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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崇拜,我就該好好的收著麼?”譚青反問回去一時之間竟然也忘記了傳音入密:“不如你將他的崇拜好生收著?教他功法,我倒圖個清閒,省事不少。”

“他願意?”桓舫看了一眼已經驚慌失措的宿鎮,頗有些諷刺的說道:“也不知道你給他灌了什麼湯藥,讓他如此對你死心塌地。”

他扭頭看向宿鎮:“你可要想好了。”他指著譚青說道:“他並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外表純良,日後你跟著他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他又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那事關楊言的名譽。

隻能又重複了一遍那個道理: “你還是個孩子,分不清事理我不怪你,整個鳳鳴派上上下下看不清他的亦有許多,我話已至此。”他雖說是對著宿鎮說話,眼神卻是時時刻威脅著譚青:“若是你想明白了,自可以來找我。”

他將此番話說完,轉身便欲離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等等。”

正是宿鎮的生意,語氣冷漠的,像是將身上所有的冰靈力都放到了他的%e5%94%87%e8%88%8c之中,桓舫要是個能的東語氣好壞話的人,那他就不至於被列為整個鳳鳴派最討厭的人之一了。

“你想通了?”他扭轉了身子問著跪在譚青身前的宿鎮。

“將劍穗還來。”宿鎮說道:“我不要與你比試了。”

劍穗給出去了,還真沒有什麼收回來的道理。但是宿鎮的眼神未免太過嚴肅:“你肆意詆毀我的師兄,但師兄教我尊你敬你,我若與你再戰,少不了要尊你敬你。抱歉,我實在是做不到。”

他的話音剛落,隻覺得身上輕輕的落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正是他給出那一條劍穗。

原本就沒有什麼能夠將給出去的劍穗收回來的道理,但宿鎮並不清楚,桓舫清楚,但是宿鎮如此言論未免太過誅心,已經將他看成了古往今來第一不識好歹之人。

“我送送你。”譚青在他的身後說道,果真緊緊地貼著他走了出來,今日宿鎮這間屋子倒是熱鬨的緊。兩人剛剛走出門外,就見門口畏畏縮縮的蹲著兩個人。

“譚青師兄……我們就是來看看宿鎮師弟。”玲羽拖著邱明珠連忙站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見兩位師兄在裡麵,就不好意思進去,隻能在門外……候著。”

她這話簡直是越說越心虛,說道最後隻能深深的地上了自己的頭顱,裝作乖乖聽訓的樣子,可是譚青師兄沒有訓她也就罷了,連最愛尋人的桓舫師兄也沒訓她,這就讓她有些不習慣了,她垂著的頭悄悄的抬起了一絲絲,和邱明珠的眼神來了一個小對視,邱明珠輕輕的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放到前麵。

玲羽順著她的視線一看,隻看到兩個禦劍而行的背影。

兩人早就走了。

她鬆了口氣,直起了身子,拉著邱明珠就邁進了宿鎮的屋子裡頭,她對這個曾經能將劍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對手實在是好奇的不行。

無論是他在比賽結束後的突破,還是剛才那些將桓舫師兄氣累個半死的話語:“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是沒見剛才你將桓舫他氣得,見到我舉止不當都沒有罵人,我的天啊,他一定是被你氣得罵人都不會了。”

宿鎮用已經沒有血色的右手支著地,緩緩的站起身來,看也不看她一眼,玲羽按照平日的脾氣,早就罵人過去了,但是看著宿鎮那張絲毫沒有血色的臉,忽然罵不出來了。

人家突破了都像是重生了一樣,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充斥著前所未有的精力,看起來精神極了,哪裡像麵前這位,突個破活%e8%84%b1%e8%84%b1的把自己整成了病入膏肓。

不過……

玲羽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宿鎮這個臉色還不是譚青師兄的原因?

但是他為什麼一直盯著邱明珠看?還露出了那種求助的神色?

她不由的又望向了邱明珠,邱明珠四下看了看,清了清嗓子:“宿鎮真人,這個……”

她再次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就他們三個人之後,有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看了玲羽半天,才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譚青師兄隻怕是生氣了吧,畢竟聽那位師兄詆毀自己,是人難免都會生氣的,你隻怕是被殃及的那條池魚。”

“他的眼神。”宿鎮喃喃道:“譚青師兄是生我氣了。”

“可是……譚青師兄他沒有生氣的道理啊。”她其實也是有些心疼宿鎮的,一點一點的給他掰扯清楚:“譚青師兄他最多是對你嚴厲了些,可那也是對你的期待,做不得數的,你又那麼厲害,我查了查,整個鳳鳴派從沒有突破這麼快的。”

“再說你又一直那麼聽他的話……”

“真的是如此?”

“當然如此。”

在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後,他接連重複了好幾遍:“那就好……那就好。”

邱明珠抿了抿%e5%94%87,莫名的覺得自己有些造孽。倒是玲羽,一臉奇怪的看著宿鎮。忽然她上前去,如果不是宿鎮躲閃及時,那可是差點就拍著他了:“你倒是挺好玩的,有什麼難處了,就衝你剛才維護譚青師兄給桓舫沒臉這點來說,將你來找,我能幫的肯定幫忙。”

那邊桓舫似乎是聽到了玲羽心中的咒罵,不大不小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隻當是因為某人在身邊看他笑話的生理厭惡,不由得將腳下的劍禦使的更快些。

誰知聽到身後一聲輕笑:“桓舫師弟可是在生氣?”他說著想要將腳下的飛劍禦使的更快些,和他麵對麵的說話。

可是他們之間的修為畢竟差了一個階段,譚青委實是有些趕不上,後來他乾脆也就不趕上了,立在原地:“可若說是生氣,也應該是我來生氣才對吧。”

“畢竟桓舫師弟要撬的,可是我的人。”

桓舫停了下來,甚至轉身,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譚青還能恬不知恥的說出這樣的話。

“你若是將我從前的證據拿來,我也是無話可說。”桓舫停了下來,譚青也就跟了上去,高處本就安靜,聲音說出來無端的也就大了些:“你毀了,我感謝你。我現在隻問你,對於毀掉那些證據,你是不是後悔了?”

一時之間兩人身邊隻剩下高處自有的風聲,嗚嗚的,吹著悲鳴的曲子。

過了許久,就在譚青以為自己要聽這風聲再聽好一會的時候,麵前的人張口:“若是你能夠就此悔改,我並不後悔。我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桓舫,這就是你珍惜我們之間情誼的方式?”雖然在五年前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那怕是知道桓舫那樣做已經是突破了他自己的道德底線,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難的一件事情了。

但是他……就是不甘心。

“你是我真心相交的第一人,我知道,你也視我為朋友,不然也不會做出那樣違背你處世之道的事情,但是……”

“五年前,你有沒有想過問問我。”

桓舫一愣。

“所以,你就可以篤定了我那一年來的所作所為都是偽善,都是騙你的?桓舫,你算算,我真的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麼?還是我真的利用過你?”

“抱歉,我知道我這有些詭辯了。”譚青也不知道怎麼,越說越激動,他平複了一會,看了看遠處的雲,白色的,平平的鋪在藍色的天上,純潔的像是小孩子剛出生時候的稚嫩的肌膚。

“我或許有些對不起楊言,但是桓舫,無論你怎麼想,我並沒有對不起你過。”

“日後,你要是在對宿鎮說那樣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譚青。”桓舫許久沒有開口,又或是氣的發抖,說話的聲音都是抖著的:“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的話。你站在這裡,你敢用你的良心對我說一句‘你沒有害過師弟去給掌門當爐鼎麼?’”

他邊看著,譚青站在原地,身後是一片又一片的雲霧,身上的衣著,佩戴的玉佩,還有被風揚起的發絲,無不想風道骨。

隻是那情緒外露的表情,讓他不是那麼的不食人間煙火。一瞬間他激動的想要哭出來的樣子,讓桓舫真的以為裡麵有什麼是自己沒有查到的。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他甚至覺得隻要譚青說出了那句話,他寧願從頭查起。

但是譚青並沒有,隨著兩人的對峙,他激動的神情越來越淡,直到最後那張臉終於配上了他的衣著,腰間的玉佩,被風吹的飛揚起的發絲。

變得仙風道骨,毫無感情:“或許是你給我的勇氣。”他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或許是我以為你是不同的,是可以無條件相信我的。

終究是錯了。

第22章

鳳鳴派的晝夜溫差極大,白日間,溫暖如春,晚上卻因為是四麵環水的緣故,涼意更甚,平日裡有靈力護體,自然感覺不到,譚青也是今晚才卸了護體靈力,才覺得冷的。

這鳳鳴派數來數去也隻有譚青的島上,日日花開遍地,鳥獸蟲鳴的惹人喜愛,其餘的,有的劈開整一片島蓋了屋子,富麗堂皇,自視威嚴,就像是掌門池恩陽的島嶼。

也有的開了習武場,教書室,引了流水走在大理石的下麵,時間一到便是朗朗的讀書聲,當然這屬於特彆的,僅限於桓舫一人。

大部分都是像是姚燁一樣,原有的樹木沒怎麼管,隻開辟了一個和塵世間差不多的幾進的院子,在裡麵修煉生活。

“開門!開……開門!”姚燁那%e4%ba%b2自置辦的朱紅大門被敲的陣陣作響,有些衙門旁的那一麵擊冤鼓被竇娥敲的陣勢。

彆說是入定了,就是你到了棺材裡,也要被這陣勢敲響起來。

“誰啊……”姚燁從入定中醒來,身上還穿著中衣,著急火燎的打開了房門,看到門外看空空如也,正思索著,那敲門聲遠遠的又傳了過來。

“這是哪個傻子敲大門。”他的住所可沒有什麼防護罩,誰來都是禦劍直接來的,還有的直接推開他的房門,至於大門……

那不就是個裝飾麼?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大門又是“砰砰砰”的幾聲:“開門!姚燁~姚!燁!”這聲音這一聽陌生的很,偏生的在叫累了的時候幾聲平平淡淡的叫喊讓他熟悉萬分。

他連禦劍都忘記了,撒%e8%85%bf跑到了前門,朱紅大門剛剛開了一條縫,一隻如玉的手就探了進來,壓在紅色的門板上,更是趁著翠竹骨節甚為風雅。

就在他所有注意都在那隻手上的時候,一片衣擺像是從縫裡鑽出來的一樣,然後感覺門板的微微用力,又被外麵的人叮鈴哐啷推開了一些。

剛剛貼在那朱紅門上的那一抹白甚為囂張的闖入了進來,直直的壓在那半扇大門上,譚青半眯著眼睛,正靠在上麵,看到景色變換了,還有些奇怪,迷離的雙眼聚了又聚,才看清楚麵前的人正是自己叫了半響的人,這才扯出一大抹微笑出來。

“姚~姚燁……”譚青認出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