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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便直直的向著他手裡過去了。

阮琨寧看著反科學的一幕上演,對於謝宜舫的暴行,就更加的不敢反抗,鵪鶉一樣的坐在椅子上,不吭聲了。

闌儀推開門進來,恭謹的將精致的雕花盒子放在了謝宜舫麵前,再一施禮,便退下了。

謝宜舫並沒有打開,隻是將那盒子向阮琨寧的方向一推:“打開看看,可還喜歡嗎?”

阮琨寧瞧瞧那個木盒,心裡一陣意動。

是紫檀木的呢。

這東西本就稀少,成色如此之好更是少見,這讓她對於盒子裡的禮物,隱隱的有了幾分期待。

這下子,她甚至對於自己之前的腹誹,感覺到隱隱的歉意。

——之前感覺謝宜舫貪財,許是自己的錯覺?

能夠在天下享有盛名的才子,豈會是浪得虛名呢

阮琨寧明亮的眼睛閃了閃,心裡頭開始糾結了。

這裡頭裝的是什麼呢?

夜明珠?首飾?還是玉雕孤本之類的?

唔,千萬不要是孤本什麼的啊,她才不喜歡那些。

算了,如果真是名書古籍什麼的,就送給大哥吧,反正他喜歡這些。

她這麼一想,也就放心了,伸手過去,輕輕地打開了盒子。

“……師父,”阮琨寧嘴角僵硬的一扯,強笑著問;“闌儀是不是,放錯了東西啊?”

“放錯了東西?”謝宜舫似乎吃了一驚,湊過去看一眼,帶著幾分譴責的看向她:“不曾啊。”

阮琨寧看看盒子裡的木牌,努力克製著自己內心的衝動,不要把它甩到謝宜舫臉上去。

這不是樓下包間門前掛著的,那個刻著“槐葉冷淘”的牌子嗎?

你當我是魚,記憶隻有七秒,看完就忘嗎?

謝宜舫你做事能不能走點心!

阮琨寧的話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就是師父給我的禮物嗎?”

謝宜舫理所當然:“有何不可?”

阮琨寧拎起那個木牌,無助的眨眨眼:“說好的舉世無雙呢……”

“我%e4%ba%b2手雕刻而成,世間找不出第二個。”

阮琨寧:“……”

“那給了我之後,四個包間豈不是少了一個?”

謝宜舫皺起眉,一幅為她的智商感到心累的表情:“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再刻一個也就是了。”

阮琨寧:“……”

說好的獨一無二呢?!

謝宜舫的聲音像是溫柔的刀子:“怎麼,阿寧有什麼不滿?”

阮琨寧委屈的笑:“沒有,滿意的很。”

她一下子消沉了起來,將木牌放回了盒子裡,準備一起帶走,沒想到卻被謝宜舫打斷了。

“放下。”

阮琨寧:不是說送給我了嗎?

謝宜舫拿過那隻紫檀木盒子,將槐葉冷淘的牌子丟到她懷裡,隨即將盒子收起來了。

抱著那隻盒子,他聲音裡帶著一絲滿足:“我隻說牌子給你,何曾說過盒子也一起給你?”

阮琨寧:“……”

謝宜舫似乎有些累了,向阮琨寧一擺手:“好了,你先回去吧,端午過後,再去找我。”

阮琨寧心累的不行,聽他讓自己走,簡直求之不得,腳下生風,一溜煙就跑下去了。

同他共處一室,她的語言似乎都隻能用省略號來表達,這種滋味真是相當之不美妙!

玉奴俊秀的眉擰著,麵帶擔憂之色,正坐在靠窗位置憂心忡忡的喝茶,見了阮琨寧樓,才放下心來。

阮琨寧看看他們,隻覺自己是從一個貔貅嘴裡活生生逃到了人間,也不由舒口氣:“咱們回去吧。”

玉奴心細眼尖,一眼看過去,就覺察出她壓衣的玉佩與手腕上的鐲子不見了,眉頭頓時擰了一個疙瘩,:“阿寧……”

阮琨寧活了兩世,玉奴又不曾掩飾情緒,立即就明白他是誤會了。

此地人多眼雜,不好多說,她安慰的握握玉奴的手,道:“放心吧,咱們待會再詳說。”

玉奴低頭看看兩人還握著的手,甜蜜蜜的笑了,同她一道出了門。

他們累了大半日,帶了幾個仆從,正準備回府去了,還沒出店門,卻被掌櫃攔住了。

“留步啊二位,您們是不是……把賬目結了再走?”

“賬目?”阮琨寧吃驚道,“不是說,不要錢的嗎?”

掌櫃的臉上的笑容中摻雜著淡淡的憐憫:“之前的賬目一筆勾銷,但是,見我家先生一麵,就是一千兩啊。”

玉奴:“……”

阮琨寧:“……”

真的夠了哦!

她正要冒煙的功夫,二樓窗戶卻被悠悠推開。

謝宜舫朝掌櫃擺擺手,仿佛來自天上的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遍身出塵之氣:“不必了,姑且算是給徒弟的見麵禮吧。”

阮琨寧:謝謝你哦!

玉奴被她臉上神情惹得一笑,也不多說,便拉著她往馬車去了。

到了那上頭,阮琨寧才向玉奴講自己遇見的事情。

她無意惡意欺瞞,卻也隱隱的感覺到,謝宜舫找上自己隻怕不是偶然。

恍惚之間,自己似乎身處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而這個漩渦為何產生,如何化解,自己又在其中占據了什麼位置,她統統一無所知。

猶豫再三之下,阮琨寧還是決定把這當成自己的秘密,壓在心裡頭,不同任何人言及。

還是那個道理,外邊多少外在條件,都比不上自己實力的強大,更加叫人來的安心。

現在同玉奴講了,不會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反而會叫他勞心。

這樣一想,阮琨寧就自己做主,潤色出一個話本子一般的故事。

嗯,大體內容就是大名鼎鼎的才子謝宜舫深感高處不勝寒,孤獨寂寞冷,所以就在鬨市裡開了一家館子,想找一個頗具靈氣的孩子傳承所學,阮琨寧被選中拜師的故事。

這樣一個邏輯不通,條理不順的三流腳本,阮琨寧發揮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將玉奴給糊弄過去。

玉奴似乎被糊弄住了,善解人意的沒有多問。

阮琨寧鬆一口氣,卻沒有注意到玉奴眼神深處的疑慮,與一抹若有所思。

第23章 宮嬪

韋明玄信手取下宮燈上的護罩,隨手去撥上頭忽明忽暗的燭火,眼見著那燭光漸漸地明透起來,這才有了興致說話:“盧氏人到了嗎,分到哪兒去了,什麼位分?”

賈興恭敬的俯首,儘管書房裡沒有彆人,他的聲音卻還是壓得很低:“昨日晚間到的,安排在凝翠宮了,封了宣妃。”

宣者,天子宣室也。

果然,這女人,還是像前世一樣得寵啊。

韋明玄心裡嗤笑一聲,臉上卻無波無瀾:“我叫你查的,都查到了嗎?”

賈興看不透六殿下在想什麼,卻也知道他的辣手無情,話語間愈發的小心翼翼:“奴才仔細查了,盧氏出身湘西,其%e4%ba%b2被當地知府所害,她與小妹自幼隨同母%e4%ba%b2度日,是二殿下幫她父%e4%ba%b2沉冤得雪,贍養孤母幼妹,於她有大恩,所以如今才會為二殿下所用,任他驅使,入宮伴架。

不過,這些事情都被二殿下的人抹了去,是奴才花了大力氣,去她原籍才查到的,不細心的人,一定注意不到這二人的聯係。”

見韋明玄神色如常,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賈興才繼續道:“盧氏入宮,既是二殿下安排,咱們要不要透露給陛下那邊知道?”

韋明玄眼睛裡摻了幾分笑意,淡淡的道:“不必了,由著她去。咱們知道的,父皇沒理由不知道。

稍後你再去回了母後,對這個宣妃娘娘,隻斷了她的念想就是了,命要留著,我自有用。”

賈興連忙點頭稱是,想了想,又試探著建議道:“殿下,咱們是不是也在陛下那裡安排個人伺候?若是有事,也能同咱們通個氣。”▓思▓兔▓在▓線▓閱▓讀▓

韋明玄冷冷一哂:“你是哪裡來的自信,在父皇那裡安插人,還不會被發現?

他可不是隻知女色,不問其他的君主,若是被發現了,一個勾結內宮,窺視帝蹤的帽子扣下來,叫你上去頂嗎?”

賈興額上直冒冷汗,沒敢繼續言語。

在心裡想想前世,韋明玄搖頭輕歎:“我這個父皇啊,天地之大,隻怕還找不到他狠下心腸,不敢做的事呢。”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六皇子可以說,卻不是奴才可以說的,甚至於連聽都不行。

賈興隻在一旁裝聾作啞,隱形人一般,等著他過去這一陣。

韋明玄也沒有等著賈興同自己搭話的意思,略微頓了頓,又道:“我叫你找的東西,可有眉目?”

賈興在旁陪笑:“在二殿下那裡安排的人說,盧氏對她母%e4%ba%b2感情很深,而其母臨終留下的一對釵子,珍惜的很。”

韋明玄眼裡頭的笑意終於擴散到了臉上:“照著之前吩咐的安排,叫這位宣妃娘娘好好享受一下,三千寵愛在一身是什麼滋味。”

賈興躬身應了一聲,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等賈興離去,韋明玄才冷冷的笑了出來。

這個盧氏,前世可是個相當了不得的人物。

在皇帝微服時來了一場邂逅,在一眾刺客追殺救駕,本人又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玩的橋段雖然老套,但是卻極有效。

韋明玄有時候也在奇怪,這個盧氏憑何能得皇帝盛寵多年,甚至於隱隱壓皇後一頭。

看臉嗎?

後宮裡算是最不缺絕世美人的地方了,盧氏那張臉,不說是同阮阮相比,就是同後宮諸妃相較,也隻算是中人之姿。

看頭腦嗎?

後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哪裡有人是真正簡單的?

彎彎繞繞起來,隻怕心機再深的人進去也會有百密一疏的地方。

盧氏的確聰慧,卻也稱不上聰明絕頂。

再者,皇帝會真心喜歡這種調調嗎?

想到這裡,韋明玄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個所謂的救駕之功?

自己都能看出盧氏出現的蹊蹺,在各種心計之中浸%e6%b7%ab多年的皇帝,難道會看不出嗎?

韋明玄不相信。

難不成皇帝真的是動心了嗎?

不會吧,閱儘人間國色的皇帝,最終就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在前世,這個女人硬是靠不怎麼硬的硬件,得了近十年的盛寵。

在皇帝對她格外的縱容之下,一向誌得意滿的蘇貴妃跟傾國傾城的容妃都敗在了她手裡,就是自己與母後千般算計萬般小心,也曾經吃過她的暗虧,還是機緣巧合,才得知她願是二皇子安插的人。

“二哥,你這枚棋子,埋得倒是真深。”

隻可惜,人心這東西,向來都是最難猜的,哪裡能被看透呢。

宣妃進宮三年,便生下了皇九子,更是以此進位貴妃,與蘇貴妃並尊。

盛寵,有子,這樣好的土壤培養,宣妃自己的野心,也難免膨脹了起來。

這也難怪盧氏,天下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