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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情之情投意合,今,自你回洛陽,還以為你會同夢中一樣,與我退婚,想著索性成全了你,省的我這身子連累你。”

本還心驚膽戰的鐘瀾,聽到此時,已是滿臉淚水,“是我,我對不住你……”我今生一開始接近你便存了私心。

謝珵緊緊地擁著她,“沒有什麼對不住的,那不過是場夢,我們現在沒有走上夢裡的路,這才是最重要的。”

“槿晏……我……”

謝珵%e4%ba%b2了%e4%ba%b2鐘瀾的發,“阿姈,夢中的王情之都做了什麼?”

鐘瀾將背靠在謝珵%e8%83%b8膛之上,感受著謝珵心臟的跳動,緩緩平複了心情,“夢裡,王情之受不住我父%e4%ba%b2對他的不理睬,他又想要我父%e4%ba%b2手中權力,便誣陷了鐘家,鐘家株連九族,恒雙帝趁機向他索要我,王情之對外宣稱我病逝,便將我送入宮中。”

說完,鐘瀾自己都笑了起來,“那恒雙帝與王情之也沒得償所願,十三郎反了,推翻了恒雙帝的統治。”

鐘瀾轉過身,將臉埋在謝珵的懷中,悶悶道:“在十三郎破城那天,恒雙帝來尋我,我才知曉,你為了保護我,做了諸多準備,我對不起你對我的用心。”

謝珵聽見王情之與太子惡心的勾當,心疼鐘瀾,“那又如何,終究沒能救的了你。”

鐘瀾抬起頭,“槿晏,我需對你說實話,我,我一開始不同意與你退婚,是存了私心的,我既想報答你夢裡對我所做一切,又想攀上謝家,將鐘家納入你們的羽翼。”

說完,眼裡又湧出淚水,“你若,你若嫌棄我,那婚事,便取消。”

謝珵沉默著看著鐘瀾,鐘瀾心裡一痛,便要掙%e8%84%b1出懷抱,“我知道了,我這同祖母言明,我們婚事作罷。”

謝珵把鐘瀾雙臂扣住,將她抵在書架上,“阿姈,你對我隻有報恩之情嗎?”

“有什麼重要的,你都不要我了。”

“回答我。”

鐘瀾憋了憋眼淚,小鼻子一抽抽的,“之前是……”

“現在呢?”謝珵步步緊逼,鐘瀾似是有些難以啟齒,想著自己兜兜轉轉依舊要被退婚,也不管不顧了起來,“現在歡喜你,愛慕你,恨不得天天黏在你身邊!”

謝珵拿鼻尖去碰鐘瀾額頭,低聲哄道:“我也歡喜你,愛慕你,恨不得天天黏在你身邊。”

“你故意的。”鐘瀾被謝珵也同她一般嚇住了,此時聽見謝珵明顯調侃的話,也尋思過味,委屈起來。

謝珵一隻手扣住鐘瀾的雙腕,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摩攃,“是,我是故意的……”

鐘瀾因這姿勢紅了臉,謝珵%e4%ba%b2了%e4%ba%b2鐘瀾額頭,“我怎還舍得與你退%e4%ba%b2,我盼不得趕緊到我們成%e4%ba%b2那日。”

說完鬆開手,擁著鐘瀾走到窗邊,指著滿院的牡丹花,“日後,我這院子就要拜托阿姈為我打理了……”

“你這書房也可以讓我隨意擺放嗎?”鐘瀾仰頭,問著謝珵。

“自然,你想如何便如何,”謝珵湊到鐘瀾耳邊,“你就是想擺弄我,我也不介意。”

鐘瀾隻當自己沒聽見話外之音,嘴角止不住上揚,將頭靠在謝珵肩膀上,與他十指緊扣,共賞這庭院美景。

在謝家與鐘家掰著手指頭數日子裡,秋意漸濃。

十月二十二日,謝家給鐘家下聘,從謝家正門抬出了一抬又一抬的聘禮,好事喜熱鬨的洛陽人,蹲在謝家門口不遠處,一抬一抬數著,直將自個腳蹲麻了,也不見這聘禮停下來。

有從鐘家過來的,表示那聘禮已經入了鐘府,可謝家這麵,聘禮還在往外抬,根本沒停的架勢。

“我的乖乖,不說謝相是斷袖,怎的給了這麼多聘禮。”一直守在謝府門前的人,向剛從鐘府過來的說。

“肯定是因為鐘家女郎年輕貌美,謝相甘願拜倒在石榴裙下。”

“你又知道了。”

“我天天在鐘府門前轉悠,我跟你說,那鐘家女郎,真是天仙下凡,我都不敢直視。”

看熱鬨的人守了近一時辰,也不見這聘禮出完,齊齊沉默了,他們也算土生土長的洛陽人,見過不少富貴人家,達官貴人,倒是頭一次見到謝家這般大手筆的。

感歎一句,“不愧是世家大族謝氏。”

“名家字畫、珍奇古玩、珍貴書籍、綾羅綢緞,還有珠寶首飾,下輩子投胎,我要做個女人。”

十月二十七日,鐘家請了關係好的人家來看嫁妝,各家均派出有福女眷前來,一到鐘家,就被滿院子的嫁妝閃了眼。

深知鐘家底細的旁支,倒吸一口涼氣,這裡得有鐘家大半資產了,湊到鐘柳氏身邊,低聲說道:“拿出這般多嫁妝,大朗與四郎可都未娶妻啊!”

鐘柳氏是不在乎銀錢的,聽後隻是微微一笑,“虧不了大朗與四郎,就連三娘的嫁妝我們都是備著的,這裡的嫁妝一半都是母%e4%ba%b2添妝的。”

“老夫人當真疼愛二娘。”那旁支婦人好生羨慕鐘瀾得了鐘老夫人的寵,帶上這般多的嫁妝,即使嫁到謝家也能挺直了腰杆。

鐘老夫人聽著婢女說院子中的夫人各個都十分豔羨,對自己給阿姈的添妝造成的效果,甚是滿意。

鐘瀾身著一條洋紅寬袖長裙,見鐘老夫人笑眯眯的吃著水晶糕,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祖母,明日起,我就不能隨時侍奉左右了。”

鐘老夫人遞給鐘瀾一個水晶糕,“明日可是個好日子,你今日可不許哭鼻子。”

鐘瀾吃下這個水晶糕,隻覺一路甜膩到心裡,重重恩了一聲。

十月二十八日,橘紅色的朝霞鋪滿天空,露珠紛紛從草葉上滾落下來,陽光一照,反著星星點點的光。

鐘瀾赤著腳站在窗前,這是她作為女兒身,最後一次欣賞這美景了。

身後傳來白嫗的催促聲,“女郎,您該換衣了。”

☆、第56章 056

鐘瀾回頭, 頌曦與珠株的手中正端著火紅的嫁衣,那嫁衣是從她離開吳地趕往洛陽的那一刻, 祖母著六位繡娘細心繡製而成。

上麵的繡紋繁瑣精致, 繡在紅如霞,似如火的嫁衣上,陽光一閃,暗紋如欲騰空飛去展翅飛翔的鳳凰。

全福嬤嬤候在一旁,“女郎, 奴婢伺候您更衣。”

鐘瀾透過銅鏡看見自己張開雙臂,一件件火紅的衣裳套在她的身上, 映著自己臉色愈發紅潤。

頌曦與珠株捂著自己的%e8%83%b8口,視線不自覺便隨著最後的嫁衣外袍落在鐘瀾身上,從那楚腰纖細,劃到隨著呼吸不斷起伏似是呼之欲出挺拔俏麗的高聳上, 齊齊紅了臉。

鐘瀾沒能注意兩個婢女的眼神,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自己由少女髻, 變為婦人髻,全福嬤嬤為她在眉間畫上一朵盛開的牡丹,說道:“女郎當真花容月貌。”

鏡中之人眉目如畫, 肌膚勝雪,更襯得額間牡丹雍容華貴, 整張臉都鮮活起來, 鐘瀾接過口脂, 一點一點抹在%e5%94%87上,似是要將過去種種全都拋棄。

鐘瀾凝視自己被丹蔻染的鮮紅的指甲,突然笑了起來,“若是到了謝家,我將臉上抹的東西全洗了去,你們說槿晏會不會嚇壞了,好端端就從一個豔麗女郎,變成滄桑婦人。”

“女郎,您又亂說,”頌曦拿出鐘老夫人為鐘瀾特意搜羅來的紅裴鑲金手鐲,為鐘瀾帶上,“您天生麗質。”

鐘瀾看著放在托盤中等待她戴上的鳳冠,抿%e5%94%87一笑。

朝霞的映照下,謝家也是忙忙碌碌,謝寧插著腰,指揮著院裡的小廝團團轉,“今個可是郎君大喜的日子,你們可都注意點,莫要出了差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廝們各個忙的腦門一層薄汗,聞之,道了聲諾,又歡天喜地忙乎去了。

這次的迎%e4%ba%b2隊伍,不止有與謝家%e4%ba%b2戚往來的各大世家,還有不少與謝珵私交頗好的公子官員。

賓客們早早就到了謝府,謝相大婚,他們自是想給謝相留下個好印象,不然萬一誤了時辰來晚了……心裡小算盤一打,細思極恐。

由小廝引領進去,看著滿院的喜慶,有賓客問道:“新郎官呢?這大喜的日子不見新郎官怎麼行。”

“已出去接新娘子了。”

謝珵披著火紅的狐狸皮製成的披風,騎在高頭大馬上,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隻覺圍著迎%e4%ba%b2隊伍亂跑的小孩是那麼可愛,今天的風是那麼溫暖。

洛陽人早就知曉今日是謝相娶妻之日,拉過自家亂跑的小孩,怕衝撞了貴人。

有土生土長的洛陽人,看著長長的吹吹打打的迎%e4%ba%b2隊伍,跟在新郎官身後。衣著華美,舉手投足間有著良好家教的公子們,心裡感歎,謝相可當真歡喜妻子。

瞧瞧,謝相坐騎,那威風凜凜的棗紅大馬,額頭上戴的是紅寶石吧……

到了鐘家,眾人輕輕鬆鬆進了大門,誰知差點折在二門這,清河郡主率著小姊妹戰鬥力實在彪悍,他們著實招架不住。

論打,他們幾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文人雅士,打不過!論說,人家後麵的貴女不是吃素的,天文地理,人間風俗,說的你啞口無言。

最後,還是他們舍下臉皮,求饒一通,方放他們進去。

“清河郡主,簡直太厲害了,一個人能打翻我們全部人,什麼男子能招架的住。”一個被林婧琪一拳打在肚子上的貴公子,強忍著痛直起腰來說。

“這話可不能亂說,沒見王情之的下場嗎?”另一個貴公子打了個寒顫,“那個博學淵博的貴女也不容小覷,若不是我們求饒快,隻怕都不是她的對手。”

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絕望,日後娶妻之路艱難啊。

“女郎,新郎官已經到二門了。”一個婢女走了進來。

鐘瀾捂著嘴笑,“我知道了,你且下去。”

白嫗出聲,“女郎,將鳳冠戴上,我們早做準備。”

鐘瀾怕將衣裳弄褶皺,老老實實坐在床榻上,“不急,他們且有一會才能過來。”

果真如鐘瀾所說,熱鬨聲傳進她的院子,可門卻遲遲沒能開開。

守在她房門口的是鐘清和鐘瑕,本以為鐘清是那個攔路虎,哪裡成想最後反倒是鐘瑕將謝珵攔的死死的。

鐘清站在一旁,滿臉喜氣,他本就欽佩謝珵,如今妹妹要嫁與謝珵,他心裡是一千個願意的,隻讓謝珵做了一首催妝詩便放過了。

謝珵如今孤立無援,他的迎%e4%ba%b2團送他到鐘瀾的院子,便隻能在門口探著頭,暗自替謝珵捏把汗。

“謝相,我可沒有長兄那麼好打發。”一身殷紅色雲紋團花直綴的鐘瑕,守在鐘瀾門前,雙手叉腰,神色睥睨,倒真有些風骨顯現出來。

自他受了驚嚇,課業不敢馬虎大意,直將夫子喜的誇他日後必成大器,原本肥肥胖胖的身材,也因每日按時習武,瘦了下去,雖還未瘦的徹底,臉上帶些軟肉,可那一張顯露麵部棱角的臉,到真是雌雄莫辯,比他阿姊還要美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