的,他知道阮琨寧有時候簡直是耿直的可怕,卻也想不到她會沒隔幾天就又吵著出宮,也就沒有往那方麵想。

儘管心裡頭疑慮,卻也沒有急著發問,而是先去內侍除去了繁複的外袍,換了常服出來,才對著她奇怪道:“這幾日,你似乎很喜歡到我這裡來。”

阮琨寧沒有再直接說自己想要回家,那簡直是太過於開門見山了,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委婉一些,所以先轉了個彎說了點彆的:“因為你這裡的葡萄最好吃呀。”

阮琨寧覺得,總不好自己把葡萄吃掉了,回頭叫彆人看見少了東西叫兩個內侍在這裡吃瓜落兒,在這些地方她還是很有義氣的,所以還是現在就說清楚比較好。

“葡萄?”皇帝眉頭微微一動,掃了一眼已經空掉了的琉璃盞,瞬間明白了過來,麵上止不住微微一笑,慢慢的走到一側的書架邊,抽了本書出來翻看,這才漫不經心的道:“原來你喜歡這個嗎?那以後叫他們把我的那份送到你那裡去。其實我不喜歡吃甜的。”

阮琨寧的雙眼都亮了起來(☆_☆!):“你是說真的嗎?謝謝,謝謝!”

皇帝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又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笑道:“呀,不太妙。如此一來,你以後隻怕都不會來看我了。”

阮琨寧瞬間心虛臉,尷尬的笑了笑才抬眼望天,一嘴的正直:“怎麼會呢,把我當成什麼人啦。”

皇帝將自己手裡頭的那本書輕輕地合上,重新塞回了書架,這才朝她微微笑了笑,左側臉頰的酒窩看起來又和善又善解人意:“不過也沒關係,我去看你也是一樣的。”

阮琨寧看見他笑的時候總是覺得心裡發虛,進宮的這些日子下來,她覺得自己對於酒窩的喜歡至少被砍掉了一多半,咳了一聲,含蓄的拒絕道:“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喜歡吃水果。”

皇帝走到了椅子前坐下,在半人高的折子上頭隨意的拿起一本打開,頭也沒抬:“可是那裡有彆的我喜歡的呀。”

這裡頭的意味委實是有點叫人尷尬,阮琨寧彆過臉去又咳了一聲,隻當做沒有聽見。

皇帝這一次卻不打算叫她敷衍過去了,抬起頭來看她,眼睛裡有幾分認真,笑著問道:“你怎麼老是這樣,好好的,說到一半便不肯說了?”

阮琨寧本來想說的話瞬間咽了下去,想要回家的念頭也被打消了,默默地站起身來:“時間太晚,我該回去了。”說完,也不等皇帝再說話,便自顧自急匆匆的離去了。

皇帝看了看外頭高掛的太陽,再瞧了瞧她遠去的窈窕身影,禁不住搖頭失笑,慢慢的道:“你躲什麼呢,我若是真的想……你躲得了嗎?”

事實證明,皇帝說話還是很算數的,從這一日開始,內務府就開始把他的那一份水果送到了阮琨寧那裡去,倒也不一定就是葡萄,有時也會有彆的水果,反正全都是這個時節裡頭吃不到的就是了。

為著這個,阮琨寧終於沒出息的有了樂不思蜀的想法,也沒有再去找皇帝吵著要回家。

大概是她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叫人看不過眼去了,隔了幾日,終於有麻煩上門了。

這一日午後,還是雲舒照例端了瓷盤入內,水汪汪的葡萄,鮮靈靈的格外的吸引人。

阮琨寧的眼珠子正盯在書上頭呢,也沒有細看,便隨手撕了一個扔進嘴裡,剛剛才入口一嚼,%e5%94%87齒之間的動作便是一滯。

雲舒敏[gǎn]的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生怕那一碟子葡萄有什麼不妥,急忙道:“殿下這是怎麼了?可是這葡萄有什麼問題?”^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阮琨寧將手頭的那本書扔到一邊去,慢條斯理的把嘴裡頭的那一顆葡萄咽了下去,輕輕地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了外頭請安的聲音——是皇帝來了。

她掃了一眼放在一邊的那盤葡萄,再看了看自己一側的棋局,眉梢忍不住動了動,心頭又忍不住汩汩的往外冒壞水了,皇帝今日來的……可真是好極了。

皇帝進了門,便看見她麵前擺了棋盤,神情一本正經的似乎在思量什麼,十分的動人,禁不住笑道:“你涉獵的倒是很廣,連這個都感興趣嗎?”

阮琨寧的手裡頭還捏著一隻黑子,輕輕地在棋盤上磕了磕,自得挑起一邊眉毛道:“不敢說是所向無敵,也還是有幾分水平的。”

皇帝見她麵上的飛揚笑意,日光透過窗照到她臉上,仿佛春水一般的蕩漾,真的是美極了。他禁不住心裡頭癢癢的,在一側坐下,笑%e5%90%9f%e5%90%9f的指了指棋盤:“這般自信呀,可敢同我下一局嗎?”

“有何不敢?”阮琨寧傲嬌的看了看他,麵上神采飛揚,眼睛眨了眨又道:“光隻是下棋有什麼意思,咱們不妨賭一場好了,不過嘛,既然是賭,總得有點彩頭吧?”

“你倒是忘不了從我這裡掏東西,”皇帝失笑道:“好吧,你想要什麼?”

阮琨寧眼睛閃了閃,一臉純良的道:“隻是論棋罷了,倒是也不必搞得太庸俗,”她指了指自己手邊的那盤葡萄,麵上的笑意狡黠又靈動:“誰要是贏了,就可以在另一個人麵前把它吃完,如何?”

“哦?”皇帝是知道她喜好的,也知道這葡萄是她的心頭好,便知曉她這下子真是下了血本,麵上不動聲色,心裡頭倒是暗自加了幾分小心,笑微微的問道:“你可舍得嗎?”

阮琨寧一抬頭,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傲然:“願賭服輸,有什麼舍不得的。”

皇帝手裡頭捏了幾顆棋子擺弄,又抬頭斜了她一眼,隨即湊過去低聲笑道:“你若是覺得我舍不得贏你,那可就錯了。”

“……”阮琨寧最怕的就是他不分時間地點的開始撩妹,當即怒道:“你到底要不要下,不敢便算了!”

皇帝大笑了起來,眼底的神色很縱容,慢悠悠的道:“好吧,都依你就是。”

坦白的講,阮琨寧的棋藝很不錯,她畢竟是接受過貴女精英教育的,她的師傅謝宜舫於此道也是精通,隻隨意點撥幾句便夠她受用的。

可是她的棋藝跟皇帝比起來,到底還是要差一些的,畢竟彼此的年紀差距在這裡,眼界心機都差的遠呢。

皇帝也沒有假惺惺的壓低自己水平去放水,那這場比試也就沒什麼意思了,他頂多也就是善解人意的稍稍鬆了幾分,叫阮琨寧輸的不要那麼難看。

阮琨寧擰著眉掙紮了許久,到底還是輸了,仔細的看了半天發現是真的沒有回轉之地了,這才訕訕的那棋子放下。

皇帝隨手把棋盤抹了,手裡頭剩的棋子也扔回了棋盒,笑%e5%90%9f%e5%90%9f的看著她,左臉上的那個酒窩格外的囂張,他伸手指了指那盤葡萄,道:“你既輸了,這可就是我的了。”

阮琨寧頭一次看人臉上的酒窩不順眼,一臉氣鼓鼓的神情,抬手把那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