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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365 字 2個月前

有忌口,但除了曲家的小三郎君不用辛辣之外,沒聽聞彆的禁忌。”說著看向萬廚娘問道:“這消息你從何得知?”

萬廚娘神情明顯帶著幾分訝異,很快回道:“是廚中一個娘子告知我的,我以為是管事下達的忌諱呢。”

“那個娘子是誰?”陸硯打斷她的話,聲音冰冷。

萬廚娘此時才覺事情不對,慌忙道:“可是那道湯羹有問題?可是紫蘇性平,應是不會出問題呀?”

陸硯有些不耐煩的揮了下手:“那個娘子是誰?”

冷沉的聲音讓萬廚娘打了個哆嗦,半響後才喃喃道:“是淩娘子……”

陸硯漸漸眯起了雙眼,眼底一片森意冷然:“淩娘子?你做這道湯羹時,她可在?”

“在的,府上廚中人本就不多,今日宴席更是忙碌,那淩娘子便一直在我身邊幫忙……”

陸硯垂眸看著地氈,心中恨意深深,若是沒有猜錯,他已知曉這位淩娘子是誰了。

隔著一段距離,餘氏就已感覺到他身上的淩冽寒意,在他麵前的萬廚娘更是被他身上的氣勢早已嚇軟了%e8%85%bf。

當淩娘子被棋福幾人拖上來時,陸硯隻是一眼便就嫌惡的瞥過眼,連話也不願多說一句,直接揮手道:“拖出去,收拾了。”

餘氏一愣,轉頭看向陸硯,還不等她發問,就聽到那個淩娘子大聲吼道:“陸三,你竟敢草菅人命!”

餘氏也連忙道:“不問清楚就送官,萬一冤枉……”

“大伯母,此人乃是兩浙貪案罪眷。”陸硯看向餘氏,淡淡道:“不知曉為何會被發賣在兩浙當地,但僅憑此一條,打死勿論!”

餘氏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的坐姿似從未有任何改變,但此時語氣中帶出的森森寒意,仿佛夾雜著寒冰碎裂一般的銳利。她扭頭看著已經跪在地上,麵容清秀的女子,想到她剛剛的稱呼,忽然道:“硯郎可是識的這位娘子?”

淩娘子白慘慘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冷笑,叫道:“何止認識,還曾春風一度呢!”

“劈啪”一聲,一個茶杯被狠狠摔在她的頭上,炸裂開來,碎片飛散了一地。

陸硯慢條斯理的拿出帕子擦拭著自己掌心,冷幽幽的看著血水糊了一臉的淩飛燕道:“便是聽你這般胡說,我都覺得惡心不已。”言語中殺意已顯,若不是礙著餘氏在此,隻怕此時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早已人頭落地了!

淩飛燕渾身顫唞,盯著陸硯的一舉一動,她覺得她一定是瘋了,都已經這般了,居然還覺得這個男人每個動作都好看如斯。

陸硯垂下眼眸不再看她,對著棋福揮揮手,道:“去審吧,審完直接處置了,不必回報。”

淩飛燕仿佛瞬間回想到幾年前也是如此深夜,被他沉江時的情景,他始終那樣冰冷冷的,話都不多說一句,可是這樣的郎君,她卻從十二歲一直惦記到了今日,如飛蛾撲火。可就是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毀了她的一切,四年前它被沉江,送回家後就整日混噩,父%e4%ba%b2以為她病重不治,匆匆給她定個同樣是體弱的相公,而四年後再見,他卻一手將她的夫家和娘家毀之殆儘!

她,好恨!

“陸三……”淩娘子張口大叫,掙紮著撲向陸硯。

陸硯抬頭冷冰冰的看了眼棋福,棋福立刻掏出巾子堵住了淩飛燕的嘴,揮手對其餘兩人道:“快些拖出去,莫要饒了大夫人、郎君和娘子。”

餘氏見人被漸漸拖得遠去了,微微歎了一口氣道:“能夠早些發現實在是萬幸,隻不過硯郎明日還需查查,這般罪眷留在兩浙本地的到底還有幾人,莫要再出事端。”

陸硯起身躬身道:“是,硯即刻便著人查實。今日之事,皆由我引起,禍累家人,實在慚愧。”

餘氏搖搖頭,和藹道:“不怪你,是他們心思偏了,本就做錯了事,卻將現在懲罰強加他人身上,實在無藥可救!你心中莫要自責,好好照顧阿桐便是。”說罷起身向外走去。

陸硯將餘氏送出院外,才看向早等在一旁的棋福,道:“說吧。”

棋福將手中瓷瓶遞給陸硯,垂首道:“這便是紅花籽油,聽聞丁知州有風痹,所以丁家備有此物,因為紫蘇湯羹氣味厚重可以遮蓋異味,所以她才使計讓萬廚娘做了紫蘇湯羹,在其中滴下了紅花籽油,據她說此物已在娘子的飯食中混了好幾日了,但怕被聞出來,所以每次隻一兩滴,不敢多下,就今日多用了些。”

陸硯看著手中的瓷瓶,眼眸帶出幾分狠厲:“誰留她在錢塘的?”

南平律令,罪官家眷一律不在原地發賣,一是為懲戒,二是怕這些罪眷報複辦案官員,而如淩飛燕這般重罪官眷是要發賣至嶺南、遼東偏苦之地的,此時居然出現在舒家,可見是有人對她行了人情。

棋福回道:“是大理寺評事劉克旺大人,好像曾是淩雲霄的門下,因此當時查抄丁府時,網開一麵將人留在了江都府,是她自己跑到了錢塘。”

“劉克旺。”陸硯冷聲重複了一遍,道:“帶幾人將廚房給我細細查一遍,莫要放過一個角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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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拿著手中的瓷瓶,回到臥室,卻見長寧正半靠在床上,翻看著他走時留給她的幾張紙。

陸硯腳步微微一頓,笑如春風道:“醒了?”

長寧抬頭看他,點了點頭,對他拍了拍床側:“三郎坐我身邊。”

陸硯臉上笑意更深,在她身邊坐下,順勢將人摟進懷中,在她鬢角%e4%ba%b2了下,抬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可還難受?”

長寧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e8%83%b8`前,搖了搖頭:“已經好了呢……”說罷看著他的麵龐,張了張嘴,半響後道:“我都聽到了,是淩娘子做的……”

陸硯神色微微一頓,垂眸看她,點頭道:“對,是她做的,就是用這個東西。”說著將手中的瓷瓶拿給長寧看了眼,又很快收好。

“是我的錯,害阿桐受苦。”伸手抱住%e8%83%b8`前嬌柔的身體,陸硯聲音帶著幾多歉疚。

“不怨你呀。”長寧聲音嬌嬌軟軟的,帶著幾多安撫:“是她鑽牛角尖了……”

陸硯胳膊一僵,低頭看她:“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長寧抬眼瞅了他一眼,道:“曾與你春風一度……”

☆、一百二十五章

房內一片寂靜, 半響後,陸硯才開口道:“你信麼?”

長寧仰頭定定的看著他,見他語氣平穩, 神情坦然,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答非所問道:“聽說京都的上元節及其熱鬨, 總有許多的小郎君、小娘子相約黃昏,然後共赴巫夢……”

陸硯皺起眉頭,看著長寧的眼神中帶著幾多思量,突然開口道:“阿桐所說的那般野合是從哪裡聽說的?我可不信舒相家中還有人會與你說這些。”

被他大膽的用詞驚嚇到,長寧小臉微微有些發紅, 慢慢的垂下眼簾,弱弱道:“話本子上看的。”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陸硯將人鬆開,翻身下床走向一旁的書案開始翻找:“這些亂七八糟的書籍還是趁早燒了較好,免得你拿來教壞了孩兒!”

長寧瞪大眼睛看著他在自己的那一堆書中開始扒拉,也緊跟著走過去, 恰巧就看到他正在翻閱自己前幾日看的一個市井話本,連忙走過去搶進懷裡道:“這本不是的。”

陸硯見她將案頭的書抽出幾本抱在懷裡,眯了眯眼睛,抬手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從她懷中將書抽出, 一邊翻一邊淡淡問道:“哪那本是?這本?還是這本?”

長寧目光躲閃,不敢看他,半響後才心虛道:“都是我以前還是小娘子時看的!現在都沒有了呢!”

陸硯臉色更加玩味,緩緩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道:“還是小娘子時看的?”

長寧覺得越來越說不清了,呆呆的看著陸硯%e5%94%87角一點一點勾起,然後將她攬進懷裡,攤開剛剛從她手中拿走的幾本話本,教訓道:“若是阿桐實在悶得慌,便與孩兒說說話,或等我散職歸家與我一道在府中逛逛,這些書從今日起就沒收了。”

長寧還想反駁些什麼,但看他神色,隻好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半響後才嘟囔道:“這些我都沒再看的,最近一直在給孩兒念植物圖鑒呢!”

陸硯見她委屈的小模樣,%e5%94%87角帶出一絲笑,翻開放在書案上正在閱讀的植物圖鑒,看到果真是看的很細,紙頁都有些卷了。在她鬢角輕輕%e4%ba%b2了下,抱她在自己%e8%85%bf上,大掌撫著長寧的小腹,聲音清冷卻柔和:“今日你母%e4%ba%b2教了你些東西,為父便考考你,上古何物,八千年為春,八千年為秋?”

長寧有些愣怔,見他側顏認真,似乎真的在傾聽什麼,一雙杏眸中漸漸泛出笑意來,手掌輕柔的覆蓋在陸硯的手背上,柔聲道:“孩兒還小呢,記不住許多的。”

陸硯卻抬眼看向她,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孩兒說是大椿,娘%e4%ba%b2教了他很久很耐心,所以他記得住……”

似是被幸福包圍,長寧滿眼深情的看著溫柔的男子,漸漸笑開,偎在他懷裡道:“孩兒都不與我說呢,真是偏心。”

陸硯輕拍著她的後背,莞爾笑道:“我不是與你說了麼?阿桐不稀罕麼?”

“不稀罕!”長寧微微嘟起嘴吧,故意道:“你為了孩兒都不讓我看話本了,心裡不高興呢。”

陸硯低低笑了兩聲,抬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道:“還真是記仇的小娘子,不過此事沒得商量。”說罷將她抱起,放入錦被中,自己也%e8%84%b1了外衫,摟著她躺下。

“今日出了這麼多事,阿桐還是早些睡吧。”輕拍她的後背,俯身給她一個輕柔的%e5%90%bb,陸硯的聲音像是醇酒一般帶著讓人迷醉的魔力。

長寧乖巧的將頭靠在他的%e8%83%b8`前,突然被他的話提醒到了,仰頭看向他,半響後突然哼了一聲,拍打了下他的%e8%83%b8膛,惡狠狠道:“莫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剛剛明明說的是淩娘子的事情!”

陸硯抬眼看著帳頂,臉上似是帶出了微微歎息,將人用力摟進自己懷中,沉聲道:“這般問題還需回答?阿桐應知曉那是胡說的才對。”

長寧卻支起身子看向他,一臉質詢的樣子道:“我才不知曉呢,畢竟三郎與淩娘子相識是,我還不知在何處呢。”

陸硯默默的看著她,幽幽道:“你與崔小郎日日在一處玩耍呢。”

長寧被他這句話噎的氣結,握拳狠狠錘他兩下,才氣哼著扭身轉向另一邊,無賴道:“我不知!我不知!淩娘子能這般說,定是有緣由的……”

“阿桐真的這般不信我?”陸硯聲音帶著幾分微冷,火熱堅實的%e8%83%b8膛貼上她的後背,大掌扳著她的小臉看向自己,眉眼中帶著幾分淩冽:“你我夫妻這麼許久,我在阿桐心中便是那般浪蕩麼?”

長寧見他動了真怒,微微怔了半響,若是平時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