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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沒有牽扯到謝氏一族,乃至於你我,也是因此,我才選擇拿他做筏子。”

皇後見他避開了後一個問題,目光極快的閃過一絲異色,然而轉瞬便平靜了下來:“你就不怕自己玩火自焚嗎?”

韋明玄淡淡的道:“願賭服輸,落子無悔。”

皇後見了他麵上的神情,不由得怔了一下。

許久,她才有些艱難的道:“你的性子……同你父皇真是……像極了。”

像他嗎?韋明玄冷冷的思忖。

哦,似乎是像的,他們彼此骨子裡的冷血無情,簡直是刻在骨子裡不可抹去的。

皇後自嘲的想了想,繼續道:“我剛知道你喜歡阮家的姑娘,此生非她不娶時,真是嚇了一跳,”她笑了笑,似乎帶著幾分感傷:“這大概是你唯一不像他的地方了。”

韋明玄想著阮琨寧,以及今日的一場美夢,心頭就是一軟,笑容裡也帶上了幾分濃情蜜意:“大概吧。”

當人真正覺得歡喜的時候,那種幸福的味道從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裡散發出來,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至少皇後一眼就看了出來。

她從沒有見韋明玄如此情態,想了想二人前言後語,心中便有了結論:“阮家的姑娘,可是答應你了嗎?”

韋明玄目光柔和,笑道:“母後睿智。”

皇後見他發自內心的歡喜,那種快活是怎樣也掩蓋不住的,也忍不住一笑,很有些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味道,站起身給他整了整衣領:“你是個有福氣的,比母後好太多了。”

韋明玄知道皇後內心的情殤,安慰道:“母後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皇後勉強一笑,她年紀不輕了,保養得再如何得宜比不過十五六的小姑娘,眼角已經有了淺淡的紋路:“但願吧。”

很多事情都是無法強求的,並不是你去努力就能夠成功的。

這是她花了好多年,付出了許多辛酸與眼淚才明白的道理。

有些心,注定是捂不熱的,有些人,也隻能看著他與你陰差陽錯。

年少的時候,她也喜歡看那些市井裡的話本子,怕母%e4%ba%b2知道了會罵,便叫哥哥從外頭帶,偷偷的藏在枕下,那是隻有她一個人知曉的甜蜜。

在那些話本子裡頭,那些冷若冰霜的男子,總是會被那些明媚的少女感染,最後將一顆心都捧到她麵前去,二人琴瑟和鳴,圓滿如月。

曾經,她以為那是真的,這才滿心期待的入宮。

可後來她才知道,那可能隻是那些癡男怨女一廂情願的想法。

比捂不熱一顆心相較,到最後才發現他根本就無心,這才更叫人難過吧。

後來的後來,皇後才知道,所謂的父子天性,原來是真的。

他並不是不會像韋明玄一樣去愛一個人,也並非是無心。

隻是那個人,他還沒有遇見,而且不是她。

而那顆心,也沒有給她罷了。

真相既簡單,又殘忍。

如此而已。

第71章 婆婆(?)不喜

韋明玄走後, 阮琨寧獨自在竹林外靜坐了許久。

她心裡頭的滋味複雜的很,既有情濃的歡喜,對未來的期待, 又有幾分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的感傷, 以及對於二人前路漫漫的擔憂,百感交集難以言表。

女人天生就是會多愁善感的生物,這句話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安啦安啦,我大宿主辣麼棒, 有什麼好擔心的】

阮琨寧:“你倒是說的輕巧, 哪有那般容易。”

【比如說?】

阮琨寧:“比如說, 我阿娘不怎麼喜歡他, 前途無亮。”

【這有什麼嘛,白花女主在嫁入豪門之前總會遭到婆婆打壓磋磨甩支票的啊, 不過最終經曆了前女友啊未婚妻啊打胎啊流產啊之類的誤會重重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阮琨寧:“好像…… 有點道理哎。”

韋明玄:喂!

【宿主菌這麼想就對了,迎娶萬人迷成為人生贏家哪裡能不付出什麼代價呢, 被婆婆(?)刁難算什麼, 這也是你阿娘不放心你嘛。】

阮琨寧:“……你說的好有道理, 我竟無法反駁!”

韋明玄:……嗬嗬!

【麼麼噠ヾ(*▽‘*)】

阮琨寧:“……麼麼噠!”

韋明玄┌(。Д。)┐:嗬嗬嗬我選擇狗帶。

阮琨寧不善會為難自己的人, 既然想開了, 也就不會在唉聲歎氣的一幅多愁善感的婊態,順華順英不在身邊,她便自己打了盆水去內室重新梳洗,對著水麵時她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嘴%e5%94%87居然腫了!

韋明玄你這孽畜!

她對著水麵狠狠地拍了一下, 有些慶幸自己想著過來梳洗,若非如此,如此回去叫崔氏見了,韋明玄妥妥的是立即出局的節奏。

雖然她有bug的木係異能存在,這種小事緩解起來很快,但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憤憤的腹誹了韋明玄幾句,隻等著下一次見麵好好說說他。

阮琨寧收拾整齊,眼見著瞧不出什麼違和了,這才往外頭自家馬車那邊走過去。

雖然她自以為一切都是□□無縫,都是無跡可尋的,可萬萬沒想到到底還是沒逃過崔氏的火眼金睛,在崔氏麵前露了痕跡。

阮琨寧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崔氏已經候了半晌,正取了她書櫥裡頭的閒書隨意的翻著,瞧起來倒是怡然自得的樣子。

阮琨寧想著今日發生的事,以及崔氏素日裡對自己的教育,心裡頭很有種做了壞事的心虛感,連忙上前討好的拉了拉崔氏衣袖:“阿娘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啦,倒是叫我猝不及防,嚇了一跳呢。”

崔氏將手頭的閒書重新放回書架,將阮琨寧的肩膀掰直了,這才道:“眼看著就是你十四歲的生日了,阿娘來看看,你這兒可有什麼缺的,阿娘也好早些給你備著。”

阮琨寧笑嘻嘻的再次湊上去,撒嬌道:“阿娘最好啦,什麼都想著我。”

家裡頭最小的孩子難免會得父母疼愛多些,崔氏也不能免俗。

阮琨寧在兄弟姐妹四個裡頭是最小的,相貌最是出色,崔氏素日裡也是格外偏愛她一些,見她如此情態,心裡也是柔軟的厲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發,道:“我們阿寧這般討人喜歡,阿娘不喜歡你喜歡誰呢。”

她的目光無意間向下掃了一下,眼底陡然劃過一絲厲色,手指也忍不住哆嗦了幾下,到底是顧忌著一邊的丫鬟,便淡淡的道:“我同六姑娘說幾句話,你們且退下吧。”^o^思^o^兔^o^網^o^

見一眾丫鬟都知情識趣的退下了,崔氏麵上的神色這才冷了下來,向阮琨寧慢悠悠的問道:“阿寧今日去哪裡了?”

阮琨寧雖不知崔氏發現了什麼,可隻見她神情也知道才是此刻心情隻怕是很不美妙,想著崔氏素來的精明,也不敢撒謊,便收起麵上的笑,局促的道:“往……往謝先生那裡去了。”

崔氏眉頭蹙起,眼底似乎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麵上卻還是很平靜,聲音穩穩地問道:“可遇見了什麼人,做什麼事了嗎?”

完了,被阿娘看出來了!

這是一瞬間阮琨寧腦海裡浮現出的想法。

不要問她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在永寧侯府,身為食物鏈頂端的崔氏從來都不會做出捕風捉影這種事,每每下手也都是有的放矢,出手就必定會有所斬獲,宅鬥技能點60的阮琨寧表示,自己完全不敢挑戰一下崔氏的95bug級彆的宅鬥技能點。

所以她在腦海裡掙紮了一會兒之後,還是乖乖地道:“碰巧……遇見六殿下了,匆匆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

“匆匆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崔氏冷笑著重複了一遍,目光直直的落在阮琨寧臉上,道:“隻是說了幾句話,怎麼說的連衣服都開了?你們這個話說的,倒真真是稀奇了!”

崔氏話音剛落,阮琨寧便大驚失色,眼睛無意識的瞪大,麵上的紅潤之色儘褪,取而代之的是染上了一層慘白,瞧起來可憐得很。

崔氏雖素來心疼阮琨寧,可該硬下心腸的時候絕對不會軟,更何況此事明顯是牽扯甚大,關係到阮琨寧閨譽,她就更加不會輕飄飄的放過了,也就難得的狠下心腸,冷聲問道:“我是說過,你可以與他在一起,可我何時與你言說過,可以……可以如此了,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男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影響,可你呢?那就得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阿寧,你糊塗!”

阮琨寧知曉此事的嚴重程度,便低著頭聽崔氏訓,衣袖下無聲的搓著手指,一句話也不敢說。

崔氏見她如此,也是不忍的很,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阿寧,他是皇子,是天潢貴胄,沒了你,還有無數的閨秀等著他去選,自然不會將此放在心上。可你呢?女子終究是不同於男子,彆人會苛責女子,卻不會去怨那男子!你們並無兩姓婚約,若是壞了名聲,那可如何是好,到頭來吃虧的,還不是你嗎?再者,你看看,他如此輕薄於你,是把你當成什麼?他府裡的歌妓還是後宮裡的宮人?”

阮琨寧站在一旁,乖得像是幼兒園小寶寶,一個字也不敢反駁。

事實上,崔氏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阮琨寧也能夠體諒她作為母%e4%ba%b2的想法與苦心,饒是在現代,女孩子在這種事情上也是天然的處於弱勢,更何況古代社會呢。

崔氏見她如此沉默安靜,想著自己女兒平日裡的乖巧(大霧)嬌柔(擎天大霧),也是疑竇心生,一個念頭突地劃過心頭,拉過阮琨寧低聲問道:“阿寧,可是他……可是他硬來的?”

阮琨寧聽得崔氏如此言語,便知道其中誤會大了。

雖說剛開始韋明玄有點硬來的架勢,但如果自己堅決的不從乃至於反抗,他也是拿自己沒辦法,說白了也是二人男有情女有意才會如此的,並不能全然怪在韋明玄身上。

如此一來,雖有幾分難以啟齒,阮琨寧還是連忙辯解道:“並不是,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崔氏狐疑的打量了阮琨寧神色,疑問道:“果真嗎,此事乾係甚大,阿寧莫要幫著他騙我。”

阮琨寧麵上有些羞窘,但還是堅決的道:“是真的。”

崔氏靜靜地看著阮琨寧,問道:“即使到了此刻,阿寧也是非他不可嗎?”

崔氏的話裡頭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叫阮琨寧內心突然湧起了一股負罪感,但還是道:“嗯。”

崔氏原本就對二人的事情不支持,隻是怕自己女兒為此所苦,遺憾終生,所以才勉強答應阮琨寧一試,而她本人對於韋明玄並不是很感冒。

可此時,剛剛才答應他們的事情幾日,便出了這種事情,已經嚴重的超出了崔氏的底線,也叫崔氏隱隱的對於韋明玄產生了幾分厭惡感。

就像老公出軌了老婆往往認為是外頭狐狸精勾引一樣,女兒雖然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