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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而是因為他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告訴沈眉,對於當年的事情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麼做。

“自出生以來,我從未得到過一天母愛,我的出生對沈眉來說隻是報複。報複我的父%e4%ba%b2,當年令她懷孕後,又將她棄之不顧。”

“在那次意外之前,我的生活隻能用暗無天日四個字形容。試問在座哪一位%e4%ba%b2生母%e4%ba%b2,會逼迫自己的孩子日日看著她和不同的男人交歡?又有哪一位母%e4%ba%b2,會將自己的孩子明碼標價賣給恩客?”

“關孝是我母%e4%ba%b2的常客,他經常來家裡,起初見到我隻是摸摸頭、摸摸手,久而久之便開始肆意妄為。好幾次,沈眉%e4%ba%b2眼看到他對我動手動腳,可她卻無動於衷地離開了。直到那日,關孝拿著厚厚的一筆錢,我%e4%ba%b2耳聽見沈眉與他的交易。”

“那時我才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根本不懂如何應對那樣的處境,我想報警,卻發現家裡唯一的通訊工具在沈眉手中。走投無路的我,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從廚房偷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身上,然後跑進房間,將房門反鎖,以為這樣就算逃%e8%84%b1了。”

“可是沒過一會兒,關孝從沈眉那裡拿到了鑰匙,破門而入。關孝如狼似虎地朝我撲了過來,我也毫不猶豫地抽出事先藏好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地捅進了他的腹部。”

“從關孝腹部湧出的鮮血,沾滿了我的雙手,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充斥著窄小的房間。我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眼睜睜地看著關孝倒在地上,緊接著耳邊響起沈眉的尖叫聲。”

“她抓著關孝倒在地上的屍體,聲嘶力竭地大喊著,說我是殺人凶手,我殺了關孝。”

“沒多久,鄰居報了警,趕來的警察二話不說將沈眉扣走,我也被帶到了警局協助調查。在李警官對我進行筆錄時,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沈眉能夠被關進大牢,那我暗無天日的悲慘人生也可以結束了。”

“因為沈眉事先收過關孝的錢,所以我說謊她是因為圖謀關孝的錢,所以殺了關孝,並在事發後逼迫我去觸碰插在關孝腹部的刀,想就此擺%e8%84%b1法律的製裁。”

“事情比我想的要順利,警方很快給沈眉定罪,而我也被送入孤兒院,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魏柒覺得,他今天能夠如此釋懷地說出事情真相,還要多虧了秦宵。哪怕他罪孽深重,哪怕他手上沾滿了另一個人的血,至少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深信他是無辜的。

聽完魏柒的故事,法庭上彌漫著沉重和哀傷的氣氛,甚至審判團中有一位與沈眉年紀相仿的女人,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霍珩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初見魏柒時,這個人會對沈眉露出如此厭惡的神色。如果換作是他,恐怕今天絕不會站在這法庭之上,來替沈眉證明清白。

“法官大人,我沒有問題了。”

因為這個案件時間太過久遠,很多事情已經無從查起,魏柒的一麵之詞亦無法證明沈眉的清白。想要替沈眉翻案,霍珩需要提供更直接的有力證據,所以法官隻是宣布此案在兩個月後再行審理,如果霍珩到時候再無法提供證據,那這個案子就會被駁回維持原判,不得再上訴。

庭審結束,魏柒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剛想要離開,沈眉卻像瘋子一樣衝上前,想要拽住魏柒。好在霍珩眼疾手快,及時製止了沈眉的暴行,“你乾什麼!?”

“魏柒!你給我站住!”

魏柒停下腳步,轉過身,麵色平靜,“還有事嗎?”

“你這個賤人!你讓我替你白白做了二十二年的牢!居然就想這麼輕而易舉地離開?!”

“沈眉,你鬨夠了沒有!這是法院!”霍珩牢牢抓住沈眉的雙臂大吼道。

“魏柒,我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的!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讓你一分不少地還給我!”

“我欠你的?”魏柒淡淡的語氣裡摻雜著些許嘲諷,“我欠你的,在今天已經還清了。如果接下來你還對我糾纏不休,那我會確保你的後半生在監獄裡度過的。”

隨著沈眉的案子掀開神秘麵紗,魏柒與沈眉的關係就此曝光。先前因擔心得罪魏柒而畏手畏腳的報社,也開始大張旗鼓地開始報道案件追蹤的相關報道。

秦宵從報紙上看到這些消息後,馬上利用自己在圈內的關係,全麵封殺相關報道。隻是現在這個社會,很多消息都是口口相傳,沒多久差不多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對於沈眉的案件,差不多分為兩派觀點。有人覺得沈眉罪有應得,%e4%ba%b2生骨肉,居然也舍得明碼標價賣給彆人;有人卻覺得即便沈眉有千萬種不對,也不該陷害生母,由此可見其心腸毒辣。

聞宣聽說魏柒的事情後,很是擔心地跑來探望,結果不曾想,魏柒的家中竟然收集了這幾日有關案件的所有報道。有些報道,先不說虛實,裡麵的字句著實難聽,就算聞宣這個旁觀者看了都會覺得過分,魏柒看了想必心裡肯定難受。

“魏律師,你彆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報道。”聞宣將桌上的報紙全都收了起來,生氣地說道,“現在這些記者,成天吃飽了飯沒事乾,誇大其詞地報道,就想奪人眼球,真是一點道德都沒有,一會兒我給你都丟了。”

“丟了做什麼,留著吧,我這些天沒事在家還能看看。”魏柒笑著安撫聞宣道,“我都不生氣,你那麼生氣做什麼?”

魏柒越是說得這樣雲淡風輕,聞宣心中越是不好受,“我隻是覺得……這些人太惡毒了。”

“惡毒嗎?”魏柒莞爾一笑道,“他們也是那麼說我的。”

“魏律師怎麼會跟他們一樣?他們都是居心叵測,你當初那麼做也是為了自保,換作是我,我也會那麼做。”聞宣絞儘腦汁想要安慰魏柒,“所以你彆自責,這都是沈眉咎由自取。”

“謝謝你,聞宣。”

魏柒和聞宣聊了一半,門鈴響了起來,門外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秦宵。正當魏柒舉棋不定要不要開門時,聞宣也起身想要離開,“魏律師,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回去了。對了,你現在懷孕,要好好休息,不要被外界的□□擾了安胎。”

魏柒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好,我知道。”

聞宣穿好鞋子,也沒見魏柒開門,“魏律師,你怎麼不開門,門外的客人都等著急了吧。”

話音剛落,魏柒還沒來得及阻止,聞宣已經將大門打開。看到秦宵的麵孔,聞宣總算明白為何魏柒半天不開門了,他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壞事,但又不好意思再留下來,隻好硬著頭皮打哈哈道,“秦總啊,你來看魏律師吧。我要走了,你們慢慢聊。”

聞宣走後,魏柒和秦宵就這麼僵持著站在門口,似乎完全沒有請秦宵進去坐坐的意思。秦宵隻能厚著臉皮開口道,“我能進去坐坐嗎?”

“不必了。”魏柒拉長著臉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秦宵目光貪婪地看著許久未見的麵容,這些天他壓抑著內心瘋狂的思念,隻敢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開車停在魏柒家樓下,看著他所在的樓層呆呆坐一晚,仿佛這樣就能感覺到對方綿長的呼吸。

“我就想看看你。”秦宵不敢靠得魏柒太近,生怕這人發怒就將他趕走。

魏柒故意無視秦宵滿臉柔情,偏過頭道,“你看到了,我很好,沒彆的事,你就回去吧。”

說完,魏柒就想關門,秦宵急忙用手頂住門邊,“等等,我還有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  打卡更新,粗長的更新

☆、【七十一】

魏柒淡淡掃了一眼秦宵,“說吧。”

“真的不能讓我進去說嗎?”秦宵扮可憐道,“我的話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魏柒考慮到僵持在門口,萬一有人經過看到,反而尷尬,隻得退步道,“說完就走。”┅思┅兔┅在┅線┅閱┅讀┅

見魏柒強硬的態度有了鬆懈的痕跡,秦宵差點高興得沒有手舞足蹈起來,“好,沒問題。”

雖說和秦宵已經離婚,但秉持著來者是客的道理,魏柒還是為他端上一杯咖啡,言語之間也不似剛才的犀利,“有什麼事,你說吧。”

“你最近過得好嗎?好像瘦了,有沒有好好吃飯?”

秦宵拘謹的態度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關懷,從剛才開始,他的目光就未曾從魏柒身上離開過半秒,甚至連魏柒在廚房泡咖啡時,他都生怕錯過對方的背影。

眼前的秦宵沒有絲毫初見時意氣風發的模樣,卑微而渺小的姿態令魏柒心中五味雜陳,他動了動%e5%94%87,平靜如水地回答道,“我很好。”

從什麼時候開始,連‘我很好’三個字都成了對方給自己的施舍?秦宵費儘心機地想要挽留魏柒,甚至不惜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自以為隻要留住魏柒的身體,這個人的心早晚都是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

秦宵抿了抿薄%e5%94%87,絞儘腦汁地想著先前預演過的台詞,卻發現腦袋裡一片空白。明明是滿腔的愛意,事到如今卻不知如何訴說,即便訴說了,對麵的人又還會在乎幾分?

“你想說的,隻有這些了嗎?”魏柒淡淡問道。

秦宵害怕魏柒下逐客令,趕緊頻頻搖手道,“不,不,我還有彆的話。”

“那就長話短說吧。”

魏柒說話時,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想不到這樣細微的動作卻絲毫不差地落入秦宵眼底。方才的熱情迅速冷卻下去,像是意識到什麼可怕的事,秦宵的俊臉瞬間變得煞白,聲音微微顫動,“跟我獨處已經讓你覺得那麼難以忍受了嗎?”

秦宵無厘頭的話讓魏柒不解,但又懶得追問,乾脆低眸保持安靜。

無聲的沉默猶如一把利劍直擊秦宵心底,窒息的疼痛如同病毒般迅速蔓延四肢百骸,微張的手掌緊攥成拳,指甲幾乎陷入柔嫩的掌心。

“秦宵,我們放過彼此吧。”魏柒抬眸,看向秦宵的目光沒有半分躲閃,“我不恨你,不怨你,而你也不欠我,不必在我麵前這樣小心謹慎。”

“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難道我的錯誤就那麼不可饒恕嗎?”

魏柒何嘗不想給秦宵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隻是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以後,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重拾對秦宵的信任。

“我給你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誰給我這樣的機會呢?”魏柒的%e5%94%87角依稀嵌著淺笑,眼眶卻不自覺地酸澀起來,“秦宵,我給過你機會,是你選擇了欺騙我。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騙得團團轉,你卻希望我原諒你?”

“不是你的錯誤不可饒恕,而是我還沒有那麼愛你,愛到可以盲從。”

“秦宵,你不能理所當然地認為,犯了錯隻要悔改,就能夠被原諒。對不起這三個字隻能彌補表麵的裂痕,心上看不見的傷疤會時時刻刻提醒我,你曾經背叛過我。”

魏柒眼神裡並無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