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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楠回答,“是鎖壞了嗎?”

“不…不是的。”晏南的語氣裡帶著點笑意,“我就想起來問一問,打擾您和叔叔睡覺了吧。”

“哪兒的話,這孩子。”李倩楠幾乎是第一次聽見自家兒子這樣溫暖的家常問話,激動地攥緊了旁邊的窗簾。

“現在時間也還不太早,你們再睡會兒吧。”

互道了再見,晏南掛上電話,突然有些感慨。

自己小時候和母%e4%ba%b2父%e4%ba%b2的關係一向不太%e4%ba%b2。晏南並不怨他們離婚,也對他們重組家庭沒有任何反感的意思。畢竟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局麵。

隻不過他有時候還是會想,為什麼自己就沒有人陪著。

他後來畢業去洛杉磯呆了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工作壓力大,工作時間又長,晏南自己又絲毫不緊張身體。直到一次暈倒在自己公寓被急哭了的母%e4%ba%b2扇了兩個巴掌之後,才慢慢開始真正和母%e4%ba%b2打開心扉。

他母%e4%ba%b2是非常開心的,年年都會和他約定一個地方,和他一起去旅行。

隻不過才沒有多久,他就死於車禍了。

有些唏噓地歎了口氣,晏南握緊了手機,決定這一世,和父母的關係也不能再和原來那樣下去了。

掛上電話,李倩楠有些擔心。

“怎麼了啊。”外籍丈夫翻了個身,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她。

她搖搖頭:“總覺得南南和原來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但我又說不出來…”

“彆想太多。”男人聳聳肩笑,“這個時期的男孩子想法有變化很正常。你也不要太緊張了,老是坐飛機偷偷回去看他還不如光明正大地把他叫到美國來玩兒一段時間呢。”

A大一公一818門口。

晏南站在宿舍門前,深吸了口氣,推開並沒有上鎖的門。

寢室裡黑暗一片,安靜到隻剩下門嘎吱嘎吱最後撞到牆上的一點聲音。

樓蕭崖位置上發著盈盈的亮光,接著哪一點光,晏南才看清寢室裡那個高大的人正手腳拘束地抱%e8%85%bf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手機,不知在看些什麼。

聽到動靜的樓蕭崖回頭,朝晏南笑了笑:“回來啦。”

晏南點點頭,反手關上門。

光著腳踩在地墊上,晏南把手上拿著的文件背在身後,慢慢朝樓蕭崖走去。

“在看什麼呢。”他單手攬著樓蕭崖的肩膀,站在樓蕭崖的身後,讓人靠進自己的懷裡。

樓蕭崖沒說話,隻是指了指自己%e8%85%bf上放著的兩張紙。

晏南趴過去看了看,發現上麵寫著的是幾條地鐵線路。旁邊一一標注好哪個要走的路最少,哪個要換乘的最少,哪個下雨天走能少淋點雨,哪個…是離Z大宿舍區最近的地鐵站。

樓蕭崖旁邊放著的手機上,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好像正是A市的道路交通圖,晏南瞥了一眼,發現中心正是Z大。

拿起樓蕭崖膝蓋上的紙片,晏南看著上麵認認真真的記錄和旁邊排著大家幾行計算算式,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哽住。

這也許是第一次,他直接地看見有人這樣地在為自己付出。

樓蕭崖看不見身後晏南的表情,隻是低著頭習慣性地玩兒著晏南垂在他%e8%83%b8口的修長手指。

“你不用跟我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樓蕭崖的聲音很低,語氣中摻著點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心酸,“去交流是好事兒,你怎麼能猶豫這麼久呢,不像話。異校戀算什麼啊,什麼都不算,我和你說。你不是說過嗎,我們倆是一輩子的事兒。我不和彆人談戀愛結婚生孩子,你也不。我們倆不管怎麼樣,都是在一起的。異國都不怕,更彆說還在一個城市了。”

樓蕭崖見身後的晏南久久沒有動靜,忍不住回身過去:“你聽見了嗎!”

晏南站著,單手還背在身後,朝樓蕭崖抬了抬嘴角,目光溫柔得能掐出水來:“聽見了。”

“可…你就空手回來了?”樓蕭崖看看覺得不對,蹭得站起來,擰著眉頭逼近晏南,“晏南,你不要和我說是…”

看著樓蕭崖黑著臉虛張聲勢凶他的樣子,晏南忍不住笑出了聲,把手上的申請表格和研究資料厚厚的一遝全部放在了樓蕭崖的桌子上,站在原地看著樓蕭崖黑亮的眼睛:“我想好了,我會去。”

和像是終於聽到了審判的犯人一般,樓蕭崖長長鬆了口氣,看著晏南的臉笑得露出了一排小白牙,拚命點頭:“嗯!”

“但是你這些也不會用上的。”晏南把樓蕭崖手上的手機和紙放到一邊,拍拍他的手背,緊緊扣住樓蕭崖的手指,把人壓在牆上%e4%ba%b2了下去。

樓蕭崖有些慌亂地回應著晏南這個猝不及防的%e5%90%bb,憋著一口氣直到眼睛都紅了才被晏南放開。

“我每周都會回來的。”晏南用拇指幫樓蕭崖抹去鼻尖上的小汗珠,聲音輕卻帶著滿滿的堅定,“我問過了,校隊周五都會有訓練。到時候等你訓練完了,我就到家了。”

“到…”樓蕭崖有些怔愣地重複著。

正在迷茫晏南說的是什麼,樓蕭崖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裡被塞進了個硬硬的東西。

他攤開手掌,發現上麵是一枚銀色的鑰匙。

“A大到Z大太遠了。”晏南笑著幫他解惑,“我父母給我的成人禮物是一間公寓,在市中心。麵積不大,兩個人住剛好。”

樓蕭崖仍舊呆呆站在原地。

晏南自顧自地說下去:“房子是精裝的,但弄得很簡單。我們還剩一個學期的時間,到時候你看看,想添置些什麼我們就一起去置辦。你要改裝修也行,總之。”

晏南握著樓蕭崖的手:“你是主人。”

“你…我…我們。”樓蕭崖站在原地突然語無倫次起來,“同居???”

“周末兩天,不好嗎?”晏南貼近樓蕭崖的耳朵,笑著在他耳邊哈了口氣,“就我們兩個人。”

怎麼會不好。

樓蕭崖覺得自己這一刻簡直是要窒息了。

他激動地單手扶著晏南的腰,趴在他的肩上蹭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在晏南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如願聽到晏南吃痛的一聲嘶,樓蕭崖得逞地笑了:“不是做夢誒。”

“做什麼夢。”晏南笑罵,揉了揉樓蕭崖的腦袋。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站在原地,樓蕭崖好不容易要準備給晏南展現一下剛才沒發揮好的自己精湛技術的時候,卻聽到了樓道外頭的聲音。“我天,他們都沒回來嗎,怎麼燈都是暗的!”

莫丘的嗓門兒大,宿舍的隔音也差,剛出電梯他的幾句話就立刻打斷了818此時黑暗中正呢喃著情話的兩個人。

晏南就看著樓蕭崖的臉色瞬間變黑,滿臉寫著我真是十分不爽。

有些好笑地鬆開了樓蕭崖,晏南最後安撫性地%e4%ba%b2了%e4%ba%b2他的嘴%e5%94%87,想放開人回到自己位置上。

但樓蕭崖非常不樂意。

他扯著晏南的手臂,趁著莫丘兩人還沒走到寢室的當口,連拖鞋穿反了都沒顧上,拉著晏南飛快跑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門被摔上的巨大聲音和莫丘踹門進來門撞到牆上的動靜剛巧重合了。

晏南眯著眼睛看著靠在門上還喘著氣的樓蕭崖,挑了挑眉毛。

“你快點。”門外傳來方銘催促的聲音,“迎新晚會七點開場的,你個垃圾竟然還能忘了票。”

“誒呀你等等啊。”莫丘翻箱倒櫃的動靜頗具個人特色,樓蕭崖和晏南隔著一堵牆都能猜出來這人估計又先是扔了零食框子再挪開下頭的鞋櫃子,最後才能開了抽屜開始往底下掏。

樓蕭崖兩指挑高分心的晏南的下巴,頗具威脅性地再次%e4%ba%b2了上去。

閉上眼睛,外頭兩個人的對話分外清晰。

“找到了找到了。”莫丘長籲了口氣,笑著和方銘說,“我有四張票呢,學霸和男神呢?”被點名的兩個人就靠在洗手間的門上,正%e5%90%bb得難舍難分。

“不知道啊。”方銘也有些奇怪,“吃飯也該回來了吧。打個電話吧。”

手機開鎖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非常響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門裡門外兩個空間,這似乎成為了唯一的動靜。

“怎麼辦。”兩個人分開來,晏南壞笑著用氣聲問樓蕭崖。

晏南的手機現在還放在褲兜裡,常年靜著音什麼動靜都出不了,但樓蕭崖的卻是大大咧咧就被甩在自己桌上。

那震動聲音連著桌板和相鄰的鐵皮櫃子,想忽略都不行。

“欸男神手機在寢室啊。”過了一會兒,莫丘掛掉電話,走到樓蕭崖的桌子上確認了一眼,“是他自己的手機啊。”“學霸不接。”方銘掛掉了電話,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

莫丘把四張票疊在一起,拍了拍手背:“那咋辦?”

“可能是下樓去了吧。”方銘也沒怎麼在意的樣子,“發個消息給他們告訴他們我們去了,要是不回你就乾脆找小姐姐去吧。”

可外聯部也是迎新晚會的主力軍之一,莫丘說他的小姐姐並不卻票。

“傻啊你!”方銘猛拍了一下莫丘的腦袋,“你的票座位是連號的啊!黑燈瞎火的!到時候…”

“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那彆給他們發消息了。”莫丘一蹦老高,“是他們自己不在的,自認倒黴吧!”

洗手間裡的兩個人借著高高的窗戶透過來的一點微弱的光,看著對方的眼睛忍不住笑了。

樓蕭崖不留神往後一靠,突然往後撞了一撞,發出哐當一聲不小的動靜。

一時間裡頭的兩個人都僵住了。

“臥槽,鬨鬼了?”站在門口的方銘被嚇得一跳,手機直直砸向了地上,“誒喲我去我新換的屏啊!”

他撿起手機,滿目驚恐地盯著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裡的兩人也腰背僵硬地等著他的後文。

沒開燈,沒出聲,被發現之後兩個人灰溜溜地同時從廁所出現。

這估計說是談戀愛都不信,這絕對是變態。

樓蕭崖努力地思考著自己有沒有可能從那挑的極高的窗戶爬出去。

“噓,彆出聲。”晏南豎起一根食指放在樓蕭崖嘴%e5%94%87上,單手攬著樓蕭崖的腰,慢慢慢慢帶著人撤離門口。

門很配合地沒再出動靜,最後鎖回歸原位的時候,也隻發出了輕輕一聲幾乎可以忽略的聲音。

晏南朝樓蕭崖眨了眨眼睛,兩個人靠到了洗手台上。

“風吧。”莫丘倒沒怎麼在意。他們平常為了防洗手間的味道,向來都習慣把門掩上,夜裡有風的時候出點兒動靜並不奇怪。他拿著票在門口把鞋穿好,“快走了吧,真要來不及了。”

聽到大門清脆一聲響關上的時候,本來就無心纏綿隻是還牽著手的兩人同時籲出了口氣。

等著兩個人的腳步聲慢慢走遠,四條大長%e8%85%bf飛快地奔向了門口,拔開了洗手間門的插銷。

啊,果然外頭的空氣都要清新上不少。

晏南打開門,出去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