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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修養了大半月的時間,他才養好了身上的傷。
因為怕那些人在事後回來報複,拖累那些收留自己的異人,苗七才在安置好那些人之後,開始了一個人流浪的生活。
在剛開始流浪的那段時間裡,苗七幾乎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哪一天自己會被抓到,被人當作孌寵一般褻玩,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雖然漸漸被他遺忘,但當時遺留下來的那種惶恐不安,卻始終埋藏在他的心底。
這大概也是他那麼渴望逃離沙漠的一個原因。
或許有朝一日,等他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不需要再畏懼任何人和任何勢力的時候,他會重新的回到沙漠去,將那些遭遇了不幸的異人解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_(:зゝ∠)_
感情戲苦手,卡了又卡,到底還是晚了兩分鐘更新
第70章 七十章
三日後, 收到閆鐵珊飛鴿傳書的獨孤一鶴,火速趕到了山西。
他此行並非是獨自一人, 隨行還帶著幾名弟子, 應該是在江湖中小有名氣的三英四秀。不過三英四秀加起來, 應該是七個人才對, 而獨孤一鶴帶來的, 卻隻有兩男四女。
三英之中,少了一位。
“師父!”
珠光寶氣閣門前,在苗七等人麵前自稱是閆府西席的蘇少卿, 在遠遠看到獨孤一鶴等人後,便快步迎上前去, 對獨孤一鶴行了一記晚輩禮。
獨孤一鶴原本緊繃著的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伸手托起蘇少卿——
不, 應該說是蘇少英。
然後溫聲道:“少英,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能為師父分憂解難, 是徒兒的榮幸, 哪來的辛苦之說?”蘇少英爽朗一笑, 扭頭衝幾位師兄妹點了點頭, 依次打了便招呼。
待自家弟子相互問候罷,獨孤一鶴才開口問道:“閆老板呢?”
“閆老板現下有其他要事在身,不便%e4%ba%b2自出來迎接。”
蘇少英很是含糊的解釋了一句。
三英四秀中,除了蘇少英以外的其餘弟子,其實都不清楚獨孤一鶴此次前來山西的目的。
他們也不知道,獨孤一鶴曾經的身份和來曆。
而作為唯一一個得到獨孤一鶴的信任的弟子, 蘇少英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他身上雖然還帶著些年輕人特有的輕狂和傲氣,但辦事卻是最牢靠的。
對獨孤一鶴,也是最忠心的。
所以,在得到獨孤一鶴的準許之前,哪怕是麵對著自己最%e4%ba%b2近的師兄妹,蘇少英也沒有透露出絲毫不該透露的消息。
滿意的瞥了蘇少英一眼,獨孤一鶴微微側首,對一旁的大弟子吩咐道:“英鳳,你先帶其他人去附近找出客棧,好生休整一番,為師帶少英去拜訪一下故人,隨後再去與你們彙合。”
“是。”
張英鳳趕忙領命,帶著其他人離開了此地。
看著走出去沒多遠,就開始小聲抱怨自己偏心的小弟子石秀雪,獨孤一鶴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或許是個好掌門,卻不是一個好師父。
七個徒弟中,大徒弟生性木訥,三徒弟太過感情用事,四秀中除了秀真還算有些遠見,其餘個個都像沒長大的小姑娘似的,驕縱又任性,看來看去,除了蘇少英之外,竟然沒有一個是可堪大用的。
“師父,閆老板請您去後閣會麵。”
假裝沒有看到獨孤一鶴臉上複雜的神色,蘇少英小聲彙報過後,便默默退到了一旁。
收回有些擴散的思緒,獨孤一鶴撩起前袍,大步踏進了珠光寶氣閣。
他輕車熟路的繞過一條條回廊,直奔後閣而去。
儘管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再踏足此地,但這裡的每一條路線,乃至於每一處暗室和密道,獨孤一鶴仍舊記得清清楚楚。
當初,他們三人在各自站穩腳步之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這裡碰麵,共同商討複國大業。
一晃眼,就是十幾年的光陰。
這裡的格局沒有絲毫變化,可他們三人,卻早已不複當年。
人若是上了年紀,免不得會時常回憶往昔,重回故地,獨孤一鶴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幕幕過往的畫麵,但他還沒來及感慨一番,便被眼前的仗勢給驚回了神。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後閣的入口處。
後閣內,幾乎四處都駐守著侍衛,獨孤一鶴大致估算了一下人數,心下不禁懷疑,閆鐵珊是不是將整個珠光寶氣閣的人手,都給調到了這裡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擰起眉頭,麵色有些凝重。
閆鐵珊傳給他的密信中,隻是說有要事商談,具體情況並未在信中細說。
獨孤一鶴原本以為,閆鐵珊找自己要談的,應該是關於近年來有人冒充大金鵬王,反複敲詐勒索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事情好像不止他想的那樣簡單。
大金鵬王的事情固然值得重視,也不至於讓閆鐵珊擺出這番陣勢。
“一鶴!”
收到下人的通傳,得知獨孤一鶴已經抵達了後閣,閆鐵珊才敢暫時從關押上官飛燕的地方離開,出來接待故友。
他頗為激動地迎上前去,抬手拍了拍獨孤一鶴的肩膀,大笑道:“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看起來一點兒都沒變啊。”
“你看起來也沒有任何變化。”
獨孤一鶴笑了笑,同閆鐵珊簡短的客套了一句,便立馬步入正題,詢問道:“你叫我過來,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閆鐵珊伸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座涼亭,示意去那裡詳談。
因為蘇少英也算半個知情人,閆鐵珊並未要求他回避。而獨孤一鶴,則是抱著培養繼承人的心思,也沒有開口支走蘇少英。
三人走進涼亭,各自落座。
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偷聽之後,閆鐵珊才低聲將近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一對獨孤一鶴道來。
這頭,獨孤一鶴與閆鐵珊順利彙合。
那頭,苗七和西門吹雪,卻還沒有抵達金鵬王朝。
他們遇到了麻煩,層出不窮的麻煩。
事後主謀大概是察覺到了事態不對,終於坐不住了,開始采取最粗暴的方式,想要阻止他們繼續深入調查此事。
苗七已經數不清,他和西門吹雪到底遇到了幾波截殺。
青衣樓派來的殺手,一波比一波強大,一波比一波勢眾,解決起來也越來越棘手,在進程被大大拖慢的同時,苗七和西門吹雪也漸漸顯出了疲態。
內力雖然可以自動恢複,但恢複的速度,倘若跟不上消耗的速度,等他們兩個耗儘所有內力,大概就是陰溝裡翻船的時候了。
為了改善這種情況,苗七和西門吹雪開始學會配合。
對敵的時候,他們兩個開始交替出手,一個傾儘全力對敵,另一個則儘量保存餘力,等下一次迎戰,就換做是內力充沛的人對敵,另一個人則趁機恢複。◎思◎兔◎網◎
都說共患難,是最能培養默契和感情的方式。
苗七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確實很有道理。
在一次又一次的合作中,他和西門吹雪幾乎達到了隻需要用眼神,就可以領會彼此心意的默契程度,原本還稍顯疏遠的距離,也迅速拉近。
這晚,解決完一波敵襲之後,苗七和西門吹雪隨意在附近找了處比較隱蔽的場所,準備稍作歇息一番,養足精神和體力,再繼續應對接下來的麻煩。
點燃一堆篝火,苗七一邊往火堆裡添柴,一邊琢磨著,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擺%e8%84%b1現在的困境。
無意間,他的視線落到了對麵的西門吹雪身上。
在閃爍跳耀的火光中,西門吹雪的麵容,顯得有些模糊。
這種模糊,讓平日裡冷若冰霜的西門吹雪,多出了幾分柔和之色。
看起來,倒是和西門玉有一兩分相似之處。
他靈機一動,用傳音的方式,對西門吹雪問道:“西門,你說你爹會不會就藏在什麼地方,一直偷偷的盯著咱們啊?”
西門吹雪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苗七的神色,麵露了然之色。
抬手摸了摸鼻子,苗七繼續傳音道:“他肯定是知道你被攪進了這攤渾水之中,因為放心不下你的安危,才特地從西域跑來中原,來幫你壓陣。”
要苗七說,既然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幫手在場,他們乾嘛還要這麼拚?
要是不借一下勢,豈不是太浪費玉羅刹的一片苦心了麼。
要換做以前,西門吹雪肯定會立馬否決苗七的這個念頭。
哪怕是生死攸關的關頭,他也不會去借助任何‘外力’,因為在他看來,那樣做,是對劍道的褻瀆,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不誠。
但這些日子以來,在苗七的潛移默化之下,他的腦筋也沒有那麼死板了。
所以在聽出苗七的意思後,他雖然有些猶豫,卻並未直接否決這個提議。
苗七條條是道的分析道:“你想啊,朋友之間互相幫助,都是很尋常的一件事,又更何況是父子之間呢?他可是你爹,幫你解決麻煩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你再想想陸小鳳。”
“他要是死了,你以後一定會缺少許多樂趣。”
西門吹雪默然無語的瞥了苗七一眼,乾脆又閉上了眼睛。
嗯,不反駁就是默認!
苗七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心道反正不管西門吹雪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都會當做對方是同意了自己提出來的方案。
既然如此,那他明天隻要想法子,把玉羅刹給‘逼’出來,就可以大功告成啦。
不遠處。
玉羅刹姿勢隨意的靠坐在樹乾間,借助著居高臨下的優勢,將苗七和西門吹雪的‘互動’全部收入眼底。
在看到苗七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後,他忍不住扯起了%e5%94%87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