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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對他們一樣,母%e4%ba%b2是當今陛下的妹妹,雖不是一母同胞,卻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妙齡之際,為了皇家和謝家的結盟毅然嫁給了父%e4%ba%b2當續弦。

對父%e4%ba%b2的四個孩子,視如已出,也從未出手乾預他們的人生,他們不是在懵懂之時遇見母%e4%ba%b2,他們早已有自己的思想,他們不會忘記生母,也不會忽略這個母%e4%ba%b2對他們的好,他們都記在心裡,將來都會孝順母%e4%ba%b2。

因此,有著皇家血脈的五弟,坐上了丞相的位子,他們沒有人提出反對,一方麵,陛下信任謝珵,另一方麵,這也給了龐大的謝氏一個喘熄的機會。

身為父%e4%ba%b2最小的女兒,謝姍可謂享受到了母%e4%ba%b2最多的愛,與母%e4%ba%b2的%e4%ba%b2生兒子謝珵不遑多讓,母%e4%ba%b2更是為她在洛陽挑了個好%e4%ba%b2事,她也得為母%e4%ba%b2做些什麼。

想到此,謝珊說道:“母%e4%ba%b2,待我偷偷將五弟欲退%e4%ba%b2的消息傳給那鐘家女郎知曉,我們看那女郎如何行事,若她一心嫁給五弟,那她自然是您的好兒媳;可她若有了彆的心思……哼,也彆怪我們心狠!”

被謝夫人和謝珊念叨的鐘瀾正慢吞吞的收回自己將要接近念玉%e8%83%b8口的手,假模假樣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進來那人的視線黏在她的身上。

謝珵沒有料到心心念念的人會出現在這裡,心中當真是歡喜極,連帶著對十三郎的不滿都消失了。嗯,十三還年幼……

隻是這帷帽的薄紗阻了自己的視線,他深深地望了眼鐘瀾,感到她的不適便收回了目光。

十三郎一%e5%b1%81%e8%82%a1跌到地上,神色慌張地指著進來之人,磕巴道:“謝……謝……”

鐘瑕看著好玩,扶起十三郎,打趣道:“不謝,不謝。”

“彆瞎說,鬆開我!”十三郎推開鐘瑕的雙手,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對著來人行了一個大禮,“您怎麼來了?”

謝珵將視線轉到十三郎司馬樂天身上,似是不經意踏入這間包廂,滿不在乎的說:“聽聞你來此,特意來尋你。”說完,對著鐘瀾入座,十三郎垂頭喪氣的站在此人身後。

鐘瀾向鐘瑕招手,示意鐘瑕到自己身邊,此人氣勢極盛,不好得罪,想必跟她來尋鐘瑕的目的一樣。想著便回頭瞪了一眼小胖子,小小年紀學彆人逛什麼妓院!回去再收拾!

對麵之人周身氣度似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也不知是洛陽哪家的,鐘瀾慢慢地挺直背脊,輸人不輸陣,展顏一笑,“這位公子想必是十三郎兄長?十三郎年紀尚輕,千鳥閣似是不適合罷。”笑話,敢拐帶她弟弟來這種地方的小%e5%b1%81孩,當然要告一狀。

“阿姊!”鐘瑕偷偷地拉鐘瀾的寬袖,眼帶一絲懼意,他雖不知十三郎是洛陽哪家世家的子弟,但十三郎行事比他還狠,偏偏沒人敢管,想來家裡勢力不小。

十三郎頭低的不能再低,恨不能將自己塞進地縫。卻聽謝珵說:“我非十三郎兄長,事實上,我乃十三郎的師傅,徒弟做錯了事,我這當師傅的自然要來管上一管。”

十三郎猛的抬頭,目光複雜的在對麵鐘瀾身上轉了一圈,師傅竟然告訴他們和我的關係了?

謝珵隔著幃帽也能感受到鐘瀾的不耐,幃帽下的嘴角向上挑的幅度越來越大,“聽聞吳地有三位公子,其中一位喜穿玄色衣裳,衣角喜秀青蓮,出手闊綽並姿容豔麗,曾有女子因容貌不及而欲投河自儘,卻被這位所救,成為吳地有名的書法大家。”

鐘瀾心中咯噔一下,果然……

“想必,郎君便是那位公子莫問?”

鐘瀾沒想到洛陽竟有如此神通廣大之人,連她在吳地的事都知曉,她在吳地常常女扮男裝出席各種聚會,漸漸傳出名聲。

這樣被人看透,鐘瀾有些不自在的拿著手中折扇把玩,皓齒在透進屋中的陽光下一閃,眯眼道:“在下不才,正是莫問,不知閣下是如何得知?”

謝珵深深的看了一眼折扇,若他沒記錯,這把折扇是他送予鐘瀾的,未曾想她還留著,眼底喜色更盛,卻是抑製著轉移話題:“公子一身貴氣,某不過是運氣好,猜中了罷。剛剛進門,聽見公子言‘桃子’,這季節怕還沒有桃子。”

念玉坐在鐘瀾身邊,得知鐘瀾是吳地有名的公子莫問,為人溫柔體貼,又為自己解圍,聽見謝珵的話不禁臉頰泛紅,渾身都散著一股羞意。

鐘瑕眨眨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他阿姊會是什麼吳地三公子之一?騙人的吧……於是,嘴巴先於大腦,說道:“是說念玉%e8%83%b8`前形狀甚好,改名叫桃子得了。”

語畢,整個房間一靜,落針可聞。十三郎嘴角抽搐,同情地看了一眼犯傻不自知的鐘瑕,想著他師傅和對麵鐘瀾的婚約,自己什麼也沒聽見,沒看見……

謝珵抿嘴,透過薄紗看著拿扇子遮住半張臉的鐘瀾,心裡不知該是何滋味,渾身的喜氣就如被冷水澆滅了般,語氣冷淡道:“原是如此。”

重生一世的鐘瀾比上輩子隨性了些,當下在心中唾棄自己,有什麼不好見人的,執起念玉的纖纖細手把玩道:“我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如此貌美的小娘子……”鐘瀾頓了一下,許是想起前世的自己,覺得念玉不應受到如此對待,繼而說到:“自然是要好好疼愛的,剛剛不過是個玩笑話罷了,讓公子見笑了。”

鐘瀾暗自磨牙,從這位一進入包廂,自己全程都被牽著鼻子走,就連人家姓甚名誰都沒有問出來,著實讓人惱怒!

謝珵緩緩閉眸,壓下自己錯綜紛雜的苦澀情緒,再一睜眼,冷清無雙,隻是可惜,如此誘人的眸子,卻隱藏在幃帽後無人欣賞。

念玉感覺謝珵冷漠的掃過自己,讓她害怕的%e8%85%bf軟,差點跪不住,實在頂不住壓力求饒地看了一眼鐘瀾,得到鐘瀾同意,退出了包廂。

“莫問兄可知,這千鳥閣是何人的?”

鐘瀾全身心都在應對謝珵,反而忽略了渾身不自在的十三郎和鐘瑕,感到謝珵有話要說,使了眼色讓頌曦出去,頌曦擔憂的望了一眼鐘瀾,得到鐘瀾得肯定這才退了出去。

待這包廂中隻剩他們四人,謝珵這才開口,“不知莫問兄與鐘四郎是何關係,事關重大,莫怪某謹慎。”

“我乃四郎的堂兄,公子有話不妨直說。”謝珵頭戴幃帽,鐘瀾無法窺探一二,因對氣味敏[gǎn],隻好將視線往那散發藥香的荷包上掃去,洗的發白的荷包卻鄭重的掛在腰間,想來主人十分珍惜,隻是這荷包,總覺得十分眼熟。

察覺到鐘瀾時不時瞟上一眼荷包,謝珵優雅的動了一下胳膊,寬袖遮住荷包,也隔絕了鐘瀾好奇的視線。

鐘瀾……

“千鳥閣不日前曾出過一場命案,死者是千鳥閣的一位樂師。”謝珵聽到身後十三郎呼吸的急促,掃了一眼快要抖成篩子的鐘瑕,繼續說道:“某今日前來,也欲查清此事,身為千鳥閣的老板,想必十三郎和四郎,很清楚發生了何事。”

她剛剛還覺得這位公子灼灼其華,聲音如落珠般好聽,想來是自己的錯覺。

☆、第10章 010

*思*兔*網*

“公子的話到讓莫問疑惑了,我家四郎年紀尚幼,怎會是這千鳥閣的老板,公子應是弄錯了吧!”鐘瀾暗暗撇了一眼正拿衣袖猛擦汗的鐘瑕,咬緊後牙,總覺得謀人性命之事,這小胖子肯定做的出來,那樂師彆是小胖子弄死的!

謝珵搖頭道:“公子此話差矣,這到與年齡無關,千鳥閣確實是四郎與十三郎建的。至於建了千鳥閣的十三郎,我回去自會管他。”

十三郎和四郎暗地裡動用自己的身份,一位是皇子,一位是鐘家嫡次子,洛陽官員無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暗自警告自家小輩,沒事彆在千鳥閣生事。

而千鳥閣也巧妙的抓住文人的心,每月組織一場文鬥,贏者不僅可將自己的作品懸掛在千鳥閣的大廳一月,滿足他們想要被人認可得到引薦的心,還可和當紅花魁共度一晚,讓人趨之若鶩。雖說煙花之地很易收集情報,但小小年紀出入此處,終是不妥。

皮畫的再好,骨頭裡也是做妓院生意的,千鳥閣裡的□□和樂師不知死了多少,若非這次的樂師之死有些用處,十三郎又來了此處,謝珵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聽著謝珵的話,鐘瀾暗自吸了口涼氣,低聲問向鐘瑕:“如實告訴我,這千鳥閣是否是你與十三郎開的,那位樂師之死跟你有無乾係?”

鐘瑕咽了下口水,十三郎也是嚴謹之人,沒曾想到,這事怎麼會讓十三郎的師傅知曉,雖是內心有些害怕,但轉念一想,十三郎的師傅定不會害十三郎,便誠實的說道:“這千鳥閣確實是我與十三郎開的。但那樂師是被千鳥閣一位客人弄死的,與我和十三郎沒有半分乾係。”

鐘瀾舒了口氣,了然點頭,心中思量了一番,坐直身子麵向謝珵,開口說道:“某初至洛陽,確實不知這千鳥閣是十三郎與四郎開的,現今知曉,公子且放心,四郎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身後鐘瑕拚命點頭,生怕對麵謝珵不信任他。

“四郎不必緊張,隻因此事發生時,十三郎並不在千鳥閣,事情是你處理的,你最清楚,故而某才來詢問你。”謝珵看著已經快將大半個身子躲在鐘瀾身後的鐘瑕,不禁笑著安慰。

鐘瑕暗暗思考,此事發生在兩月前,那時他阿姊還未歸家,他跟十三郎相交兩年有餘,但至今不曾知曉十三郎是何身份,就憑開這千鳥閣無人敢來生事,他也能隱隱感受到十三郎背後的力量,想必十三郎的師傅更加不能招惹,當下睜大眼睛,絞儘腦汁去回憶一些細節。

“我記得當時的客人房內應有一名樂師和一名舞姬,那樂師死亡後,那位客人直接將舞姬買下帶走,並賠償了不少東西,也就不了了之了。”

謝珵繼續問道:“你可記得那位客人是獨自前來,還是與他人一起來的?可還能想起客人的相貌?”

鐘瑕皺起眉頭,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場景,說道:“時間過去太久,此人相貌我隻能模糊記起一點,似是三十出頭,留有胡須,眼神很是陰暗,但我記得他當時是獨自一人前來,似乎心情不好,飲了許多酒。而且那樂師死狀極慘,渾身上下無一塊完好皮膚,觀其狀,應不是被失手打死,而是故意折磨致死。”

鐘瑕話音一落,十三郎生怕鐘瑕有所隱瞞,問道:“四郎你可知那是何人,洛陽城裡還有你不知曉的人?”

“啊,十三郎,這,我真是不知那人是誰,不是千鳥閣常客,”鐘瑕焦急說著,卻突然停了一下,似是有些疑惑,不是很確定的說,“我前段日子與世家公子飲酒,見到呂氏子弟,似是,與那客人有些相像。”

謝珵與十三郎皆沉默半晌,十三郎忐忑不安的看著謝珵,懊惱自己怎麼沒有注意到,還是發生在自己開的千鳥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