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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眼神閃爍,隱隱有些淚光,薄湄被掐得雙眼火辣,快要爆出來一般,眼淚也早就順著臉頰落下來,薄湄伸出手去推溫禧,溫禧重重的摁了一下她腹部的傷疤,她痛叫一聲,溫禧便捂住她的嘴。

傷口痛起來,渾身都發麻,薄湄被掐得臉頰漲紅,她又想去推溫禧,可是她碰到她的大肚子就隻能作罷,她撲騰著,像是網到籠子裡的雀兒那樣毫無用處。

“叫這麼大聲做什麼,想讓你的斑比姐姐來救你嗎?恩?世上有千般好萬般好,什麼都不如你的半壁姐姐好,這可是你的原話,不記得了嗎?”

薄湄冷哼一聲,“你也怕她不是嗎?否則你為什麼怕我叫的大聲引來她?嗬,溫禧,你也就在南方還有點分量,到了我們北方,你不也是個縮頭烏龜!”

“哦,原來兩天不見,這北方已經成了你們的北方了啊。嘖嘖,怎麼辦呢,我就是不稀罕你們北方,聞著就是一股木頭渣滓味道。”

“誰要你喜歡了,你不配!你就永遠呆在南方,永遠彆來北方,省得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溫禧鬆開手,薄湄踉蹌著坐倒在水池邊,她咳嗽,溫禧拍了拍手,指了指遠處的燈火通明,“你喊啊,大聲喊,告訴裡麵的人,是我掐了你。看看誰會信你?”

薄湄氣不過,她皺起眉頭道:“大家當然不會信我,瞧瞧你的肚子,誰能相信一個孕婦能作出這種事情?我聽說你身體不適,看來都是以訛傳訛,你精神的狠呐,都可以吃人了!”

溫禧摸了兩下肚子,“他們信我也不會因為我是個孕婦,而是因為我是溫禧。”

薄湄一時間說出話來,她像是被這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刺痛了一般,一言不發的望向那喧囂熱鬨的宴會廳。

兩人一時無話,好像剛才也不曾有爭執,空氣暫時恢複安靜。

薄湄衣裙散開著,她用手捂著傷疤,側臉陷在陰影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溫禧的目光從她肩膀上的鎖骨飄到了她的%e8%83%b8口,她在喘氣,也像是在泄氣,雙%e8%85%bf就那樣岔開著,坐姿彆扭又古怪,溫禧總覺得她不隻是傷口疼,她身上一定還有什麼地方也在疼。

這時,忽然有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從她裙底飛出來。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就像是一簇莫名的邪火。

溫禧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什麼,她試著挪開視線,但就在這時,薄湄伸手抓住了那隻小螢火蟲,她用手指頭碾了兩下,最後隻聽“嘚”一聲,薄湄%e4%ba%b2手捏爆了那螢火蟲,並淡淡的嘟囔道:“你這樣冒綠光的下賤東西,怎麼敢往我裙子裡鑽?”

薄湄碾死那隻螢火蟲後,又看向不知道在想什麼溫禧。

“我要回去了。太久了,半壁會找我的。她會問我去哪兒了,如果她知道我來見你,她會不高興的。……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是來和你道彆的。我以為我們可以好好說會兒話的。我們總是這樣。”

“…………你為什麼要捏死那隻螢火蟲?”溫禧低聲問道,真張口問出來,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

“你說什麼?”

薄湄站起來,她對著水池望著自己的脖子,“你下手可真狠,幸虧你今天沒帶鞭子,否則你肯定要打我了。”

薄湄掬一捧水來,洗了洗自己發紅的脖子,那冰冷的池水順著脖子劃入她的%e8%83%b8口,溫禧就盯著那些被月光照得像金子一樣發亮的水滴,順著水滴,溫禧看到水滴滑進了衣服裡,又順著薄湄的雙%e8%85%bf滾落到地上。

溫禧握緊拳頭,她發覺自己無法挪開目光,她就這麼望著,再次壓低聲音道:“你為什麼你要捏死那隻螢火蟲?”

“你說什麼?……”

薄湄將頭發束好,低下頭去草草的將脖子上的水都撥弄乾淨就穿好禮服,就在她準備要係上領口的帶子時,溫禧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你為什麼捏死那隻螢火蟲?”

“…………”薄湄不解的睜大眼睛,“它鑽進了我的裙底,它該死不是嗎?”

“它真的——該——死嗎?”

薄湄正想著要怎麼回答溫禧這個古怪的問題,整個人就被溫禧抱進了懷裡,與此同時,她感覺到溫禧的手正在鑽進她的裙底……

作者有話要說:  噠浪~我小猜猜又回來啦!

麼麼麼麼~新老讀者們大家晚上好,祝願大家有個充滿遐想的夜晚呢。

第138章 冰火

宴會一定很熱鬨。

一陣又一陣笑聲像是終年不會結束的海浪一樣, 朝這裡湧過來。

月色濃稠的像是一鍋被攪拌在甜芝士裡的蛋黃,映得整個花園裡都泛著金子般的黃色。

也許是哪家的幾個孩子在花園裡玩捉迷藏吧,他們挨個鑽進樹叢裡貓著, 都不肯露頭, 尋找的那個孩子肯定是急了,正在喊他們小夥伴的名字。

聲音越來越近了, 隻要他們的小%e8%85%bf再往這邊多走幾步,就什麼都看到了。

薄湄屏住呼吸, 她微微張開%e5%94%87, 溫禧就在這個時候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嚇得輕哼一聲,她捂得更緊了。

薄湄這時候是真的怕了,她抖得無法自控, 她泫然欲泣的眸子染上月光的銀色,她望著分明快要勒死她卻不自知的溫禧。

她的眼睛真像是深海裡的珍珠啊,是那種幾百年才能遇見的一對珠子,溫禧在心裡感歎著, 薄湄這雙眼睛,薄湄發抖的身體,薄湄那張總是沒一句好話的嘴巴, 薄湄這個人,在她短暫的幾十年光陰裡,也是唯有這一遇的。

自此一彆,經年流逝, 溫禧萬分肯定,再也不會有薄湄了。

再也不會有。

溫禧憑著本能的想,既然不會再有,比如現在就結果了她,也好一了百了。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吳洱善和詹半壁都要為了她折腰?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欲哭還休的模樣有多惹人犯罪,她一定不曉得此刻的掙紮都是徒勞的,她向來嘴巴如利劍力氣如蚊蠅,五年來沒有一次能抗得過她,她始終是嬌柔易碎的。

當年她父%e4%ba%b2薄徵燾為什麼把緊緊的養在身邊,不讓外人觸碰到零星半點呢?也許其中有個重要原因就是她太能激起人占有的狂想,她有那個本事去把原本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一個禽獸。

那孩子的喊聲馬上就要過來了,溫禧拖拽著快要被她掐得快軟倒在地上的薄湄。

薄湄不願意跟她走,她就摁她腹部的傷口,溫禧聞到了一點血腥味,這氣味令她更覺刺激,溫禧從小就是聞著血腥味長大的,每次做什麼重要的事情,有這味道才覺得安心些。

像是拖著一個受傷的獵物朝前走,溫禧腦袋在發熱,神魂卻極其清醒,她能感覺到這地方被幾百雙眼睛盯著,然而她都不想再顧忌了,她想做點什麼出來咬死這隻在她籠子裡關了五年還沒去掉獸性的獵物。

沒有地方可藏身,除了布滿荊棘的花叢,就隻剩下那個冰窖了。

——半步猜作品——

詹半壁讓自己的秘書關湧泉去找薄湄,已經快四十分鐘過去了,再生氣也應該過了氣頭。

哪知關秘書找了一圈回來,西裝上被潑了一杯橙汁。

“她還在生氣?人呢?”

“不不,這不是薄小姐潑得,是剛才那群小孩子亂跑不小心撞上去的。”

關秘書連忙拿白色餐巾擦乾淨,詹半壁站起來環顧整個室內,暗處明處皆沒有她。

“我父%e4%ba%b2呢?”

“聽說是喝得有點上頭,已經回去了。”關秘書說完這句就在詹半壁耳邊輕輕說:“剛剛得到的準確消息,這次恐怕不會抓薄洄,他已經是北國人。”

“哼嗯。是要抓我的小薄湄嗎?”

“下了宴就會有安全部門的人過來帶走薄湄。”關秘書鬆了一口氣,“您讓我找她,我找不著,可能已經被帶走了。”

“不可能。我已經吩咐過了。必須等宴會結束。”

“司長,國安部那群人你也知道,上麵的人都在看,他們隻能確保她會無事被放出來,其他的,他們可不敢擔保。過過場麵的事情,我們知道,他們知道,心照不宣。”

“我不信。洱善呢?”

關秘書指了指坐在那一堆鶯鶯燕燕之間的吳洱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禧呢?”

關秘書搖搖頭,“一直沒看見,她大著肚子,這麼人多,大約是太悶了,應該提早走了。”

“……”詹半壁解開了袖口,“她是明天回南方嗎?”

“千真萬確……您需要知道航班嗎?”

“不用。我要你……%e4%ba%b2眼看著她離開。”

“是的,司長。”

詹半壁轉身離開了宴廳,走廊上全是跳舞的情侶,一對接著一對,比天女散花還要均勻,音樂聲很大,鼓點密集,整個走廊被敲著腰鼓的舞娘們圍得水泄不通。

吳洱善坐在窗邊,她看向被圍在吳帶當風的舞娘們之間的詹半壁,瞧她臉上一點神采都沒有,隻出神的盯著花園,吳也朝花園裡看去……什麼也沒有啊,隻有幾個孩子在半人高的茶樹叢裡玩捉迷藏。

冰窖裡原本沒有光。

溫禧打開了燈,燈照著巨石般的冰塊,就有了刺眼的光。

冰窖裡原本沒有水。

溫禧關掉了冷開關,室內熱度慢慢升上來,冰塊開始融化,腳下就有了水。

冰窖裡原本也有沒有聲音。

現在也沒有一絲聲音,一切都像是被冰凍了一樣。

這冰窖像是一個牢不可破的牢籠,裡麵冰冷,狹隘,像是拷問犯人的刑台,薄湄滾落在砧板上,一邊是冰,一邊是火。

這裡好像沒有日與夜,隻有萬丈的光芒和從冰裡竄上來的火。

也不知過了多久,始終沒說話的溫禧終於開了口。

薄湄不知道她在低聲說什麼,她收了手,她連忙大口呼吸,她顫巍巍的站起來,像是被逼到了窮途末路。

隻要溫禧再用一點力,她可能就窒息而死。

在這裡,薄湄沒什麼可以依靠的,就連她一直死死的抓著的那塊冰,也快要融成水,薄湄攥著那些碎冰,扔向了溫禧。

“你滾。你給我滾!”

“這就是你引我來的目的,不是嗎?不滿意嗎?你,終於得償所願了。我早該殺了你才對,留著你,對我永遠都是後患無窮。”

溫禧紅了眼,薄湄大笑,“你們為什麼都是這樣?難道是我逼你們的不成?”

“我們,嗬,剛才我不是問你了嗎?半壁是不是也愛你愛到想殺死你呢,你怎麼不回答?”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越覺得刺激?不,像你這種人,巴不得半壁就站在門外,你才覺得精彩吧?小歡喜,你就喜歡這樣吧,恩?自己的東西吃著是不香的,隻有吃彆人的東西才有點意思。”

薄湄又抓著一把碎冰扔在溫禧肩上,溫禧躲開了,她走過來要抓薄湄,薄湄連忙超前跑,一步小心就