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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緣寶妻 阿南泉 4408 字 2個月前

出要把那“登徒子”怎樣。

沈緣福心下了然,笑道:“若是你看上了哪個男子,儘管來告訴我。彆的我不敢說,你的婚事我還是做得了主的。”

聽了沈緣福這話,琉璃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登徒子的身影,臉變得更紅了,忙道:“琉璃想一直服侍姑娘,姑娘莫不是嫌棄了琉璃?”

“你個小妮子,儘想那有的沒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可能嫌棄你。”沈緣福笑著在琉璃額頭輕點了一下。“況且你看鐘凝姑姑,成了%e4%ba%b2不也依舊還在院子裡當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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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新上任的縣令偕同家眷終於來到了永修縣。安頓好了家眷,顧縣令便匆忙出門,去雁回樓應酬縣裡的鄉紳們了。

一個身著一襲蔥白底衣衫的二八少女從家眷住處走到衙門,留守在衙門等候縣令回來的師爺見了少女,抱拳行了一禮,笑容卻夾雜著戲謔。

“這衙門可不是顧姑娘的地方,還是請回吧。”師爺人到中年,話雖是笑著說的,可舉手投足間,卻彆有一番威嚴,若是尋常姑娘,多半會被嚇到,不敢再多說什麼。

那少女正是顧大人的女兒,因出生之時四周霧氣繚繞,故喚作顧凝煙,雖不是長女,卻是唯一的正室所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出生時又帶有異象,頗得其父看重。

聽了師爺所言,顧凝煙也微微一笑,也不辯白什麼,隻是說道:“父%e4%ba%b2就任於此地,或許要在此生活數十年之久,凝煙自然要儘早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跟著吳大人這種實乾派做久了,對於顧大人上任的第一件事不是來衙門整理卷宗,而是去和雁回樓赴接風宴有些不滿。

可畢竟人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少女是上司的女兒,師爺也不好再說什麼,見顧凝煙沒碰卷宗之類的重要物什,便任由她在衙門裡閒逛。

大致看了看,顧凝煙就回到了內宅。

進入比起以前小了許多的屋子,坐上還沒鋪上被褥的床,雖然麵上不顯,可顧凝煙心裡不禁有些不滿,現在生活的環境可比以前差了許多。

不過想到那習慣了奢華生活的姨娘和庶姐也要同樣忍受這些,顧凝煙心裡就寬敞了許多。

甚至在父%e4%ba%b2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內宅,抱怨沈家和陸家沒有給他接風的時候,她還幫母%e4%ba%b2安慰父%e4%ba%b2,這兩家再有錢,也隻不過是財主而已,父%e4%ba%b2是永修縣的父母官,犯不上與平民百姓置氣。

聽了顧凝煙的話,顧大人哈哈大笑,對呀,自己可是永修縣的父母官,就算是再有錢的大財主,等自己找個由頭整治整治他們,還怕報不了今日之仇?

心裡舒服了,顧大人自然也開始惦記起那貌美的小妾來,轉而去了小妾房中。

看著父%e4%ba%b2毫無留戀離開的背影,顧凝煙暗地裡露出了一個與剛才在父%e4%ba%b2麵前的恭順完全不同的,諷刺的笑容。

“母%e4%ba%b2,父%e4%ba%b2剛來沒多久,就又去姨娘那裡了,可怎麼辦才好。”顧凝煙裝作擔憂地問坐在榻上刺繡,沒表露出絲毫醋意的母%e4%ba%b2。

顧夫人笑了笑:“我們又不靠你父%e4%ba%b2的寵愛活著,他想去哪裡便去,又與我們何乾?”

顧凝煙順著話奉承了母%e4%ba%b2幾句,心裡卻是不屑,說是不靠父%e4%ba%b2活著,可最後卻還不是讓姨娘和庶姐逼得自請下堂,最後無能到連自己唯一的%e4%ba%b2生女兒都保不住,讓那兩個歹毒的女人坑害至死。

沒錯,顧凝煙是重生的,她在上一世不爭不搶不算計,如所有人所願般單純,因而下場十分淒慘,不僅被無賴惡棍汙了清白,鬨得人儘皆知,隻能委屈嫁給那惡棍,最後更是被毒打致死。

說來,父%e4%ba%b2被貶為永修縣縣令,便是她命運悲慘的轉折點。

死前,顧凝煙發下毒誓,就算她入了十八層地獄,也會變成惡鬼前來索命,讓那些害過自己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再一睜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父%e4%ba%b2剛剛被貶,而姨娘和庶姐還沒來得及出手害她,欣喜若狂之下,顧凝煙決定從現在開始改變,讓所有傷害過她和間接傷害過她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  顧凝煙:我出生時霧氣繚繞,按常理來說我才是女主,你怎麼看?

沈緣福:可是你運氣不好,趕下一趟吧。

☆、中秋燈會

一睜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父%e4%ba%b2剛剛被貶,而姨娘和庶姐還沒來得及出手害她,欣喜若狂之下,顧凝煙決定從現在開始改變,讓所有傷害過她和間接傷害過她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尤其是那個土財主的女兒,沈緣福!

那沈緣福空有一副好皮囊,性格囂張跋扈,前世處處與她顧凝煙針鋒相對,自己不願與她多計較,偏偏在她的胡攪蠻纏下每次都能硬生生壓自己一頭。

在自己嫁給無賴每天被折磨得痛苦萬分的時候,更是聽聞沈緣福與自己傾慕已久的陸公子定%e4%ba%b2了,雖說最終婚事不了了之。

自從顧凝煙第一次見到陸公子,就被他的溫潤氣質所折服,暗自許下芳心,明裡暗裡表示過許多次,每次都被無視了。那沈緣福無才無德,怎能比她更配得上陸公子!

那一身紅衣的張揚少女仿佛出現在眼前,顧凝煙麵色猙獰,恨不得撕爛那張堪稱人間絕色的麵容。

雖說令人不解,可顧凝煙最恨的的確不是害她的姨娘和庶姐,也不是冷漠以對讓她嫁給無賴的父%e4%ba%b2,更不是沒有能力保護她的母%e4%ba%b2,而是那個過著她一直向往生活的沈緣福。

沈緣福哪點比她強?憑什麼就能有寵愛她的父母,把她放在手心裡保護的哥哥們?憑什麼沈緣福就能嫁給陸公子?

在顧凝煙的想法裡,沈緣福占了本該屬於她的生活,那個腹內原是草莽的女子如何比得上自己?

若不是因著她沈緣福的破壞,自己的才名早就該傳開了,這縣城裡有哪家姑娘能比得上自己?

陸公子並不是沉溺於美色之人,若是在空有皮囊的沈緣福與才藝雙絕的自己之間選,陸公子定會選才名遠播的自己。

況且自己也是花容月貌,長得並不差,來永修縣之前自己才貌雙全的美名在來往的人家裡也是人儘皆知的,要嫁給陸公子的人明明應該是自己!

顧凝煙盯著妝鏡裡自己的容貌,拿起梳篦一梳又一梳,梳通自己本就順滑的頭發。這一世一切都會不一樣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至少父%e4%ba%b2現在已經足夠重視自己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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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沈緣福與大哥一家團聚的喜悅暫且不提,沒過幾日轉眼就到了女兒節,按照永修縣的傳統,每年都會籌辦個燈會,弄些猜燈謎的活動,更彆提今年新縣令剛剛上任,更是要辦得比往年隆重些。

這天晚上,永修縣格外熱鬨,因為是一年一度的重要節日,宵禁時間都往後挪了好幾個時辰。

沈元寶為了這次回來能多留一段時日,已經提前把交接的事宜處理好了,京城的鋪子由管家代為照看,所以也不急回去。

往年中秋,都是三哥帶沈緣福出來遊玩,這次大哥一家也在家裡,沈緣福彆提有多開心了。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這次回來沈元寶的幼子沈爍年幼體弱,一路奔波勞累下感染了風寒,妻子何氏便在家照料沒有出來,囑咐丈夫彆惦念著家裡,帶著五歲的女兒沈彤和小姑子、小叔子好好出起玩樂。

話說沈元寶身為沈家長子,當初眼裡心裡隻有生意,絲毫沒有成家的念頭,可愁壞了沈夫人,可兒大不由娘,翅膀硬了也管不了這個大兒子了。

直到二十六七歲,同齡的兒子都能上學堂了,這才情竇初開,對小了自己十歲的何氏一見鐘情。

也顧不得一片反對之聲,像個毛頭小子般拚死也要娶何氏,又拖了幾年這才如願以償。因此長女沈彤現如今也才五歲。

縣裡三十五歲當祖父的也不是沒有,這沈元寶雖三十有五,但保養得當,再加上遺傳了美人母%e4%ba%b2的外貌基因,倒也沒被覺得是祖父帶著兒孫們出來遊玩。

因為中秋燈會主要是看花燈,猜燈謎,是以還未入夜道路兩旁便占滿了賣花燈的,等天一黑各種樣式的花燈閃閃爍爍,令人目接不暇。

而這賣花燈,也不是給了錢就賣這種一般的生意,而是兩個銅板一次,看上哪個花燈就去猜花燈上麵的燈謎,猜中了才能把花燈帶走,要猜不中,兩個銅板就當買了個樂子,也不貴。

有個攤位麵前圍著的人格外多,沈緣福看到掛在最上麵的蓮花燈,眼睛一亮,這個和其他攤販粗製濫造的花燈比起來,簡直是鶴立%e9%b8%a1群。

沈元寶看到自家小妹盯著那盞蓮花燈,眼睛都移不開,就知道她肯定是喜歡這個,女兒也是盯著一臉喜歡的樣子,於是抱起女兒,帶著小妹擠進人群,交了兩枚銅板,開始猜粘在蓮花燈上麵的燈謎。

其實這些人並不是真想要這蓮花燈,這花燈雖好,可也不是隻此一個,一路這麼長的賣花燈的,總有其他家也在賣。

圍著的大部分百姓隻是圖個熱鬨,見這個燈謎這麼久還沒被人猜出來,想試試自己能不能猜對。

一個個回答從人們口中蹦出來,那賣燈的小販卻隻是笑著搖頭,有的人不甘心,為了猜出這個燈謎,已經花了好多銅板了。

沈緣福湊上去一看,燈謎隻有一句話:史上最難的燈謎。沈緣福一笑,這個燈謎她有印象。

沈彤人小,擠在人潮裡也看不了什麼,如今被抱得高高的,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正好眼前就是那盞蓮花燈,忍不住想伸出小手去摸,可人小手也短,看著近卻摸不著。

沈緣福見侄女如此喜歡這花燈,於是拉著大哥的手,在他手心寫下四個字,沈元寶會意,與小販耳語一番,小販一愣,沒想到這位公子連燈謎都沒看,居然就猜出來了。

小販剛要宣布身邊這位公子答對了,就聽見人群中傳來一個略微奇怪的聲音,說是比正常男聲要高,說是女聲吧,卻一點也不清脆,就好像被刻意壓低了似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燈謎的答案,是執迷不悟吧。”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少年公子站在人群中央,雖穿著男裝,卻能讓人一眼看出,這明明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可那姑娘還渾然不知,仍以為自己的裝扮天衣無縫,故作瀟灑地扇了扇折扇,緩緩踱步到小販身前,一臉自信:“怎麼樣,本公子說得可對?”說罷,也不等小販回答,伸手就要去摘那掛著的蓮花燈。

小販一臉尷尬:“對是對,可這位公子在這之前已經猜出了答案,而且……小公子,您方才也沒給銅板,所以這蓮花燈您不能拿走。”

那女扮男裝的公子正是顧凝煙,上一世她也參加了燈會,也被這個蓮花燈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