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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緊是一回事,見她此刻驅逐瘟疫一般迫不及待的趕自己走,卻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心裡難免的添了一層堵,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衝著賈興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阮琨寧:“……!!!”

她幾乎是瞬間便察覺到了韋明玄的險惡用心,想著方才的不堪回首,當機立斷的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話便直接說吧,何苦要避開人呢。”

賈琨寧腦殘粉興:“阮姑娘說得對!”

韋明玄(╬ ̄皿 ̄):“……”

狗奴才你再這個樣子就要失去你的公務員編製了你造嗎?!

饒是韋明玄曆經大風大浪,此刻麵上也有些僵硬,眼中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滿臉逃過一劫的阮琨寧,緩緩地挑起一邊嘴角,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反正我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這四個字被他咬的格外重一些,帶著淡淡的威脅感。

阮琨寧眼珠子轉了轉,儘管很有些秋後算賬的危險,但還是覺得逃過一劫是一劫,連忙道:“不是有事嗎,還不快回去,萬一耽誤了可如何是好。”

賈琨寧腦殘粉興:“阮姑娘說得對!”

韋明玄轉向吃裡扒外的賈興(╬ ̄皿 ̄):“……走了。”

回宮的時候,賈興騎馬跟在韋明玄身後,麵目上籠罩著一層不安,瞧起來很是忐忑的樣子,望著韋明玄欲言又止。

韋明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狗奴才,方才吃裡扒外的時候可是大氣的很呢,怎麼,此刻也知道會怕嗎?

賈興猶豫再三,還是向韋明玄道:“殿下……奴才有罪。”

韋明玄沒有回頭,將自己的冷氣開得十足,道:“罪從何來?”

賈興道:“之前見您如此心悅阮姑娘,而她卻一直淡淡的,奴才一直都以為阮姑娘是在拿喬,可如今一見,才發現不是人家拿喬,而是世間根本就沒有男子能夠與她相配……”

心口中了一箭的韋明玄(╬ ̄皿 ̄):“……是嗎?”

賈興此刻正沉浸於偶像的欽慕之中,全然沒有注意到韋明玄的情緒,繼續道:“對吧,對吧,您也這麼覺得嗎?”

身上開始嫋嫋冒著黑氣的韋明玄(╬ ̄皿 ̄):“……是嗎?”

一無所覺,誤以為自己被肯定的賈興:“是啊,唉,怎麼辦,好苦惱,奴才是內侍,以後再也沒什麼機會見阮姑娘了啊,感覺人生都沒有希望了呢!”

韋明玄(╬ ̄皿 ̄):“……是嗎?”

沉浸在自己哀傷中的賈興:“是啊是啊,怎麼辦啊,”正唉聲歎氣著,賈興頭頂的燈泡突然一閃,喜道:“殿下,阮姑娘一定會成為咱們王府女主人的對吧對吧!”

突然被喂了一口糖的韋明玄╭(╯^╰)╮:“……嗯!”

現在再看,眼前的這個奴才,稱得上知情識趣,也不是那麼討人厭嘛。

賈興對於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渾然不知,繼續苦惱道:“殿下,您說阮姑娘將來會喜歡王府的布局嗎?正堂的裝飾是不是太過清冷了?嫁衣是不是應該準備著了?畢竟,阮姑娘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呢,對吧對吧!”

韋明玄╭(╯^╰)╮:“……嗯!”

賈興繼續道:“女主人這麼美,將來的小主子一定也會是最精致漂亮的,對吧對吧!”

韋明玄被這口糖齁的嗓子疼,可心裡還是抑製不住的歡喜,看著賈興終於有了幾分知己的味道,也不再計較方才他捅自己的那幾刀╭(╯^╰)╮:“……嗯!”

賈興繼續道:“女主人的一乾用度必然是馬上要準備起來的,首飾衣料用品以及伺候的奴才都要考慮起來了,未來小主子的東西也要提前備著,哎呦討厭啦,真是甜蜜的負擔呢!”

韋明玄低下頭,掩住嘴角的笑意╭(╯^╰)╮:“……嗯!”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大總管萌萌噠呢,你萌快來收藏評論啊

第70章 自汙求存

得益於賈興的話, 韋明玄一路上都是在未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好期盼中度過的。

素來冷肅的臉上更是一路掛笑,全然不似平日裡的拒人於千裡之外,柔和的令人心驚。

饒是有了謝濤的糟心事, 很可能會遭遇皇帝的申斥, 也沒有在他歡喜的心情上蒙上陰翳。

今日真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阮阮說,她也心悅我呢,韋明玄的心裡頭冒著甜蜜蜜的泡泡。

得到了自家阮阮的相許,又得到了來自於自家總管的美好祝願, 韋明玄隻恨不能到天上去漂上幾圈, 來發泄內心深處幾乎要溢出來的喜意。

他想要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幾經周折, 阮阮終於是他的了。

至於韋青柯之流,蕭文瀾之流, 崔博弦之流,溫昊禹之流,以及那一堆鶯鶯燕燕花花綠綠(?), 你們都給我滾開滾開滾開!

天底下最好的那隻阮阮已經被我承包啦。

皇長子入宮拜見過蘇昭容, 出宮時迎麵遇見了韋明玄, 見他此刻行色匆匆的回宮, 再結合起自己方才收到的陳郡謝氏栽了的消息, 心裡頭便隱隱有了幾分猜測,眉梢頓時染上了幾分得意之色。

如果不是要維護自己的形象,怕叫父皇覺得自己得誌便猖狂,他幾乎要仰麵大笑了。

上天竟是如此的庇護他。

前些日子剛剛叫二皇子回府閉門思過, 如今又狠狠地推著六皇子摔了一個跟頭。

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就是這樣如有神助一般,輕飄飄的收拾了自己此生兩大宿敵,成為未遭損失並且撿了便宜的一方。

敵人的倒黴就是自己的福音,他很願意上前去刺韋明玄幾句,叫這個素來不近人情的皇弟好好明白一下人情世故,免得他行事太過張狂,給自己徒惹災禍。

他麵上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嘲諷,主動過去道:“六皇弟回來了?”

韋明玄的臉上並沒有他想象的惶然驚恐之色,反而是帶著一股迷之幸福:“唔,回來了。”

皇長子 (?):這節奏不太對啊,不應該是苦著臉嗎,怎麼這一臉如此銷魂的神情?

他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繼續自己未竟的事業,刻意道:“父皇此刻正是生氣的時候,六皇弟還是不要前去了,免得叫父皇心中更添煩憂。”

韋明玄臉上帶著一股迷之幸福:“唔,我知道了。”

皇長子<(`^′)>:這種不爽是怎麼回事?!韋明玄你一定是在強顏歡笑吧不要裝了嗬嗬嗬我已經看透了你拙劣的表演!

如此想著,他麵上難免的帶上了幾絲不虞之意,冷淡的道:“六皇弟還是好生約束自己的母族吧,謝濤行如此喪儘天良之事,六皇弟雖置身事外,可也是有疏於管教之責的。”

韋明玄臉上帶著一股迷之幸福:“唔,皇長兄說的對。”

皇長子╬:好生氣哦但還是要平心靜氣的跟他說話。

他最後掙紮了一次,道:“六皇弟此次必定會招致父皇怒氣的,還是有些準備吧。”^思^兔^網^

韋明玄臉上帶著一股迷之幸福:“唔,多謝皇長兄關心。”

皇長子:……韋明玄你這小婊砸少得意!我已經看透了你的色厲內荏,你且好好等著吧!(╯‵□′)╯︵ ┴─┴

他麵上抽搐了幾下,袖子裡的手指也緊緊地捏成拳,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不要當場暴走,道:“府中還有要事,我先走了。”

韋明玄臉上帶著一股迷之幸福:“唔,皇長兄慢走,皇弟還有要事,不送了。”

皇長子┗|`O′|┛:小婊砸!莫名的憋了一肚子氣真他媽的好不爽!

嗬嗬,韋明玄果然心機深沉,遇到如此大事都不急不躁,比起前些日子來驚弓之鳥一般的二皇子來說,真是好太多了!

難怪年紀輕輕的,就能夠同自己與二皇子掰腕子呢。

此等大敵,不得不防!

#腦補太多,是病,得治#

#他隻是興奮於%e8%84%b1單罷了你方什麼!#

#人與人之間,還是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吧#

皇後獨自站在雕花木窗前,神情淡淡的,不知在凝思些什麼,連韋明玄入內都不曾主意到。

韋明玄將自己的腳步聲壓大,才驚醒了她,皇後緩緩地一笑,目光中帶著一絲還未散去的哀傷:“明玄過來了。”

韋明玄直入主題,平靜的道:“兒子是為了謝濤之事前來的。”

皇後似乎早有預料,輕輕出了口氣,道:“都是母後糊塗,沒怎麼約束謝氏一族,竟不知他平日裡都是如何魚肉鄉裡的,如今禦史一道折子告到你父皇那裡,眼見著風聲不小,又有其餘勢力摻雜其中渾水摸魚,隻怕是無法善了了。”

皇後與韋明玄素來行事嚴謹有度,極難被抓到把柄,簡直像是泥鰍一般滑不留手,叫許多人很是無可奈何。

謝濤此事一出,這夥子人便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狼一般,隻想著趁機在他們身上撕幾塊肉下來,在朝堂上推波助瀾,很有些趁機將陳郡謝氏乃至於皇後六皇子一起拖下水的意思,一時間,皇後也是焦頭爛額,煩擾的很。

她緩緩地踱步到鳳座前坐下,手指柔柔的劃過鳳袍上的鸞鳥尾羽,語氣裡帶著一絲自嘲:“前幾日,外頭說的還是隴西李氏馭下不嚴,以至於有了全族傾覆之危,可是今日眼看著,這局麵就要落在我們身上了。”

韋明玄垂下眼瞼,道:“母後不必自責,沒什麼可以驚慌的,您在第一時間表明了自己的姿態,已經是做得很好了,再者,謝濤是外官,天高皇帝遠的,咱們雖是同族,可一個有後宮不得乾政壓著,一個也在外頭使不上什麼力,對此也是鞭長莫及,雖有失察之過,但是真正論起來,又哪裡怪得到我們身上呢。”

皇後美眸微微一眯,凜然的神色中帶著幾分審視:“明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了?”

韋明玄也沒打算遮遮掩掩,索性直截了當的道:“是,此事是兒子一手所為。”

見了皇後麵上的疑慮之色,他解釋道:“隴西李氏雖得以保全,卻也是朝不保夕,二皇子勢力大衰,一時之間已是不足為慮,皇長子雖有蘇丞相扶持,但他同嶽家鬨得水火不容,前些日子兒臣得知,蘇丞相身體大不如前,已有了不支之像,若是他乞骸骨,那皇長子一係也是元氣大傷,其餘的皇子都不過是小打小鬨罷了,我們若還是如此齊整,隻怕是太過打眼了,倒不如自己把自己摘乾淨,等到父皇下手,隻怕就晚了。”

皇後思量了半晌,澀聲道:“你……這是打算自汙嗎,為何之前竟半句也不曾同母後提過?”

韋明玄搖搖頭,對於皇後後一個問題避而不答,道:“算不上自汙,我讓人檢舉他的時候便仔細打聽了,他作的一手好死,把一切都搞得一塌糊塗,可唯一值得稱頌的,大概就是還有一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