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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姑,還讓人愉快。

辰時一到,貴女們紛紛起身前往韶華閣,隱隱分為兩個隊伍,一隊以林婧琪為首,鐘瀾、謝琳琅等世家大族嫡女皆在其中,另一隊則以裴瑜兒為首,那些自命清高的才女紛紛在裡。

蕭晴偷偷捅了鐘瀾一下,趁大家不注意,小聲說:“裴瑜兒身邊那個,不是你庶妹嗎?怎麼跑裴瑜兒那去了,一會你可小心些。”

鐘瀾順著蕭晴的目光看去,果然見鐘彤一臉自豪的跟在裴瑜兒身邊,臉上的得意掩都掩不住,“無妨,宴會時,我謹慎些也就是了。”

“你這庶妹,想攀高枝,卻不和你走在一起,也不知在想什麼,裴瑜兒都要端著架子加入我們。”

“想必她有自己的想法。”

一路上和貴女們聊天,韶華閣很快便到了,貴女們找到自家的席麵,挨著母%e4%ba%b2坐了下去,一個個腰板挺直,麵上帶笑。

宴會正式開始,宮內樂師舞女第一個登場,將太後看的樂嗬嗬的,很快便輪到了貴女們大展身手的才藝表演了。

鐘瀾絲毫沒有注意這些貴女在表演什麼,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麵謝珵身上。

大晉朝第一美男子,可非浪得虛名,他雲淡風輕的同身旁同僚交談,身上沒有一絲煙火氣,美好的不似人間凡人。

又想到那日刺殺,她直接撲倒在他懷裡,當時沒有時間感受,如今那場景卻一幕幕地閃現在眼中,隻覺他那瘦削卻安全的%e8%83%b8膛,有力的臂膀,還在擁著她。

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聲音如戰鼓敲響般響在耳旁,鐘瀾趕忙收回自己視線,盯著手中酒杯,剛剛被太子嚇的慘白的臉,透著粉紅,眼裡濡濕一片。

鐘瀾沒看見,她低下頭時,明明一直在和同僚交談的謝珵,卻不經意般轉頭望向了她這個方向,隻一眼又收了回去。

還在為自己剛剛想到的事而嬌羞的鐘瀾,在一片叫好聲,賞賜聲中抬起了頭。

“瑜兒姊的琴技又精湛了,母%e4%ba%b2你說是不是?”鐘彤貼心的坐在鐘柳氏旁邊,未用後麵隨時服侍的婢女,殷勤的為鐘柳氏夾菜倒酒,見裴瑜兒琴彈的好,同鐘柳氏說起來。

鐘柳氏嘴角含笑,點頭說:“裴瑜兒的琴技確實比之前好很多,看來這次為了宴會下了不少功夫。”

裴瑜兒自踏青被鐘瀾落了下乘,心有不甘,這段日子日日撫琴,就是為了在太後壽誕上力壓鐘瀾。

此時獲得大家稱讚,太後賞賜,心裡舒坦,一身縹緲回了自己座位。

鐘瀾被裴瑜兒一眼隱晦的挑釁目光看的莫名其妙,她又沒打算上台出風頭,這般看她作甚,就在鐘瀾還在想裴瑜兒時,一道無法忽視強烈的目光襲來。

鐘瀾不自在的皺眉,在宴會中找尋這道充滿惡意的目光,卻對上了太子陰毒的眼,心裡一顫,卻看見太子意味深長的一笑後,轉而去同太後不知說了些什麼。

剛剛爬滿臉頰的粉紅,在太子這一笑一眼中褪的乾乾淨淨。

鐘彤一直分了神在鐘瀾身上,見她白了臉,心裡覺得鐘瀾肯定是因為技不如人,受到打擊了,關懷的問:“阿姊臉怎的如此白?可是身子不適?”

鐘柳氏聽見也看見了鐘瀾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擔憂說:“阿姈身子不適,不如出去透透氣,你也無表演,不礙事。”

誰料鐘柳氏話音未落,太後卻笑眯眯的問:“哪個是鐘家嫡女,我們年輕有為謝相的未婚妻啊?”

鐘瀾驚訝的瞪圓了眼睛,此番作態落入太子陰險的眼中,讓他渾身如同被清水洗過般舒暢,望向謝珵,卻見他絲毫沒有看向鐘瀾,仿佛鐘瀾於他是陌生人般,又陰了臉,剛剛的愉悅瞬間煙消雲散。

鐘柳氏拍著鐘瀾的手,鼓勵的說:“去吧。”

鐘瀾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大殿上,身子貼地給太後行禮,回到:“回太後,小女便是。”

“抬起頭讓哀家看看。”

鐘瀾抬起頭,低垂著眼,讓太後能夠看清她的相貌。

“果然是個不錯的孩子,有福氣的,可會彈琴?剛剛裴家十一娘的琴音,哀家還未聽夠。”

“回太後,小女子會彈琴。”鐘瀾死死壓住自己剛剛的慌亂,回答太後。

“甚好,你來彈奏一曲。”太後興致高昂,隻覺鐘瀾長的甚美。

“諾。”

宴會又起了小小騷亂,不少嫉妒鐘瀾的貴女,私下裡等著看鐘瀾出醜,沒有準備表演這樣突然上去,能有什麼好,況且還是和裴瑜兒比彈琴。還有聽了謝珵喜愛男子傳聞的貴女,相互間交換了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鐘瀾心裡知道,這是太子給她下套,因此沒理那些貴女探究的眼神,坐在婢女為她收拾出的高台上,沉心靜氣,一雙素手輕輕放在琴弦上,抬眼望向謝珵。

“錚——”

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不斷躍動,宛如流水。當她彈起第一個音,還有人不屑,她怎會比的上裴瑜兒,可當她彈的曲子漸漸明朗,她們紛紛捂住嘴,看向謝珵。

鐘瀾一直望著謝珵,愛戀優柔為琴音,得之不了、忘之不能,悔恨加身,如泣如訴,盼君回頭知我心。

交情痛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念使餘悲。

一曲《鳳求凰》餘音繞梁,不僅琴技好,琴聲中的感情更讓人回味無窮。

眾人還未從琴音中回味過來,那些以為鐘瀾隻會繪畫不會彈琴的貴女,一口銀牙險些咬碎,沒看到她出醜,反倒在太後壽誕上,全了鐘瀾才貌雙全的名聲!

“好!賞!許久未聽過如此情深意切的琴音了,鐘瀾,甚好,甚好!”太後坐在上首,笑道。

鐘瀾起身謝太後賞賜,回到自己座位感到裴瑜兒咬牙切齒的憤恨目光,淡然一笑。反將太子一軍的鐘瀾對上太子更顯陰鬱的眸子,垂下頭,眼裡冰涼一片。

謝珵的目光隨鐘瀾走動,此時垂下頭的鐘瀾,像極了剛剛給未婚夫表白的害羞狀,尋常貴女彈奏《鳳求凰》隻怕被世人恥笑,而鐘瀾卻是彈給自己未婚夫的,自是收到一地讚譽。

是了,鐘瀾大膽的在宴會上彈奏《鳳求凰》,就是為了向大家展示她喜愛謝珵,她非謝珵不嫁!以打消太子對她的心思。

“阿姊彈的可真好,都將瑜兒姊比下去了,怎麼沒在家中聽阿姊彈過呢?”鐘彤一直以為鐘瀾不會彈琴,花園中與貴女交談時沒少抹黑鐘瀾,奉承裴瑜兒,此時鐘瀾一首《鳳求凰》大出風頭,那些貴女還不知如何說她,不禁氣急問道。

“琴自然是心有所感而彈,不想彈便不彈了,”鐘瀾斜睨著鐘彤,轉而對鐘柳氏說,“母%e4%ba%b2,我心中煩悶,想出去透氣。”

鐘瀾大放異彩,鐘柳氏愛憐的撫摸鐘瀾的臉頰,說道:“去吧,早些回來。”

待鐘瀾走出大殿不久,謝珵也借口身子不適離了席,追尋鐘瀾而去。

“為何彈《鳳求凰》?”

鐘瀾緩緩轉身,望向隱匿在黑暗中的謝珵,看不清他的表情,自嘲一笑道:“可是惹你厭煩了?我不該自作主張彈這首曲子的,對不住。”

“為何彈《鳳求凰》?與你退婚是為了你好。”

“我不介意的,我,我不想退婚。”好不好,又有誰知曉呢。

“姚神醫言,我這病要靠他弟子養著,你,你可願成為他的弟子?”黑暗中謝珵的眸子緊緊盯著鐘瀾,眼裡的波濤洶湧無人得見。

“好啊!”鐘瀾眼眸溼潤,隻要你不退婚,怎樣都好。

☆、第25章 025

“我給過你退婚的機會了,隻此一次, 若是日後你反悔, 我定是不應的。”隻要你嫁我, 我便不會放開你的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不會反悔的,槿晏, 我是你的未婚妻, 隻會嫁與你。我會好好和姚神醫學醫術,照顧你的身體。”

謝珵從黑暗中走出,朦朧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從來都沒有表情的臉顯得柔和起來,“那好, 我的身體,就拜托阿姈了。”

“嗯, 謝謝, ”鐘瀾哽咽, “謝謝你。”

“莫哭。”看著鐘瀾落淚,謝珵的心都跟著疼起來。

微涼的手碰上鐘瀾的臉頰,觸之及放, 又小心的靠上來,為鐘瀾擦拭淚水, “是我不好, 阿姈。”

有人安慰, 鐘瀾不能控製自己, 曾經的種種委屈, 瞬間爆發了出來,淚水止不住往下淌。

謝珵頗有些手足無措,嘴上安慰著鐘瀾,手也沒停,卻覺得這淚擦都擦不淨。

無奈道:“再哭可就不美了,妝都要花了。”

鐘瀾“嗝”了一聲,果真不哭了,睜著紅腫的眼望著謝珵,突然尋思過來,趕忙轉身,慌亂地從身上拿出手帕,見謝珵要繞過來,還帶著哭音道:“彆,彆過來。”

謝珵當真站在那裡不動了,等待著鐘瀾背對自己收拾,隻得在心裡感歎,母%e4%ba%b2說的當真對極了,女子都是愛美的。

鐘瀾擦乾淨眼淚,手裡的帕子都要叫她扭成一團,隻聽背後一聲低笑,“轉過來吧,你要一直背對著和我說話嗎?”

鐘瀾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聽謝珵道:“婧琪跟我說你遇到太子的事情了,有我在,不要擔心。”

“恩。”想到太子對自己做的事情,鐘瀾的眼淚忍不住又要落下。

謝珵聽出鐘瀾的哭音,知道她害怕了,不在和她談太子,談風月,談琴音,終是將鐘瀾逗得展顏一笑。

“過幾日,母%e4%ba%b2要帶我去道觀祈福,我會跟母%e4%ba%b2說要拜姚神醫當師傅一事的。”

那到底是過幾日去道觀,要不要在道觀裡等著……

“我回去給祖母修書一封,祖母最疼愛我了,要是祖母同意了,父%e4%ba%b2母%e4%ba%b2肯定不會阻攔的。”鐘瀾急著證明自己可以當神醫的徒弟,趕忙跟謝珵承諾。

“好,若是他們不同意,我%e4%ba%b2自去說,你不用擔心,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

“恩。”

謝珵和鐘瀾一起回了宴會,男的滿臉柔和,女的滿臉嬌羞,引得眾人不停掃過兩人,低語起來。

太後壽誕,一眾貴女均被鐘瀾比了下去,鐘瀾成為最大的贏家,一曲《鳳求凰》不僅表達了自己愛慕謝珵的心,成功挽回了自己慘遭退婚的厄運,還獲得了才貌雙全的名聲。

就連謝夫人都不禁改變了看法,欲要勸謝珵“改邪歸正”,迎娶鐘瀾,怎麼說謝珵從前都對鐘瀾全心全意,沒道理就因一命之恩,愛上男子不是。她哪裡知道她家兒子,因不退婚了,整個人都甜蜜的如同泡在蜜糖中。

宴會結束,鐘瀾因放下心中大石,竟一晚無夢,沒有受夢魘之擾,安穩的睡到第二天,而對鐘瀾出儘風頭一事,鐘彤回家後,可不像鐘瀾那般好眠。

將屋內所有東西都砸了一遍,還不出氣,瓷器的稀碎聲,伴隨著鐘彤的咒罵聲傳出,“鐘瀾鐘瀾!你為何要回來!你一回來,我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