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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你比糖甜 溫潤生木 4546 字 2個月前

車流堵,鳴笛聲讓人心煩氣躁。

房向笛握著方向盤,手指焦灼地在皮質盤圈上點著。

後麵的人一言不發,望著窗外的慢騰騰晃過的景色發呆。

“他很喜歡你, 周清幸,我不知道你是腦子發熱還是彆的什麼原因,都想清楚。”

這座城市到處都種滿了太陽花。

滿眼的金色,陽光粒子在每一個角落裡起舞。

像這樣溫暖的城市,她也許再也不會遇到了。

周清幸略顯疲倦地閉上了眼。

說不動她,房向笛從車盒裡拿出煙,等紅綠燈的時候點燃。

“沒想到你跟那個卉千桃一樣。”

“怎麼一樣。”

“嗬。”房向笛冷笑,“那個女人也是在越溫最困難的時候走了,你是不是覺得越溫心軟好說話,我告訴你,他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他的人。”

“她因為什麼離開?”

一根煙燃到一半,從窗口彈出去,“我怎麼知道。”

房向笛撓了下頭發,感情外的人,不明白一對看似%e4%ba%b2密的情侶之間遍布的隔閡。

*

病房外種的春樹葉片泛黃,落在地上,軟綿綿撲了一層。

房向笛推門進去的時候越溫還在睡覺。

他想叫他,被周清幸製止了。

門關上。

周清幸在床邊坐下。

多少天沒有見到對方了呢。

她伸手,輕輕觸碰了下對方細軟的頭發。

男生常如鴉羽的睫毛垂著,眼窩下透著青黑,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

越溫手指還摸著手機邊沿。

我有很多事情不想讓你知道,你也是。

明明溫暖觸手可得,卻悲哀的發現,這光將腳下的荊棘照的更亮了。

周清幸抿了下%e5%94%87,點了下他的額頭。

男生眼睫顫動幾下,慢慢睜開眼。

他視線有兩秒的恍惚,隨後眼睛裡蒙上詫異,緊接著是驚喜。

越溫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阿幸?”

他不由自主地彎起了%e5%94%87,隨即又撓了撓臉頰。

越溫看出了周清幸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呃……對不起啊。”

她肯定是知道了,越溫小心翼翼地首先賠禮道歉。

周清幸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男生鬆了口氣,他身上還套著病號服,淺藍色的襯衫,可能偏大一號,顯得肩膀處也鬆鬆垮垮的。

他傾身,就能看到一截清瘦的鎖骨。

“%e4%ba%b2%e4%ba%b2。”

靠近了,周清幸聞到他身上的煙味。

他也並不是像看上去那樣沒有憂慮的,藏得很深,不動聲色的壓下了所有的負麵情緒。

周清幸沒有動。

“越溫。”

她叫他的名字,黑色眼眸盯上對方淺淡的瞳。

“我是來,跟你道彆的。”

*

具體的話多說無益,要說分手,任何理由都可以。

“我們不合適。”

所有的解釋之後,一句總結淡道。

越溫不笑了,%e5%94%87角略顯僵冷,“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不是突然。”

周清幸似有疲憊地歎口氣,“也許,是我不夠喜歡你。”

兩人之間的問題,說來很小,也可以很大。

但很多事情都壓在一起,一顆心疲憊不堪後,就想退縮了。

“我不同意。”

越溫緊抿了%e5%94%87,“阿幸,我之前瞞著你的事,是我不好,以後真的不會再這樣了。”

他聲音比剛剛嘶啞很多。

周清幸腦子有些亂,“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

越溫語氣激動了點,“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很多原因。”

“那你說啊。”

越溫拉住她的手,“不說原因,我不會同意的。”

周清幸的皮膚溫度很涼,像是捂不熱的冰,她低下聲音,“卉千桃當初為何離開你,我的原因,就跟她一樣。”

所有的喧囂戛然而止。

周清幸說出去的時候有些後悔,她感覺到了男生瞬間的僵硬。

不應該這樣說的。

有點太傷人了。

“我的意思是……”

手上的溫度離開,越溫坐回去,他側臉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冷漠。

略長的額發遮住眉眼,“你跟她一樣。”

他說。

短暫的沉默在發酵。

“你還不如她!”

越溫突然大吼,一轉頭,眼尾的紅和狠厲刺入周清幸的視線。

她低下頭,“對不起。”

女生要走了。

“周清幸!”

後麵的人喊她,“你要走了,我們真的就完了。”

聲音裡帶著執著和懇求,也有艱難的決絕。

“出了門,你回頭我也不會理你。”

越溫死死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對方停住,剛升起的欣喜還沒來得及傳遞到心臟。

周清幸打開了門。

“那最好了。”

*

房向笛在門口坐著,周清幸匆匆忙忙走過,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神色,就聽到病房裡重響的聲音。

他忙推門,看到裡麵的狼藉。

“真是夠狠的……”

他喃喃自語。

越溫眼睛通紅,像是被逼急了的困獸,隨即,他深吸幾口氣,猛然從床上跳下,要追出去。

“越溫。”

房向笛拉住他。

“彆追了,她退學手續都辦好了。”

一句話,彰顯早有預謀,一瞬間,卸了所有的力氣。

“不值得。”

*

黑色蒼穹,巨大嗡鳴離開溫暖國度。

深夜安靜的機艙裡,周清幸靠著座椅,失神地盯著手機屏幕看。

手指摸上脖間溫潤的暖玉。

他的話還在耳邊縈繞。

還不如她。

周清幸劃開屏幕,點開那個網站,帖子被刪除了。

所有的黑色像再次沉睡的暗獸,蟄伏回深黑的海裡。

他說的是對的。

低頭,眼睛乾澀的發脹,周清幸靠上座椅。

.

十幾個小時迷迷糊糊的時間,不斷驚醒又沉睡。

一切都塵埃落地,她跟著下機的人一起,渾渾噩噩地往前走。

“小姑娘,你沒有戴厚外套嗎?”

有個中年人跟在她後麵。

“外麵可冷著咧。”

@思@兔@網@

帶著陌生的口音,周清幸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出了機艙。

外麵是冰封國度。

第48章 冰冷國度

大堂鐘聲咣地一聲, 將漫長回憶敲碎。

“好無聊的話劇表演……”

“外麵下雪了啊。”

周清幸動了動被壓麻的胳膊,略顯茫然地看了眼四周。

“哈哈哈哈, 清幸你額頭被壓的好紅。”

杜玲看到她呆愣愣的模樣,立刻笑起來。

“唔……”周清幸下意識捂住, “彆笑了啊……”

“恩恩不笑了,走,去食堂吃東西。”

.

出了階梯教室的門, 寒風立刻灌入棉服裡。

“好冷好冷。”

一說話哈氣便嗬成了團, 杜玲立刻哆嗦道。

周清幸裹緊脖上的圍巾, 下巴往裡縮了縮。

新學校適應了兩個多月,她最不習慣的還是這裡冷寒的天氣。

北方的冬季來的很早,手伸出去血液仿佛就會被凍住。

灰沉沉的天落下雪,周清幸抬頭,淡淡的天光看不到太陽,許是剛從夢裡掙%e8%84%b1出來, 腳步踩著雪印, 沉重重的。

.

不遠處運動的幾個男生在這冰封地凍的環境裡也就穿了個毛衫, 先不管球技亮不亮眼,但是這份跟常人不同的穿著,也足以讓人佩服。

“幸幸,你看哪個帥。”

“看不清。”

周清幸臉圍在圍巾下麵,視線有些散,旁邊的人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風格,自顧自道, “哎,說實話,我們學校男的都長得忒磕磣了。”

杜玲說話都喜歡忒來忒去,帶著口音。

“走吧。”

.

到了食堂,順便給宿友打滿飯。

周清幸拎著。

杜玲:“過幾天聯誼會,你去不去。”

周清幸寢室裡一群單身生物,搞科研的都被玄幻成女怪物了。

“不想去。”

“嘖,你忒性冷淡了吧,幸幸啊,說實話,你這條件這麼好,老單著多浪費。”

“也沒有吧。”

食堂裡鬨哄哄的,比外麵要暖和,杜玲跟她坐下來,準備在食堂裡先吃了。

“這次聯誼聽說還有外校的,我看了幾個男生照片,顏值不錯。”

她說著點開手機,給周清幸看。

“特彆是這個,叫韓鬆。”

她手指停在其中一張,照片上的男生白白淨淨,眼睛狹長,確實很清秀。

“嗯。”

周清幸低頭,舀了口米飯塞進嘴裡。

“性冷淡性冷淡。”

杜玲開始嘟囔,“你沒救了,我已經預見了你孤獨終老的未來。”

周清幸笑笑。

她沒有說話,低頭喝了口湯。

直到現在,她也會經常夢到很多紛雜的過往。

蘇黎世溫暖的陽光,流浪歌手的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