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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家犬一樣站多久?”

冰冷的雨水順著秦宵剛毅的臉廓緩緩滑落,他握緊雙拳,凍得發白的%e5%94%87瓣微微發顫,“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

“知道是誰打電話給我的嗎?”蘇湛麵容溫和,%e5%94%87角泛著淺笑,眼底卻笑意全無,“是魏柒。”

原本死氣沉沉的秦宵聽到魏柒二字頓時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他就知道魏柒不可能就這樣對他不聞不問的。

“不要自作多情,他不是因為在乎你才給我打電話。”蘇湛接下來殘忍的話,與他溫柔的樣貌截然不符,“他是要我來帶你走,遠離他的生活。”

“魏柒他不可能那麼對我。”秦宵自欺欺人地呢喃道,“他是愛我的。”

“秦宵,兩個人在一起,光靠相愛是不夠的。”蘇湛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秦宵如今變得如此狼狽不堪,心中泛起一絲悲涼,“你的一往情深,隻能感動你自己,感動不了任何人。”

“你憑什麼那麼說!?”秦宵如同暴怒的獅子,拽起蘇湛的衣領,怒目而視,“你根本就沒愛過,有什麼資格說魏柒不愛我!”

蘇湛甩開手裡的傘,用力推開秦宵,然後毫不客氣地一拳打偏對方的臉,“如果他愛你,會忍心看你站在瓢潑大雨裡幾個小時而無動於衷嗎?如果他愛你,會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我讓我將你帶走嗎?如果他愛你,怎麼會在乎你曾經愛過程曦禾而無視你對他的付出?”

“秦宵,你那麼聰明,難道愛和不愛你還看不出來嗎?!”

秦宵笑了,緩緩抬頭,直勾勾地看著魏柒所在的樓層,他知道魏柒一定在看著他。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秦宵喃喃自語道。

“我的柒柒比誰都溫柔。”

魏柒像是聽到了秦宵的呼喚一般,一顆心毫無緣由地揪起來,疼得他無法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  打卡更新

☆、【六十二】

蘇湛希望那場大雨能夠澆滅秦宵對魏柒的滿腔癡情,事實證明他的希望終究隻是美好的願望。高燒不退的秦宵不斷呼喚著魏柒的名字,絕望的聲音裡又帶著那點無法言說的期待。

本來以秦宵的身體素質,普通的感冒發熱也不至於需要送醫救治。醫生卻告訴蘇湛,秦宵得了急性肺炎,主要原因歸咎於病人在發燒以後並沒有服用過任何藥物,甚至還滴水未進。若不是發現的及時,恐怕再好的身體素質這時候也離死不遠了。

回頭想想,蘇湛也覺得自己大意了,他原以為將準備好的退燒藥放在床頭,秦宵醒來以後一定會服下。沒想到,秦宵竟然想用這種手段留住魏柒。

蘇湛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正躺在病床上的秦宵,明明還是一樣的容貌,可曾經那點意氣風發的痕跡早已蕩然無存。現在他能看到的,隻是一個卑微的,甚至可以說低到塵埃裡的男人。

誰都沒想到,向來自尊心比天高的秦宵,會落地如此一敗塗地的下場。

蘇湛將秦宵住院的消息告訴了秦母,秦母無法顧及淩亂的妝容,手忙腳亂地讓司機開車送她到醫院。

“秦宵呢,秦宵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危險?為什麼會這樣?他的身體向來很好的……”

蘇湛扶著秦母坐到一旁的長椅上,“您放心吧,秦宵已經%e8%84%b1離危險了。”

聽到這話,秦母懸在半空的心忽然重重落地,心中的悲傷無法克製地宣泄了出來,“我不想秦宵變成這樣的,他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在蘇湛印象裡,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秦母如此不加掩飾地對秦宵表達愛意。秦母給蘇湛的大概印象就是不苟言笑,哪怕秦宵做錯一點點小事,都會引來她聲色俱厲地責罵。那時候蘇湛覺得作為一個母%e4%ba%b2,秦母有點刻薄得不近人情,至少與他的母%e4%ba%b2比較起來,秦母過於強勢和嚴苛。

直至今日,蘇湛突然明白,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比如秦母不善言辭,所以她隻能用自以為對秦宵好的方式無怨無悔地付出。隻是這樣的愛太沉重了,秦宵幾乎被壓得透不過氣,所以才會造成現在兩敗俱傷的局麵。

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秦母,蘇湛輕聲安慰道,“秦宵,他都知道。”

那天以後,魏柒再也沒有見到秦宵來找他,照理來說他應該覺得開心才對,可他的心總是莫名其妙揪痛,有時候甚至疼得頭暈目眩。

魏柒以為是他的心臟出了什麼問題,還特地跑到醫院做了個檢查,醫生聽了他的描述隻是淡淡一笑,“你這病我這裡可治不了。”

心臟完好無損,並沒有任何衰竭的跡象,更彆提有任何病症。

這一切都隻是因為他和那個人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而已。

魏柒回到公寓,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清脆響亮的門鈴聲頓時將他神經緊繃,下示意地認為門外的人是秦宵。

“我不是說過讓你彆再來了嗎?!”

門外的人聽到魏柒略帶憤怒的嗓音,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道,“您好,魏律師,我是費爾律師事務所的霍珩,方便借用你幾分鐘嗎?”

魏柒回過神,呆呆地站在原地,過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打開門。

這是霍珩第一次見到‘真人版’魏柒,對魏柒最初的印象還停留在報紙的黑白照片上,麵容清秀端正,雙眸清澈見底,額前細碎的黑發微微垂落,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你找我有事?”在魏柒的印象裡,四季合夥人與費爾律師事務所並沒有任何業務往來。

霍珩看著魏柒微微出神,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

魏柒秀眉緊蹙,聲音裡含著幾分惱怒,“霍珩律師,你找我有什麼事?”

霍珩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又越過魏柒的肩膀看了看屋內似乎沒什麼人,便提議道,“魏律師,方便的話,我能進去和你談嗎?”

“我不認識你。”魏柒直接表明了對霍珩的懷疑,“所以有什麼事就站在這裡說吧。”

雖然隻是初次接觸,但直覺告訴霍珩,魏柒這人疑心病很重。

“那好吧,我就直接說了。”霍珩從文件夾裡拿出沈眉的照片問道,“魏律師應該認識沈女士吧?”

看到熟悉的麵容再一次出現在魏柒麵前,他身體克製不住地微微顫唞了一下,但還是勉強維持理智道,“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霍珩敏銳地捕捉到魏柒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他從容不迫地解釋道,“沈女士委托我調查二十二年前的殺人案,她說她是被誣陷的。”

“霍律師,容我提醒你,二十二年早就過了法律追訴期。”

“我知道。”霍珩點點頭,“所以沈女士的目的不過是想沉冤昭雪而已,至於真凶到底是誰,我們並不感興趣。”

“關於這個案子,我沒什麼可以幫你的。”魏柒緊緊抓著門,彎曲的手指因用力過猛而微微發白,“如果沒什麼事,霍律師可以請回了。”

“等一下,魏律師。”霍珩阻止道,“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已經說過了,關於這件案子,我沒什麼可以幫你的。”

“你可以的,魏律師。”霍珩走上前,與魏柒之間的距離僅有一步之遙,故意壓低嗓音說道,“你是當年案發現場唯一的見證人,對吧?”

一瞬間,頭重腳輕的無力感讓魏柒幾乎無法站立,他抿著毫無血色的薄%e5%94%87,咬牙切齒地說道,“滾。”

“魏律師不要著急拒絕我,目前您和沈女士的關係隻有我知道。”霍珩見魏柒身體虛弱想要上前攙扶,卻被魏柒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開。

“霍律師,那我和沈女士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霍珩笑了,將晾在半空的手緩緩放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和沈女士之間的關係口說無憑。這點我明白,所以我隻是希望您可以考慮替沈女士洗刷冤屈,畢竟她也是你的生母,給了你生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著霍珩侃侃而談的樣子,魏柒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連眼角都不自覺地泛起淚光,為整張蒼白寧靜的麵孔增添了幾分病態的美。

“給了我生命?所以我對她必須感恩戴德?”

霍珩分明看到魏柒眼中摻雜著對沈眉不加掩飾的厭惡,在到來之前他以為魏柒和沈眉之間不過是因為分隔多年而感情疏離,再加上沈眉陳述過往提到魏柒時好幾次還潸然淚下,這幾乎令霍珩堅信沈眉對魏柒的愛毋庸置疑。

“你知道了什麼?又憑什麼在這裡趾高氣昂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呢?”

魏柒想到了秦宵。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聽信一麵之詞,對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

可唯獨秦宵,唯獨那個人,可以不問是非對錯,義無反顧地站在他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媽呀,我還以為昨天 更了呢。。。

☆、【六十三】

從魏柒家離開後,霍珩腦海裡不斷響起沈眉的話,再結合魏柒今日的態度,左思右想都覺得這事有點古怪。

回到事務所,霍珩與沈眉預約了見麵時間,等沈眉再次到來時,他單刀直入地問道,“沈女士,您和魏柒真的是因為疏散多年,所以感情生分嗎?”

“霍律師,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去見過魏律師了,他對您非常抵觸,往誇張點說可謂深惡痛絕。”霍珩仔細觀察著沈眉臉上細微的表情,“您一定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吧?”

沈眉故作迷茫地問道,“我真的不太明白霍律師你的話,是不是魏柒還是不願意認我?”

“魏律師認不認你是其次,關鍵是你對我有沒有坦誠相對。”霍珩皺皺眉說道,“如果您不對我據實以告,這個案子我很難幫您。”

“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當年的男人不是我殺的,而是魏柒。”沈眉有些沉不住氣了,“霍律師與其想從我嘴裡尋找真相,不如從魏柒下手更加合理,畢竟我才是那個被冤枉的人。”

“沈女士,這個問題我跟您說過很多遍,關於人到底是誰殺的,現在追究已經毫無用處,因為二十二年早就過了法律追訴期。”霍珩耐著性子解釋道,“即便真相如同您所說,人確實是魏律師所殺,但您沒有證據,而魏律師當年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根本不會被量刑。”

“我也隻是想洗刷冤屈而已。”

沈眉相信,等到真相還原的那一刻,便是魏柒身敗名裂的一天,所以在此之前她必須忍耐,裝出骨肉分離多年的痛苦。

霍珩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會不會沈眉所有慈眉善目的模樣都是假裝的,她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洗刷冤屈,而是想讓魏柒身敗名裂。雖說當年的事情,魏柒不是主要責任,但他殺過人是事實,肯定會影響魏柒在律師這一行的名聲,就算不至於身敗名裂,也肯定步履維艱。

“我明白了,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