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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寒窗苦讀,終於在這條擠破頭的道路上落下帷幕。

不管以後在哪兒,隻要熱血還在淌,我們就一起上路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張送給即將高考,或者高考已經結束的你們。

本來還有一點,太晚了,不想太趕了,還是放到明天寫啦,剛好可以把複讀的階段度過去。

後天就直接開啟大學好了。

不好意思久等啦。

150個紅包謝謝你們的守候。

青春文就是這樣,寫這種可能會比較需要耐心,本來高中是還剩兩章,寫到這兒後麵還有一小段就高中完了,但是後麵還有一段複讀,所以我把後麵那段跟複讀放在一起啦,大學的預計本來也是在後天啦。

給小可愛造成的困擾很抱歉啦。

雙更晚了半小時也很抱歉,發幾個紅包摸摸大家就彆生氣啦。

原諒我啦~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成績公布那天晚上, 周斯越在南京跟教授參加一機械展,晚上跟蔣沉見了一麵, 草草吃了頓飯。

在部隊待了半年,終於見著%e4%ba%b2人了, 蔣沉激動地兩眼淚汪汪, 在部隊排擋門口抱著周斯越死活也不肯撒手,周斯越把人拉開,“行了,一大老爺們臊不臊。”

從小蔣沉就跟周斯越%e4%ba%b2,抱著他的胳膊, 撒嬌狀:“不臊, 想死你們了。”

周斯越看著他抽著嘴角樂。

蔣沉悶了半年, 此刻就跟個話簍子似的什麼都往外倒,絮絮叨叨個沒完, 周斯越倒也沒嫌棄, 吃了兩口就安安靜靜地靠著椅背聽著,他向來是個很好的聽眾, 這點毋庸置疑。

“剛來頭兩天。”蔣沉一邊握著筷子,一邊用手指比了個二, 眼裡恨呐:“五十斤負重五公裡, 跑完哥們兩天下不了樓梯,爬著下的——”

“後頭有一湖,零下十度,泡水裡, 牙都給凍得咯咯響,誰喊一句冷,哐——,當頭一盆冷水潑下來,問你還冷不冷?!說冷,哐,又是一盆——潑到你喊不冷為止。”

周斯越看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聽得入神,偶爾還搭兩句腔。

“後悔麼?”

“不,老話不常說,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蔣沉筷子杵在碗裡,低頭笑笑:“怎麼說呢?從小你就比我們都優秀,鄰裡街坊都覺得你將來是一乾大事兒的人,我,蔣沉,沒什麼本事,也不想教人瞧扁了去,你乾大事兒,我當兵,也不損你麵子。”

周斯越低笑著搖搖頭,“得了,趕緊再吃兩口,我得走了。”

“去哪兒?”

“回北京,晚上出成績。”

蔣沉嘩嘩吸了倆口麵塞進嘴裡,神經大條地說:“你又沒考,你出啥——”話一愣,倏然抬頭,目光直戳向他,“不對,你丫最近身上有股人氣。”

又恢複了往日插科打諢又一茬沒一茬地模樣。

周斯越笑著在桌下踹了他一腳:“吃你的麵。”

蔣沉嗬嗬樂,傻乎乎低頭三兩口把碗底的麵兒嗦進嘴裡,一根菜絲兒都沒留下。

周斯越搖搖頭,嘖嘖兩聲,“在裡頭改造得可以啊,老蔣回頭該樂壞了。”

蔣沉不屑:“他才不會呢,走之前就說了,這兒子他不要了,大半年了,連我媽都被他關著,不讓來見我。”

提到蔣誌雄,蔣沉到底還是有一絲遺憾。

誰不想自己做的事兒得到家人的支持和鼓勵,成績不好,當兵是他唯一想做的事兒,但在蔣誌雄眼裡就是不負責任,不孝,寧可當作沒生過他這兒子,走之前那晚什麼狠話都說儘了,恩斷義絕這樣的詞兒都從他嘴裡蹦出來了,他根本就沒在指望人能原諒他。

“行了,來都來了,你在這邊就安安心心訓練,等回頭哥幾個再來看你,老蔣那邊,你放心,我們幾個都照看著,身體倍兒棒,還是那副樣兒,熱忱,啥都愛管,看見一老太過馬路還緊著上前扶呢,完了我一看,那老太歲數還沒你爹大。”

蔣沉:“他就那德行,在單位管出毛病了,在家裡也啥都愛管,鄰裡街坊有點兒啥,全算他一人賬上,跟你媽一德行。”

周斯越皺眉:“說你爹還捎我媽,想打架?”

小時候打不過,被人拎著摁在地上狠揍,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蔣沉一拍肩膀的武警徽章:“你是在威脅中國人民解.放.軍?”

話音剛落,周斯越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一串座機號碼,撈過,接起。

剛“喂”了聲,話筒裡傳來一陣烏烏泱泱的痛苦聲。

心猛地一沉。

“丁羨”

嗚嗚咽咽又是一通哭,緊接著,啜泣兩聲,哭嗆了,斷斷續續抽噎著。

“周斯越,我沒考好……可能都上不了一本線。”

一本線的預估分比她超出十來分左右,其實丁羨之前幾次模擬成績都過了一本線,還超出不少,但她這人心理素質差,一緊張就容易出錯,記得很清楚,除了中考,她人生中的大考幾乎都是失利,小升初也是,差點都沒過線,雖然平時成績都名列前茅,但一到大考就發揮失常。

老師說她心理素質不行,承受不了壓力。

後來葉婉嫻找人給她算了算,算命先生說這丫頭命裡卻考星,考運不行。

知道這事兒之後,丁羨狀態就更差了,就成了個魔咒,一直套在丁羨的頭頂,跟一片烏雲似的,走哪蓋到哪兒。

這事兒就麻煩了。

早年大學生罕見,一村裡也沒幾個大學生,但到了九零後那代,遍地都是大學生,不考個好大學未來的路很難走,加上又不是有家底兒的人,全指著這條出路呢。

周斯越跟蔣沉告彆,連夜從南京趕回北京。

兩人對著電腦研究了好幾天,二本拔尖兒的那麼幾所,還有些在省外。

周斯越沉默。

丁羨想了想,搓著指尖,低聲說:“要不我還是複讀吧。”

“複讀沒你想的那麼輕鬆。”周斯越窩在椅子裡,轉頭看她:“等分數線吧。”

氣氛低迷。

屋外電閃雷鳴,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雨珠霹靂巴拉砸在窗戶上,打破這一室沉靜,樓下電視機在播送著最新的天氣預報:“5號台風麥沙即將登陸,請各位市民做好防護工作,減少出行。”

丁羨站起來,“那我回去了。”

周斯越輕嗯了聲,想是覺得小姑娘聲音低落,就這麼放人回去或許會她想多,有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彆想太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丁羨乖乖點頭。

“等會。”

周斯越轉身從書櫃裡抽出一個小機器人,遞過去,“答應你的獎勵。”

丁羨望著那做工精良的小機器人,有點詫異:“女的?”

周斯越雙手抄進兜裡,靠在牆上,笑了下:“嗯,你放桌上試試,小心點兒,廢了我不少功夫。”

丁羨輕手輕腳拿袖子擦了擦頂上的灰,估摸放了有些日子了,按下手上的遙控,沒一會兒手中的小家夥就跟扭秧歌似的動起來了,有點像精神病2.0版,“改良過的?真可以治精神病?”

小東西一搖一擺地扭著秧歌朝他這邊過來。

周斯越隨手把桌上擋路的書移開,一邊給低著頭認真地給小東西清掃路障,一邊漫不經心地回,“不知道,前陣跟教授送了幾個到抑鬱症治療中心,現在在等實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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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羨猛地醒悟過來,“你不會拿我當小白鼠吧?”

“你這個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是個美好的詞,不論用在哪裡。

“取名字了嗎?”

“沒,她是你的,你取吧。”

丁羨仰頭,兩眼冒光看過去,“四月怎麼樣?”

周斯越動作一停,抬眉,目光過去,盯了一會兒,隨之笑著彆開眼,“隨你。”

四月。

人間四月芳菲儘。

也是她的周斯越。

丁羨高興地將小東西小心翼翼的抱進懷裡,樂盈盈地跟他道謝:“謝謝!”

男生抱著胳膊嗤笑:“謝%e5%b1%81。”

室內一片寧靜,窗外狂風暴雨,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一本分數線在一周後公布,丁羨沒過線,差五分,等第二批誌願過程中,聽從了周斯越那位清華教授的意見,挑好學校不如挑好專業。

但這對丁羨來說,就是個遺憾。

七月底,葉常青忽然來了,還帶了蘇柏從一起過來,丁羨一回家,剛%e8%84%b1鞋,看見客廳沙發上坐著那兩尊大佛,心裡就咯噔一下。

“舅舅。”

“蘇先生。”

蘇柏從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裝皮鞋陷在她們家沙發裡,雙□□疊,燈光下,丁羨一低頭就看見門口%e8%84%b1著一雙增光發亮的黑皮鞋,鞋頭尖尖,有點像鱷魚嘴。

葉常青衝她招呼:“成績出來了”

“嗯。”

葉婉嫻從身後端著水果過來,客氣道:“蘇先生,吃點梨子。”

蘇柏從禮貌:“謝謝。”

待兩人都坐下,葉常青也不再繞彎,開門見山對葉婉嫻道:“姐,羨羨成績出來了,我也就跟你直說了,上個普通大學,真不如讓她去學畫算了,大學生遍地是,出來以後隨隨便便一個工作崗位誰都能勝任,出來還是給彆人打工,這丫頭功底不錯,再培養培養以後肯定有成就,費用問題你不用擔心,我跟柏從這邊決定送她去巴黎藝術學院。”

葉婉嫻猶豫地看了蘇柏從一眼,後者爽快表示:“我沒問題。現在社會講求機遇,清華出來的學生機遇不好也有回家賣豬肉的。”

阿呸。

那是人賣豬肉比上班賺錢!

“去巴黎?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我不放心。”

葉常青安撫道:“現在的社會早就不是當初了,多少留學生在外麵自己求學,彆人想得這個機會都沒呢,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