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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335 字 2個月前

怒。

房門被陸硯大力關上,將人擲到床上,長發像是流水般散泄開,發飾叮叮當當灑了一地,陸硯看著有些慌張想要坐起身的長寧,俯身壓下,狠狠的攫住她的紅%e5%94%87,手下所到之處,皆是布帛撕裂的聲音。

長寧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有些瘋狂的男人,陸硯抬手遮擋住她清澈無辜的眼睛,從她的%e5%94%87上慢慢遊離至頸側,布片從他掌中褪下,露出玉潤可愛的肩臂,有些粗糲的指尖從她皮膚上劃過,讓長寧在他身下的身體漸漸瑟縮的更加貼緊自己。

%e5%94%87瓣隱在長寧雪白的皮膚上,留下了點點紅梅,微疼癢麻的感覺讓長寧輕輕呼了出聲:“疼呢……”

嬌柔稚氣的聲音讓陸硯從她%e8%83%b8`前抬頭,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手指從盛開紅梅的肩頭滑過,低低道:“我的!”

夜空如洗,月華如練,搖晃顫唞了大半個晚上的帳幔終於緩緩靜止了下來,月色透過碧青色帳子,光線更加柔和,似是美玉的光芒鋪灑了一床。

陸硯濕汗淋漓,緊緊摟著懷中已經哭了一番的長寧,溫柔的%e5%90%bb著她被汗水打濕的額發,一點一點的含住她的耳廓,含糊道:“這些都是我的……”

長寧已經累得不想睜眼睛,虛弱的靠在他懷裡,想要抬手錘砸他一番,也無力實施,隻能軟綿綿的踢了他兩下,無力氣道:“討厭你!”

緊了緊手臂,陸硯輕輕碰著她嫣紅如朱砂的%e5%94%87瓣,低低的應了聲:“我歡喜你……”

長寧半睜雙眼控訴的看著他,半響後才歎息道:“沒有日日在一處的,三哥好動,覺得二哥他們無趣,我又是小娘子,便是年歲再小,也不會日日與外男在一處的……從小到大,隻有三郎才這般日日與我一處呢。”

軟糯的話像是春風拂過了他的心,無比舒展,陸硯將人摟緊在懷裡,柔聲道:“可便是如此,依然心中不爽快……他說識的阿桐時,你才五歲,如今已相識一十三年,而我與你卻隻相識不過四年,還有三年未曾見麵,這般想,就覺得心中酸苦。”

氣悶的聲音聽得長寧心弦微動,從來都是那般冷峻的男子居然會如孩童般計較,是在讓她想笑,卻又覺得心裡酥軟,抬手環住他的腰,在他%e8%83%b8口輕輕%e5%90%bb了下,緩緩閉眼道:“可是我的餘生不都要與你這般過麼?那可是好多個一十三年呢,不夠麼?”

“不夠!”陸硯覺得%e8%83%b8口微癢,心中火熱又起,翻身將人壓下,%e5%90%bb住她道:“先將沒有相識的那一十三年補回來再說。”

床幔又開始抖動起來,兩邊金鉤搖晃的越來越激烈,清脆的聲響直到天色微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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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本奏劾!”殿前禦史範中明突然出聲,攔住了王德安剛要說出的散朝二字。

昭和帝目光靜靜的看著跪在大殿之上的範中明,半響後開口道:“王德安,取上來。”

範中明一愣,眼睜睜看著王德安從自己手中將奏本拿走,才連忙道:“臣奏劾……”

“散了吧。”

不待範中明說完,昭和帝起身揮了揮袖子,淡淡丟了三個字,便轉身離開了。留下滿朝的大臣麵麵相覷。

範中明眼眸中帶出一絲恨意,當即大聲喝道:“臣奏劾兩浙轉運使陸硯無辜私自扣留兩浙十四州州官,導致兩浙事務無人為政……”

聲音在大殿回蕩,一直傳到剛剛走到後殿的昭和帝耳中,他慢慢握緊了拳頭,看了眼跟進來的王德安,問:“殿內還有誰?”

“林中書、淩尚書、劉尚書還有三院班使的一些大人都在。”

昭和帝輕輕哼了一聲,看著回廊外鬱鬱蔥蔥的草木,半響後才道:“莫管他們了,請舒相還有費知事過來。”

王德安還未離開,就看到一個小黃門匆匆而來道:“範妃在承慶殿前跪迎聖上。”

昭和帝剛剛從王德安手裡接過的奏本啪的一聲便摔到了地上,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個小黃門,身上殺意儘顯。

範妃是昨日才得知範家居然全家都被陸硯扣押了,隻有大伯父因為剛好那日在外才躲過一劫,晝夜不停的趕往京都,請求範中明及範妃幫忙。

初接如此家信,她有些怔然,完全不信範家居然會遭此大禍,自從父%e4%ba%b2入仕,她入宮,範家在兩浙便不再是以前那個誰都小看的商戶人家,她入宮之後,又得聖上偏寵,兩浙官員每年歲貢皆要為她備上一份,可見範家在兩浙官員心中位置。那個陸硯怎麼敢如此扣押她的母族?當即便怒不可遏的奔向承慶殿,讓聖上為她母族做主。

身邊的媽媽、宮人皆苦心相勸,然而自從入宮就得寵的範妃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隻有兩浙範家全家遭人羞辱的事情。

☆、第 113 章 一百一十二章

承慶殿乃是列位皇上處理政事、麵見大臣的地方,寢宮並不在此, 然而昭和帝登基之後, 便將此處做了起居之所。因常有眾臣來往, 此處皆被後妃視為無詔不可前來之地,範妃便是再受寵,從未在此留宿過。因此當帶著宮人怒氣衝衝的快到承慶殿時, 神智才漸漸回籠,然而她這般陣勢早被闔宮上下看在眼裡, 若是此時返回,臉上無光, 隻能硬著頭皮向前,卻被護衛攔在了承慶殿的大門之外。

昭和帝乘坐禦攆回到承慶殿時,遠遠就看到跪在大殿門側的範妃。今日天熱, 日頭曬烤著地麵,甚至能感覺到如夏日般升騰的熱氣。

範妃已在此跪等了小半個時辰, 此時身體僵硬, 渾身酸疼, 精致的妝容也有些狼狽, 突然之間, 昭和帝覺得自己瞎了眼,怎麼會覺得她像那個人,明明就是雲泥之彆!

禦攆冷漠的從範妃麵前經過,昭和帝臉上一片漠然,仿佛未聽到身後的高聲哭叫一般。待進入殿內, 昭和帝從禦攆上下來,對王德安道:“傳我之命,今日之後後妃無詔不得來此,違者……立斬!”

範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愣楞的看著王德安,猛地叫道:“怎麼會這樣?我……”

“還請範妃娘娘看在聖上此次不責罰的份兒上快些回去吧。”王德安勸道,看了眼身後的遠遠的大殿,心中歎了聲,這範家究竟是真傻還是被聖上的恩寵迷了眼,以至於今日父女兩人這般兩相逼迫。

昭和帝坐於龍案之後,打開手邊的這幾日的奏疏,從中挑揀出奏劾陸硯的奏本,長長歎了一聲,麵色有些晦澀。

林中書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大殿,上前將範中明扶起:“罷了,今日怕是聖上什麼話都不會聽了,範大人還是先回吧。”

範中明看向林中書,又看了眼淩雲霄,忍不住怒道:“聖上就這般包庇陸大人嗎?”

淩雲霄擰了擰眉心,沉聲道:“不若我們跪大慶殿吧!”

“不可!”林中書連聲喝止,大慶殿是南平舉行盛典之處,也是自來文臣死諫之處,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隻怕便是聖上也不饒他們!

範中明憂心忡忡道:“我範家老小皆被那陸三扣押,家中老父已經年過古稀,這般可如何是好?”

林中書隻覺得眼前沉沉,兩浙十四州官屬就這樣被扣押,這些時日,隻怕陸硯早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了,若是不能再證據進京前奏劾下陸硯,隻怕他們……在劫難逃!

這像是一盤死局,而他們已經麵臨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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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將手頭到兩浙後整理好的所有案冊全部拿給崔庭軒,道:“衛元傑、範家、市舶司是兩浙貪腐最大的利益聯結,也是中心,其他各州府利用手中之權為自己牟利之後,再將禁榷或低價,或虛開份額讓給範家,然後從中抽利,至於市舶使,除了昨夜內子所說的多加抽解以外,孫正天更是高價買賣我朝命令禁止出港、入港的貨物,這部分錢財幾乎都與衛元傑共分了。”

陸硯一邊說著,一邊從成箱子的案冊中抽出一本賬薄丟給崔庭軒,坐下淡淡道:“這是從孫正天家裡拿出來的,裡麵還有和衛元傑的分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崔庭軒擰眉翻看,半響後見陸硯不再說話,才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有呢?”

陸硯微微垂下眼眸,從袖中拿出一本奏疏,道:“剩下的,我俱寫在其中,馬上就送報聖上,崔大人對這些若有疑點,儘可查實,為避嫌,硯這幾日就不來了。”

崔庭軒擰了下眉:“聖上派我過來,並不是為了監政陸使大人。”

陸硯勾了勾%e5%94%87角:“但崔小郎還是公平正直些好,不若朝中奏劾的人隻怕就要再多一個你了。”

陸硯從前衙出來,臉色就沉了下來,現在兩浙貪案罪證確鑿,甚至縱火殺人、強搶民女等惡行他也是人證俱在,不怕那些人翻案。但他們與朝中那些人之間的牽連卻仍沒有任何明證,若是不能將朝中那些人抓出來,兩浙貪腐便如原上草一般,燒不儘,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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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塘府的地牢又濕又潮,還有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陸硯看著眼前一點也看不出往日官威的衛元傑,平靜道:“你所犯過錯難逃一死,不過你家中幼子今年不過十歲,若隨你一道,未免可惜了,你曉得我要什麼,一物換一命,如何?”

衛元傑恨恨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便是在這幽暗的地牢中,周身也好似帶著光暈一般,越發襯得四周黯淡無光。

陸硯無視他怒意滔天的目光,語氣越發清淡:“衛大人做官十數年,總是知曉利弊輕重的。”

“你這小人!控製兩浙官場、造謠汙蔑我兩浙官員,實在是其心可誅!”衛元傑大喝道,恨不得將陸硯生吞活剝了一般。

陸硯冷冷的看著他,懶得與他多話,直接從差役腰間抽出刀來,手起刀落,一隻耳朵便落在了衛元傑腳邊,慘叫讓整個地牢更加陰森。

陸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換還是不換?”

衛元傑沒想到陸硯居然是這般辣手的作風,明明富貴公子一般,此時卻像是地獄羅刹,他抖索著身體,半響說不出話來。

陸硯不再理會他,降到丟給身邊的洪坤,轉身向外走去:“錢塘知州衛元傑,獄中畏罪自殺!”

清冷冷的聲音猶如一陣陰風,吹得衛元傑寒毛直豎,眼看陸硯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地牢中,叫到:“陸使大人,且慢……”

陸硯看著洪坤剛從範家後院中挖出來的一個酒壇子,抬手阻擋了要打開的舉動,盯著壇子看了半天才道:“送到崔小郎處,就說衛元傑願用這裡的東西換他幼子一條性命。”

洪坤不明白陸硯為何得到了這個東西卻不打開,但依然遵命將酒壇子送給了崔庭軒。

崔庭軒這幾日不停地翻開卷冊、賬薄,越看越覺觸目驚心,心中殷憂這兩浙能這般貪婪,隻怕與朝中牽扯不會少,隻是不知到底牽扯哪一位或者哪一些。

看著眼前鋪開的奏本,他居然一時不知要如何下筆。

“崔大人。”玉成進來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