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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國公夫人隱隱的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也是一時之間說不上來,恰在此時,狄琴蘇咳出幾口水,終於緩緩地蘇醒了過來,剛剛一睜眼,便看見站在自己一側的李午,再低頭一看自己淩亂的衣衫,麵色瞬間慘白了起來,當即就厲聲尖叫道:“阿娘,還不把這個狗東西拖出去打死!”

定國公夫人不屑的嗤笑一聲:“狄姑娘好大的威風,這位公子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便是這般回報嗎?”

她轉向李午道:“你且看看,這是救了個什麼人啊。”

狄琴蘇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連一貫的平和矜持都不想保持了,隻急著弄死李午了事:“此地不容男子出入,他卻公然在此,可見其心不軌,就該拖出去打死才是!”

李午心裡頭門清,狄琴蘇此刻隻怕隻想著叫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她都不顧自己了,自己又何必去管她。

眼見著眼前幾個貴婦都是不怕鎮國公夫人的,他心裡頭也就有了底氣,向著看起來地位最高的榮王妃跪下道:“貴人容稟,此事的確有異。您想,若是沒人通知我,我哪裡能知道何時何地會有人落水?

更何況,這裡頭是不許外男進來的,我哪裡會這般傻自己找過來?”

鎮國公夫人隻看了自家女兒神色,又想了想李午同自家的關係便隱隱的猜到,隻怕是自家的姑娘算計彆人不成,反叫彆人算計了,一聽李午要將狄琴蘇吐出來,當即就高聲厲斥道:“住口!李午!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父%e4%ba%b2的顏麵你都不想要了嗎?”

鎮國公夫人是李午父%e4%ba%b2的嫡妹,嫁的又是鎮國公,所以對自己大哥的影響力不言而喻的,在他耳邊吹吹風,隻怕是再簡單不過,對於靠著家裡養活的紈絝而言,是真正的命脈。

這樣明晃晃的威脅,不止李午聽出來了,定國公夫人也聽出來了。

李午還未來得及回話,便被另一聲厲喝打斷了。

定國公夫人怒道:“你隻管說,我保你沒事!

誰不曉得心疼自己家的孩子,難不成自己家的是%e4%ba%b2生的,彆人家的都是撿的不成!

有人敢害你,你隻管去定國公府上找我,總有你一口飯吃!”

第35章 報應(下)

李午也是鬼精, 心知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開罪鎮國公府,眼見著有定國公府這條大%e8%85%bf伸過來,哪裡有不抱著的道理, 當即就道:“夫人心善, 今日裡我也是豬油蒙心,才坐做下這等糊塗事。

前頭有人透話給我,說是要與我做媒,隻叫我到這湖邊上守著也就是了, 屆時把那姑娘從湖裡救上來, 眾目睽睽之下, 怎麼著也隻能跟了我。

如此一來, 我才早早的守在這裡啊。”

鎮國公夫人額頭青筋暴起,怒聲喝道:“你少信口開河, 誣陷彆人,不要以為我沒有法子收拾你!”

榮王妃微微一哂,道:“鎮國公夫人且慢, 他連同他密謀的人都不曾說出來, 你這是著的哪門子急呢。”

鎮國公夫人見榮王妃幫著定國公夫人說話, 這才想起同徐雲姍定%e4%ba%b2的, 可不就是榮王妃胞妹的長子, 當下心裡頭就是一涼,還沒有來得及再度開口,李午卻在此時道:“同我密謀的,不是彆人, 就是這位琴蘇表妹。

鎮國公夫人也不必咬著我,說我信口開河,我來之前,便同幾個狐朋狗友說了此事,屆時一問便知。”

榮王妃向著身邊人示意:“去問問那夥人,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頓了頓,又向著身邊一個侍女道:“我記得,你是懂醫的,帶了狄家姑娘去內室瞧瞧,可有什麼不妥。”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很明了了,不過是偷%e9%b8%a1不成蝕把米,反害自己罷了。

定國公夫人憤憤的盯著鎮國公夫人母女,隻恨不得過去生撕了狄琴蘇。

誰想到素日裡無冤無仇,狄琴蘇竟做出這種逼自家女兒去死的事情來,真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榮王妃與安國公夫人心裡頭也是暗自惱火——徐雲姍也算是榮王妃未來的侄妻,怎麼能夠容得了這樣被人欺負到門上來?

至於安國公夫人,因為不過是商賈出身,所以幾個弟媳婦都會暗暗地拿出身刺她,嘲諷她小家子氣,難等大雅之堂。

如今在老夫人六十大壽上生生搞出這種事情,豈不是叫人覺得她無能?

再則,若是徐雲姍真的在這裡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要與定國公府與永寧侯府交惡?

這麼大的帽子,將來還不是要扣到她這個操持者頭上去?

鎮國公夫人此刻卻不曾想那麼多,滿心都是自己萬般教養的女兒毀了,而且還要嫁給李午那麼個惡心東西,心裡頭委實是堵得慌。

念頭一轉,她倒是想到了彆處,向徐雲姍憤憤道:“你既不曾有損,可早就知道琴蘇計的,既是知道了,隻管點出來,叫琴蘇與你賠罪也就是了,竟如此蛇蠍心腸,叫琴蘇受辱於這等小人之手,真真是歹毒至極!”

定國公夫人聽了,簡直要嗬嗬噠了,冷下臉來,口氣清厲:“我呸!你哪裡來的歪理!

自己不去說說你這蛇蠍心腸的女兒,反倒是怪到我家頭上,你算是哪顆蔥哪頭蒜,又是哪來的臉麵!

你哪隻眼睛又看見我女孩早就知道了,焉知不是天理昭昭,你這惡毒女兒遭了報應!”

鎮國公夫人恨恨的瞪了定國公夫人一眼,剛剛張口想要反駁幾句,卻被榮王妃打斷:“好了!都是名門公府的夫人,如此吵鬨,成什麼體統!”

榮王妃話音剛落,幾個人便陸陸續續的到了麵前回稟,侍衛男子恭聲回道:“啟稟王妃,奴才將分開他們審問,那夥紈絝子弟說的供詞同李午是一樣的,可見李午並不曾說謊。

另外,奴才在湖邊金桂樹下的草叢裡,撿到了這個荷包,瞧起來裡頭都是暗器一流,想必是個有本事的。

這上頭還帶著鎮國公府的標識,想必鎮國公夫人應該認識。”

鎮國公夫人一見那荷包,心裡就是一驚,暗暗猜想是不是莫淑出手失敗。

可既然莫淑的荷包在此,她人又哪裡去了呢?

如此一想,短時間倒是不曾再開口。

榮王妃輕輕哼了一聲,將那荷包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銀針之類的小巧暗器,乃至於孩子手指大小的石子,當即就道:“果然是個不入流的東西,做出這種肮臟事情來。”

安國公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走過來,在眾人麵前深施一禮,道:“奴婢查問了前頭,狄姑娘進來的時候,身邊應是三個侍女才對,此刻怎麼隻有兩個呢?卻不知,另一個在何處呢?”

定國公夫人冷笑一聲:“另一個,隻怕在暗處拿了這些臟東西害人呢,哪裡敢出來?!”

方才帶了狄琴蘇進屋的侍女到榮王妃麵前輕施一禮,緩緩道:“狄姑娘落水應該不是意外,奴婢在她背後見了印痕,應該是被擊落入水的才是。”

定國公夫人聞言一哂:“哎呦,鎮國公夫人倒是在自己女兒身邊安排的能人呢,真真是了不得,最終這場反噬大戲,真是精彩至極。”

鎮國公夫人一直沒能細想,如今定國公夫人一說才想起,在這場戲裡頭最重要的莫淑呢?

難不成,真是她害了琴蘇不成?!

人就是這個樣子,當發現敵人太強,無法對付時,就會將自己的仇恨轉移到能夠被自己輕易揉捏的人身上,莫淑此刻,就成了鎮國公夫人心裡的軟柿子。

鎮國公夫人的神色猙獰起來——是了,一定是這個賤人出手害了琴蘇。

不好,那小賤人孤身一人無%e4%ba%b2無故,做下了這等事,隻怕早早的逃逸了,必不能放過她!

榮王妃也是明白,向著安國公夫人道:“有勞夫人費心。”

安國公夫人曉得厲害,向著鎮國公夫人道:“隻叫個認識她的隨著找一找罷。”

阮琨寧適時的跳了出來:“姨母姨母,我曾見過這種小石子的。”

幾個人登時都是一驚,榮王妃驚問道:“何時呢,可曾傷著沒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阮琨寧略略沉思一會兒,道:“就是剛剛我來看蓮花的時候,我中途發現釵子掉了,低頭去看,一顆石子剛剛好落在我身邊了。因為光滑的很,我才注意到的。”

榮王妃冷笑起來,捏著阮琨寧的小手,連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可不是神佛保佑嗎?

若不是那時候阮琨寧剛剛好彎下腰,隻怕下場不會比狄琴蘇好多少。

小孩子可不像大人一樣能撲騰那麼久,稍稍救得晚了些,就能要命。

狄琴蘇對著徐雲姍下手,榮王妃雖然會生氣,卻不會對著鎮國公夫人窮追猛打,到底不是從小到大的情分。

可是阮琨寧是她眼見著長大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這種事,她怎麼容忍得了?

所幸吉人天佑,沒出什麼大事,不然,且叫自己怎麼同妹妹交代?

榮王妃目光清冷如刀,徑直落在鎮國公夫人身上,聲音暗含著無數暗流:“去那頭找找,有沒有姑娘說的石子,若是找不到也就罷了,若是找到了……”

見鎮國公夫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榮王妃這才道:“且看我如何收拾她!”

阮琨寧在心裡搖頭:這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儘管鎮國公夫人在心裡頭不停的祈禱著叫人彆找到,隻可惜來自她的信號不在服務區,短時間內不被漫天神佛所接受。

很快,一個侍女就拿了阮琨寧所說的小石子走到近前,遞到了榮王妃手裡。

榮王妃將那石子放在手裡頭上下打量,仿佛那是什麼不世出的寶物一般,需要細細的鑒賞才行。

鎮國公夫人冷汗都驚出來了,心裡頭也是咚咚咚跳個不停。

她素日裡在自己府裡頭張狂,不過是因著自己在府裡頭說一不二罷了。

而所謂的張狂,也得在不如自己的人麵前才行。

可如今麵前的三個人,沒一個身份比她低下,最大的差彆就是兩個深恨她,一個恨得稍輕一些罷了。

敵我態勢如此明顯,鎮國公夫人還是很識時務的,當即就跪倒在榮王妃麵前哀求道:“王妃恕罪,琴蘇也隻是一時糊塗罷了,到底是年輕不懂事,我替她給兩位姑娘賠罪了,且饒過她這一回吧,我保證回去嚴加管教,絕不再犯!”

榮王妃輕輕一笑,拉了阮琨寧到身前來給她看:“你且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才叫年紀小還不懂事呢!

她也是眼看著要出嫁的姑娘,也敢腆著臉,說是年紀小不懂事?

一句年紀小,不懂事,便可以毀人清譽,害人性命嗎?

若是如此,我倒是也做個年紀小小的人,何苦當這個大人,成日裡受這些亂氣!

沒什麼好說的,拿了我的名帖,且送到京兆府裡去,看看大齊律對於此等人,是如何分說的。”

要是真拿著榮王妃的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