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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033 字 2個月前

老夫人便命人將那女子攆了出去, 聽說那日動靜鬨得極大,五郎君本來在外與友飲酒,得此消息也是立刻返回……”

長寧感覺的自己像是聽到了話本子一般, 連忙問:“那後來呢?那個夷人娘子怎麼樣了?”

“咱們沒有人家的身契, 老夫人慈善,隻能將人趕出去……”香蘭微微垂眸:“婢子說句不當的話, 那夷人該慶幸遇到的是老夫人這般寬和的人,要是彆人遇到這種情況,隻怕……早在家中收拾了。”

長寧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驚懼,抬手攏了攏了自己的衣襟,怔怔的看著妝台上剛剛拆下的珠翠,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陸硯今日家宴,酒喝得有些多,歪靠在榻上靜靜的看著長寧,聽到她們主仆的對話,本不在意,可見長寧神情不安,又聽得香蘭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出去!”

香蘭被陸硯突然的冷聲嗬斥嚇了一跳,抬頭看向榻邊的男人,隻見男人眼中寒芒直直射向自己,嚇得她手腳發軟,連忙諾諾應是,與房中其他丫鬟一起退了下去。

“阿桐……”陸硯見長寧還有些呆愣的坐在妝台前,溫柔的喚了一聲,見她有些茫然的抬眼看向自己,%e5%94%87角輕輕彎起:“過來,讓我抱抱。”

長寧默默的看著他,過了片刻起身走向他,剛到榻邊,就被陸硯抱上了榻,裹進了帶著幾分酒氣的溫暖懷抱。

“都已經沐浴了,怎的還這麼大的酒味?”長寧伸長脖子在他%e5%94%87鼻前輕輕嗅了嗅,喃喃道:“我使人給你拿口香來。”

陸硯將人牢牢抱在懷中,低頭對著她的小嘴巴就是一陣吮xī,直到懷中人軟趴趴的偎在他%e8%83%b8膛,才輕笑道:“還嫌棄麼?”

長寧似是被酒意沾染,雙頰紅的嫵媚,眼如秋水一般盈盈一汪波光,看的陸硯再次低頭含住她的%e5%94%87,手掌也順著她的衣襟慢慢探了進去。

長寧身體十分軟滑,許是一直用各種花油保養,每每在她身上遊走時,陸硯總覺得自己鼻尖縈繞著揮散不去的花香,似如現身在百花仙境一般,而身下的長寧就如同那花中仙子一樣妖嬈、柔媚,美到無法形容,讓他欲罷不能……

郎情妾意,又是少年情熱,便是陸硯一開始還記得這是在外祖家中需要克製,但見身下美人如玉,麵若桃花,更顯嫵媚風情,那“定”字訣頓時就被火焚燒的一乾二淨,隻管雲情雨意,一番情意纏綿。

天色微曉,陸硯便醒了過來,看著懷中嬌嬌睡得香甜,不由微微一笑,給她拉了拉被角,欲起身去院中練會兒功夫,再去尋曲家大表兄商量一些事情。誰知身子剛動,就被軟綿綿的胳膊攔腰抱住,長寧聲音還有些迷糊:“夫君要去哪裡?”

陸硯低低笑了下,重新將人抱進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去哪裡,陪你再睡一會兒,可好?”

長寧先是迷迷瞪瞪的點點頭,隨後才微微半睜眼睛道:“不要了,我們說說話吧,我知道夫君這兩日便要去巡州了……”

陸硯垂眸看著緊抓著自己衣襟的長寧,眼神閃過一抹疼惜,但還是輕聲道:“阿桐,我預備今日晚間便走。”

“什麼?”長寧苯海誰折的身體猛地一下坐起,定定看著陸硯道:“今日……便走麼?”

陸硯見她麵色驚訝,伸手將人攏緊懷中躺下,給她搭上被子道:“對,昨日小舅舅說曲家田莊五日前春耕便已開始,再走的晚了,便是南邊那些州縣便看不到什麼了,我今日已經讓大表兄和小舅舅分彆派人引開那些盯梢的,日落之後,我便走。”

長寧緊緊抱著陸硯,小臉埋在他%e8%83%b8`前,半響不言語。陸硯怕她哭,手掌輕柔的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其實我並不想將你留在外祖家,可帶著你……實在是行程艱苦,我不忍心……”

“沒事的,你儘管去吧!在外照顧好自己,莫要掛心於我,外祖母十分疼我,我在這裡定不會有任何委屈的,倒是你……”長寧將臉緊貼著他陸硯的%e8%83%b8膛,甕聲甕氣道:“春日天氣晴熱不定,你要仔細添減衣物,那艾草裹膝莫要丟在一邊,要日日用的……”

陸硯聽著她一項一項交代著自己各種細瑣的事情,將人越抱越緊,恨不得將她嵌入懷中,走到哪裡都帶著她。

反反複複說了許多,直到天色漸明,長寧才緩緩的住了口,低聲道:“是我囉嗦了。”

“不曾,阿桐這般細心,我很受用。”陸硯在她發頂落下一%e5%90%bb,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小舅舅過兩日便要出海,他要帶那夷人進家一事,你若是能勸勸外祖母,便勸勸,若是老人家實在生氣,便算了。小舅舅那裡你什麼話都不要說,記下了麼?”

“為何?”長寧有些不解。

陸硯頓了頓,半響後才有些為難道:“我這番話可能有些不敬,但小舅舅並非什麼專情長久之人,若是隨了他的意願,讓那夷人此後在他身邊,隻怕出海一趟時間,他便將人忘得差不多了,可若要你們都去攔他,隻怕他心中更是想將此事做成,反而不妙……外祖母太過憂心,以至於當局者迷,因此你莫要再勸小舅舅,還是勸勸外祖母為好。”

長寧擰眉,有些不高興道:“小舅舅才不像你說的那般不專情長久呢!哼!”

陸硯輕輕一笑,在她撅起的嘴巴上%e4%ba%b2了下:“是,我說錯了,阿桐的%e4%ba%b2人都是情深義重的人……那我呢?在阿桐心中可算得上專情長久?”

長寧瞥了他一眼,一扭頭哼道:“誰知道呢,幾十年呢,可不好說!”

低低的笑聲在安靜房中格外蠱惑,讓長寧都覺得耳根發癢,轉頭看著他在隱隱光線中越加俊美的臉龐,抬手輕輕捧住,低低道:“幾十年呢,你可要陪著我,好好證明你是專情又長久的人……”

卿卿我我中,時辰走的飛快,陸硯看著外麵已經漸漸升起的片片紅霞,將從剛剛就悶悶看著自己的小女人一把攬進懷中,低頭%e5%90%bb住微微嘟起的紅%e5%94%87,一陣廝磨後才從懷中拿出一摞交子塞進長寧手中,輕聲道:“我此番前去需兩三月之久,便是外祖母疼你,可畢竟還有舅舅、舅母在,這些你拿著,莫要委屈自己。”

長寧打開一看,被上麵的數額驚了一下,連忙塞回給他:“太多了,我用不了這些的,再說了我身前放有銀錢,這些還是……”

“嫁與我,便沒有再花你私錢的道理!收著吧,便是不用,放在一旁壯壯膽子也是行的。”陸硯麵色微沉,不分由說將她手裡的交子塞進她懷中,低垂著眼眸道:“二舅母怕是不好相與之人,此次留你在此,我心中為此甚憂,不願你為這些黃白貨受些閒氣,我便是不如外祖家富裕,也定不會在此上虧待了你……若是二舅母他們真的難相處,我聽大表哥說城內還有一處宅院,不行便買了下來,讓玉成回錢塘將那些看家的護衛帶了出來,到時搬出去住罷。”

長寧摸著懷裡的厚厚一疊的交子,半響後才喃喃道:“我知曉了,二舅母一向如此,我不理她便是,不會受氣的,倒是你,銀錢可充足?”

陸硯見她手下銀錢,牽著她的手向外走,聽到長寧的問話,隨意的點了下頭,眼見門屋在前,避開人輕輕撫了下她的麵頰,柔聲道:“此次不比當年在北地,你可能無法與我書信,但我定會每隔十日便讓人傳信回來,莫要牽掛。還有……我走之後,白一、紅二、藍三幾人,不分時刻,你身邊必留兩人,可千萬不要大意。”

長寧見他目光沉肅,也極其認真的點頭,迎著紅遍半邊天的紅雲將他送出門外,遠遠的看著他與大表兄的身影漸行漸遠。

除了曲家側門,曲景曜左右看了看,才與陸硯上來候在外麵的馬車,“這馬車夫對兩浙、兩淮一帶十分熟悉,妹婿若是不嫌棄,便讓他跟著你,即便是不坐車,騎馬也能讓他給你帶個路,如何?”曲景曜看了眼外麵,身後無人,才放下簾子看向陸硯道。

陸硯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道謝之後,才道:“今日午間與大表兄所言一事,多有勞煩了。”〓思〓兔〓在〓線〓閱〓讀〓

曲景曜朗然笑開:“妹婿這話客氣了,你我即使不是這般姻%e4%ba%b2關係,僅憑我曲家受五世皇恩,此事也定會為君效勞分憂,豈能當得起勞煩二字。隻不過那範家尚算不上什麼新貴,要查起來倒是需要部署一番,妹婿稍待,我定會傳信給你。”

第95章 九十四章

夜, 深得黑沉, 春雷滾滾從天邊奔湧而來, 錢塘府衙的後院隻有稀疏的幾盞燈籠掛在曲徑回廊之下,被吹的動搖西晃。

衛元傑緊緊盯著書房門口,知道看見一個黑影匆匆進門,立刻張口就問:“陸三郎可還在阜城?”

來者一副廝兒裝扮, 聽到衛元傑的話,立刻答道:“在!今日還與陸夫人一起去了阜城城外曲家的果園。”

“看清楚了?沒有認錯麼?”衛元傑眉心一皺, 眼中帶著幾許懷疑。

廝兒連忙回道:“應不會錯, 小的%e4%ba%b2眼看到陸三公子上的馬車, 一路隨行, 中間沒有岔路。”

衛元傑心裡稍安,揮手讓廝兒出去,轉頭對章明道:“明日你去漸漸賁運判,問問他當日陸三郎走時如何交代的, 這離開錢塘府已經一月有餘了, 難不成是真的做了甩手掌櫃?”

章明應道:“是,前兩日春耕已經布置了下去,不過再過不久就要到新茶采摘時候, 昨日範家還有人還問今年收茶能給他們多少份額, 下官沒和大人商量,因此敷衍過去,不知過兩日範家再來問,要如何回答?”

“還按以前!”衛元傑臉上十分嫌惡:“對他們說清楚, 等今年過了,那陸三若是真的萬事不管,以後還能少了他們的麼?”

“大人說的是,可是商人重利,他們……隻怕看不到這點,下官勸說起來也十分為難,還請大人若是空閒能%e4%ba%b2自勸解一番。”章明看了眼衛元傑,抱拳致歉道:“都是下官才能有限,不能為大人分憂。”

衛元傑看著眼前下午剛剛送過來的文書,最上麵的便是江都的稅報,看著上麵五花八門的稅種,隻覺得心眼前煩亂,又聽聞章明直言,當下心中焦躁,卻隻能忍著性子道:“此事不怨你,我那嶽家確實過了些!”

章明見衛元傑臉色不好,止住話題不再說,兩人又說了一些彆的公事,臨告辭前,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