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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東風,文家在先帝時期便一躍成為金陵名門,很有一些人買賬。

按理說,一下子達到這種地步,對於這個家族而言,至少是少奮鬥了幾十年,很是可以知足了。隻可惜,文家家主是個拎不清的,總要文家同幾大世家並肩才肯滿意,所以對於如今文家的地位很是不忿。

先帝當年也是草莽,得人賞識參軍,才慢慢爬了上去,最終稱帝。

文家當年雖然隻是中等之家,境遇卻也比創業之初的先帝好得多,對於先帝很是看不起,隻隨意的給了一個老實本分的庶女,還險些結了仇,在先帝打天下的時候,不僅沒有支持這個便宜女婿,反而是追隨了先帝的對手,簡直是坑爹至極。

所幸文太後生性寬厚,賢良淑德,為先帝勞心勞力,時常勸說先帝善待文家,所以文家才得以保留至今,而不是先帝一上位就抄了家。

今上是知道當年舊事的,所以對於文家這一夥子人很不感冒,也因此,直到如今文家在上流社會裡頭其實也混的平平。

——可是架不住文家人作死能力6到飛起。

這時候,就看出溝通的必要性了。

文家人想的是,皇太後出自我家,皇帝都應該管我叫一聲舅舅,先帝死了,皇太後死了,天老大老子就是老二啊。

皇帝想的是:你算個蛋!

文家人想的是:皇帝外甥的原配死了,哎呦喂真是太好了,叫我們家閨女嫁過去就是了,我們都不嫌棄你之前娶過,你看,我們多大度!

皇帝想的是:滾,不滾搞死你!

文家人想的是:什麼?居然娶了謝家的姑娘?有沒有把你舅舅放在眼裡?!

皇帝想的是:朕說話算話,說搞死你就搞死你!

文家家主想的是:有沒有把你舅舅我放在眼裡?!

皇帝想的是:沒什麼好說的了,直接搞死你!

文家家主大概隻能勉強算是個半腦殘,但皇帝絕對是個十成十的真鬼畜,做事乾淨而又狠辣。

你不是給自己家的姑娘求姻緣,缺男人嗎?

朕這就成全你,當即就下令把文家嫡出姑娘都嫁到了朝中的低階官員裡頭。

有多低呢,最高的是布政司督事,從七品。

擱在現代也是處級乾部,但是在文家的對比之下,絕對是低嫁的不能再低了。

在文家家主不可置信的眼光中,皇帝冷笑著下令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皇宮的杖責可不是鬨著玩的,硬生生打斷了文家家主的骨頭,回家躺了幾年才好起來。

以至於此後文家家主每每見了皇帝都抖得跟鵪鶉一樣,皇帝指東他絕不敢向西,皇帝讓打狗,他絕不敢攆%e9%b8%a1,一連過了幾年卑躬屈膝豬狗不如的日子,文家才漸漸地得以被啟用,在朝堂上占了一個位置,重新抖了起來。

他們當然再不敢去皇帝麵前抖,試試多年之後皇帝的心腸有沒有軟,隻好跑到榮王這個看起來是軟柿子的外甥這裡,來刷刷存在感了……

這個文家表妹並不是嫡出,不過想想也是,嫡出的那一波都被皇帝辣手摧花了,留下來的隻能是後來長起來的庶女。

近年來,眼見著皇帝對文家的態度好了幾分,文家的小心思不可避免的又生出來了。

皇宮裡頭他們是不敢奢想了,不過榮王的後院還是很空曠的嘛,空寂了這些年,如今總該熱鬨一些,所以就叫文萱萱前去走動一下,就算是當不了正妃,側妃之位也該有。

——榮王總得顧忌他母家的臉麵。

文萱萱年方二八,正是一朵嫩花兒的年紀,眉如墨畫,膚光勝雪,鵝黃色的雲煙衫粉嫩如芽,蘇緞的千水裙搖曳生姿,明豔不可方物。

一行人到了榮王府門口便被攔下,文萱萱坐在轎內,心頭暗憋口氣,向侍女送一個眼色過去,那侍女便上前斥道:“好大狗膽,可知我家姑娘是誰?

——那可是榮王正經的表妹,文家的大姑娘,你們王妃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膽敢在這兒攔著!”

門房生性謹慎圓滑,一聽這話,當即就陪著笑道:“不知是姑娘來了,未曾迎接,是小人的過錯,隻是還請叫我們通報一聲,也好叫裡頭人出來迎不是?”

這個“迎”字,極大的取悅了文萱萱。

自己的身份,就是榮王妃也要高看一眼,哪裡有就這麼進去的道理,自然是要她出來迎的。

她抬起頭,向那門房吩咐:“去吧。”

那侍女看著門房進去,向著文萱萱憤憤道:“真是沒有規矩,姑娘嫁過來之後,很應該整整這府裡的風氣。”

文萱萱點點頭,也很以為然:“自然是要好好管的,不然叫外人看了,算是怎麼一回事。”

那門房進了王府通報,迎麵卻見韋青柯三人正無聊的數螞蟻,見他行色匆匆,韋青柯眉頭一皺:“如此張皇失措,像什麼樣子!”

第28章 騙子

門房見了世子,也就有了主心骨:“王爺的表妹,文家的姑娘在外頭,還請世子吩咐。”

當年文家搞得那些爛事,韋青柯也知道。

生在王府的孩子哪有真傻的,傻也是裝傻罷了。

一聽文家姑娘上門,他就明白了其中關竅,不由暗罵一句好了傷疤忘了疼。

——哪家上門的時候,不曉得提前送拜帖過來,偏偏文家不把自己當外人,一頂小轎就過來了,來的還不是當家太太,而是未出閣的姑娘,真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為了攀高枝,竟全然不顧自己臉麵了。

文家當年的事情鬨得很大,傳的滿城風雨,所以阮承瑞對於個盛產奇葩的文家也是知道的,一聽門房過來稟報,便隱隱的知曉了文家是什麼意思,不屑的一撇嘴。

永寧侯沒有妾室,幾個孩子都是嫡出,對於送上門去做妾的人都很看不起,見一側的阮琨寧懵懵懂懂,便低聲向她科普當年文家的盛舉。

阮琨寧:這個皇帝乾的……真是深得我心啊!

韋青柯正在思量如何處理,阮承瑞卻已經跳起來了:“姨母午後便帶著兩個弟弟歇下了,這會兒還睡著呢,她算個什麼東西,哪裡有驚擾姨母的道理,且叫咱們去會會她。”

阮琨寧想了想,提了一個直冒壞水兒的主意,向著韋青柯道:“文家到底是姨夫的母家,教出的姑娘必定都是溫文知禮的,怎麼會做出這種直接上門的丟人現眼之事?不如我們去會一會外頭那個假冒認%e4%ba%b2的女子,再遣人知會文家一聲,免得有人打著他們家姑娘的名頭行騙,壞了他們家的名聲。”

韋青柯與阮承瑞迎風一抖,決定離阮琨寧這個心機婊遠一點,生怕那一天被下了黑手。

韋明玄:就這麼輕飄飄的擊敗了自己最大的對手,真是有點開心不起來呢……

但饒是如此,兩個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法子極妙。

誰讓這個女人不知道送個帖子過來,誰知道她是哪顆蔥,打了也是白打。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頭,三人暗搓搓的製定了行動方案。

文萱萱正在外頭翹首以待,等了好一會兒,見那門房還沒有回來,也不曾有其他人過來請安,心中便有了幾分不耐,柳眉一豎,正要輕斥幾句,那府門便開了,那門房走在前頭,身後還跟著三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文萱萱嗤笑一聲,覺得榮王妃故意敷衍,不想叫自己入府,便拿著幾個孩子來打發自己,不由更生怨憤。◎思◎兔◎網◎

對於這種送上門的賤人,阮琨寧也不想同她客氣,直奔主題道:“你說你是哪家姑娘?”

文萱萱見她同自己說話失禮,毫無恭謹之意,心裡頭也不是很痛快,到底是有幾分顧忌,當即冷冷道:“你又是誰家孩子?”榮王妃隻有三個公子,沒有姑娘,這她還是知道的。

阮琨寧笑嘻嘻道:“我是永寧侯府的姑娘,你呢?”

聽她說是永寧侯府的姑娘,文萱萱連表麵上的那份客氣都懶得裝了,說白了也是榮王妃的%e4%ba%b2戚,何必給她什麼好臉。

主人家都沒有說話,一個客人就過來,可見是沒有規矩的,永寧侯府雖然也是權貴之家,但是在文家麵前可是不夠看。

那可是皇帝的母家,皇帝都得管自己父%e4%ba%b2叫舅舅呢,真論起來,自己就算不是公主,也是同郡主差不多的。

哦,對於當年皇帝把舅舅骨頭打斷這件事,她選擇忽視了。

輕蔑的剜了她一眼,她傲氣道:“我是文家的姑娘,榮%e4%ba%b2王正經的表妹,你年紀小小也忒沒規矩,主人家都沒發話,哪裡輪得到你出頭。”

就等著她自己說出身份呢。

韋青柯與阮承瑞終於可以他們出場了,當即喝道:“還不把這個騙子拿下!”

榮王府看著是無限榮耀,但實質上卻是在走鋼絲,畢竟,先帝嫡子的名頭,委實不是那麼好擔的。

榮王夫妻唯恐皇帝顧忌,隻恨不能將自己變成禿子,好叫人抓不到什麼由頭生事,也是因此,榮王妃治府極嚴。

這樣的強壓之下,目前在府裡能夠發號命令的也就是榮王,榮王妃,世子韋青柯三個罷了。

令行禁止,韋青柯一聲令下,護衛當即就上前將文萱萱並兩個侍女按倒,馬車的車夫也隨即被控製住。

文萱萱摔倒在地,大驚失色,想跳起來叫罵,卻被人按住,根本無法起身。

她奮力抬起頭,聲音尖銳,衝著韋青柯斥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誰?竟敢如此行事,毫無尊卑!”

頓了頓,她喝道:“是不是榮王妃叫你這麼做的?!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我!叫表哥知道,定然饒不了她!”

韋青柯本就對她心生厭惡,聽她如此言語更是火冒三丈,嗤笑一聲,冷冷喝道:“掌嘴!”

榮王府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壯年男子,一個耳光過去,就是一聲脆響伴著一聲慘叫,一張明麗的俏臉即刻就腫了起來。

那護衛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一連幾十耳光狠狠甩下去,臉腫的比原先大了一倍,巴掌臉也變成了南瓜臉,全然不見之前的美感,微微一抬臉,便見嘴角一道血痕蜿蜒著留下。

韋青柯的確打算收拾這女人,卻不打算殺她臟了自己的手,見打的差不多了,便示意左右停手。

上前一步,他蹲下`身來,打量一下文萱萱此刻的慘象,心滿意足的道:“看看這張臉,多可憐呐。”

文萱萱眼睛腫成一條縫,連視線都被擋住一多半,隻隱隱看見一個人影,臉上似乎還隱隱的帶著笑。

她心裡頭的恨意翻滾不停,簡直恨不得即刻叫這幾人去死,剛剛想張口斥責他們自己,嘴角就是一痛,幾顆牙齒順著微張的%e5%94%87緩緩地落到了地上……

韋青柯低頭見了,沒忍住就是一笑,笑聲初落,便覺文萱萱目光中的憤恨更加了一層,怨毒之色直要凝成實質,狠狠捅死自己一般,這才緩緩地開口道:“文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