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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太子近些年愈發殘暴不好控製,而對比太子,顯然還未弱冠的十三郎看上去更好掌握一些。

謝珵一揮手,便有幾個士兵上前將太子和皇後控製住。

“將他們暫時關押在天牢中,”視線對上大司馬,“還要勞煩您將這皇宮清理一遍。”

又看向十三郎,頓了頓,方才說道:“十三郎進來看看陛下吧。”

☆、第84章 大結局

簡豐帝灰敗的臉上透出一股子垂暮將死的氣息, 那不仔細看不能發現起伏的%e8%83%b8膛,讓十三郎刹那間眼眶紅了。

“父皇……”十三郎跪在簡豐帝床邊,雖說他對自己這個父%e4%ba%b2並無多少敬意, 但終究是血脈天性, 見他如此, 也是心痛難忍。

簡豐帝費力睜開雙眼, 為了給太子設局, 讓他跳下來, 他不惜以自身為餌, 喝下皇後端給他下了藥的甜湯。

本就破敗的身子, 更是雪上加霜。

“十三, 你……”簡豐帝雙?%e5%94%87蠕動, 話都說不全,十三郎湊近簡豐帝的%e5%94%87,才聽明白是讓他自己取一份詔書。

十三郎彎腰在床榻下摸索, 沒有看到簡豐帝艱難的擺頭,目光複雜的看著門外正指揮眾人的謝珵。

十三郎摸出詔書,拿出來給簡豐帝,卻被簡豐帝死死握住手腕。

“按照這上麵說的做!”簡豐帝掐著十三郎的手青筋爆出,雙目圓睜, 十三郎他還未弱冠啊。

十三郎還沒來得及看, 連忙應承下來, 待簡豐帝耗儘精氣神, 昏睡過去了, 他方才偷偷打開詔書。

看清上麵所寫,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直刺到腦仁,門外謝珵喚他,身子一顫將詔書掉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起,偷偷放回床榻下。

哪怕跟隨謝珵到了天牢,也依舊臉白手涼,緩不過氣。

昏暗森嚴的天牢,平日裡空曠的緊,呼吸間都是一股黴味,此時卻人滿為患。

太子和皇後被分彆抓進角落裡的牢房,派重兵把守,隨著他們落敗,他們的黨羽家人,也陸陸續續被士兵抓進這天牢。

關在他們隔壁的牢房,金龍衛進進出出,牢房中的人愈發的多,多到快要塞不下。

太子妃就在這些家眷中,耳邊伴著呼喊的尖叫聲,穿過眾人,走到離太子最近的地方。

“殿下,可還好?”

太子抬起頭,看清是太子妃,倏地站起來,快步走到太子妃麵前,隔著牢房質問道:“是你!你出賣本殿下!”

太子妃溫柔憐憫的臉突然陰沉下來,眸中帶著挑釁,“是啊,您的一切舉動,都是我透露出去的。”

“你這賤婦!當年我真該掐死你。”

“謝殿下當年的繞命之恩,不然,本太子妃又怎麼能有朝一日見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猶如乞丐般待在牢房中的模樣,嗬。”

“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逼宮不成,你也得跟我陪葬!”

太子妃湊近太子,縱使兩人隔著牢房,太子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太子妃身上的恨意,那恨意宛如實質般將他淹沒。

牢房中,火把映照的光亮從遠處抵達太子妃所在的牢房。

“夫人,岐陽郡王同謝相在牢房外等您出去。”

太子妃瞥了太子一眼,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是在嘲諷太子剛剛的話。

太子大吼,拍打著牢房,“她是本太子的妻,她不能走!她得陪本太子一起死!”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太子妃快要走出牢房時,停下步子,回頭看向太子,紅%e5%94%87輕啟,“我感謝,我替那些被你殘害致死的人感謝蒼天,謝你終於要死了,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下十八層地獄”,伴隨著哭泣聲,久久環繞在牢房中。

斬首台的血腥味哪怕十裡遠外也能聞到,跟隨太子一起逼宮的犯官,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不出三日,從斬首台的流下的血已經彙聚成小溪。

簡豐帝時而清醒時而昏睡,大晉朝的權利更替就在十三郎和謝珵的暗中把持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太子和皇後毫無懸念的被判斬首,許多世家大族被牽連,犯事之人斬首,使他們迅速凋零下去,卻又有許多大族崛起,成為在朝堂上的新貴。

九月十五日,簡豐帝退位,將大晉朝全權交給十三郎,十三郎登基,成為大晉朝的新一任帝王,順泰帝,取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意。

順泰帝登位,大慶天下,免大晉賦稅三年,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另對犯官%e4%ba%b2眷從輕處罰,斬首改為流放,流放改為坐牢,許多家族免於滅族,不然逼宮之事誅九族牽連甚廣。

太子雖是主犯,太子府的姬妾下人卻是牽連最少,都因太子妃有先見之明,早早就將他們各自的賣身契給了他們,打發他們出府了,裴瑜兒也如願以償的走出太子府這座囚籠。

但這從輕處罰裡,卻不包含王情之,王情之被判斬首時,林婧琪就躲在斬首台附近的客棧裡,看他人頭落地,想到母%e4%ba%b2曾說他欲娶她,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

鐘清拍拍林婧琪肩膀,“婧琪,這都是他自找的,我們走。”

送林婧琪回府後,鐘清便進宮尋了順泰帝,當日射殺太子的兩支箭都是鐘情射出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一名神射手,逼宮之事他有功,順理成章求得了旨意。

九月三十日,清河郡主林婧琪同車騎將軍鐘清大婚,一應規格按公主尚駙馬之禮,雖時間緊迫,卻並不簡陋。

眾人本欲鬨上洞房一鬨,誰知清河郡主林婧琪大膽的派婢女將鐘清請回了房,隻餘這些人在原地怔愣。

半響,不知誰吭哧一句,“郡主當真彪悍,子詹可真有,有福氣……”

新房內,林婧琪坐在鐘清身上,兩頰嫣紅,“說,我若不想困在這後院之中,你欲如何?”

鐘清扶額,“婧琪,這件事我們已經談論很多次了,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喜歡的就是那個在戰場上意氣風發的女郎,我不會折斷你的翅膀,夫人,我們歇息罷?”

林婧琪聽聞此話甚是滿意,一雙素手將自己衣裳儘數褪去,俯下`身去%e4%ba%b2%e5%90%bb著鐘清,“這位郎君,今日便從了本郡主罷!”

紅燭搖曳,床榻嘎吱作響。

“夫人,身上可痛?”

“還好,我們再來一次。”

屋內的熱水換了一次又一次,屋外隔條街的謝府中,謝珵正擔憂的看著將今日所食儘數吐儘的鐘瀾。

“嘔,槿晏,我沒,嘔,沒事。”

“你快莫要說話了。”

謝珵等鐘瀾吐完,才捧起沒有一絲魚腥味的魚湯喂她,“這得吐到什麼時候?”

“這都是正常的,哪個懷孕的女子不是這樣過來的。”

待鐘瀾沒了精神,沉沉睡去,謝珵才敢將手輕輕放在鐘瀾的腹上撫摸,“孩兒,你可莫要折騰你母%e4%ba%b2了。”

林婧琪與鐘清的大婚未過幾日,簡豐帝薨,順泰帝將其葬入皇陵,下令大晉朝為簡豐帝哀掉三月。

鐘瀾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在懷有身孕四個月的時候,鐘瀾終於不吐了,之前幾個月沒覺得自己身材有什麼變化,從六個月開始,肚子就像吹了氣一般,漲了起來。

鐘瀾縮在屋中,謝珵從身後環著她,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兩人透過打開的窗子欣賞天邊火紅的晚霞。

“哎呦,”鐘瀾睜大眼睛,身後之人也愣住了,“他動了?”

謝珵還在回味剛剛手下鼓起的小包,突然手又被撞了一下,激動道:“他動了。”①思①兔①網①

鐘瀾回過身,滿眼欣喜的淚花,謝珵半蹲下去,將耳朵放在鐘瀾的肚子上,呢喃道:“小家夥,你是在跟父%e4%ba%b2母%e4%ba%b2打招呼罷?”

次年,順泰帝二年,三月八日,鐘瀾經過一天半的折騰,終於誕下一女,謝珵喜愛非常,結合夫妻二人的姓名,取名為謝靈,小字康英。

康英百日,十三郎偷偷溜出宮,小心翼翼地碰觸奶娘懷中的小奶娃。

“她怎的光吐泡泡?”十三郎用指尖碰了碰康英軟嫩的小臉蛋,誰知康英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嚇的他趕忙收回手。

“我,我,我沒用勁啊!”

恰巧鐘瑕過來,看見這一幕,哈哈笑道:“十三郎,你不著我們康英喜歡啊,啊哈哈哈……”

康英哭的小臉通紅,奶娘抱著她來回走動,也沒緩解的了半分。

十三郎見狀,伸出自己雙手,眼巴巴的看著奶娘,“要不給我來抱抱試試?”

奶娘雖不知這位郎君是誰,可見他衣裳華麗又認識四郎,躊躇一會兒,便想將康英遞給十三郎。

康英眨巴著淚眼,揮舞小拳頭,就是不給十三郎抱,“哇哇哇……”

十三郎……被嫌棄了。

“來來來,還是舅舅抱,我們小康英哦,”鐘瑕在十三郎羨慕的目光中,輕而易舉的將小康英抱了過來,對十三郎嘚瑟道,“還是舅舅招康英喜歡,康英不哭了……啊啊啊啊啊!”

“噗,噗噗。”一股臭味從鐘瑕懷中的康英身上傳來,舒坦了的康英,踢了踢%e8%85%bf,“咯咯咯”笑了起來。

奶娘將康英從鐘瑕手中接過,“原來我們郡主是拉臭臭了……”

被臭味彌漫,僵硬在原地的鐘瑕整個人似是都不會動了,十三郎驚訝片刻,突然笑出聲來,迎著鐘瑕哀怨的目光,“哎呦,果然小康英更喜歡你一點。”

回到宮中的十三郎,獨自一人待在養心殿中,餘輝映在他的身上,投下長長的黑影。

黑影倏地拉長,十三郎起身走到床榻下,摸出逼宮那日簡豐帝交給他的詔書,再次打開看了一遍,哪怕到現在這份詔書也依舊讓他覺得渾身發寒。

不在猶豫,將詔書放進早已準備好的空盒中,重重落鎖。

五年後的七月正是草長鶯飛的好時節,吳地的一個三進小院裡傳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父%e4%ba%b2,再將康英推的高些。”

掛花樹上懸掛著一個秋千,粉衣稚童正坐在那秋千上讓一旁的謝珵給她推高高。

謝珵滿臉寵溺,聽到女兒的話,立即手上用力,將女兒推了出去,見女兒晃蕩著小%e8%85%bf,咧著小嘴咯咯笑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父%e4%ba%b2父%e4%ba%b2,康英看見了,隔壁院子裡真的有長的漂亮的小郎君,快讓康英再看兩眼。”

謝珵無奈,自家女兒看見長的漂亮的東西就歡喜,寶石珍珠她都有好幾匣子了,每晚都要抱著睡覺才行,當然,在他眼中,女兒什麼都是好的。

“你莫要讓人家發現了。”

“哎呀呀,父%e4%ba%b2,這個小郎君長的可真是%e5%94%87紅齒白,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太太太漂亮了,康英已經沒有可以讚美的語言了。”

鐘瀾領著從皇宮中跑出,特意來此拜訪的十三郎,就聽見她家女兒的又開始胡說,“你這都是跟誰學詞,這也是能形容男子的,槿晏,你快將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