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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028 字 2個月前

被舒大夫人攔住了。”

衛元傑手下動作一頓,突然想到席間舒孟驊與陸硯之間的交談,可見陸硯被派至此的確是心中不甘,這樣一來,為何到此十餘日一直對公事不甚上心便能解釋的通了,想到這裡,他突然起身,轉身就向外走去。

範氏見狀連忙上前:“老爺去哪裡?”

衛元傑沒心思與她多話,直接揮手道:“我去書房,不必等我。”

出了院子,衛元傑立刻對身邊的廝兒道:“通知賁運判、章戶參、林局務還有市舶司孫大人即刻到府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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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手裡把玩著長寧小舅舅送給她的那對兒生辰禮,被刻成小馬造型的寶石配墜在燭光下閃爍出一層層的光暈,泛著七彩的光芒,極其炫目。

“這叫脂光,便在層撥國這樣的寶石也極難得,我這對兒小馬腰墜大約價值八千金,那位章夫人手上的鐲子半指粗細,也應價值三兩千金呢!”長寧一邊玩著手裡的另一匹小馬,看著陸硯手裡的腰墜,嘟%e5%94%87道:“夫君說章戶參家世一般,這幾千金的東西又如何來得?更要緊的是,這東西便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陸硯微微垂眸,緩緩道:“還能如何來,隻怕是截留過往商船的入關稅所得而來!你還記得哪幾位夫人身上都有夷貨麼?可能寫下給我。”

“好!”長寧點頭:“我讓阿珍與銀巧都記著呢,便是我忘了,她們也會補充。”

“阿桐真是賢妻。”陸硯看著她笑的溫柔。

長寧微微哼了一聲,晃著手裡的小馬墜道:“那是你此刻如此感覺,隻怕到了明日,這錢塘府的夫人就會傳出我性子驕縱,不識大體的話來呢,給夫君丟人的話,夫君可莫要怪我!”

陸硯好笑的看著她,抬手刮了刮翹起來的小鼻尖:“不會,我的夫人做什麼都是對的,他們如何說與我有何相關。”說著看了眼手裡的小馬墜,順手係到了自己身上。

長寧怔怔的看著他的動作,眨了眨眼睛,才探身越過榻幾就像將那腰墜解下來,卻不想陸硯眼疾手快的推開榻幾,長寧整個人恰恰落入到了他懷中。

“沒想到與阿桐分彆半日,居然如此想念為夫。”陸硯笑著將人整個箍在懷裡,道:“那我這要一走半月,又該如何?”

長寧撅起嘴巴看著他:“那是我的!是小舅舅送我的生辰禮,刻的也是我的屬相。”

“我知道,阿桐剛剛給我說過了。”陸硯麵不改色的看著她。

長寧氣的想錘他,卻被他箍的緊實,隻能在他懷裡蹭了蹭,氣道:“那你壞給我!”

陸硯見她生氣也靈動的樣子,低低笑了起來,在她撅起的嘴巴上咬了一下,將人扣進自己懷中,低喃道:“阿桐居然還將你我分的這麼清,可見是要夫妻一體,讓我們不分彼此才行。”

燭光抖了兩下,屋內瞬間暗了下來,清脆的金鉤碰撞,還有女子嬌嫩的反抗聲皆被男子暗啞的笑聲漸漸吞沒,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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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花朝節,據說是花神的生日,這一天除了拜花神廟會,許多文人仕宦都會結伴出遊,飲酒作樂。

陸硯也收到了錢塘府許多人家發來的帖子,不過都被他拒了。那日酒宴過後第二天,陸硯就將賁運判叫來,說自己要陪長寧去阜城曲家拜訪%e4%ba%b2戚,將所有的事情儘數交給了賁靜芳之後,便與長寧帶著浩浩蕩蕩的仆從護衛離開了錢塘。

長寧掀起簾子看著外麵頭插鮮花的路人,臉上露出一抹笑,對跟隨在車外的玉成道:“去買些鮮花來。”

陸硯正在看洪坤從江都發過來的信報,聽到長寧的話,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棋福剛剛說前麵有廟會,一會兒我與你去看看。”

長寧扭頭看著他,見他從剛剛接到棋福送來的信報,臉色就有些沉肅,心裡猜測怕是又有些什麼事情,當即搖頭道:“不必了,還是快些趕路,早些到阜城,夫君也能快快下去巡州。”

前去阜城,再從阜城出發私下巡州一事是長寧與陸硯二人商計的。即使他們兩人都表露出對到兩浙不滿的情緒,但是隻要在錢塘他們的一舉一動就會被那些人盯著,陸硯想要不聲不響的下去巡州,必須離開錢塘,於是便借著前往阜城這個緣由從錢塘城中出來,也更能給他人留下他不是公事的印象。

與欲取之、必先予之,想要將這些蛀蟲從跟上剔除,就必須讓他們瘋狂起來。

“無妨,隻怕我們這一路,所經過州府的官員都盯著我們呢。”陸硯敲了敲車壁,將手中信報遞出給棋福:“燒掉。”

長寧看著他的舉動,微微點頭:“是呢,前幾日所經兩個州府的府官都出城迎接了呢,隻怕前麵的州府也會如此。”

陸硯看出她不耐煩那些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鬢發道:“除了這個州府,再行幾日就到了阜城,阿桐便能清淨了。”

阜城與兩浙的秀州相鄰,因為此次前去決定下的突然,陸硯派了專人去送拜帖,到今日已經過了十日。

“不知道拜帖有沒有送到呢。”長寧突然喃喃道。

陸硯收回思緒,垂眸看著她又帶出幾分稚氣的麵容,輕輕一笑:“這兩日應該送到了,隻是拜訪突然,不知長輩們是否都在家。”

長寧靠在他的肩頭,想了想道:“外婆、大表哥定是在的,小舅舅若是沒有出海應也是在的,隻是幾位表哥就不知曉了。”

“阿桐一共幾位舅舅?”陸硯今日還是第一次聽長寧說起曲家情況,又覺得小舅舅這個稱呼奇怪,便開口問道。

阿桐看了他一眼,翻了個小白眼道:“可見當日婚配,三郎定沒有好好我的婚貼,上麵都有呢!”

陸硯一頓,當初他確實沒好好看,因為覺得娶的是長寧,又不是她背後的家族,知不知曉都沒關係,現在卻被長寧說的無話可回。

忿忿的瞥了他好幾眼,長寧才鼓著臉頰對著他開始掰手指:“舅舅有許多,但嫡%e4%ba%b2的舅舅隻有四個,大舅舅是長子,但已經不在了,二舅舅應是在的,三舅舅……”

陸硯看著停下來的長寧,奇怪道:“三舅舅如何了?”

“外婆說三舅舅死了,娘%e4%ba%b2和小舅舅卻說三舅舅不肖,為了一個女子連家族都不要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裡,小舅舅是娘%e4%ba%b2的幼弟,隻比長兄大八歲,經常出海,每次都會給我帶許多稀奇的東西,隻不過娘%e4%ba%b2也特彆發愁,因為他到現在還未娶%e4%ba%b2呢。”

長寧說完看著他,歎了口氣:“至於表兄……便更多了,嫡%e4%ba%b2的表兄我就有五個呢,現在給你說了,你也記不住,到時見了,我再給你一一介紹吧。”

這一大家族的人口讓陸硯越發有些後悔當初不好好看長寧的婚貼,事到如今也隻能依靠到時認人的本事了。

為了不耽誤陸硯的事情,到了花朝節的廟會前,長寧堅持不讓停車,陸硯無奈,隻能讓車繼續前行,從剛買來的一籮筐鮮花中尋了幾朵開的最好的蕙蘭%e4%ba%b2手戴到長寧發鬢間,端詳一陣,柔聲道:“綠鬢花顏,說的便是我的阿桐。”

長寧被他目光看的嬌羞,輕輕咬了咬%e5%94%87,靠在他懷中。車內安靜下來,但相擁的兩人卻覺得這般氣氛最是溫馨。

一路風塵仆仆,剛到阜城門外,曲家兩日前就在此等著接人的仆從瞬間湧到車前,“小的曲承問六娘子、郎君安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長寧立刻讓阿珍打開馬車門,看著外麵年過半百的老管家,就要下車,卻被曲承上前攔住,笑道:“六娘子萬不可如此,折煞小人了!”

陸硯見狀,便知這位應是曲家長輩時期的管家,拱手道:“有勞家知了。”

六娘子嫁人,曲家上下皆知,當初婚禮時,曲家大郎君、四郎君、五郎君都曾去京中慶賀,回來便說新郎君風姿俊逸,今日一見,沒想到居然比之前說的那般還要豐神俊朗。

曲承連道不敢不敢,問詢了隨行的人馬,便與曲家前來迎接的人在前麵帶路。

“老夫人與二郎君、九郎君、小大郎君都在家,其他幾位小郎君過罷年便已經外出了。”曲承一邊在前帶路,一邊輕聲說著家中的情況。

曲大郎君早早就在門屋前等著,見長寧與陸硯下車,笑著上前道:“阿桐、新郎君一路辛苦了,祖母說你們二位梳洗歇息一番再去見她都行,咱們自己人不講這些禮數。”

陸硯連道不可,卻被長寧輕輕拉了下袖子,小聲道:“外婆乾淨,你我這般,她要不喜的。”

陸硯一怔,見長寧不似開玩笑而是極其認真的點頭,才緩緩點了點頭道:“如此我便於阿桐先去梳洗更衣,再去拜見外祖母。”

曲大郎君笑聲爽朗,也不用家中奴仆,自己%e4%ba%b2自在前帶路,將人一路帶到了長寧以前住的院落。

陸硯看著前麵腳步匆匆的曲大郎君,還有些印象,三年前曾在婚禮上見過他。曲家兒郎當年出現在京中,就引起人們驚歎,除了身家豐厚,還因長相英俊。長寧便是遺傳了舒、曲兩家的好樣貌,成了一個絕世小美人兒,還從小一直美到大。

來到院中,見院中蘭花盛開,不由開心道:“都開花了呢!”

曲大郎君笑道:“正是,這院子日日都有人打掃,知曉你們要來,前日便讓人用暖爐熏過了,睡著也不潮濕。”

陸硯拱手抱拳:“大表兄費心了。”

曲大郎君%e5%94%87紅齒白,笑起來極其漂亮,但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憨厚:“妹婿哪裡話,這裡雖說是阿桐的外家,但從小阿桐便如我們嫡%e4%ba%b2妹妹一般,你這般講,反倒客氣了。”說罷知曉二人著急見祖母,當下也不耽誤,先告辭離開。

陸硯打量著這院子,接過府中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可見外祖家對阿桐確實喜愛,這院中的花草都是你最愛的。”

長寧抿%e5%94%87一笑:“我從小便乖巧,家人自是都喜愛的。”

陸硯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道:“大表嫂……”,他心中已經奇怪許久,便是曲大郎君%e4%ba%b2迎,但送到後院時,內眷也應出來迎接,可一直到現在也未曾見任何女眷。

長寧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道:“都是我不好,忘了告知三郎……大表嫂去年春上便去了,大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