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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019 字 2個月前

朵微動,轉頭看向曲氏,略帶不解道:“沒有了?那……去哪裡了?”

曲氏用力戳了下女兒的額頭,恨聲道:“有了,你悶悶不樂好幾天,現如今沒有了,你還要問問人家去哪裡了,還沒進門,你管去哪裡了,也不害臊!”

長寧捂著額頭,確認道:“真的沒有了麼?可是他今日%e4%ba%b2口說的?”

長寧看曲氏沒好氣的點頭,嘟著的小臉慢慢露出一絲笑模樣來,卻仍舊不服氣的哼道:“那到底以前也是有過的……”

曲氏氣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行了,收起你的小性子……以後你就會知道有過比沒有要強許多!”

“什麼?”長寧沒聽清曲氏最後的話,問道:“什麼沒有強許多?”

曲氏本是下意識的一句嘀咕,卻不想仍被女兒聽去了大半,連忙岔開話道:“沒什麼,有什麼都比沒有強!你快些收拾下,今兒個下午帶去知曉下布料、雜貨的價格,這樣一來,常用的東西物價也便知曉的差不多了,便是入了定國公府不管家,管你們兩個的院子也是夠用了。”

“哦。”長寧連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覺得尚且合適,便笑嘻嘻的挽著曲氏的胳膊出了房間。

經過銀巧時,長寧頓住腳步,咬了咬%e5%94%87問:“那個鞋麵你繡了多少了?”

銀巧立刻笑答:“就剩下鞋麵上的雲紋了,六娘子可是要看?”

“眼下我要出去,剩下的……你不用繡了,放到我房裡吧。”長寧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上的發梳,一扭身追著曲氏走了。

馬車從側門除了舒家,身側跟著舒孟駿,後麵帶著七八個護衛,還有一眾奴仆,浩浩蕩蕩的直奔街市,車內曲氏看著女兒臉上是不是浮現的笑容,忍不住歎口氣,道:“阿桐,以後嫁到陸家,千萬再莫要為這種事和阿硯使小性,便是新婚他讓著你,以後的日子那麼長,總這樣是會離心的。”

“以後?他以後還會有這種事情?”長寧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也不自覺的提高聲音:“他……他有我還不夠麼?”

曲氏一愣,隨後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道:“傻孩子,這話說的也不嫌羞!想讓他隻有你一個,那便要看你們日後的情分深淺了……不過阿硯是個好兒郎,你若是真心待他,他必回給你回應,所以萬事都莫要著急,相互體貼、相互照料,莫要因為一點小事就斤斤計較,你們年少夫妻,這般心心相對的處著,總是會到情分深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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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君,人都抓到了,一個不少!”一個身穿綰色短袍,腳穿厚底皂靴的魁梧漢子伸手指了下`身後被捆紮的結實,扔在地上的幾個人,道:“舒夫人及舒六娘子已經出門,李甲、王五他們隨車不遠的跟著,一旦有什麼不對,定能及時救下舒六娘子及舒夫人。”

陸硯輕輕點點頭,看了眼地上哎呦叫個不停的四個人,平靜道:“拉下去問清楚。”

“是!”魁梧漢子手一揮,身後跟著的幾人直接拖著繩子就將那幾人拖進了這附近的一間空房子,很快裡麵就傳出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陸硯轉過身,默默的看著遠方,平靜的臉色之下仿佛蘊藏著一觸及發的陰寒。屋內的慘叫聲已經變得斷斷續續,他聽到了有人氣若遊絲的聲音,%e5%94%87角帶出一抹輕蔑,看著不遠處高大的槐樹落下最後一片葉子,抖索的乾枯樹梢仿佛在唱著一首哀樂。

腳步聲在背後傳來,他側身看向來人:“是誰?”

魁梧漢子麵色懊惱,重重的歎了一聲:“他們看來是真的不知道,說是一個高門府中婢女模樣的人與他們聯係的,許諾他們五兩金,讓他們將……舒六娘子……”他慢慢低下頭,不敢看向陸硯。

陸硯臉色看不出什麼變化,隻聽到“嘣”的一聲,陸硯從披風中探出手,將手裡斷裂的玉瑞獸隨意的丟到一邊,淡淡道:“繼續說。”

魁梧漢子瞥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玉石把件,眼睛猛地長大,那個玉瑞獸他曾在三郎君手裡見過,整塊和田白玉雕成,成年男子掌心大小,兩寸餘厚,圓頭圓腦的,十分討喜,這樣厚重的一個把件居然被三郎君捏碎了四五截……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覺得像是風吹過一樣,脖子涼颼颼的,咽了兩口唾液,頭低得更低了:“他們已經在舒家門口守了許多天了,隻是舒六娘子一直不曾出門,就在前五六天,他們突然發現舒六娘子會在午時剛過與舒夫人一起上街采買,所以才準備在今日動手,先讓人用石鏢傷馬,等驚馬時候,其餘幾人攔車擄人……”

“死了嗎?”陸硯問道。

“還餘一口氣。”

陸硯點了下頭,“問出如何與那女婢接頭之後,讓他們上黃泉的路走的長一些吧。”

長寧被舒孟駿扶下車,下意識的看向車後,隻見人群熙攘,她微微撩開一點點帷幕,有些奇怪的看向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隻能垂下手,扶著母%e4%ba%b2進入布店。

許是因為快過年的原因,布店裡的布料都是喜慶燦爛的顏色,看著也覺得心情好了幾分。曲氏一邊挑著不同的布料,一邊對長寧講著各自的優劣,看她聽得認真,笑道:“這些都是常用的,還有一些產量稀少的布料,不會在市麵售賣,直接就被送進了宮中,那些布料你從小便見的,識的比這些平常布料要多,娘便不教你了……”

曲氏慢慢講著,同時將自己要用的選出來放一邊,等他們從布店出來時,卻見剛剛雖然繁華卻井井有條的街市居然有些亂起來。

舒孟駿連忙護著母%e4%ba%b2和妹妹退進店中,就聽到外麵有人大喊:“驚馬了……驚馬了……”

長寧猛地抓住舒孟駿的胳膊,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舒孟駿知她依然對上次驚馬心有餘悸,便安撫的拍拍她的手,道:“阿桐莫怕,此時臨近年終,京都府與內城衛都派人巡邏,想是會很快製住的。”

長寧輕輕點頭,眼睛卻緊張的盯著外麵重新恢複擁擠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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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川河橫穿京都而過,蜿蜒幾十裡的河麵上一共架著九坐飛虹,其中望歸橋便是從除了內城,架在外城河上的第一座橋,橋上終年來往不絕,人車貨物,熙熙攘攘。而此刻,一個頭戴帷幕,身著三綠色襖子的小娘子正從橋上拐下,左右看看無人,便蹲下`身向橋洞裡麵放了什麼東西,怕是不放心,又微微向下挪了挪,將東西塞得更靠裡麵一些。做好這一切,小娘子站起身,拍拍手正要離開,卻兜頭黑了下來,腦後隨著重擊,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冬日的六川河比夏日冷清不少,此刻天色儘黑,更是不見人煙,便是蒼茫天空也看不到一絲星點亮光。河邊停著一輛馬車,馬兒仿佛靜止一般,一動不動,直到一個看身形十分彪悍的人扛著一個袋子竄上了馬車,馬兒才微微動了動四肢,搖晃了馬車角簷垂掛著彩帛紮花。

陸硯慢慢睜開眼,看了眼丟進車裡的麻袋,微微揚了下下巴,下午那個魁梧漢子三兩下便解開了麻袋的紮口,裡麵的人嗚嗚的掙紮著,露出了她有些狼狽的麵孔。

馬車內掛著一盞小小的防風燈,不算十分光亮,卻足以將人看清。

淩飛燕頭發散亂,手腳被捆紮在一起,嘴裡還塞著一團東西,等適應了光亮之後,才驚恐的打量這四周,等看清馬車內盤坐著的人時,眼睛猛地瞪大,嘴裡嗚嗚的更急了,仿佛是看到救星一般的激動。

魁梧漢子見陸硯隻瞥了一眼這女子便看向自己,知他並不打算為這女子做什麼,開口道:“下午抓到的那個女婢就是這個小娘子的,當時她正在白玉樓等女婢歸來,我們時%e4%ba%b2耳聽到她對那個女婢說這件事做的好時,才進去將人弄來的,這些是在她身邊找到的碎金子,與那橋洞下麵的剛好可以拚成一塊金餅。”說著將手裡勉強拚起的金餅放在紙上遞到陸硯眼前。

陸硯伸手接過,借著光看了一番,最後拿起其中一塊,%e5%94%87角帶出幾分譏誚,看向淩飛燕的眼神冰冷無情,“不知明日聖上見到這刻著‘淩’字的金餅在一個人販子的窩中,會如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淩飛燕呆若木%e9%b8%a1般的看著陸硯,他一直都未曾對她笑過,可是此時他%e5%94%87角的笑卻是讓她恐懼極了。她連連搖頭,想說自己做錯了,自己再也不敢了,然而,陸硯沒給她機會,留下那塊刻著子的碎金,其餘的丟給魁梧漢子,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麵,道:“墜上石頭,沉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陸硯:其實我是個好人長寧:什麼?

陸硯:我是個好人!嗯!沒毛病!

啊啊啊啊,本來存稿箱的,結果點了立即發表……

╮(╯▽╰)╭,好在過了一點了,算一更了,麼麼麼噠233333

第43章 卌二章

淩飛燕瞪大眼睛, 隨後驚恐的拚命搖頭, 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陸硯看也沒看她,隻是掀開簾子看在車外。

淩飛燕的眼睛死死的定在陸硯身上, 被人拖下了馬車。陸硯跟著從車上下來, 站在河邊, 風高高揚起他的披風, 黑夜中他的臉依然俊美的讓人驚豔,隻是此時看在淩飛燕眼中, 卻猶如這世上最恐怖的羅刹一般。

她眼淚已經快要流乾了, 麻袋裡的石頭越來越重, 她死命的伸出被捆在一起的手伸向陸硯,卻怎麼也夠不著,她急切的嗚咽著,想要告訴他自己再也不敢對舒六娘子做任何事情了, 可是卻發不出一個音,恐懼已經吞噬了她的聲音。

陸硯看著眼前如墨般的河水, 眼裡毫無一絲波動,仿佛比著河水還要平靜……

淩飛燕能感覺到袋子被撐起,她死命的伸出雙手想要阻止這些人將袋子封口,卻被人硬生生的折斷了手腕, 袋子被紮起來的最後一秒,她看到那個俊美的像天神,恐怖的像羅刹一般的男人始終都未回頭看一眼自己……水慢慢的漫上來,她開始覺得呼吸困難, 濕了水的麻袋漸漸向水下快速沉去,直到她感覺水已經將她包圍,連呼吸再也不能。

陸硯從河麵上收回目光,轉頭看著立在自己身後的人,問:“多久了?”

“剛過半柱香。”

“拉上來吧。”陸硯攏了下披風,走到濕淋淋的麻袋旁:“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