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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著王菊芝在喬家大吵大鬨,眾人都在看熱鬨,他瞅著機會見大家都沒有注意,踅摸到喬外公的藥房裡,本來是想摸點喬外公炮製的藥酒的。

他早打聽過了,喬外公用不老草炮製了不少藥酒,死貴死貴的,八千多塊一斤,有錢人跟瘋了似的跑來買。他就想進來抱壇子藥酒出去賣點錢花,結果沒找著藥酒,倒是找著了不少釀酒的不老草,便隨手摸了不少準備混水摸魚準備偷溜出去。

都已經快溜到門口了,眼看著出了門錢就要到手,結果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隻小貓,不聲不響地衝著他就咬了上來。

小貓看著不大,力氣卻不小,還特彆會挑地方,死咬著他的虎口,痛得他哭爹叫娘,就是這樣,另一隻手上的不老草楞是沒扔下。

初一咬著他的左手虎口,整隻貓都吊在上麵,小身子一蕩一蕩的,尾巴上的毛都炸了開來。

男人大約是被咬得痛了,扔了不老草,粗暴地去拽初一,一邊拽一邊罵道:“小畜生還咬人,我弄死你!”

“你乾什麼?”程靜遲喝了一句,衝上來想把初一救下來。

初一嘴一鬆,男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一臉猙獰地掐著它的脖子要把它掐死,沒想到初一“咻”地一下,躍了出去,在空中轉了個半圈,閃電般地使出連環十八抓,將男人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啊——”

男人吃痛,手一鬆,捂著臉放聲慘叫。

程靜遲連忙把初一抱了下來,摟在懷裡。

“這是你養的貓?正好,你養的貓把我咬傷了,我得趕緊去打狂犬疫苗,這醫藥費你得賠我。”二流子眼珠子一轉,立刻嚷道。

初一在程靜遲懷裡不停地撲楞著,喉嚨裡發出低沉的低咆聲,一雙漂亮的琥珀大眼瞪得圓溜溜的,特彆凶狠地看著他。

這隻醜陋的兩腳怪,居然敢偷心愛的兩腳怪的東西,咬不死它!

心愛的兩腳怪的東西都是喵噠,誰偷都不行!

程靜遲趕緊給他順了順毛,好一會兒初一才不甘地平靜下來,依然對著二流子眥牙裂嘴。

喬外公看到地上掉的不老草,心疼得不行。

這可都是他外孫送過來的好東西,有錢都買不到的,平日裡他都舍不得吃,打算炮製好了泡酒喝,結果這個二流子倒好,一偷偷這麼多,還儘著品相最好的偷。

“偷我家的東西,活該被咬!”喬外公衝他翻了個白眼,罵了一句。

程靜遲抱著初一給他摸了摸骨頭,剛才初一被掐著甩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弄傷。

“劉剛怎麼又是你?又摸彆人東西了?”圍觀的吃瓜群眾見到是鎮上的萬人嫌,頓時皺起了眉頭,一致聲討起來。

“就是,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一個人了,不好好找個工作賺錢娶老婆,天天偷%e9%b8%a1摸狗的混日子,將來老了看你怎麼辦?”

對於鎮上的慣偷,大家深惡痛絕,絕不姑息。

“這孩子沒個爹就是不行,劉老二死得早,劉剛從小就開始偷人東西,去年臘月我去了一趟城裡,第二天回來,家裡的臘肉都被人摘得乾乾淨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乾的。”

“除了他還有誰這麼無聊,偷人家臘肉。”

“彆說了,報警吧。”

眾人七嘴八%e8%88%8c,一致同意扭送劉剛去派出所,劉剛見狀,也不要醫藥費了,連忙腳底抹油開溜。

李良中王菊芝兩口子走了,劉剛也走了,沒得熱鬨可看,圍觀的吃瓜群眾也一哄而散,留下喬外公三人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默然無語。

喬外公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門長長地歎了口氣,彎下腰開始收拾院子裡被糟蹋的藥草,原本挺直硬朗的背脊看上去似乎又駝背了幾分。

程靜遲和厲戰跟著他一起默默地收拾,初一蹲在院子的一個老式磨盤上麵,不可一世地掃了一眼院子裡的三個人,然後開始日常%e8%88%94爪子。

哼!

這幾個兩腳怪,老的老,弱的弱,連個藥草都看不好,還差點被人偷走了,果然還是要靠他貓大爺啊!

程靜遲被它那霸道總裁般的一眼看得笑了起來,說:“初一平時跟個大爺似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凶悍!還知道抓小偷了。”

厲戰道:“那些草藥都是你拿過來的,上麵沾了你的氣息,初一大概把這些草藥都當成自己的了,彆人一動就上抓子招呼。

程靜遲摸了摸初一的腦袋,讚道:“乾得好,今天給你加餐。”

初一琥珀色的漂這眼珠子頓時亮了幾分,撒嬌般地“喵”了一聲,仿佛在討好他一般。

喬外公看得都不禁笑了起來,布滿皺紋的臉上剛才的愁苦都褪了幾分。

“初一了不起,都知道看家了,比養隻狗也不差了。”喬外公摸了摸初一,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對程靜遲道,“初一是隻好貓,你好好養著它。”

“那當然。”程靜遲心想,在家裡初一根本不把自己當成一隻寵物,那不可一世的睥睨姿態,弄得程靜遲一度懷疑初一才是家裡的主人,而他才是初一養的兩腳怪寵物。

那感覺不知道多酸爽。

悍衛了自家兩腳怪的財產安全,貓大爺洗完臉,梳理完毛發,重新變成一隻萌萌噠,哦,不,威風凜凜的霸道總裁貓之後,縱身一躍,從磨盤上跳了下來,邁著輕盈的步伐跑出去了。

嗯,這裡是新的地盤,他要先去踩踩點,順便收幾個小弟。

喬外公看得目瞪口呆,好一陣無語,半晌說了一句程靜遲很想吐槽的心聲:“這貓是成精了吧!”

“不可能。”程靜遲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道,“建國後動物都不能成精的,外公。”

喬外公:“……”

厲戰:“……”

中午的時候,幫工們陸陸續續過來,程靜遲和喬外公他們隨便中午隨便吃了點東西填肚子,就去了藥田裡。

喬外公有點不放心他一個外行,把屋子鎖了,也跟了過去。

山裡人非常實在,短短的時間裡,把荒裡開墾得像模像樣,給壟了溝,一壟一壟地開得非常整齊,就連地中間的小道都用碎石夯實了,一眼望上去,既整齊又平整。

程靜遲十分滿意,果然術業有專攻啊,地裡的活計他就不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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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聲,厲戰打開倉庫的大門,喬外公看著倉庫裡堆了一地的藥材苗,瞪大了眼。

“三七、防風、白英、蒲黃、元胡、杜仲、蒼術、茯苓、當歸、香附、枸杞、沉香、黃芩、藿香、回神草、首烏、龍葵……”

每看一樣,喬外公臉上的神色都抽[dòng]一分,到最後臉上的表情幾乎不能痛惜來形容。

“暴殄天物啊,早跟你說了,不會種就不要亂種啊,好多相衝的草藥都放在一起,這怎麼能行呢?”

喬外公一見到草藥,頓時把剛才的不愉快全忘在腦後,對於程靜遲的沒常識喋喋不休地數落起來:“你不知道可以來問我啊,怎麼能這樣亂來啊!早就跟你說了,讓你來和我學中醫,你不聽,現在知道了吧,不懂草藥種個地都不會。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是是是,外公最厲害了。”程靜遲笑眯眯地附近著。

老頭兒其實挺好哄的,隻要給他草藥,就讓他什麼都忘了,一頭紮進中醫的知識海洋裡。這樣也好,剛才王菊芝說了那麼戳人心窩的混帳話,他生怕外公被氣到了。

年紀大的人,可不經氣,要是氣出什麼毛病來,那就麻煩大了。

見喬外公對草藥這麼上心,程靜遲索性把種草藥的技術活全權交給喬外公,讓來幫工的人一切都聽喬外公的指揮,他和厲戰就負責比較累的大力氣活,比如給果樹挖坑什麼的。

藥田裡,喬外公指揮著幫工的人該怎麼種藥材,什麼草藥可在套種,什麼草藥種的時候要相隔得遠一點,有的草藥可以種得密一些,有些則要種得稀疏一點。忙碌起來的喬外公,早不見剛才的愁苦,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立刻又回來了一樣,躬著腰,一棵一棵地%e4%ba%b2自把關,有時候幫忙種地的人反應慢一點,沒有即時領會他的意思,還會氣得在地裡跳腳。

程靜遲站在山坡上挖坑,不時地起身看一眼喬外公的方向,看到老頭兒又恢複成平日那個傲嬌小老頭兒的樣子,不禁鬆了口氣。

他這輩子也就這麼兩三個最%e4%ba%b2的%e4%ba%b2人,他希望身邊的人能一直這樣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尤其是喬外公,年紀大了,哪怕身體再好,歲數擺在那裡,真的是過一天就少一天,他希望小老兒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高興的。

“你放心,外公身體好了很多,再活個四五十歲都是不成問題的。”厲戰挖了一排的坑,看程靜遲還站在原地,跑過來幫他把坑挖好,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拍回神,道。

“這麼少?”程靜遲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

喬外公今年七十歲了,再活個四五十歲,就得一百二十歲高齡,無論放在哪國都絕對稱得高壽老人。若是以前知道喬外公能過百歲,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然而現在卻覺得一百二十歲實在是太短了。

“真的隻能活這麼長嗎?”程靜遲有點失望,“不能活得再久一點?”

厲戰看了遠處的喬外公一眼,回過頭來肯定地道:“外公的身體雖然被你改造得好了很多,但他畢竟隻是普通人。”

普通人再怎麼講究養生,壽元在那裡,更何況喬外公的年紀實在太大了,早些年身體虧得厲害,能活一百二十歲還是他考慮了程靜遲能一直提煉靈液讓喬外公服用的條件之上,要不然以最初他見到喬外公時的情形,喬外公最多也就是十來年的壽命,或許更短一點——畢竟這年代還挺容易出意外的。

程靜遲換了個地方,繼續挖坑,一邊挖一邊又問道:“要是外公也跟著修煉呢?”

他記得厲戰說過,武者的壽元漫長,修為越高壽元越長久,要是外公也能跟著修煉,引氣入體成為了武者,是不是也會活得長一點。

這個時候他就像個普通的小孩一樣,隻希望自己這短短的二十多年生命中,對他最重要的這個老人能一直陪伴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