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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一會有的你受的!”

白嫗聽見鐘瑕這番言語,便知壞事,果不其然,鐘瀾那纖細的柳葉眉挑起,氣到極致,反而嘴角含笑,“白嫗,你可聽見了,我這弟弟不管教一番,怕是不會懂事的!”

鐘瀾攥緊手中馬鞭,“啪!”一聲向著那扭動著的%e8%87%80部重重打了下去。

“這第一鞭,阿姊打你不重孝道!不分尊卑!”

“啊!疼死我了!你竟然真的敢打我,我要讓母%e4%ba%b2罰你跪祠堂!”鐘瑕從小到大,沒有挨過打,此時%e8%87%80部傳來火辣辣的疼,腦中空白一片,自然而然%e8%84%b1口而出囂張的話。

“啪!”

鐘瀾哪裡會理鐘瑕的話,她堅信棍棒下出人才,這個家裡,總要有人可以震的住他,避免前世的悲劇再一次發生在他身上。

“這第二鞭,打你小小年紀,心狠手辣,不懂寬容為何物!”

鐘瑕梗著脖子,死不悔改,“不過就是一個低賤婢女,打死她又如何?”

“好一個打死她如何,這第三鞭,便打你不知天高地厚,視人命如草芥!”

“啪!”

“第四鞭,打你……第十四鞭,阿姊打你驕縱奢靡,不知貧苦,毫無名士風采,壞了鐘家名聲!”

打了這麼多鞭,雖是鞭鞭打在鐘瑕身上,但也重重的抽在鐘瀾心裡,打鐘瑕這些鞭,又何嘗不是她在抽打曾經犯錯的自己。

鐘瀾右臂微微地顫唞著,重重的喘熄著,眼眶通紅,香汗淋漓,咬著自己鮮紅的%e5%94%87瓣,再一次握緊了馬鞭。

高高舉起的馬鞭,馬上便要落下,卻聽剛剛還在辱罵詛咒的鐘瑕,已經抽泣起來,嘴裡喊著:“阿姊,瑕兒錯了,瑕兒再也不敢了,嗚嗚……阿姊,不要再打了,瑕兒真的知錯了,嗚嗚……”

鐘瑕畢竟年紀尚小,加之家人寵愛,養成驕縱囂張的性子,今日被鐘瀾毫不客氣地打上一頓,心裡委屈忍不住蔓延出來,%e8%87%80部又疼的他想死去一回,嗚咽著向鐘瀾服軟求情,這個阿姊是真的敢打他。

鐘瀾從嘴裡吐出一口濁氣,知道錯了就好,日後慢慢引導他走上正途,卻看不得他如女子般抽噎的樣子,說道:“不準哭,疼就忍著!你是鐘家嫡次子,無論何事,都不能輕易掉眼淚!”

鐘瑕害怕馬鞭再一次落下,強忍著淚水,不一會憋紅了整張臉,看上去分外可憐,唯唯諾諾的回答:“我知曉了,我是頂天立地的郎君,不哭。”

鐘瀾甚是滿意,就聽屋外一片混亂,一聲淒厲的大叫,嚇得鐘瑕差點坐到地上去。

“夫人,您要為我們郎君做主啊!女郎這是想要郎君的命啊!您快去救救我們郎君。”

鐘瀾勾%e5%94%87:“你說,我要你的命作甚?如此挑撥離間的小人,你卻放任他在你身邊。”

鐘瑕害怕的身子一抖,心裡暗罵那個小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緊接著便聽他那冷心腸的阿姊說,“如此,這最後一鞭,阿姊便抽你,識人不清!”

鐘瑕緊閉雙眼,料想今日%e8%87%80部肯定被抽的開了花,忍不住又掉下幾顆金豆子,卻不料,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隻是被輕輕抽了一下。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鐘瀾對鐘瑕道:“你知錯便好,日後切莫如此行事。”

“瑕兒以後定不會在做這樣的事,阿姊放心。”

“如此最好。”

門外鐘柳氏自收到管家安榮傳信,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一進院,便見整個庭軒院的奴仆跪在一處,瑕兒的貼身小廝,更是臉若豬頭,淒慘的向自己求情。

心中怒火一升,對著那見到自己低眉順眼的守門健婦喝道:“還不快快開門!”

屋外陽光順著敞開的房門直射進來,打在正進屋行走的鐘柳氏蓮青色夾金線繡百子榴花緞袍上,金光閃閃,鐘柳氏對著門外心腹道:“將門關上。”

關上的房門阻擋了屋外奴仆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但剛剛開門的一瞬間,也叫他們看清了鐘瑕的慘狀,各個大氣不敢出一聲,庭軒院的奴才們低眉順眼地跪在原地,被鐘柳氏領來的奴仆更是知曉自家夫人的厲害,直挺挺的立在原地。

白嫗自鐘柳氏到來後,就已放開抓住鐘瑕的手,恭敬地跪地,不敢起身。

鐘柳氏心疼的將鐘瑕輕輕的摟在懷中,向白嫗說道:“白嫗起身吧,我知這事,你也是聽吩咐行事,速去將府醫找來,為我兒看傷。”

白嫗擔憂的望了一眼鐘瀾,得到鐘瀾放心的眼神,這才起身去尋。

待房中隻剩母子三人,鐘柳氏才退下剛剛那一身怒氣,眉頭緊鎖,不滿的瞪了一眼鐘瀾,問道:“阿姈,你四弟是做了何事,惹的你竟下狠手,將他毒打一頓。”

母%e4%ba%b2並沒有一進門就給自己定罪,嗬斥自己,鐘瀾心裡歡喜,坐至軟塌上,摟著母%e4%ba%b2的臂膀,說道:“母%e4%ba%b2,不妨%e4%ba%b2自問問四弟,他剛剛做了何事。”

鐘瑕在母%e4%ba%b2懷中拱了拱,揚起通紅的小臉,委屈說:“剛剛阿姊身邊婢女,湯水灑了我一身,我生氣將懲治了她一番,阿姊生氣,便將我打了。母%e4%ba%b2,阿姊打我,可疼了。”說完,眨著透著不服的眼睛,又流下淚來。

看的鐘柳氏心疼不已,但也知自家兒子是個什麼秉性,當下看向鐘瀾,詢問她到底發生何事。

鐘瀾看著有了靠山就開始告狀的小胖子,不禁搖頭,想要掰正他,隻靠這一頓打,是不好使了。

不過見他不敢對上自己眼神,肉乎乎的小臉上布滿淚痕,心軟的說:“母%e4%ba%b2,我看還是先將四弟抱到軟塌上,他這般跪著,一會也不方便上藥,待女兒慢慢給您講到底發生何事。”

“也好。”

鐘瀾將事情原原本本為母%e4%ba%b2講了一遍,見母%e4%ba%b2沉思,不好打擾,遂將自己的手帕沾濕,蹲下`身為鐘瑕擦拭臉頰。

好笑的看著鐘瑕左右躲閃,不小心牽扯了%e8%87%80部,倒吸一口涼氣,按住鐘瑕的小腦袋不讓他來回晃動,拿手帕為其輕輕擦拭起來。

絲毫沒有注意到,鐘瑕原本已經退下紅暈的臉,再一次攀上紅。鐘瑕被阿姊溫柔的擦臉,聞著阿姊身上好聞的香味,想著阿姊也不是那麼壞。

鐘柳氏回過神來,隻見一對兒女安靜的湊在一起,臉上浮上慈愛,對鐘瀾說道:“阿姈你說的對,對瑕兒,我就是太寵他了,鐘家的未來還要靠他兄長和他撐起來。今日之事,你做的對,下次若這混小子,再犯事,你直接抽他,我絕不管他。”

“母%e4%ba%b2!”鐘瑕睜著大眼,想要回頭去望,卻被鐘瀾按住頭,對著鐘瀾恨恨的翻了個白眼。

鐘瀾收起手帕,走至母%e4%ba%b2身前,蹲下`身將頭埋進母%e4%ba%b2的%e8%85%bf上,悶悶的說:“母%e4%ba%b2,謝謝您認同我,今日之事,阿姈確實因氣急,行事魯莽了些,可母%e4%ba%b2,阿姈也不忍下狠手,都沒有用多大力。”

“我知,我的阿姈也長大了,一筆寫不出兩個鐘字。瑕兒你且記住,今日這頓打,你阿姊是為了你好,若非你們是血%e4%ba%b2,你阿姊何必管你,下次若要再犯,不必找母%e4%ba%b2求情。”

鐘柳氏輕拍著鐘瀾的後背,她早已感覺到%e8%85%bf上的濕意,這話不僅說給瑕兒聽,更是說給阿姈聽的,不能讓阿姈心寒,日後斷了管教瑕兒之心。

鐘瑕聽了此話,隻道大勢已去,嘟囔道:“自從阿姊回來,母%e4%ba%b2都不疼愛我了。”

鐘柳氏笑道:“你啊你,合著你就因此,故意打殺你阿姊的婢女。”

鐘瑕被母%e4%ba%b2拆破小心思,慌亂的說:“我哪裡有。”

鐘柳氏道:“你們都是我生下來的,我自是一視同仁的疼愛,但你阿姊自小便去了吳地,常年不在母%e4%ba%b2身邊,母%e4%ba%b2這才想要補償你阿姊,怎麼你這般小氣。”

“我哪裡小氣,大不了,大不了我將我新得的玉質棋子送給阿姊。”

鐘瀾“噗哧”笑了出來,從母%e4%ba%b2%e8%85%bf上抬起頭來,道:“那阿姊可就等著你將那棋子送到阿姊那了。”

“好。”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又惹得母女兩人相視一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門外白嫗領著府醫急忙而來,“夫人,府醫已經到了。”

“快讓他進來。”

鐘瀾見府醫已經開始為鐘瑕醫治,說隻是皮外傷,不必擔憂,向母%e4%ba%b2說了一聲,領著白嫗退出了房間。

等鐘瀾走至庭軒院門口,方才回頭對管家安榮道:“今日陽光正好,庭軒院的事,還要與管家商討一番,不如一道走?”

安榮年過三十,聽見鐘瀾突然叫自己,怔愣間,嘴邊兩撇胡須抖了三抖,心中徒然一緊,隻得道了聲:“諾。”低頭快步追上鐘瀾。

☆、第7章 007

鐘瀾娉婷而走,搖曳生姿,五瓣梅花銀步搖插在發間,隨鐘瀾步子晃動著搖進心裡,穿過那彎曲的竹林小道,踏入湖邊小亭,麵對著風一吹過,波光粼粼的湖麵站定。

打發了健婦,隻留白嫗在身邊,鐘瀾麵朝湖麵問向站在身後的安榮:“安管家入府幾年了?”

安榮隻覺女郎容貌美豔逼人,不敢直視,哪怕女郎背對自己,那玲瓏有致的身材也不是自己可以肖想,低著頭恭敬答道:“自郎主在洛陽定居,便一直跟著了。”

鐘瀾似是安慰道:“我知母%e4%ba%b2一向不愛理府中諸事,難免有所疏漏,倒是辛苦安管家了。”

安榮神色不便,卻聽鐘瀾話鋒一轉,“不知安管家可知剛剛大放厥詞,求母%e4%ba%b2救四弟的那個衷心奴仆是何人?”衷心二字在鐘瀾%e8%88%8c尖緩慢一滾,硬生生讓人心驚肉跳。

“這……是奴才的疏忽,在郎君身邊放了個不懂尊卑的奴仆。那奴才是郎君兒時%e4%b9%b3娘之子,喚張金。女郎可是要處置那奴才?”安榮神色漸濃,緊忙答道。

鐘瀾搖頭,“府中中饋一向由母%e4%ba%b2掌管,我並無插手之意,今日之事想必母%e4%ba%b2事後必定大發雷霆,我是想向安管家饒他一回。”

安榮抬頭,對上回過頭神色淡然的鐘瀾,不解的問道:“女郎,這是何意?”

“打上幾板,給他換份差事。對那個膽敢汙蔑主子,引誘主子走上歪路的奴才來說,豈非太便宜他了。”鐘瀾掩嘴笑道,“得到的好處越多,越能讓他放鬆警惕,想來到時在治他的罪,才能令他終身難忘不是。”

安榮與白嫗齊齊心中一寒,“諾。”安榮恭敬的行禮,女郎有如此手段,何愁在謝氏站不穩腳跟。

將事情吩咐下去,鐘瀾帶著白嫗回到自己的漣沁閣,讓白嫗去賞賜那通風報信的小婢女和那四位健婦。

自己則先去了珠株那,隻見頌曦正低聲啜泣著,看見她進來,連忙擦乾眼淚,起身行禮。

床上的珠株,緊閉雙眼,滿臉的紫青,若不是%e8%83%b8膛處還有起伏,當真是跟那些逝去的人沒有任何區彆,鐘瀾憐惜的問道:“大夫如何說?珠株可有性命之憂?”

頌曦和珠株打小在府中一起長大,身為最受寵的女郎身邊的貼身婢女,何時被如此打罵過,不禁又掉下兩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