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我的意思,我回絕了。”

阮琨寧恍然大悟:“哦。”

玉奴覷了覷她的神色,解釋道:“我不喜歡她的。”

阮琨寧:“……你剛剛表現的很明顯了。”

手撕她比我撕得還狠,說喜歡我也不信啊。

玉奴微微一笑,如同天山上的雪蓮般不惹塵埃,攝人心魄:“你信我就好。”

阮琨寧:“……哦。”

我又不是捉奸的正室,你這麼解釋,總感覺氣氛有點怪啊!

所幸玉奴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是那種隻要想,就可以同人聊得很好的,同阮琨寧就著滿園的牡丹興致勃勃的開始談天說地,走走談談,時不時的聊一點奇聞異事,一時之間倒是也很有幾分意趣,如此過了近兩個時辰,竟還是覺的依依不舍。

熙和公主再出現時,已經是一派天家氣度,清麗貴氣難言,眼下的幾分紅腫卻是妝容難掩,瞧著倒有幾分可憐,阮琨寧見了她麵容,也是忍不住暗歎一聲。

熙和公主敏[gǎn]的感覺到了阮琨寧的目光,她生性驕傲,又是皇家貴女,儘管情場失意,卻也不願叫人笑話,仍然維持著自己高高在上的儀度,驕傲的抬著下巴。

玉奴到底還是不喜歡這種嘈雜的飲宴,也隻是為著阮琨寧才會巴巴的前來,此刻眼見著一眾貴女闊少,目光中禁不住閃過一絲厭煩,為什麼周圍總是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蠢貨!

隻是想同阿寧好好說幾句話,竟不得片刻清淨!

他心裡頭有了幾分不耐,阮琨寧到底是與他相熟,眼睛也尖,對他的情緒很敏[gǎn],見他麵色不太好,關切道:“怎麼啦,不礙事吧?”

玉奴眼見著她對自己的關心,心裡頭甜甜的暖暖的,微微搖了搖頭道:“無妨,”他打量了一下阮琨寧的神色,話裡也是柔情滿滿,全然不像是對待彆人的清冷:“剛剛見你在那裡打瞌睡,可是昨夜沒睡好?是不是又不聽話熬夜了?”

阮琨寧禁不住眉尖一抖。

為什麼小時候那麼可愛溫柔的玉奴,會變得這麼愛管人了呢?你這樣隻會叫我想到我高中的教導主任啊。

熙和公主終於有了機會插一句話,朝玉奴笑道:“表哥是騎馬來的吧,如今既然身體不適,便乘著我的馬車回去吧,也免得勞累。”

玉奴俊秀絕倫的玉麵上浮起了一絲笑意,終於對著熙和公主有了好臉色,建議道:“阿寧也是騎馬前來,此時也有些累了,勞請公主相送,可否?”

熙和公主:“……”

#約了心上人同行可他要帶上他的心上人怎麼辦#

#所謂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為什麼這麼嘴賤#

阮琨寧一點拒絕意思都沒有的表示了拒絕:“這怎麼好意思呢。”

熙和公主:“......”

好生氣哦,但心上人麵前還是要保持微笑。

阮琨寧見了熙和公主滿臉的便秘神色,在心裡微微一笑,順水推舟道:“有勞公主了。”

熙和公主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的:“無妨,順手之勞罷了。”另一頭,卻是叫侍從帶路,幾人往府外去了。

阮琨寧目光落在那馬車絲絛上懸的明珠,麵容上帶上了一絲驚奇,笑問道:“真真是規整豪華至極,我聽說,這車駕連車輪都是嵌銀的,分量十足?”

到底是礙於玉奴尚在,熙和公主總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按捺住把她推到車輪底下狠狠地碾兩下的想法,矜持的笑笑,沒有搭腔,隻表麵上雲淡風輕的送了她回府。

第46章 相投

這一日, 阮琨寧起了個大早,往如素夫人的聽月小築去了。

說也奇怪,如素夫人也是年近四十徐娘半老了, 麵容竟未見老態, 反倒是愈見嬌豔,未曾傅粉也是麵若三月桃花,格外灼灼動人,叫阮琨寧格外的嘖嘖稱奇。

她隨意的著了一係寬袍, 未曾束腰, 倒也是風情楚楚的很。

阮琨寧過去的時候, 她手裡還持著花鋤, 懶懶的看著半開的梨花。

梨花樹下有挖開的痕跡,腳邊卻是擺了兩個酒壇, 兩個侍女正在一側擦拭上頭沾染的泥巴。

如素夫人見阮琨寧過來,麵上盈盈一笑,俯身拾起地上的酒壇:“我有一壺酒, 足以慰風塵, 阿寧要不要試一試?”

阮琨寧也是個經曆了上次, 才曉得自己是個飲不得酒的, 酒量淺的很, 如今半分都是不敢沾的。

嗯,唯一一次喝酒的經曆還是曆曆在目,委實是不敢再來一次了。

訕笑了兩聲,她便老老實實的推拒道:“我是個不中用的, 萬萬不敢沾惹的,隻看看便好了。”

如素夫人大笑了起來,指著阮琨寧道:“好吧,醉了一回,總算是長教訓了?”

阮琨寧一驚,麵上難掩驚詫之色,聽如素夫人這意思,竟是知道自己前些日子之事了?

如素夫人見了她神色,便猜出了她心思,仰首飲了一口,笑道:“謝宜昉那個人簡直是要成精了,你這微末道行,可是騙不住他,那皇子倒是難得,甘願為你背黑鍋。”

被人就這麼明晃晃的說出來了,阮琨寧一張老臉都不好意思了,很有幾分羞意,隻捂臉道:“這個謝宜昉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如素夫人狀似無意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情之一字,從來也最是傷人,阿寧心裡頭可要有個分寸。”

阮琨寧知曉她話裡的深意,點頭道:“師父放心吧,我心裡自有分寸的,”想了想又忍不住吐槽道:“您二位這關係可是真好,這個他都同你說。”

如素夫人笑了笑,眉梢都是歲月的風情,帶著出眾的風采,令人心折,卻又摻雜著若有若無的失落之意:“自然是好的,他失了心儀之人,我自也是少年喪夫,兩個可憐人,互%e8%88%94傷口罷了。”

阮琨寧本來隻是調侃兩句,卻不想反倒惹了如素夫人的傷心事,一時之間反倒不知該說什麼了,隻好呆呆的站在一頭不說話。

幸而如素夫人似乎也不想提起這些舊事,很快就恢複了情態,笑%e5%90%9f%e5%90%9f的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提它做什麼。一醉解千愁,酒可是最好的,阿寧吃不得真真是可惜了。”

阮琨寧苦著臉:“這有什麼辦法,個人體質罷了。”

如素夫人一笑:“誰都有心中泛苦的時候,我這梨樹下還有三壇酒,便都予了阿寧,何時想要痛快一番了,便隻管來取罷。”

阮琨寧笑了笑,表示此生可能再也不想飲酒了,那一夜已經是夠夠的好嗎?

心裡想著到底是如素夫人的一腔好意,她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素夫人卻向著自己的侍女春芳春漪道:“你們二人這是說什麼呢,絮絮叨叨了這般久,倒不如說出來,叫我與阿寧也聽上一聽?”□思□兔□在□線□閱□讀□

春芳道:“夫人有所不知,如今金陵內都在流傳著刑部尚書明大人,同他嫡妻侍妾的事兒呢,真真是滿城風雨呢。”

這事兒如素夫人與阮琨寧倒是都知道,刑部尚書明勝的母家被抄了家,男子斬首,女子發賣,他嫡%e4%ba%b2的舅舅被砍了頭,舅母一頭吊死了,隻剩了一個孤零零的表妹,礙於%e4%ba%b2戚與自己母%e4%ba%b2,便一頂小轎將這位孤苦伶仃的表妹納進府裡了,可剛剛進門不過一月,就同正室夫人鬨得勢如水火,一時間竟成了京城坊間廣為流傳的笑料,惹人非議。

阮琨寧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冷冷笑了一聲:“我將來找的男人,若是膽敢跟我玩這一套我就砍死他,最起碼也要閹了他。”

如素夫人也是個豁達的,聽了這番話,倒是不覺大逆不道,反而笑道:“偏你這樣大的氣性。”

阮琨寧憤憤道:“氣性大怎麼了,我便是這般性子,受不了的隻管彆上門就是了。如今外頭說出來,倒是都說那正妻不能容人,是個善妒的,可彆人也不去想想,憑什麼委屈的一定要是正妻呢?那男人竟說是對自己母家有愧,又憐惜自己家的表妹孤身一人,這才收到自己府裡的,我呸!賤人,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便是他了。”

如素夫人笑笑,問道:“這話怎麼說的?”

阮琨寧不屑道:“他倒是在人前裝出一副深明大義很有情分的樣子了,可他也不想想,他可曾虧了什麼東西?沒有!既平白的得了一個好名聲,床上又多了一個千嬌百媚的表妹伺候,自己母%e4%ba%b2麵前還落了一個仁孝的名聲,簡直是美死他了。”

頓了頓,阮琨寧又憤憤不平道:“可委屈是誰受了?還不是他妻子,平白的家裡頭多了一個貴妾,偏偏又有婆婆丈夫撐腰打不得罵不得,態度又不見恭敬,她心裡頭的苦楚又向著哪個說?稍稍有一點不如意,哪怕斥責一句,一個善妒的大帽子就往頭上扣,真真是比什麼都難受,既惡心,又叫人慪得慌。”

阮琨寧是來自一個一夫一妻製的社會,對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頭根深蒂固。

到了這裡之後,身邊又有著永寧侯與謝宜昉這般潔身自好的例子,就更加不會動搖了。

既然有人能做到,並且善始善終,那麼我未來的那個人憑什麼做不到?

她將來才不會委屈自己呢,不求高嫁,也不入宮門,隻求一個一心人也就是了。

韋明玄:“……”那天的黑鍋白背了,白背了!

如素夫人微微一笑:“阿寧說的對,若是嫁了人之後反而要委屈自己,那嫁的還有什麼意思。”

阮琨寧驚問道:“師父不覺得我有失恭順嗎?”

如素夫人冷笑道:“三條%e8%85%bf的蛤蟆不好找,兩條%e8%85%bf的男人遍地都是,隻求一心人,難不成竟是登天之難了?我找的是這種男人,謝宜昉也是多年孤身,你父%e4%ba%b2也是與一人相守,有什麼做不得的!”

阮琨寧一拍大%e8%85%bf,深有終於覓得知音之感:“正是這個道理呢。”

想了想,阮琨寧又憤憤的補充道:“那表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家道敗落,那就要認命啊,到底也是千金養出來的貴女,姿儀還是有的,求姑母配送自己幾分嫁妝,叫表哥撐腰,自己找個小戶做正頭妻子多好,也不是活不下去。

你若是個有誌氣的,家裡頭是冤枉的便去滾釘板翻案告禦狀,家裡頭不是冤枉的就找個男人入贅,生了孩子科舉入仕光耀門楣,上杆子賤到自己表哥床上去了,還裝什麼可憐人呢,我呸!

無非是兩個賤人湊到一起罷了,也有臉麵說什麼深情厚誼,感人至深呢,一對兒狗男女罷了!說出來都覺得臟了我的口!”

如素夫人也很以為然,道:“正是這個理兒呢!以往不曾說過,今日一談,方知阿寧同我如此誌趣相投,可惜你飲不得酒,不然,當浮一大白!”

阮琨寧正想接話,便聽外頭一道柔婉悅耳的聲音傳來:“妹妹這般爽快人物,我卻不曾得識,今日方得一見,真真是可惜至極。”

阮琨寧回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