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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惡般瞪了屋內兩人一眼。

“走,我們走,不在這裡待著。”

林婧琪看見母%e4%ba%b2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像是有了主心骨般,將頭埋進林夫人懷中,幾近哽咽,“母%e4%ba%b2,我不嫁了,不嫁了,我們不訂婚!”

林夫人什麼時候見過這般脆弱的女兒,她的女兒從小似個假小子,整日風裡來,雨裡去,受了傷何曾掉過一滴淚,可今日卻因王情之哭了,當下拍著林婧琪的背,直接拍板道:“不嫁,我們回家。”

王老夫人同林夫人是一道過來的,此時聽林夫人說不定婚了,也慌了神,“夫人,您莫生氣,這,這定是裴瑜兒那個狐狸精自己偷偷到二郎房中的。”

王朱氏見王老夫人來了,收起自己剛剛同王情之吵架的模樣,附和道:“夫人,二郎稱他喝醉了,您再給他一次機會。”

王情之匆匆拉過一件披風,衝出房門,猛地跪在林夫人和林婧琪的麵前,林婧琪扭過頭,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夫人,都是我的錯,我喝酒誤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林夫人在宮中也是九死一生活下來的,根本不信王情之的話,“你就是跪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信。”

屋內裴瑜兒在被子的遮掩下,將衣裳穿戴整齊,也跟了出來。

“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未語淚先行,“夫人,真的不是瑜兒故意走到二郎房中,瑜兒又怎會對王府這麼熟悉,能一下找到書房所在,”說完又抬頭看向王老夫人,“您可不能冤枉了我。”

王情之急地猛瞪裴瑜兒,這個時候,她添什麼亂。裴瑜兒也有自己心裡的一杆秤,既然如今她名聲已毀,為今之計就是死死抓住王情之,從而進了王府。

“你這膽大包天的女郎,胡說些什麼?”王老夫人急喝。

“我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這還沒定%e4%ba%b2,就讓我兒遭受奇恥大辱,這要成婚後,還不知你們如何磋磨我兒,既然王家不歡迎我們母女,我們走就是!”

今日王情之和裴瑜兒被眾多貴女公子瞧見,勢必隱瞞不住,他王情之若在婚前要娶了裴瑜兒,又將她的金貴女兒放在何處。

林夫人冷笑兩聲拉著林婧琪頭也不回地繞過王情之,快速走了出來,對王老夫人在後的勸說聲聽而不聞,笑話,她堂堂一國公主,女兒受了欺負,還用的著給他人留臉麵。

林婧琪被母%e4%ba%b2拉著,踉踉蹌蹌地回頭,看著院子裡裴瑜兒的母%e4%ba%b2裴白氏到了後,摟著女兒,口口聲聲讓王情之負責,看著王情之想出來追她們,卻在堵在院門口,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流淚,以後與王情之從此是路人!

王老夫人的壽宴不會因這一個小小的插曲而不辦,除了林夫人和林婧琪離了席,他人都老老實實地待在王家,他們還急著等後續,看樂子。

林婧琪走後,王情之就知這場婚事,要作罷,這些人打著是尋裴瑜兒的口號來的,領路的婢女也不見蹤影,除了裴瑜兒哪裡還有第三個人知曉,她在自己書房,隻怕今日之事是裴瑜兒自己的主意。

娶不了林婧琪,壞了太子大計,王情之隻覺冷意從尾椎骨沿著背脊一路竄到腦中。

看著被摟在懷中隻知低聲啜泣的裴瑜兒,王情之%e8%88%94%e8%88%94嘴%e5%94%87,開口道:“你不是隻想同我在一起,不在乎名分,那好,今日之事我給你一個交代,我納你為妾!”

裴瑜兒聽後,瞪大雙眼,“二郎!你怎能如此待我。”

王情之隻留一句,“你愛嫁不嫁。”回了自己房間,招呼小廝給他備水換衣。

裴白氏摟著女兒嚎叫,自己的女兒怎能為妾啊!

王老夫人見王情之與林婧琪婚事不成,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何況今日之事在她壽誕上發生,“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之女,又婚前失德,你們以為今日出了我王家大門,還有人肯娶她?二郎會同意納她為妾,你們且知足!”

說完,王老夫人甩開王朱氏欲攙扶的手,恨恨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今日之事彆說你沒推波助瀾,二郎出了事,你覺得痛快了,你就沒有想過,這是否會牽連其他族人?”

王朱氏原本的快意在王老夫人一番訓斥下,煙消雲散,心裡隻道老夫人是個偏心的,不過是個小輩出了些荒唐事,哪裡有那麼大的影響。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王老夫人並沒有危言聳聽。

王情之的廷尉一職,早就被謝氏一黨進諫,言之不務正業,斷案冤情橫生。陛下念其將與清河郡主定%e4%ba%b2,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如今林夫人帶著清河進宮哭訴,清河那個原本意氣風發,他最喜的小輩竟瘦弱的連一陣風就能吹倒,得知王情之當著清河的麵,竟做出同他人苟合之事,陛下怒火再也遏製不住。

正巧謝相進諫,稱他私德有虧,不配當掌管案件的廷尉,廷尉當鐵麵無私,公正不阿,陛下顧著王家的麵,隻將王情之官降兩級,罰俸半年,不然,直接讓他回家當他的紈絝公子去。

降官容易升官難,從三品一下掉至五品,相當於直接掉出了陛下的視線,掉出了洛陽貴圈,就連洛陽四公子之一的名頭都未保住。

不光王情之如此,受王情之引薦的王六郎直接被革了職,更有不少王家旁係子弟或多或少均受了牽連。

王情之走出太子府,回了自己書房,腦中還回響著太子安慰他的聲音,“二郎不必憂心,待日後我登上皇位,許你一個丞相便是。”

太子並未訓斥,和顏悅色的安慰,反倒讓王情之出了一身冷汗,將桌上的筆墨紙硯統統掃到地上,太子這是棄了他,棄了他啊!隻有棄了他,才能毫不在意他出了何事……

王情之成了五品小官,當天就受到了不少冷嘲熱諷,抱著一肚子火的他,走至小巷,突然被蒙住雙眼,堵住嘴,套上一個麻袋直接撂倒在地。

緊接著不知是誰,一腳踹到了他的腹部,痛的他在地上蜷縮了身子,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背上,緊接著,他全身上下除了臉被踢了個遍。

四周一片寂靜,隻餘拳腳相加擊打在肉上的悶厚聲,他想出聲喊,嘴卻被堵住了,隻能將自己儘力團成一個球,少些受打的地方。

一身胡服的林婧琪收起腳,對小廝服飾探頭探腦給他們放風的鐘瀾揮揮手,示意她來踢兩腳。

鐘瀾擺擺手,目光複雜的落在地上的麻袋上,這個前世不惜靠出賣妻子,一心想成為丞相的男子,如今卻如喪家之犬般匍匐在地。

看他這般,她就放心了,果然是報應不爽。

朱暉踢了兩腳就喘著粗氣靠在牆上,不在動彈,靳芝揚和林婧琪腳腳踢在人體最疼痛的地方,又控製了力道,彆將人打死了。

打的差不多了,氣也出了,一行四人故意多在小巷中繞了幾圈,才走了出來,相約去酒樓飲酒。

哪知謝珵的馬車就在林婧琪最喜的酒樓前候著,頭戴幃帽的謝珵隻敢將車簾掀開一道縫隙。

鐘瀾捂著嘴,還沒笑出聲,就聽林婧琪道:“呀,我突然肚子疼,不行,我得回府了。”

鐘瀾還欲說,你那根本不是回府方向。

“我想起來今日進了批貨,我得去看看。”

“我答應給琳琅的字帖還沒寫,一道走。”

鐘瀾眨眨眼,隻聽一句壓抑著怒火的低聲,從馬車中傳來,“上車。”

☆、第55章 055

鐘瀾眨眨眼, 隻聽一句壓抑著怒火的低聲, 從馬車中傳來, “上車。”

鐘瀾摸了摸腦袋上的發髻, 上了馬車後不等謝珵開口,先跪在了軟墊上,“郎君,您喚小的何事?”

外麵偷聽的謝寧“撲哧”一聲笑出來,怕被郎君責罰, 跑的遠遠的。

謝珵一腔怒火,被鐘瀾這般搗亂,徹底被澆滅了,“快起來,這是作甚?”

“郎君,小的知錯了, 您還生氣嗎?”

“下次不許再跟著他們三個胡鬨,你又沒有婧琪的身手,又不似朱暉是個男子,萬一受傷怎麼辦。”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我下次一定不會了。”鐘瀾可憐兮兮地抬頭, 雙手握在一起, 放在%e8%83%b8`前做求饒狀。

謝珵沒忍住, 輕笑了一聲。

“你笑了?”好可惜, 隔著帷帽也看不真切。

“你快坐好。”

此時車廂內空間有限, 鐘瀾想從跪著換成坐著, 正彎著腰欲坐下, 馬車顛簸一下,她一個收不住撲進了謝珵懷中,手中還拽著謝珵的帷帽。

兩人大眼瞪小眼,車簾被倏地掀開,“槿晏今日好雅興,不知能否賞臉,一起喝個小……酒!!!”

鐘瀾與謝珵齊齊望向掀開車簾之人,六目相對,六皇子一會看看懷抱小廝的謝珵,一會看看男身女相姿容豔麗的鐘瀾,莫了,捂著眼睛道:“咳,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

鐘瀾緊忙從謝珵身上爬起,粗著嗓子道:“奴才該死,竟因馬車不穩,摔在郎君身上,請郎君責罰。”

謝珵擺手示意無事,又捂著%e8%83%b8口,一副被撞傷了的模樣,對外麵的六皇子道:“殿下,今日身子不適,恐不能同您一起喝酒。”

六皇子放下手,一副了然的模樣,“我懂我懂,有空再一起喝酒。”

“諾。”

六皇子轉身往回走,心裡對那要嫁給謝珵的鐘家女郎惋惜,好好的小娘子,竟要嫁個斷袖。

鐘瀾捂著嘴,咯咯地笑起來,眉眼彎彎,甚是幸災樂禍。

謝珵無奈的道:“你啊!”

鐘瀾隨謝珵回了謝府,這些日子為了趁熱打鐵打壓王情之,兩個人一直沒能坐下來好好說話。

鐘瀾第一次進謝珵的書房,好奇的打量,案幾上除了筆墨紙硯什麼都沒有,背後是滿滿一大排書,屋子中並無過多東西,連一張軟塌都無。

鐘瀾看見書,就想起王情之書房的暗道,不由走到書前,問道:“我可以摸摸嗎?”

謝珵含笑,“當然。”

鐘瀾捏緊一冊書,手指發白,背對著謝珵說道:“我曾做過一個夢,夢裡我喜歡上王情之,同你解除婚約後,你便死去了,之後我嫁入王家,本以為自己會如願以償,可惜,王情之為了丞相之位將我送給了恒雙帝。”

謝珵身子一震,心中猜測成真,卻漫上了層層酸楚,“阿姈……”

“我為何會對王家那般熟悉,那是因為,在夢裡我在那裡生活了多年,我知道,就在王情之書房的這個地方,有一條通往太子府的暗道,我還知道,王情之是太子放在六皇子身邊的一個棋子,哦,對了,將來登上帝位的,是太子。”

鐘瀾雙眼溼潤,謝珵走到她身後,輕輕環抱住她,將下巴抵在鐘瀾頭頂,“阿姈,我也同你做了同樣的夢,隻可惜,我那夢裡,自身死後戛然而止,再無了你。”

鐘瀾渾身一顫,“你說,你說什麼?”

謝珵輕輕歎了口氣,“我從那夢裡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