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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也還好,並沒有起什麼衝突。”

趙淑閉了閉眼睛,覺得有些疲累,但也往大廳走了過去,然後便見蕭珊坐在廳中,而許璀則勉強儘了主人家的客套,坐在了離蕭珊很遠的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翹著腳喝水。

見趙淑過來了,蕭珊和許璀都看向了她。

許璀先起身,他回頭看了一眼蕭珊,然後才迎上了趙淑,道:“我去後麵逗貓了,便不在這裡打擾什麼。”

蕭珊也起了身,他頗有些意外聽到許璀說了這麼一句話,還來不及冷嘲熱諷幾句,便看到許璀已經走遠了。

趙淑轉而看向了蕭珊,%e5%94%87角禮節性地勾了勾,然後示意他坐下。

“你還能行動自由,看來我們聖上還是對你寬和。”趙淑淺笑了一聲,自己也陪著坐下了,“宮中你與韋氏的事情,在你這裡,有什麼不一樣的說法嗎?”

“恰好撞見。”蕭珊坦然地笑了一聲,“恰好被趙均看到。”

“不是算計好的?”趙淑嗤笑道。

“若是我算計的,現在我還能自由地離開安樂公府,到這裡來見阿淑你麼?“蕭珊反問了一句,”若是算計,那也是趙均算計了我,而不是我去算計他。“

趙淑眉頭挑了起來,卻沒有說什麼。

“鄭武被抓住了,我想替他求個恩典。”蕭珊很快就拋開了韋氏的事情,說起了鄭武,“我與他君臣一場,不想看他受到什麼折辱。”

“沒有人會去折辱他。”趙淑平靜道,“他隻是會受到應有的謀逆的懲罰——這些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你已經能拿到傳國璽了。”蕭珊又道,“我知道你去涼州見到了章貞農他們,他們會把傳國璽給你。你已經有了大義,有了傳國璽,有了一個心懷叵測的駙馬,就不能放過一個普通的可憐的鄭武嗎?”

“你與鄭武有來往?”趙淑並沒有理會他說的那些,隻是一下子從中間抓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你在西河就與鄭武有來往,所以才有鄭武在冀州的謀逆?”

蕭珊不答——大約也算是默認了。

趙淑微微蹙起了眉頭,如若蕭珊早早就與鄭武有來往而她並不知曉,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西秦並非如表麵上這樣已經氣數已儘,而是還死而不僵?

“阿淑,你認為,我當初的投降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呢?”蕭珊忽然問道,“當初我的孤注一擲,究竟換來了什麼?”

趙淑靜默了一會,道:“換來了天下一統。”

“哈哈哈……你們趙家的天下一統。”蕭珊忍不住笑了起來,“無論如何,也算是好事吧!”

“對你們來說,當然是一敗塗地了。”趙淑冷靜地說道。

蕭珊靜默了許久,這一次他仿佛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盯著趙淑看了許久,最後隻輕輕歎了一聲。

“我不喜歡說從前的事情。”趙淑道,“從前那些,已經過去了,有這些閒工夫去盯著從前抓著過去不放,不如看一看現在和將來。”

蕭珊低低笑了笑,道:“或許對阿淑,現在和將來是最重要的,但對於我來說,我隻有從前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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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珊並沒有在公主府留太久,他有心事,但仿佛也不願意多說,離開的時候也是行色匆匆的。

姚辛陪著趙淑送了蕭珊到門口,然後道:“京中最近有不少變動。”他是留在京城的,所以京中的微小變化他都看在眼中,“殿下去了這一趟涼州,倒是讓很多人蠢蠢欲動起來了。”

趙淑一麵往書房走,一麵道:“蠢蠢欲動,是好的那一麵,還是壞的那一麵?”

姚辛笑了笑,道:“自然不算什麼好事。殿下這些年幫著陛下處理了太多的事情,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麼,自然是朝廷麵對許多事的時候能有一個有主見的應對,不會遇到大事手忙腳亂,壞事麼……大家都有自己的心思,誰也不樂意殿下大權獨攬。”

趙淑笑著應了一聲,倒沒覺得姚辛有說錯,但她並不欲與他說這些,到了書房之後,她便拿出了那木片,遞到了他手中。

“你幫我看一看,這木片,是從哪裡拆卸下來的。”她平靜地說道,“還有,莫氏——就是當時給我們牽線了章貞農的那個婦人,她最近如何?可有和什麼人往來?”

姚辛先接過了那木片看了看,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色:“殿下覺得……西秦的戎王還活著?”

“他是否活著我不在意。”趙淑平靜道,“我比較想知道,這背後還有多少人多少力量,能被這個人——或許是蕭胥本人,或許是蕭胥當時托付的人——被他調動。”

“是。”姚辛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滴~~~~~存稿箱卡~~~

第43章 人心叵測

趙淑回京之後第二日,鄭武便開始審訊了。

謝燕春%e4%ba%b2自審訊, 鄭武此時此刻倒是知無不言。

或許是因為已經成了階下囚, 或許是自己的複辟大業已經注定失敗,鄭武的態度是無所謂的, 他幾乎沒有什麼隱瞞。

“不過……我會被你們抓住, 也多虧了你們安插在我身邊的內奸。”在說到了戰事上麵的時候,鄭武忽然笑了一笑, 然後道,“最初的時候我都還沒察覺, 後來想一想, 若不是有內奸, 你們根本不可能知道我要起兵,根本不可能知道我要與陛下接觸。”他口中的陛下自然不是趙均,而是已經成了安樂公的蕭珊, “這內奸……是長公主殿下安排的嗎?”他抬眼看向了坐在謝燕春身側的趙淑。

趙淑搖了頭,抬眼看向了謝燕春, 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神色。

鄭武嗤笑了一聲,道:“那看來, 便是另有高人了。”

接下來鄭武又說了一些冀州如今他的布防情形, 等到審訊要結束的時候,提出了要見一見蕭珊。

“我左右便不過是意思,見一見我家陛下,總可以的吧?”他並沒與看謝燕春,而是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趙淑, “便看在早年長公主在西秦的時候,我對長公主還算和氣的份上。”

“等陛下定奪吧!這事情我做不了主。”趙淑平靜地說道。

鄭武點了頭,倒是沒有堅持或者胡攪蠻纏起來。

等到鄭武被重新押解到了牢中,謝燕春便收拾了卷宗,向趙淑道:“殿下和我一起進宮去麵聖嗎?”

趙淑想了想,然後擺了擺手,道:“罷了,你自己去吧,我反正也不過是過來聽聽。”

“有長公主在,或許陛下放心一些。”謝燕春話中有話。

趙淑微微挑眉,笑道:“那便與你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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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天牢之後是大理寺和刑部中間的夾道,這地方平常來的人少,尋常也不會有人往這敏[gǎn]的地方來鑽營,於是謝燕春看了看左右沒人,便也就放心大膽地開了口。

“陛下最近不太好。”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殿下若是得了空,與陛下聊一聊。”

趙淑微微皺眉,在謝燕春麵前,她也沒怎麼客套和繞彎子了:“我昨兒見到陛下時候,倒是覺得他精神還不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朝中……這麼說吧,韋弘想扳倒殿下。”謝燕春琢磨了一下說辭,又看了看趙淑的臉色,“韋弘這人你知道的,跟範選是一路的,不過範選比他稍微好那麼一點點。範選呢,是真的在為陛下著想,沒什麼私心,所以陛下也一直容忍了他;韋弘麼……他私心重,這麼多年都想成為第二個範選。”

話說到了這裡,也不用謝燕春繼續說下去,趙淑自己就能明白了。

“宮裡那荒唐事情,所以是陛下自己做的?”她有些不讚同地輕笑了一聲,“也太糊塗了。”

“知情的人不多。”謝燕春平平淡淡道,“大家都以為皇後衝撞了陛下,惹了陛下生氣,所以貶為庶人。”頓了頓,他看向了趙淑,“韋弘大約不會善罷甘休,據我所知,他想給殿下您羅織一個裡通外國的罪名。”

“裡通外國?”趙淑嗤笑了一聲,“去通誰?”

“蕭珊。”謝燕春看向了趙淑,“很明確思路,或許宣揚出去了也很奏效。鄭武謀逆,蕭珊在京中,他又與殿下有來往,現在鄭武伏罪——”

接下來的話謝燕春沒有說,趙淑也沒有接下來。

兩人慢慢地走過了那長長的夾道,拐了個彎,走到了大理寺正門前的那條大道上麵。

兩邊的行人漸漸變多,也漸漸變得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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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這麼一路沉默地快走到了宮門口,趙淑抬眼看向了謝燕春。

“韋弘覺得……你和我不和。”謝燕春勾了勾嘴角,“他認為……我一直被你打壓,所以這次來拉攏我了。我起先覺得好笑,後來聽了一聽……便覺得若是按照他的想法一一實現,說不定……還真能折騰出一些事情來。畢竟……畢竟距離當年,已經過了好幾年,很多事情大家都開始忘記了。這時候,正好是記憶曖昧,又適合編織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的時候。”

“陛下知道?”趙淑又問。

“應當是有所察覺。”謝燕春道,“隻是……陛下或許也有陛下的想法。”

“那便不是聊一聊就能讓陛下好起來的事情了。”趙淑在距離宮門隻有三五步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我不陪著你進去……如果你覺得此刻無需避嫌,等你空了可以到公主府來吃飯。”

“那晚些時候我就來。”謝燕春這一次沒有堅持趙淑與自己一起進宮去了,“我沒什麼可避嫌的,也沒什麼可避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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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與謝燕春在宮門口分道揚鑣,她略站了一會兒,便見自己的侍衛牽著馬過來,然後便上馬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公主府走去了。

在聽到了謝燕春說的這些時候,她心中並非是毫無波瀾的。

她向來知道朝中對她有許多風言風語,朝中更加有許多人是視她為眼中釘,但卻並沒有想到,他們已經憎惡到要弄死她的程度——還是要用這樣肮臟的手段。

相比之下,範選之前的冷言冷語都不算什麼。

她忽然覺得有些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