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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男表露,所以一直低著頭。

他心裡那股憐香惜玉的情懷上來,跨過門欄卻並不走,而是略依著門欄,開口道:“姑娘既識字,不知可曾讀過義妖傳?裡頭的妖怪個個都是好的,便如姑娘一般品貌,有情有義,敢愛敢恨,人比之多又不如。姑娘若讀了,定然不會把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他這麼說著,看見胡甜擱在門邊的手指細白如蔥,感覺有些心癢癢,伸手便想去碰。

胡甜嚇了一跳,急忙用力把門一關,甩給門外人兩個字:“不曾!”

什麼義妖傳,肯定是些書生妖怪的風流話本。胡甜心下嗬嗬,好一個輕薄書生!

王檀還當她害羞了,差點被門夾了手指也不腦,沒讓他碰反而覺得心安,說明這姑娘有美貌也有規矩,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霸王票:

非晚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5-03 21:3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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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劇情慢的,等訂了%e4%ba%b2劇情就快了,寫了這麼久冬天,春天還沒來,作者也是著急的!!!!

還有,作者寫的是嚴肅正緊的種田文,你們為什麼找作者要肉沫???

excuse me

however,這個要求作者可以考慮2333

第52章 回憶

胡甜送走了王檀之後, 進了屋,屋裡齊氏和胡爹正在商量著什麼, 見她進來戛然而止。

但隱約間胡甜還是聽見了一些:

齊氏:“真沒想到王檀是這樣好的人才, 錯過倒是可惜。”

胡爹也道:“說的是,可真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 而且樣貌上也著實般配。”

胡甜心裡一咯噔,爹娘這竟是要同意這門婚事?可剛剛那般孟浪輕薄的言行, 又怎會是什麼可靠之人。莫說她現在已經對阿祥有了情誼,就是沒有阿祥,她也不會喜歡這樣的。

胡甜進屋便道:“阿爹阿娘,女兒如今被彭神婆打成妖怪托生, 婚事且不宜考慮,不如先放放, 解決彭神婆才是要緊的。”

此時流言尚未發酵, 也沒有傳入齊氏耳中,齊氏和胡爹一心為女兒擔憂, 見女兒如此說,隻當她是受了委屈在婚事上執拗了。雙雙安慰胡甜:“莫把那神婆的話放在心上,如今三教九流討生活的人都是蔫壞的,缺德事沒少做, 娘跟爹一定會護著你的,莫怕。”

胡爹也道:“二丫頭你莫要憂心,這事我跟你娘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你且放心。”

這辦法估摸跟王檀有關, 胡甜心念一動,問道:“什麼解決方法?”這事她一時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解決方法,以她的心性,暫且自然是沒想過破財消災,向害自己的人低頭的。

可是齊氏跟胡爹知道女兒性子看上去柔弱,其實內裡有著一股子剛性,怕說了那個法子胡甜不同意,便不肯說,反而拿話試探起胡甜對王檀的看法。

齊氏跟胡爹對王檀都極為推崇,胡甜幾次表示不妥,反而都被夫妻兩略了過去,隻當是女兒人小經驗不足,尚不懂好壞。

此時齊氏和胡爹兩人臉上全沒剛剛氣火攻心的模樣,胡甜便知道剛剛那個輕薄書生定然是博得了爹娘極大的好感,已不是她一言一語能夠左右的了。本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家婚前能見一見男方已經是父母開明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胡甜心裡暗暗擔憂。

夜幕降臨,家裡的人都歇下了,胡甜看著已經睡熟的胡秀,披衣起床。她們姐妹倆一直睡一個屋子,剛來的時候,胡甜也是有很多難以入睡的夜晚是聽著胡秀的呼吸聲一直到天明的。

胡甜披了衣服輕手輕腳的出門,她們右邊是阿祥的房間,胡甜看了一眼,就知道阿祥還沒回來。

今日也不知怎地,他這般晚了還不見回來,晚飯的時候家裡人問了一嘴,可也沒人知道何處去找他,也隻能問問。

但今天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胡甜心底卻是十分想見到阿祥的。他沒回來,她也不願意進去。

雪停了,今夜難得冬夜裡一彎朦朧月色。

胡甜想起當初剛來的時候,她穿來這個地方,除了夢中偶爾有原主一些記憶碎片,並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麵對對她關懷備至的爹娘,單純的弟妹,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自處。

那時候她就害怕,魂魄來自異世這種事情,就是在她那個觀念比較開放的時代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夠接受良好,如果被識破會怎麼樣?這樣封建愚昧的時代,她會不會被當成妖怪燒了?

三年戰戰兢兢的走過來,沒想到還是被人點成了“妖怪”。

說她心裡沒有一點鬆動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比起彭神婆更讓胡甜擔心的是,那彭神婆的話究竟有沒有對齊氏和胡爹造成影響。她畢竟不是原來的那個胡甜,隻是一個占了人家女兒軀殼的異世幽魂,又不是胎穿,性格氣息相距甚遠,縱然當初她千般小心,在熟悉疼愛自己女兒的父母麵前,又怎能萬無一失?

當初的胡甜傷的那樣重,幾次瀕死,最終卻活了過來,現在又是這番模樣,齊氏和胡爹是否也曾懷疑?

就算現在沒有懷疑,以後呢?

其實胡甜設想過很多次,如果被識破,齊氏和胡爹質問她,她該怎樣,會不會否認?結局又會如何?

想到這裡,胡甜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卻心如火燒,寒夜裡,她卻覺得自己像一個溺水之人,急切的想尋一根浮木,因此越發想念阿祥。

可是阿祥究竟在哪呢?胡甜雙手抱臂,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而在此之前,山洞中,阿祥一下一下鑿著山壁,原本凹凸不平的石塊被修的整齊。他心裡想著要與她“一起吃一起住”,便努力修整山洞,等他修好了就接她一起過來。

刀斧與岩石的撞擊聲沉悶而規律,一下一下鑽進人耳朵裡腦海中,阿祥一向心神專注不被影響,但今日不知道為何,隨著這一聲聲的敲擊聲,腦海裡總是浮現一個婦人的聲音。

那聲音溫柔寵溺,有時候是在他睡醒之後,一邊給他擦臉一邊說:“承兒醒了嗎?醒了就快些起來,一會要上學了。”

有時候是在他調皮之後,命丫鬟婆子給他換衣服暖手:“承兒莫要去玩雪,天寒地凍的,生病了如何是好?”

有時候是在他生病之後,哄著他吃藥:“承兒乖,喝一口苦汁吃一口蜜餞可好?”

“承兒承兒承兒……”聲聲都是嗬護之意。

阿祥手上的動作不停,額頭卻滲出了汗珠。

自從他做了那個夢之後,這兩日總是如墜夢中。

仿佛是一個線團抽了個頭一般,後續總是越扯越長,越來越多的畫麵和聲音出現在他腦海裡,不分白天黑夜,不分清醒夢中。

朦朧又久遠。

可是承兒到底是誰?婦人又是誰?-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阿祥是習過武的,心神專注非常,很少有事情能夠擾亂他的心緒。做夢這種事情在他醒來之後其實非常頻繁,但他看得到那些畫麵,心中漸漸明白,或許他曾經曆過,但醒來之後仍能不思不想,轉瞬即忘。

但這個夢卻如扯絮一般,讓他無法抗拒,這或許也不光是夢,而是曾經他的記憶。

可從前他從未夢到過。

他的夢裡是黑夜是密林是狼群是殺聲震天的人群是漫天殘陽鮮血……這般溫馨寵愛的畫麵是多麼格格不入。

但卻又有一種魔力,吸引著他探尋。

阿祥屏氣凝神,放空自己,專注地順著那些湧出的畫麵追溯,沒一會便沉入其中。

他感覺自己又在做夢了,這次比之前清晰很多。

雕梁畫棟的房屋,大的跑不完的院落,還有假山荷池九曲回廊。那個叫承兒的孩子活潑過頭,所過之處都呼啦啦跟著成群的奴仆。餓了有香噴噴的點心吃,冷了有錦衣華服,累了有人哄著睡覺,闖了禍還有人護著,沒上學之前就像生活在天堂。而上學之後除了先生比較討厭,他天資聰穎,也是比平日少了些玩的時間,並不如何。

小孩子生活的這樣好並不懂得察言觀色暗流湧動,對於這樣一個孩子來說,變天仿佛是一夜之間。

身邊的奴仆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滿院子的人都驚恐的看著他,仿佛他是什麼吃人的妖魔鬼怪,他被扒光了衣服捆綁起來拖到荷塘邊,滿耳都是怒罵之,驚恐如一片巨浪掀來……

阿祥滿頭大汗,喉頭一陣腥甜,頭痛欲裂,緩緩靠在了冰涼的山壁上。

許久,他調息過來,才發現洞外已經是月上中天。

想著有時候他回去遲了,她總是會等著跟他說句話,不知道這時候她還在不在。

剛剛那個夢裡,幸福如同鏡花水月,恐懼如此感同身受,叫他貪戀起與她相遇之後的安寧快樂。

行隨心動,阿祥躍起之後,全力往回趕去。

胡甜等啊等,等到她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如雪夜一般冰冷的時候,終於有幾分灰心喪氣。

她一個異世孤魂本就是無根浮萍,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一根浮木又有什麼意思?

耳邊一陣寒風掠過,胡甜決定還是回去吧。動動僵直冰涼的身體,還未抬%e8%85%bf,便被人用力拉進了懷抱。

那個懷抱同樣帶著寒氣,但緊貼上來之後卻叫胡甜覺得火熱。

阿祥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她站在自己的房門前,那樣子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從前他是不會關心人的,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心在抽[dòng],有點疼。不知道怎麼就想起那個夢裡關心他的婦人,此時有句話非常貼合他的心意:“天寒地凍的,生病了如何是好?”

他從沒說過這樣的句子,完整又體貼,仿佛是個正常的人,可惜胡甜如今腦中空白一片,並沒有那麼多心思在意這個細節。

胡甜有幾分委屈難耐,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心焦。胡甜躲在阿祥的懷裡,說出的話帶出了濃濃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