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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櫃震驚道:“這個莫不是蕨兒菜?”

胡甜笑道:“周掌櫃好眼光,不過我管它叫做‘燕草如碧絲’。”的確是素炒蕨兒菜,但燒菜用的是各類菌菇燉出來的山珍湯,油燒熱滾一道菜就出鍋保留鮮嫩之色再澆上濃香的山珍湯,色香味俱全。

俗話說好馬配好鞍,想賣個好價錢少不得一點好名頭,借某神劇裡頭的菜名用用,確實瞬間高大上許多。

馮老板指著另一道菜:“那這個呢,不是小白魚燉馬齒莧麼?”

胡甜依然微笑道:“正是,不過這名叫漠漠水田飛白鷺。”

閆大郎本來在兩個有頭有臉的掌櫃麵前有些局促,但這會被這滿桌的菜吸引,也顧不得那些了,好奇的指著一道瞧著有點像某種鳥似的菜問:“那這個呢?”

胡甜答道:“那道是紅嘴綠鸚哥。”原本的這道菜金華火%e8%85%bf加蠔油芥藍,但這會沒這些東西,胡甜就用野菜汁揉麵做成鳥的樣子,後頭墜上刺莧菜作尾,前頭鳥嘴處點了一點紅。

閆大郎咂%e8%88%8c:“這菜名聽起來都跟念詩似的,這桌子上的野菜自家也是年年吃,現在竟覺得跟不認識了一般。”就桌上那道小根蒜拌灰灰菜昨個家裡還在吃哩,都吃膩了,但往這桌子上一放竟覺得同家裡吃的那是天差地彆的。

桌上其它兩人都靜了一瞬,還是馮老板先接了話:“彆說大郎你覺得跟不認識一樣,就是我這活了半輩子的人也是頭一次見,這回可真是開了眼了。”

周掌櫃也緊跟著歎道:“老朽這回也是漲見識了,如此一來,這野菜怕是要身價倍增呐。”說罷睨了胡甜兩眼。周掌櫃是知道自己少爺對這姑娘有些道不明的意思,就是臨走前還叮囑自己儘量照顧這家人的生意。不過眼前這些一擺,就是不叮囑也這生意也做的。

他這樣一開口,基本這生意就八字有了一撇,胡甜是婦人,不好跟大家一桌,隻好催著阿祥道:“各位吃菜,我到後廚在看著火,你們嘗嘗看味道如何,阿祥你幫我照顧好幾位。”

阿祥點頭,不好壞了媳婦的事,隻得壓下不情願,招呼大家吃菜,又有閆大郎在一邊幫腔,幾人倒也吃的愉快,胡甜在廚房都能聽到大家稱讚菜好吃的聲音,可見今日這一通努力大約不會白費。

如今灶上還烙著最後一道野菜餅,這就算今天的主食了,聞著也挺香,吃著味也不錯。以後食鋪裡配上一道也是物美價廉的很。

胡甜如今都想好了,這做菜的方法她不藏私,大方給兩家當參考。這野菜的做法也不是什麼難點,隻是這會大家都被思維局限住了,覺得野菜賤,不值得費心思。但如今由她開了個頭,相信很快就會有高中低檔各種不同的菜式,而且因為成本低,價也應該不貴。

這樣一來自家主要還是供貨,就簡單的多。

等一行人酒足飯飽,這生意也就談的格外順暢,大頭還是賣給了彙香樓,誰讓人家正打算在京城開分店呢,正缺特色招牌的時候。馮老板就小打小鬨的多,選了幾樣好賣的野菜,擱在自家食鋪裡,避免跟彙香樓衝突。

這生意一談好,胡家收的野菜轉眼就不愁銷了。

接下來幾天兩家推出這些菜的時候也都順利的很,尤其是彙香樓,在整個江州這一帶都是有些影響力的,這個一經推出,倒是引來許多感興趣的商販以及一些都野菜山貨有需求的有錢人家的管事。

胡甜的店算是正式走上了良好的運營道路。胡甜隻管算賬,其它事要出麵的都交給阿祥,那種兩人之間朝夕相對的二人世界突然就沒有了,搞得阿祥時常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胡甜,胡甜大部分時候都愛裝作視而不見,但偶爾回他一笑容,便覺得甚是甜蜜。

如此約莫過了大半個月,這日胡家的鋪子前突然來了一群行商。這群人一行有十來個人,個個身量不低,氣勢也不弱,有幾個臉上還帶著刀疤,往胡甜的店裡一站,倒是把鋪子裡兩個幫工的婦人嚇得直哆嗦,連聲喊著東家。

好不容易偷偷膩歪一會的胡甜跟阿祥一起出來,瞧著外頭站著一幫人著實也跟著驚了一下。不過瞧這些人也算守規矩的樣子,胡甜倒也不慫,大大方方的請人進來,瞧著其中一個穿藍布衫的像是領頭的人問:“不知幾位光臨小店是要買些甚?”

胡甜話問了半晌卻沒見人回答,抬頭一看,竟然發現那人正盯著阿祥不住的打量,一張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此時似乎寫滿震驚。

胡甜:“……”

阿祥被人打斷好不容易和自家娘子獨處的時候非常不高興,渾身都有點低氣壓,像是帶了些從前那樣的冷漠。

被人這樣打量,就感覺更加不爽了,見這人看了許久還沒收回目光,阿祥自然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個不悅的眼神。

不悅裡帶著漠然,視一切如無物。

胡甜正想偷偷叫阿祥不要如此,卻見對麵那人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一蹦三尺高,驚叫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哎,每天早上七點出門上班,八點才下班到家,洗洗弄弄吃吃飯,這是我寫了兩天,才攢了一章。

哭。

第70章 太像了

“啊!”

對方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驚愕聲震的胡甜耳膜一疼, 然後耳朵就立馬就被人捂住了, 連帶著整個頭都被護進了懷裡。

胡甜似乎又聽見了一聲變了調的驚叫, 不知道這個看似氣場有兩米的大漢怎麼跟個小娘子似的動不動就受驚。

而且她們家到底有什麼讓他驚成這樣?

大白天見鬼了不成?

胡甜腹誹。

可惜她頭埋在阿祥懷裡, 沒看見這人看阿祥把她護在懷裡的時候, 那果然一副白日見鬼的樣子。

那人後頭跟著的人紛紛詢問:“明哥, 怎麼了?可是這家店有什麼不對?”

這話說的好像她們家是開黑店的一樣,哪裡不對胡甜自己還想知道呢!胡甜掙紮著從阿祥懷裡出來,還沒開口,便聽阿祥已經問了:“幾位來小店是有何事?”兩手仍舊將胡甜護著, 還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

他覺得這一群男人的聲音太粗,冷不丁再抽風,又要吵著他家娘子。

那人看著阿祥的一係列動作, 神情變幻莫測, 堪比調色盤。

彆人不明, 同跟來的兄弟們卻知道明哥是戰家軍老將軍的%e4%ba%b2衛之一,為人向來穩重可靠, 鮮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又哪裡露出過如今這般神色。

眾人都被他弄得有些不明所以,都齊齊的看向了戰明。

阿祥沒得到回應,自然也跟著一道看過去。

對於戰明來說,這似相似又複雜的感覺讓他一會兒汗毛倒豎一會兒又像什麼事沒有似的。

主要是眼前的人跟那人像,太像了。

但又大不一樣。

他是接替父%e4%ba%b2跟在戰老將軍身邊的,對於戰老將軍收養那人的全過程知道的七七八八。實際上, 在戰家軍的時候,他也曾多次見到那人,所以說熟悉不算熟悉,說陌生卻絕不陌生。

尤其那人的氣勢和感覺,在戰場上便猶如嗜血的狼一般,殺伐無情,勢不可擋,會令每一個人膽寒入骨。

這樣一個人,但凡見識過,又怎麼會忘記?

戰明的第一感覺,眼前這人便是戰家二公子戰遇祥,那個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神話。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但再一看,又覺得萬分不可思議。

與其說不可思議,戰明更願意相信絕不可能。

要知道戰家的二公子並非常人,而是被撿回來之後,一直便如野獸一般生活的“怪人”。

除了戰場上的殺伐之外,包括收養他的戰老將軍都很難靠近他,在軍營裡也是怪胎一般的笑話。

不像人,沒有人的七情六欲,整天木木呆呆,那些油子老兵說渾話都愛嘲笑兩句的“怪人”,如今又怎會這般小心翼翼嗬護一個女子?

簡直天方夜譚,甚是滑稽。

彆說嗬護女子,那人估計壓根不知道何為女子。

戰明使勁搖搖頭,喃喃道:“不可能。”而且據他所知,那人應該是被派去西邊絨人那裡執行秘密任務了才對,更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偏遠山村,一個賣野菜的鋪子裡。

一定是自己弄錯了。

戰明搖搖頭,對跟著自己的人道:“沒事,莫擔心。隻是我差點認錯人了。”

跟來的人莫名其妙,阿祥聞言卻幾不可查的挑了下眉,眼簾微垂。

聽了他的話,阿祥開口道:“哦,原來如此。不知幾位到小店可是為了買野菜山貨而來?小店除了這些便隻有一些鹵味了。看幾位風塵仆仆,大約是外地來的吧?可要先買些鹵味墊墊肚子?”

這還是阿祥頭一次說這麼長的話,儼然一副合格店家的架勢。

戰明覺得自己八成認錯了,但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懷疑。此時見這人一副普通小店主的樣子,疑慮又去了許多。

實在是,他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如野獸一般活了這麼多年又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能數月之間娶妻開店變成如今這樣一副被俗世煙火打磨過的樣子。

戰二公子在大敗北狄之後被派往西邊,這事做的隱秘,算起來也小半年了吧?這樣一想,戰明又有些不確定。主要如今北邊的局勢又有動蕩,這個單靠名聲就讓北狄心驚膽寒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當然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並不多,他也是被戰老將軍派出來收集糧草才對這事有所耳聞,具體也不是特彆清楚。要知道,現在戰家軍裡可是還有一位“狼人”將軍呢。

戰明蹙了蹙眉,聽見店家的詢問,終於擺%e8%84%b1剛剛的失態,代入行商的角色。他不好意思道:“店主這身形同在下從前雇傭的一位鏢師很像,他已失蹤半年之久,在下心中愧疚,所以一時過於失態。”

阿祥仿佛毫無城府的信服了這個說辭,點頭道:“原來如此。”

倒是胡甜明顯察覺阿祥有些不同,聯想到自己撿來阿祥的時間,這一對倒是很有些相近,於是對那人口中說的“失蹤的鏢師”倒有幾分好奇。

胡甜有心打探,便掙紮出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