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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肺腎頓時一起疼了起來,感覺心底仿佛有一萬匹曹倪瑪跑過。

崔氏到底也是大族出身,清河崔氏給的都是大雅的教育,頂多也就是崔老夫人會傳授一點後宅攻略之類的,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那些下九流的段子,一時間自然也不會往哪個方麵想,可永寧侯跟阮承清就不一樣了,男人嘛,對於這些當然會熟悉些的,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這個名字的操蛋之處,簡直是心頭跑過無數匹曹倪瑪的感覺。

皇帝看起來不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可還是沒有怪罪,是以永寧侯現在才有心思慢條斯理的去問,可這並不能阻礙他內心的悲傷,他發現在自己一無所查的時候,自己萌萌噠小公主居然變成了油腔滑調的老司機!

簡直不能忍!!!

阮琨寧乾笑了兩聲,默默地鼓了鼓勇氣,嬉皮笑臉的看著永寧侯,撒嬌道:“隨便起了一個嘛,難不成叫我去說真的名字不成嗎?”

永寧侯突然有種蛋蛋的憂傷:“……確實很隨便。”

我那個又乖巧(大霧)又可愛(穹天大霧)的阿寧小公主到底去哪兒了?!快把她還給我!!!

阮承清無奈的看著阮琨寧,也不知心裡頭都想了些什麼,隻默默地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在說什麼。

永寧侯默默地在心裡想究竟是誰帶壞了他的小公主,腦海裡轉了無數個念頭,終於鎖定了目標,家裡頭崔氏看管的水潑不進,那就隻會是外頭了,她外頭接觸的也隻是崔氏一族,晉陽王氏,蘭陵長公主府,榮王府,以及謝宜舫那裡幾處罷了。

崔氏一族與晉陽王氏都是大族,底下或許會有蠅營狗苟之事,卻也絕對不會擺到客人麵前去,教壞彆人家好孩子(你確定?)的,這兩個選項自然被pass掉了,蘭陵長公主為人豪爽,卻也是深知分寸,府上蕭氏一族也是書香世家,更不會如此了,榮王府同樣被榮王妃把持的很好,大姨姐自然不會教壞自己女兒的,至於謝宜舫嘛,雖然永寧侯不喜歡他,卻也承認他的品行(大霧),所以他的最終懷疑目標是——六殿下韋明玄。

宮裡頭出來的皇子,一個個都是人模狗樣的,誰知道底下是什麼肮臟東西呢,謔謔謔不過我已經看透了他們的本質,韋明玄你抵賴不得的!

韋明玄無辜臉:怪我咯?

阮琨寧在不知不覺中,給韋明玄拉了一個仇恨值max的對手,而韋明玄對此一無所知,所以說……這一局其實是打平了吧?

心疼男主一秒鐘。

咦?你說為什麼心疼?

因為女主有女主光環,而男主沒有啊……【手動拜拜】

皇後把自己內室裡頭能摔得東西全部都摔了,碎瓷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室內的東西更是狼狽不堪,過了許久之後,她才慢慢地平靜下來,隻感覺自己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終於跌坐在了地上,咬著牙默默地垂淚起來。

皇帝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這樣的日子,她究竟還要忍多久!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重新打破了她心頭剛剛凝結起來的平靜,宮內規矩甚嚴,不得疾行也是其一,此處是她的內室,能進來的必定是心腹,其中卻不會有什麼如此不懂規矩的,隻怕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果不其然,雪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與驚愕:“娘娘,娘娘,出事了!”

雪琅的聲音將皇後從那個悲沉怨憤的世界裡喚了出來,皇後輕輕地笑了一下,緩緩地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裙發髻,最後輕輕地整了整衣擺,維持住麵上的柔矜神色,似乎又是那個高貴雍容的皇後了,她麵前沒有鏡子,卻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形容,滿意的一笑,這才厲聲道:“喊什麼,不知事的,竟以為本宮歿了呢,做什麼這般大驚小怪,宮城之內,成何體統!”

雪琅驚慌的推開門,眼底全然是驚愕之色,急切的道:“娘娘,陛下方才下旨,迎阮氏女……入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這個進展是不是很蘇爽啊,來啊來啊你們來打我啊︿( ̄︶ ̄)︿

第95章 舍友公主

皇後的聲音尖銳的似乎能刺穿人的耳膜, 帶著某種絕望的淒厲,她的整個身子都在哆嗦,儘管皇後的心裡頭告訴自己她那是不可能的, 理智卻在告訴她那的確真真切切是雪琅說出口的話, 皇後抖了抖,終於難以置信的一記耳光扇過去,厲聲道:“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阮氏女?什麼阮氏女?哪個阮氏女?!”

雪琅硬生生的挨了皇後一記耳光,臉頰霎時間一個掌印浮了起來, 在保養得宜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可怕, 可見皇後所用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她是皇後的心腹, 素來忠心耿耿, 從皇後小時便跟在身邊了,一起從小長大的情分, 又跟著皇後見了阮琨寧,自然更加明白皇後內心深處的忌諱,連臉都顧不及摸一下, 便急急的道:“就是今□□娘見過的, 永寧侯府的那位姑娘啊!”

竟然是她, 果然是她!!!

皇後的手指無聲的捏緊了, 保養得體的麵容上不可抑製的僵硬了起來, 額上的青筋硬生生的鼓了起來,麵色也是青白的駭人。

她有些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低聲道:“果然,果然, 本宮一見她便知道是個不安分的,果然,果然……”皇後的神色陡然猙獰了起來,咬著牙道:“賤人!好生厲害的手段,好生毒辣的心機!”

雪琅從沒有見過她這幅神態,不,也許應該說是從多年之前,便再沒有見過她這幅神態,多年前使得皇後流露出這幅神色的人,如今境遇已經是十分之不好了,隻是不知道,這位阮姑娘,能不能熬過皇後浸%e6%b7%ab深宮多年之後愈發毒辣的手段了。

皇後默默地念叨了許久,麵色終於平靜了下來,可雪琅深深地明白,這幅平靜的軀殼之下,蘊藏著怎樣的狂風暴雨,她並沒有再去觸皇後的黴頭,隻肅立一側,等著皇後接下來的安排。

果然,過了半晌,皇後凝聲問道:“這位阮氏,”她的聲音裡難掩的帶了幾分厭棄,隔了幾瞬,才控製住自己的心緒,繼續道: “陛下給了什麼位分?”

雪琅聲音很輕,大概是怕再度刺激到皇後,道:“並沒有給什麼位分,可是……可是……”

她不易察覺的看了皇後一眼,語氣裡頭摻雜了幾分遲疑,皇後的目光掃過去,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哼了一聲,道:“有什麼便一道說了吧,磨磨蹭蹭做什麼,到了現在這步田地,本宮還有什麼承受不得的。”

雪琅神色有些遲疑,頓了頓才道:“陛下並不是以自己的名義召阮氏入宮的,而是打著皇後召見臣女的名頭,把人請進宮的,也沒有刻意收拾出地方來,隻說是阮氏素來同熙和公主關係甚好,便叫阮氏在熙和公主那裡安置了,自己也沒有去看過她。”

皇後眉頭微微一動,心裡頭更是疑竇叢生,亂不堪言。

若說皇帝自己對阮琨寧沒什麼心思,她是萬萬不相信的,她又不是瞎子傻子,夫妻多年,對於皇帝的這一點了解還是有的,若不是彆有用心,皇帝何必打著自己的旗號把阮氏招進宮裡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可若說皇帝真的有這份心思的話,直接給個名分賜居一宮也就是了,何必折騰到熙和那裡去呢,委實是不合常理了。畢竟阮氏這次入宮,打的名頭是皇後召見臣女,又是陪伴公主身邊,皇帝將來若是真的納了,反倒是容易叫人非議。

對於皇帝嘛,大概有兩種女人不能納,第一種是有血緣之%e4%ba%b2(堂姐妹那種是屬於血緣之%e4%ba%b2的,表姐妹不屬於其中)的不能納,這一點在所有人那裡都是通行的,民間世家都是一樣的;第二種就是太後太妃長輩乃至於子女身邊的不能納,畢竟傳出去名聲委實是太難聽了,是要多饑不擇食才能乾得出來這個,所以皇帝若是顧念著自己的名聲,基本上也不會這般做出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皇後自認為對於皇帝還是有最基礎的了解的,他是個的主宰欲很強的人,腦海裡不會有什麼人言可畏之類的思想,更不會被輿論所左右,表麵上風光霽月內裡卻是極為強硬,可饒是如此,他卻也不會再明明有機會避免麻煩的前提下,硬是叫自己吃虧。眼下他既然如此安排了,想必就不會再納阮氏為妃了。

那他召阮氏入宮做什麼?總不會是想要給明玄指婚吧,皇帝看起來可不像是有成人之美的品行啊。再者,鬨到現在,就算是阮家想嫁,自己也不樂意叫明玄娶了,她眼見著阮氏就是個不安分的,嫁了明玄倒是沒得叫自己膈應。

不管如何,既然皇帝看起來沒什麼想要納阮氏的意思,皇後心裡頭的一級警報自然也就解除了,麵上的神色看起來也是和緩了許多,隻是心裡頭如何想卻也是不知道了。

皇後有些累了,畢竟此時已經不早了,她方才在裡頭又摔東西又是掉眼淚連哭帶叫的也是耗費心力的很,便擺擺手,吩咐雪琅道:“你且先盯著那一頭,有什麼消息再來稟報吧,萬事皆宜謹慎才是。”

雪琅低頭應了一聲,躬身退下了,皇後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雪琅重新回過身來,道:“是,娘娘還有何吩咐?”

皇後看了看雪琅腫起的臉,神色中流露出幾分歉意:“這幾日不必來伺候了,本宮方才也是一時心急,你莫要放在心上。”

雪琅輕輕地搖搖頭,道:“奴婢是娘娘的人,娘娘何必同奴婢說這個呢,為您分憂,本就是奴婢的責任,再者……您心裡頭苦,奴婢都曉得的。”她慢慢地說完,也不等皇後再說,便躬身退下了,皇後在一側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反倒是怔然了許久。

曾經也有一個人,像雪琅一般一心一意的對她,可那時候她隻想著自己一見傾心的人,隻一次次的棄他如蔽履,消磨他的真心,直到入了宮,輪到了自己的一番心意也被人踩在腳底下如此對待,才知曉那種滋味有多難捱。

就像是冬日裡頭的寒風吹在身上,一下一下,刺骨的冷,連心都涼透了。

夜已經有些深了,皇後穿的也單薄些,一陣冷風打著旋吹來,不她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原本淩亂的心緒也清明了幾分。

路是她自己選擇的,那就一定不會回頭,該走的,總是要繼續下去的,再去想過去的舊事做什麼呢。

自己在這座囚籠一般的巍峨宮闕呆的太久了,硬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事到如今,總要得到些什麼的,不是嗎?

畢竟,有得有失,這才叫公平啊。

阮琨寧自己其實也不太明白目前是什麼進度,她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中,很想在自己腦門上掛上一個牌子——請勿打擾。

她隻知道自己剛剛才經過了一次三堂會審,眼看著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皇後的懿旨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