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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032 字 2個月前

子占翁姑之財已充奩具就不好了,便是不理舒家作何想法,隻怕外人會說我們國公府欲借勢以吞新婦嫁資,上奏彈劾便是大事了。”

陸汝風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陸砥已從滕氏口中得知陸老夫人與秦氏的爭執,此刻微微掃了一眼陸硯,見他笑的文雅,隻是怎麼都不曾掩飾他身上帶出來的譏諷。

陸老夫人立刻就明白陸硯這話所指在她,臉色立刻就變了。陸硯仿若沒有看到一般,從袖中拿出一本紙冊,命人交給陸汝風,說道:“家中為我備下婚禮銀錢共6000兩銀,其中聘禮共用了3000兩……”

滕氏立刻道:“3000兩?那可不止吧……”陸砥目光冷冷的等著她,滕氏慢慢收了聲,垂下頭不說話。

陸砥扯了扯嘴角,道:“三弟莫要如此,你大嫂一時急言,你莫往心裡去……你娶妻是家中喜事,這般俗事不必細說。”

陸硯笑了下,應道:“嫂嫂所言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3000兩隻是府中所出,外麵所放聘禮一共8500兩……”

滕氏倒吸一口冷氣,就連陸砥也睜大了眼睛,陸汝風愣了愣,才看向手中紙冊,看到上麵記載著陸硯自己添置的物事銀錢。

“多出來的5500兩,母%e4%ba%b2出了2000兩,剩餘3500兩俱是我這些年來在宮中陪伴太子時,所得的獎賞……”

“你莫要哄老身!”陸老夫人斥道:“先帝不喜太子,又何來的獎賞?”

陸硯臉色沉了幾分,看了一眼父%e4%ba%b2,道:“老夫人還需慎言,先帝與聖上父慈子孝,情分比平常人家的父子都要%e4%ba%b2厚許多,老夫人可莫要胡議聖上與先帝的父子之情,今日這話到此便罷了,若是傳出去……辱蔑皇室,乃是絞刑。”

陸汝風嚇得手都顫唞了,看著也同樣唬得不輕的母%e4%ba%b2,哀肯道:“母%e4%ba%b2,您年歲大了,便多多休息吧,家中之事二娘都處理的極為妥善,您老便放心吧。”

陸老夫人又氣又怕,又被兒子如此勸著休養,更是氣的語結。陸汝風也不願在聽母%e4%ba%b2說什麼,連忙帶著妻兒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將手中紙冊換給陸硯道:“硯兒莫要為你祖母的話多心,再過幾日便是正日,還是開開心心娶妻最要緊。”

陸硯笑著點點頭:“謝父%e4%ba%b2。”

陸砥扯著笑也與陸硯說了幾句客氣話,便帶著滕氏離開,轉身之後,臉色就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今天可以寫到大婚的,結果這麼拚命……還沒寫到……

明天絕對大婚!!!!麼麼噠2333

PS:銀子的數量,大家就按架空看吧,按照溪溪借鑒的背景,一兩銀子折合現在人民幣是825元,幾千兩已經是幾百萬的數目了,哈哈哈,大家看個熱鬨就好。

第44章 卌三章

三月, 桃李芬芳, 一片人間美景天,正宜嫁娶。婚禮前一天, 剛過巳時, 舒家正門大開, 開始往外抬出一台台裹紅掛彩的奩具。

舒家與定國公府一個在京都東, 一個在京都西,長長的抬妝隊伍浩浩蕩蕩的從熱鬨的街市經過, 引起無數路人圍觀。

前幾日定國公府的聘禮已經金光閃閃的讓人嘖嘖豔羨, 今日舒家的妝奩就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最前麵的幾十台, 記性好的愛看熱鬨的路人一眼就能認出是定國公府前幾日抬過去的聘禮,頭麵釵環、織金彩緞等重物俱在,按照南平俗禮,再寵愛女兒的家庭也必須要留下一部分男方的彩禮, 不能全部抬返,可見舒家隻是按風俗留下一些相較於不怎麼值錢的東西意思意思。

過了前麵的幾十台, 後麵的東西便是舒家為家中的小娘子準備的奩具了,最前麵的就是一座三尺來高的翡翠玉山,上麵用各色寶石、金銀點綴成亭台、路橋等景物,栩栩如生, 巧奪天工,便是這一件就足以震撼眾人,然而在後麵擺出來的其他奇珍異寶、首飾綾羅、器皿雜物俱不比這座玉山差。

妝台一台一台的從舒家往外抬,頭抬妝奩已入了定國公府, 舒家內的妝台還尚未抬完,長長紅妝連起,比十裡紅妝更讓人震撼。

一直到了未時末,舒家的最後一台妝奩才出了門,此時距離最初的一台妝奩抬出已經過了四個時辰,抬妝的隊伍一邊走,旁邊跟著的舒家家丁不停的向兩邊扔著喜錢,引起眾人的陣陣高呼,俗稱“采喜”,觀者越多,歡聲越大,喜氣便采的越多,對新人越好,是以看到圍觀的路人都有些疲色時,舒家往外拋灑喜錢的頻率、數量越大了,引起一陣又一陣的哄搶,直到最後一台妝奩入了定國公府,還有不少孩童興高采烈的尾隨其後。

秦氏看著幾乎是擺滿一院子的紅妝,從早上的震驚到現在的平靜,看著最後一台妝奩入院,心裡長長鬆了一口氣,握著桂芝的手小聲感歎道:“得虧硯兒多添置了那麼些,要不這……就真的是太難看了!”

桂芝也驚歎這未三郎君新婦奩具之豐厚,感歎道:“婢子今兒個可是真正見到了什麼叫做十裡紅妝。隻是……這樣難道不逾製麼?”

秦氏壓低聲音道:“是聖上特許的,硯兒說聖上體恤舒家就這麼一個未嫁的小娘子,說皇室也無公主出降,讓舒相不用管那些規製,陪嫁多少便儘數抬出來多少。”

桂芝瞪大眼睛,忽而想起什麼:“夫人,可這般豈不將上月剛剛出嫁的彤霞縣主比了下去?還有咱們世子夫人,更是……隻怕她又要說些什麼了。”

秦氏哼了一聲:“聖上給舒相下的特詔,連皇室宗女彤霞縣主的麵子都不顧,世子夫人又算什麼,她便是再有什麼醋酸想法,也就隻能自己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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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環視著已經搬空了一半的院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默默發怔。曲氏進來見到女兒微垂著頭不見多少喜色,隻是一身的茫然無措,不禁心中一疼,上前將女兒攬入懷中,低聲道:“娘的阿桐長大了,明日便要嫁做人婦了……”

長寧眨著有些茫然的眼睛,喃喃道:“娘%e4%ba%b2,陸三郎……他會待我如兄長待我一般溫和麼?”

“會的!一定會!”曲氏笑了笑,摸了摸女兒的後背柔聲道:“我們阿桐這麼可人,陸三郎定會愛重你、敬你、善待你的。”

長寧慢慢垂下眼皮,輕輕咬%e5%94%87道:“可是,我……害怕。”

曲氏心又酸又疼,若是早知道養女兒會如今日這般,真恨不得不曾生養過女兒,可那樣,又怎麼會有這十五年貼心。曲氏長歎一聲,抱著女兒道:“不怕,娘%e4%ba%b2今日陪阿桐睡。”

第二日,醒來的曲氏沒讓人叫醒長寧,看著女兒熟睡的容顏,忍不住歎息。舒修遠默默的坐在院中,看著遠處澄清的天空,臉上有些哀愁。見曲氏過來,頓了頓才道:“阿桐可還在睡?”

曲氏點頭,舒修遠臉上浮現一抹慈祥的笑:“罷了,過了今日,以後……都不能再賴床了……”說著鼻子一酸,便有幾分哽咽。他還記得長寧剛出生時,雪白雪白的一團,還未睜眼,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他雖已有了三個兒郎,卻是第一次抱著這樣軟軟小小的嬰孩兒,她便似乎認得他一般,不管誰將她抱離曲氏身邊,都會大哭不止,可隻要時他抱著,便安安靜靜的,甚至緊緊抓著他的手指安穩入睡……可如今當年那個隻讓自己抱著入睡的嬰孩兒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

抬手掩麵,舒修遠感覺到眼角的溼潤,喃喃道:“居然十五年了……還沒覺得,阿桐居然今日就要嫁了……”

長寧一直睡到快巳時才醒來,昨夜與母%e4%ba%b2說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見日上半空,有些驚慌的起身,叫到:“阿珍,引蘭,可是誤了時間?”

兩人聞聲連忙過來,笑道:“沒呢,六娘子可要再睡會兒?”$$思$$兔$$在$$線$$閱$$讀$$

長寧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悶悶道:“我想去陪父%e4%ba%b2、祖父還有三哥……”嫁了人,娘%e4%ba%b2、嫂子還有許多機會再見,可祖父、父%e4%ba%b2還有幾位兄長便再也難見了,想著淚珠兒就落了下來,抬手抹去,吸了吸鼻子,伸手由阿珍與引蘭為她穿衣。

一家人靜默的在一起用完午膳,舒晏清摸了摸長寧的發頂,笑道:“一會兒便要帶著阿桐去拜家堂了……”

舒修遠也笑著看向長寧,溫聲道:“是啊,告知先祖我們的阿桐長大成人,要出嫁了。”

長寧眼眶泛紅,她聽喬娘子說過,拜了家堂便就要梳妝了,離家前這是與父母兄長在一起的最後一點時間。

陸硯一身大紅喜衣,劍眉入鬢,星目郎朗,俊美溫潤的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真真兒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

陸汝風更是滿臉笑意,看著兒子拜過家祠,笑著點頭不停說好,見時辰已到,便交代了兩句尋常話讓他出發去迎%e4%ba%b2。

南翎今日與翰林學士家的方大郎君同為陸硯的儐相,見一身紅衣的陸硯出門,笑著恭喜之後,才帶著一眾京中愛好熱鬨的郎君們敲敲打打來到舒家。

“老大人,新郎已過朱雀街,正往咱們錦葵街來呢!”

長寧剛剛拜完家堂,聞言扭身看向前來報訊的廝兒,再看向滿臉笑容的祖父、父母,再次下跪,叩首拜彆。

舒孟騏因在任上不便離開,便讓左氏獨自返家替自己送長寧出嫁,長寧及笄後第三天,左氏才回到家中,便立刻幫曲氏開始操持各種事情。

因長寧嫁期在三月,過了正月十八,舒孟馳便已去衢州上任,走時留褚氏在家,等長寧出嫁後,再前往衢州照顧舒孟馳。

聽聞新郎已到,左氏立刻安排家中丫鬟奴仆,順手抓起放在一邊的棍棒就衝到了門前,大聲道:“爾等可莫讓那新郎君輕易娶走了咱們家的小六娘,有進來的,就給我打!”

眾仆婦大聲應是,一個個摩拳擦掌,緊盯房門。

到了舒家門前,陸硯翻身下馬,禮官先去叫門,可惜無人應答。陸硯輕輕一笑,上前道:“小婿告敬。”

左氏聞言,高聲喊道:“你來作何?”

昨日禮官已經告知過他,今日攔門的是長寧的大嫂,故此,陸硯立刻回到:“長嫂安好,請允小婿入門。”

左氏不答話了,陸硯立刻示意隨仆向門內遞出利是錢,門開了細細一條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