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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387 字 2個月前

,前幾日的事情都做完了。”長寧覺得肩頭被他之間撩的發癢,微微縮了縮肩膀。

感覺到她的瑟縮,陸硯停下指尖的摩挲,穩穩的摟著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閉著眼睛道:“那便就這樣躺著吧。”

這句話讓長寧吃了一驚,仰頭看向陸硯:“可是現在還是白日呀……”

頭頂傳來兩聲低笑,溫熱的掌心遮蓋著她的眼睛,耳邊傳來他極輕極柔的聲音:“這樣……天就黑了。”

“你累了麼?”長寧輕輕拉下他的手,支起身子關心的看著陸硯。

聽到她聲音中的疑惑關切,陸硯慢慢睜開眼看著她,抬手撫向她精致如美玉般的小臉,看著她清澈的雙眸,猛地伸手將她抱趴在自己身上,手指拂過她的眉眼,緩緩翹起%e5%94%87角,低喃道:“你不累麼?”

長寧隻覺得兩人姿勢彆扭,尤其還是這般□□的相貼,臉慢慢就紅了起來,小聲反駁道:“才不是呢,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罷了,難得我們兩人都有空閒。”

“好,阿桐想說什麼?”陸硯笑了笑,輕輕撫著她散落下來的長發。

長寧盯著他看了會兒,泄氣般的頭落在他頸側,帶著幾分抱怨撒嬌道:“你都無話與我說麼?”

陸硯頓了頓,手掌撫摸她長發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靜默的片刻之後,緩緩開口道:“你不用為母%e4%ba%b2氣憤難過,母%e4%ba%b2一向不在意父%e4%ba%b2。”

話題開始的突兀,長寧下意識的“咦?”了一聲,就聽到陸硯聲音平靜無波道:“母%e4%ba%b2不喜父%e4%ba%b2,因此並不在意父%e4%ba%b2寵愛誰,而且芳娘子與一般妾室不同,她與父%e4%ba%b2情分深厚,若不是家中因罪落敗,父%e4%ba%b2當年是要娶她的。”

什麼?!長寧震驚不已,從他%e8%83%b8`前趴起來,怔怔的看著他道:“芳娘子居然與父%e4%ba%b2是這般關係?難怪……” 定國公如此偏寵她及她所出的兩個子女。

陸硯輕輕翹了下%e5%94%87,低低的應了聲,視線從他臉上慢慢下移,最終落在她溝壑明晰的%e8%83%b8口,“父%e4%ba%b2一向偏疼三娘子與陸五郎……”說著手掌也慢慢順著後背輕移過去,將一團香雪攏在手中,%e5%90%bb上她的%e5%94%87瓣道:“我們的喜床上,不說他人……”

長寧身體一僵,便要從他懷中掙出,卻被他大力箍在%e8%83%b8`前,無奈之下,隻能抬手狠拍了他兩下,放軟了語氣,在他耳邊嬌嬌道:“三郎,莫要這般了,我們好好說些話不好麼?不說他人了,就說我與你可好?”

嬌糯酥軟的語氣在他耳邊幽幽響起,看著她不停地對自己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隻覺她可愛萬分,%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將手從她%e8%83%b8`前移開,平複了心中翻湧的血氣。

見他放過自己,長寧立刻趁機從他%e8%83%b8`前翻身躺到他身側,順手從被外拉了一件衣服給自己胡亂裹了裹,才放心的再度躺進他的臂彎。

“三郎,年後我們何時去江南?可是走水路?江南那邊春景如畫……三郎可曾去過江南?”

長寧小嘴一刻不停的絮絮說著,仿佛生怕自己停下來,他就要又要起什麼心思。這般表現讓陸硯不由失笑,輕輕揉捏著她的手指,道:“曾在幾年前去過,不過當時已入秋……當時我便留住在舒家,隻不過阿桐那時與嶽母去了阜城山德侯府。”

“嗯,我知曉的。”長寧笑著看他:“三哥就一直對我說,那時他曾與你比試過,可是儘數敗給了你。”

陸硯微微一笑:“三內兄身手也是極不錯的,我隻不過恰巧虛長他幾歲,多了些經驗罷了。年後我們早些動身,成婚許久,還未拜見過大伯父以及山德候府的長輩,硯已是失禮了。”

長寧聽到要早日動身,臉上邊揚起一抹笑:“是呢,大伯母前些日子還曾去信向母%e4%ba%b2問過你呢……不過,外祖家爵位已斬,夫君還是莫要再如此稱呼了。”

陸硯側目看向她,見她說起曲家時神態平靜,並不見任何低落沉鬱之色,略略默了片刻,道:“阿桐……可否在意爵位?”

長寧有些不解,疑惑道:“什麼爵位?外祖家的麼?不會呀,外祖家爵位本就是五代而斬,我很小的時候外祖就告誡過曲家的子孫,說曲家先祖當年不過一貨郎,大機緣跟隨了太、宗,才有幸受皇恩澤被,受五世侯爵,已是大善,讓舅舅、表哥他們莫要貪戀。大舅舅去世的早,爵位也便早早沒了,可外祖家商鋪遍南平,又富足,倒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陸硯握著她的手,聽著她軟軟的訴說,眼神平靜無波。長寧說的太過謙虛了,阜城曲家跟隨太、宗時,早已不是什麼貨郎,而已是江南有名的大豪富,太、宗起兵之初,一直到建國之後,曲家幾乎承擔了近一半的財帛支持,隻不過曲家當年的先祖也是個妙人,推辭了太、宗的一應封賞,隻說自己是個粗人不堪在朝為官,又奉出曲家的九成產業,帶著家人回到了老家阜城做了一田舍翁。

太、宗感念他質樸,賜五代侯爵,號“山德”,意為德行深厚。這麼多年過去,曲家雖守著爵位,卻一直規規矩矩的做自己的生意,從不插手任何朝局之事,每年歲末都會以朝拜為由,給聖上送來全年近四成的收入,也因此,即使曲家爵位已收,也不在朝堂之上,但依然地位不可撼動,生意也是遍布南平,甚至塞外、夷蠻之地,成南平首屈一指的豪富之家,這般家族倒真是有沒有爵位都無甚區彆。

“三郎為何這般問?”長寧見他久久不言,撐起身子看向她,疑惑道:“難道三郎對爵位……”她聲音漸低,目光帶著幾分打量的看向陸硯,暗暗揣測他心中所想。

陸硯凝視著她,抬手輕撫她的臉頰,低聲道:“阿桐覺得我對爵位有何想法?”

“我覺得三郎應是對爵位……不屑一顧……”長寧聲音有些弱,眼前的男人城府太深,唯一情緒外露的時候便是在床榻間,兩人相處不過兩月,他一直對她甚是溫和。可大多時間,他都是沉靜淡漠的,那樣的他,她看不透也不想去猜,她能感知到他對她的那一絲絲喜歡就夠了,彆的長寧並不願想太多。

長寧伸手抱住他的脖頸,趴在他%e8%83%b8`前輕聲喃道:“不管三郎對爵位如何看,我已是你妻,你做什麼……我都隨你一起!”

摟著懷中纖細的身軀,陸硯突然輕聲笑了,%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低聲道:“國公府的這個爵位我沒興趣,但他日,我定為阿桐掙回一個爵位來,讓你做第一代的侯爵夫人。”

☆、七十七

一場冬雪過後,便到了除夕, 即使已經準備了許久, 但這日還是能看到平時安靜的國公府一片忙碌。

定國公淨了手, 恭恭敬敬的在門口貼上門神,並掛好桃符,做完之後, 管家立刻便引燃一掛爆竹,劈裡啪啦聲響起, 又是一年辭舊迎新。

長寧坐在暖爐旁,臉上帶著甜甜的笑, 看著不遠處戲台子上吹拉彈唱,熱熱鬨鬨的劇目,時不時與一旁的秦氏說上兩句, 眼神就飄到另一邊的陸硯身上。

陸硯似有所感,微微扭頭看向她, 目光的淡漠瞬間被一抹暖笑替代, 看了看她眼前的碗盤, 用眼神示意她好好用膳。不知為何, 這樣的相望, 讓長寧心頭怦怦跳著,像是飲下一杯燙口的糖漿般,火熱又甜蜜。^思^兔^在^線^閱^讀^

過了子時,定國公帶著家中的四位兒郎去祭拜家祠,待他們回來時, 原本的分席已經合在了一起,闊大的案桌上放著各種烹、燒、烤、炒、爆、溜、煮、燉、鹵、蒸、臘、蜜、蔥拔等做出的美食,剛進堂內一陣食物響起就撲麵而來。

長寧一直看著陸硯在自己身邊坐下,才伸手握了握他的大掌,笑道:“不涼呢。”

陸硯側頭看著她,墨澈雙眼裡溫柔的笑意愈發明顯,反握住她的小手低聲道:“你倒是有些涼……”說著在掌中揉搓了兩下,看著長寧身後的阿珍道:“娘子的捧爐呢?”

阿珍連忙從一旁的小丫鬟手裡拿過來,小聲道:“快要開飯,所以婢子才……”

陸硯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從她手中將捧爐放到長寧跪坐的雙%e8%85%bf下,又仔細為她掩了掩搭巾,道:“這般能好些。”

長寧眉眼中俱是甜蜜的笑意,小聲嗔道:“其實坐在爐邊一點都不冷,是你掌心太熱了了才覺得我涼的。”

陸硯含笑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幾絲興味,看的長寧小臉一紅,轉頭看向剛剛端上來的“金玉酥山”,不覺口%e8%88%8c生津。

陸硯不動聲色的給她夾了一個油酥螺,側身靠近她道:“不許!看看便罷了。”

長寧不樂意的撅起嘴巴,她是真的覺得口乾,見了那道酥山便想到了涼津津的滋味,想必吃上一口定是無比舒服的,然而卻被身邊的男人製止了。

少傾,仆人端上了屠蘇酒,陸汝風笑的開懷,示意年歲最小的陸五娘開始飲用,按著年齡從小到大,長寧年歲其實並不比陸五娘大上多少,但因嫁給了陸硯,也隻能隨著他一起用下,而後是世子,最後才是陸汝風夫婦。

喝罷屠蘇酒,大家才圍在一起用這餐年夜飯。陸硯見長寧隻是略略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知她飯量,也不哄勸,看了眼外麵戲台子上的雜耍,小聲道:“阿桐在府中已過了三個年頭,為夫慚愧,今年才陪你同慶新春。”

長寧手裡端著琉璃杯,正在淺淺的抿著葡萄酒,聽到陸硯的話,轉頭看向他,目光溫柔澄淨:“無妨,夫君還要陪阿桐一起過上好幾十個新春呢。”

新年求熱鬨,陸汝風拿出了許多彩頭讓家中的小輩們玩耍,然而陸硯是個冷性子,隻想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自家娘子與人行酒令,而陸砥則是因為婚事不順,心情低落到穀底,便是新春也不能帶給他一絲絲喜意,默默的坐在一旁獨自飲酒。陸五郎平日裡雖得陸汝風偏寵,可此時也知嫡庶有彆,加之原本妄想的承蔭未成,也是沉著臉坐在一側發呆,陸四郎更是如空氣一般,經常被人忽略,此時更是老實的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相反秦氏與長寧還有身邊的丫鬟在一起行酒令玩得倒是熱鬨,連帶著陸四娘、陸五娘也一起玩耍起來,陸三娘倒是十分想一並湊過去,但她知陸硯不喜她,加上過了年她便年過二十,若是到七月仍未有婚配,便會被官媒強行配人,一想到不知要將自己配給什麼樣的兒郎,她心中便是一陣焦躁。陸老夫人一如既往沒有出來,無人添堵,婆媳兩個臉上的笑容比那明亮的燭火還要耀眼。

陸汝風看著堂內如此分明的冷熱,原本的歡快的心情也打了幾分折扣,想要說一說陸砥迎納二房的事情,卻也知道原本的兒媳被送到田莊,此時就迎納二房未免讓人覺得大兒薄情,可不說吧,世子乃是承爵之位,大兒眼見就要而立,膝下卻仍未有子嗣,實在讓人心中焦躁。再看向默默坐在一邊的陸四郎、陸五郎,還有已經雙十的陸三娘,陸汝風臉上的笑就沉重的半絲看不到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